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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組】克洛迪娜2022生日賀文
迷宮,克洛受
非主流雙A

是雙A王牌那個背景。
純糖無肉。

-

天堂真矢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了組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雪狼芬里爾待在牠的老地方,睡到癱過去,肚皮都露了出來,睡的很香。
她無奈的笑了笑,不發出動靜的回到了寢室。

回到房間,看見的是自己的伴侶縮在被窩裡面睡著,沒有被吵醒。但頭上的那對獸耳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似的,輕輕抖了抖,尾巴也是輕輕的掃了幾下。
她輕手輕腳的靠近床鋪,好久不見的,戀人可愛的睡顏,讓天堂真矢勾起嘴角。

低頭輕輕吻了一下戀人的額頭,然後繞到另一邊爬上床。
鑽進被窩後,才剛躺平,身側的人就直接纏了上來,輕輕抱住她的側腰,腦袋直接枕在她的胸口,像隻貓咪似的蹭了蹭她的下巴,依舊睡的很香。

獸人可真是一個厲害的生物啊⋯⋯即使人沒醒,卻也依舊能夠察覺到自己的伴侶已經回到身邊,這要歸功於蛻變期嗎?不知道。但天堂真矢覺得自己一回家就可以感受到伴侶的撒嬌跟懷抱,她當然是張開雙手歡迎。
對她來說戀人這樣的撒嬌治愈了她疲憊的身體跟精神,讓她很放鬆。即使她的戀人本人並沒有醒來。

很自然的揉揉那顆靠在自己胸口上的小腦袋,輕輕撫摸那對柔軟的獸耳,天堂真矢低頭親吻戀人的頭頂,放鬆身體,有些睏了。

畢竟她硬把兩個禮拜的任務縮短成一個禮拜完成,為的就是趕快回到她那怕寂寞的戀人身邊。
她可還記得當初她去執行長期任務的時候,她的小貓都寂寞到產生禁斷症狀了,本來她是不管什麼任務都要帶著西條克洛迪娜一起去,但她的小貓這幾天生病了。
應該說,她要出任務之前,那感冒還沒好,所以她逼不得已讓對方留在組織等她回來。

同時很可惜的是,她的生日在她出任務的時候過了。沒能跟克洛迪娜一起度過生日真的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所以當初她要出任務的時候,西條克洛迪娜才會不管自己身體狀況,說什麼也要跟她一起出任務,但被她嚴禁制止。

她還記得當下西條克洛迪娜那一臉生氣又委屈,頭上的獸耳甚至變成了飛機耳,身後的尾巴不停的亂甩,明顯貓科動物的不悅反應。可是再看看那張因為高燒而發紅發燙的臉頰,還有急促的呼吸,她怎麼可能帶著這樣狀態的戀人出任務呢?太危險了。

她廢了很大的功夫才哄好她的小貓,說服對方乖乖的待在組織裡等她回來。雖然她的小貓還是很不悅的低鳴了幾聲,最後還是敵不過高燒的折磨,乖乖的讓她抱回床上休息。
臨走前她還跟她的小貓再三保證她會儘快回來,但那時候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生日就快到了,所以即使聽到她這樣的保證,西條克洛迪娜也只是很委屈的瞪了她一眼,然後頂著那因為高燒而燒紅的臉蛋,躲在被子裡,抱著自己的尾巴跟她留下來的衣服,乖乖睡覺了。

天堂真矢的手下意識摸了摸戀人的額頭,幾天前摸到的高燒已經退了,身體應該算是康復了吧⋯⋯戀人身體好了這讓天堂真矢鬆了一口氣。

馬上就是克洛迪娜的生日了——要帶著她去哪裡玩呢?

今年過得太繁忙,而且兩人始終黏在一起,她不像去年那樣能夠來得及準備禮物⋯⋯而且去年送的玫瑰胸針跟她的項鏈還靜靜的躺在床頭櫃上,那隻大白鵝躺在克洛迪娜的背後,她送的禮物都好好的被克洛迪娜保存下來,很用心的收藏著。

如果跟她說,今年沒有準備什麼驚喜的話,是不是會讓她失望呢⋯⋯她不想讓她的小貓失望,但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該如何是好。

難道只能普普通通的帶她出去玩,平平淡淡的過生日了嗎?



西條克洛迪娜發覺她的腦袋枕在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上面。
那東西讓她躺的挺舒服,軟軟的讓她忍不住蹭了幾下。鼻尖埋在那毛茸茸軟綿綿的東西裡面,她聞到了她熟悉的,也是最喜歡的紫羅蘭氣息,這讓她放鬆的伸展身體,然後在縮成一團,讓自己全身都躺在那軟綿綿的,又有戀人香氣的東西裡面。被戀人的氣息所包覆著,舒服的蹭蹭。

好舒服啊⋯⋯就像被真矢抱著一樣⋯⋯好安心。

忍不住伸出手臂,像是抱抱枕一樣的,一把將那毛茸茸的東西抱在懷裡,雙腿也很自然的纏了上去,緊緊夾住,像隻八爪章魚一樣纏住她懷裡那毛茸茸的,帶有戀人紫羅蘭氣味的東西。

接著西條克洛迪娜仿佛聽到頭頂傳來了戀人的笑聲,那溫柔又低沉的,她很喜歡的嗓音。
隨後大大的手掌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回抱住她,將她反抱在懷裡——而且很罕見的,她發覺戀人抱住她的姿勢居然跟她一樣,連雙腿都纏上來了。

雖然覺得奇怪,但西條克洛迪娜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她下意識的抬頭去蹭了蹭那個枕在她頭頂上的下巴⋯⋯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她蹭到的好像不是人的下巴。因為人的下巴不可能這麼毛茸茸!還很好蹭!

再然後,她發覺本來她應該是跟戀人互相抱在一起的,但不知不覺的,她是整個被抱在懷裡的。
本來還是躺著的,現在變成了趴著,而且還覺得趴著比較舒服,比較自然⋯⋯總覺得,很不對勁啊?

想要睜開眼皮,但覺得眼皮異常的重,她有些不服的扭了扭身子,發出了貓科動物才有的低鳴聲,然後努力伸展四肢,想要伸出去,但最後還是軟軟的放下,因為她發現她還是被戀人給抱在懷裡,甚至她剛才這樣伸展的時候,還被抱著調整姿勢,現在她依舊趴著,卻趴的比剛才還要舒服了。

好軟好軟⋯⋯還毛茸茸的⋯⋯還有真矢的氣味⋯⋯。

如果不是她真的聽到了戀人的笑聲,並且被對方抱在懷裡,她都要懷疑她是被一個沾有天堂真矢氣味的大玩偶給抱住了呢。

「嗚喵⋯⋯呼嚕呼嚕⋯⋯」

西條克洛迪娜自己都沒察覺到她居然喵喵叫了一聲,她臉埋在那軟綿綿裡面,一邊呼嚕一邊磨蹭,就像是一隻貓咪在蹭氣味一樣——

如果西條克洛迪娜現在睜開眼睛,並且照了照鏡子,她就會發現鏡子裡面是一隻巨大的白獅躺在床上,然後那白獅的懷裡縮著一隻奶金色的緬因貓,緬因貓把臉埋在白獅的鬃毛裡一直來回磨蹭,還不時的發出呼嚕的聲音,聽著就很享受很舒服。

而那隻白獅看起來心情很好,大尾巴輕輕甩動,頭上的耳朵也是微微前傾,一雙大爪子溫柔的搭在懷裡緬因貓的背上,緬因貓這樣把臉埋在她的胸口蹭蹭她的鬃毛,她也低頭蹭了蹭緬因貓的頭頂,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小貓的頭頂。

「嗯⋯⋯?」

西條克洛迪娜這個時候終於覺得哪裡不對了。腦袋上的觸感⋯⋯她怎麼覺得她被當成孩子一樣的被舔毛?不是。天堂真矢就算哪天把她當成小孩寵好了,那也應該不是舔她腦袋,而是用手摸摸她的腦袋吧?就像平常撸貓那樣⋯⋯等等,反正先不說她是不是貓,人類怎麼可能用舔的啊!

意識到不對的西條克洛迪娜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同時身體也掙扎的開始亂扭——在外人的眼裡就是一隻睜不開眼睛的緬因貓在白獅的懷裡扭來扭去,看起來一副想把氣味蹭到對方身上那樣,宣示主權的樣子。

「怎麼了克洛迪娜?一直這樣蹭我⋯⋯是在把氣味蹭到我身上,好宣示主權嗎?」
「姆?這樣也不錯⋯⋯姆!才不是!我覺得不對勁啦⋯⋯!」
「哎,別亂扭。等等掉到床下怎麼辦呢⋯⋯啊。」
「喵嗚——!?」

小貓掙扎的太猛烈,甚至掙脫了白獅的懷抱,直接往床邊滾了過,去。
因為太過突然,白獅伸爪想要把小貓撈回自己的懷裡,但小貓動作太快,直接滾了出去,摔出床的範圍——當然在摔到地上之前,貓的反射神經讓西條克洛迪娜好好的四肢著陸,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西條克洛迪娜一臉怪異的四肢伏地,她不懂自己怎麼會下意識做出這樣的動作,這不該是人的反應。就算她是獸人,也不會是這樣的受身動作。
她還在為這奇怪的現象發楞的時候,上頭突然冒出一個陰影,擋住了她頭頂上的燈光——嗯?什麼時候開的燈?

「沒事嗎克洛迪娜?有沒有摔到哪裡?」
「我沒事啦——⋯⋯??」
「嗯?怎麼了克洛迪娜?怎麼看著我發呆?果然是摔到哪裡了嗎?」

西條克洛迪娜本身沒受傷,所以她讓戀人不用擔心,同時很自然的抬頭望向那個從床邊探出頭的——一顆白色獅子頭。

哇。好漂亮的白獅子⋯⋯那鬃毛好漂亮,而且感覺很柔軟,把臉買進去蹭蹭一定很舒服⋯⋯嗯?還有一雙跟真矢一樣的紫眸呢?而且還散發著真矢才有的氣味,她還有著跟真矢一樣的聲音⋯⋯。

⋯⋯嗯?嗯嗯?

「⋯⋯真矢?」
「嗯?怎麼了克洛迪娜?」
「⋯⋯。」
「克洛迪娜?」

西條克洛迪娜呆呆的看著自己頭頂上的那顆白色獅子頭,那明明就是一頭獅子,但那頭獅子有著跟她戀人一樣的瞳色,還散發著跟她戀人一樣的紫羅蘭氣味,還有著跟她戀人一樣的嗓音⋯⋯還跟她的戀人一樣騷話張口就來,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後,西條克洛迪娜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鏡子,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才會把自己的戀人看成了一隻白獅子。
但透過鏡子,那上面毫無疑問的映照出一隻白色獅子擔心的趴在床邊,探頭看著床底下的一隻奶金色緬因貓⋯⋯一隻表情看起來有點呆滯的緬因貓。

西條克洛迪娜臉色又變了。她對著鏡子做出奇奇怪怪的表情,而鏡子裡的那隻奶金色緬因貓的臉也跟著扭曲,露出很好笑很滑稽的鬼臉,西條克洛迪娜忍不住抬手想摸摸自己的臉,立刻就感覺到貓科的肉球觸碰到自己的臉頰,然後鏡子裡的緬因貓也跟著抬起前肢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西條克洛迪娜一臉呆滯的看著鏡子,鏡子裡的緬因貓也一臉呆滯的看著她。

然後——

「⋯⋯喵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被自己嚇出喵喵叫的緬因貓克洛迪娜,和被戀人的尖叫聲嚇到而尖叫出聲的白色獅子天堂真矢。


緬因貓克洛迪娜坐在床上,有點不安的縮成一團,頭上的貓耳有點飛機耳的傾向,但還不至於很嚴重。毛茸茸的大尾巴很安分的縮在腳邊,她看著自己眼前的那隻白色大型貓科動物,那是自己那因為不明原因變成白獅子的戀人天堂真矢——不過說回來她也莫名其妙的變成緬因貓了,不是她誤吃花柳香子的藥物而變成的大型緬因貓,而是正常體型的緬因貓,她現在就是一隻真正的小貓咪。
就是那種炸毛起來不可怕,咬人咬不死,散發威嚇信息素也沒有任何效果的可愛小貓咪。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樣尖叫沒有任何人來查看,仿佛她這樣尖叫根本沒什麼一樣,總之似乎沒有造成任何人的困擾。
西條克洛迪娜很想捏一捏自己,看看會不會痛,但想起她剛才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很明顯的感覺到肉球的觸感,這感覺真實的不像夢境,這讓她不知所措。

明明很不現實,但是感受到的感覺卻跟真實的快一樣,她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如果是花柳香子研發的新東西,那效果也太厲害了。

居然能夠趁我們完全沒注意的時候下藥⋯⋯還變成這麼完美的獸型。最有趣的是可以說人話,溝通起來完全沒有大問題,某方面來說花柳香子這次的實驗似乎滿成功的⋯⋯不是,這到底是不是夢境還很難說,是不是花柳香子的實驗也很難說。
而且,她變成獸型就算了,為什麼真矢也變成獸型了?還變成這種帥氣威武的白獅子!太不公平了!要把我變成獸型,至少變成原型的美洲獅啊!?為什麼我又是緬因貓啊!?還是真的緬因貓!

「嗚喵喵⋯⋯!」
「克、克洛迪娜?」

然後,也許是本能反應,變成緬因貓的克洛迪娜在床上亂打滾,她對於自己真的變成緬因貓這件事情覺得很不公平。
這樣突如其來的行為讓白獅天堂真矢愣了一下,白色大貓本來坐姿端正,現在好奇的伏下身,用腦袋輕輕拱了幾下正在打滾的小貓咪,一雙圓潤的紫眸盯著戀人,不明白戀人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這樣了?難道剛才摔到地上的時候真的撞到了?

突然被白獅這樣拱了一下,小貓咪差點又滾下床,連忙穩住身體,搖搖晃晃站好,酒紅色的貓眼豎成直線,微微壓低身體,然後趁著白獅還呆愣的時候,直接撲到對方身上。有點炸毛。

「笨蛋!妳怎麼都不覺得怪怪的呢!?妳都變成白獅子了!怎麼還這麼冷靜啊!?」
「啊?變成白獅子⋯⋯?」
「妳難道沒有察覺到!?看看這雙大爪子,這是人類的手嗎!?還有這鬃毛這體型⋯⋯怎麼看都不是人類啊!」
「不是⋯⋯我本來就是白獅子,而克洛迪娜妳也本來就是緬因貓不是嗎?為什麼會是人類?變成人類才奇怪啊。」
「哈啊!?」
「怎麼了克洛迪娜⋯⋯是不是剛才真的摔到了?沒事嗎?」

緬因貓克洛迪娜四肢踩在白獅子那柔軟的肚皮上,一臉呆滯的看著眼前那顆巨大的白色獅子頭,她依稀可以從獅子的五官上找到跟戀人天堂真矢相似的地方,倒不如說她覺得看久了⋯⋯她覺得這獅子頭變成了天堂真矢的臉,讓她越看越眼熟。

然後克洛迪娜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炸毛的吐槽了一句。

「誰本來就是緬因貓啊!我是獅子!美洲獅!!」
「奇怪了⋯⋯怎麼今天克洛迪娜盡說一些奇怪的話呢⋯⋯緬因貓怎麼會變成美洲獅⋯⋯」
「啊、不是!真矢,我是獸人,妳是人類啊!才不是什麼白獅跟緬因貓——啊啊!?放我下來!妳要幹嘛啊!??天堂真矢!?」
「帶妳去檢查一下身體。乖。不會弄疼妳的。」
「嗚喵喵喵——!?」

白獅滿臉大問號,她不懂她的小貓戀人怎麼突然說這麼奇怪的話,她很熟練的將腦袋湊到小貓的後頸,她用伸出舌頭舔了舔戀人有些炸開的毛髮,然後用著不傷害到對方的力道跟角度直接咬住小貓咪的後頸皮,將戀人直接用嘴拎了起來,然後很靈活的直接跳下床,熟練的抬起前肢,開門離開房間。

當然,這中途緬因貓克洛迪娜沒有停下她的抗議。但在別人耳邊聽著就是小貓咪在喵喵叫。
而順著聲音看過去,就會明白是組織的首席白獅天堂真矢跟她的緬因貓戀人克洛迪娜又在打情罵俏了,眾人見怪不怪。


白獅子天堂真矢帶著她的小貓戀人克洛迪娜在醫療部門做了一趟基本的身體檢查,檢查報告下來發現沒有任何的問題,頭沒有撞到,身體也沒有病痛,非常的健康。

這讓白獅子天堂真矢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擔心了起來。因為她的小貓戀人還是在堅持自己是獅型獸人,不是這種可愛的緬因貓。
還對她說她是人類,不是這種白獅子,這讓她怎麼聽都覺得很困惑。

她在想是不是她的小貓因為她不在組織所以太寂寞,做夢夢到了那些奇怪的事情了?但真的這樣詢問,她的小貓卻不說話,只是瘋狂的炸毛,然後伸爪子撓她⋯⋯嘛。給小貓咪撓幾下不會怎樣,更別說她是被改造過的白獅子,皮很厚,自癒力也很強,就不怕小貓咪這樣撓。

她可是好不容易在她的小貓咪生日前一天趕回來的,她可不能因為這些事情就不跟戀人過生日。

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事實了,還是鬧騰鬧得累了,緬因貓克洛迪娜沒有在喵喵叫也沒有在掙扎,她乖乖的趴在戀人白獅子天堂真矢的背上,把臉埋在那個毛茸茸且柔順的鬃毛裡,大口大口的嗅著戀人獨有的紫羅蘭氣息,頗有逃避現實的感覺。

畢竟她發現不是只有她跟天堂真矢變成了動物,而是整個組織仿佛變成動物園一樣似的,所有人都是動物!這讓她很錯愕,也很挫敗。
這下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天堂真矢說的那樣,因為太寂寞所以做夢了,夢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現在夢醒了,她真的是這所謂的緬因貓,這種可愛嬌小,讓人想抱在懷裡狂撸的緬因小貓咪。
她明明就是美洲獅⋯⋯那種擁有優美線條,整體長度最高可以到2.75米,每小時能夠奔跑差不多60公里,還會游泳爬樹的帥氣美洲獅,而不是現在這個最長長度頂多100公分,就算炸毛也顯得可愛,怎麼擺臭臉都兇不起來,完全就是專門用來賣萌,可可愛愛的讓人寵愛的緬因貓。

緬因貓克洛迪娜趴在戀人寬廣的背上,很無趣的她忍不住甩了甩尾巴,白獅子的背後很寬很大,趴著很舒服,以她的體型來看就像一張柔軟的大床一樣,她甚至能夠在上面打滾——也許是貓的習性,或著她就是下意識的想把自己的氣味蹭在戀人身上,或著反過來想讓自己沾滿戀人的氣味,總之緬因貓克洛迪娜居然就這樣在白獅子的背上打滾了。

可她發現她滾不到兩圈,她的腰就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給卷住了。那東西將她壓在背上不給她亂動——或著應該說,是在保護她的安全,不讓她摔下去。
滾到一半被制止的小貓咪忍不住低鳴,發出了有點掃興的叫聲。

「嗚喵⋯⋯」
「我的小貓咪,想蹭氣味也不要在我走動的時候蹭啊?掉下去怎麼辦?」
「姆⋯⋯那妳找個地方躺著讓我蹭啊?我現在就想蹭蹭。妳管我。」
「今天是怎麼了這麼愛撒嬌⋯⋯我的小貓咪覺得寂寞了?」
「才沒有⋯⋯姆、妳先把我放下來。」
「平常不是最喜歡待在我的背上的嗎⋯⋯克洛迪娜,我惹妳生氣了?」
「沒有⋯⋯真的沒有生氣嘛!別用這種表情看我啦!我不下去就是了嘛⋯⋯先鬆開我?」

白色大貓微微回過頭,有些委屈的看著那個被自己尾巴卷著腰腹的小貓戀人,那表情與其說白獅子是貓科,還不如說她是犬科還差不多。
那種大狗最會的,一臉無辜的可憐樣子,惹得緬因貓克洛迪娜心都軟了。她也不是不喜歡對方這樣用尾巴卷著她,只不過貓的習性本來就是崇尚自由,所以她雖然不討厭白獅子的保護行為,但也不是很喜歡對方這樣卷著不給她動。
小爪子輕輕拍了拍纏在自己腰上的白色大尾巴,讓對方放開她。

白獅有點依依不捨的鬆開自己的尾巴,用尾端輕輕蹭了蹭戀人的小腦袋。
緬因貓克洛迪娜覺得這樣的觸感很像平常天堂真矢用她那溫暖的大手摸摸她的頭的感覺,讓她很安心很舒適。
仿佛被摸頭的感覺讓小貓咪舒服的瞇起眼睛,甚至輕輕的呼嚕出聲,小貓咪伸了伸懶腰,然後輕輕的從白獅的背上跳到了白獅的腦袋上,幾乎全身都被那雪白色的鬃毛給擋住身軀,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到白獅頭上有隻緬因貓。

小貓咪舔舔爪子,然後乖巧的趴在白獅的腦袋上,瞇起眼睛。
她也不知道她怎麼了,突然覺得有些睏⋯⋯。

白獅子天堂真矢甩了甩自己的白色大尾巴,這角度她看不見她的小貓咪,尾巴也觸碰不到,但頭上的重量卻讓她知道她的小貓戀人正安穩放鬆的趴在她頭上,雖然有點遺憾沒辦法用尾巴跟戀人互動,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她用著平穩的行走方式快步走著,為的只是不讓她的小貓戀人覺得顛簸。即使她看不到,她的耳朵卻一直感受到小貓咪平穩的呼吸聲,甚至在舒服的打呼嚕,那一下又一下的吐息讓白獅子有些敏感的抖了抖耳朵。同時這也更讓她下意識的放輕腳步,不想吵到戀人。



「克洛迪娜,醒醒。克洛迪娜?」
「姆⋯⋯我還睏⋯⋯」
「懶惰的小貓咪,難道妳想就這樣把生日給睡沒了?」
「喵!?」

戀人那調笑的語氣讓緬因貓克洛迪娜一個激靈的睜開眼睛,睡意都跑光光了。甚至還因為太過激動,差點從白獅子的頭上摔下來,這讓趴在薰衣草海中央的白獅子天堂真矢動也不敢動,就怕她的小貓咪不小心真的摔著了。
雖然就算摔下來也有這些薰衣草能夠做緩衝,但她還是不想要自己的小貓戀人受到半點傷害。

她的小貓咪這麼可愛,這麼脆弱,這麼小一隻⋯⋯她怎麼忍心對方受傷呢?

克洛迪娜眨了眨圓潤的眼睛,她搞不懂啊?明明真矢的生日才剛過而已,怎麼這麼快就到她的生日了?她就閉個眼睛瞇一下就過一個禮拜了??

不是應該還有幾天的嗎?為什麼?

克洛迪娜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她的戀人卻一邊發出溫柔又低沉的笑聲,邀請著她的小貓戀人,跟她一起度過這個美好的日子。

「我的小可愛,肯不肯賞臉跟妳的未婚妻在這裡散散步?」
「⋯⋯明明連婚都沒求,什麼未婚妻啊⋯⋯討厭的女人⋯⋯。」

戀人突然冒出的稱謂有些刺激到克洛迪娜。
她想起了去年生日的時候,那人把胸針放在那種高級的紅盒子裡,讓她還以為裡面裝的是戒指,她還以為天堂真矢這就要向她求婚了,結果沒有!讓她有點失望又有點彆扭。
但天堂真矢那麼用心的為她準備了那些東西,她是真的很喜悅,也很開心,同時感受到對方對她的深情,所以對於求婚這事情她又覺得不是很急。反正她們一直都在一起,根本不會分開。

畢竟一年過去了,她們還是老樣子待在組織,依舊住在同一間房間,感情依舊很好,依舊恩恩愛愛,她必須承認她甚至更喜歡跟天堂真矢撒嬌了,應該說更沒有顧慮了。當然天堂真矢也是,寵溺她也是更沒有顧慮,即使旁邊有人,她也會很溫柔的給她擁抱或親吻,藉此來對外宣示主權。
她很喜歡也很享受被天堂真矢這樣寵溺。

緬因貓克洛迪娜有點彆扭的從白獅子的頭上跳了下來,踏在那薰衣草的花園,她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她發覺這地方是很熟悉的。這裡就是天堂真矢不知道花了多少年才重現出來的,她年幼時的秘密基地。也是天堂真矢當初跟她正式告白的地方。

緬因貓克洛迪娜踏著輕巧的步伐,沒有理會身邊的白獅子,她直直的朝著薰衣草海的另一邊走去——她現在只想待在那顆大樹下,躺在那個柔軟的秋千上享受微風吹拂。

她覺得腦袋有點跟不上。
一下子所有人都變成動物,還是本來就是動物,一下子是她閉上眼睛瞇一下,醒來就過了一個禮拜,而且還從總部直接瞬移到她跟天堂真矢的秘密基地,這怎麼看都很奇怪。

她還記得她是獸人!確確實實的美洲獅獸人!才不是什麼可愛的緬因貓⋯⋯。

小貓低沉的聲音讓白獅有些愣住,她明明在出任務之前,也就是自己生日那天便向她的可愛戀人求婚。
她還記得那天她的小貓既開心又惱怒的撲到她的懷裡一直咬咬蹭蹭,很開心她的求婚,卻又生氣她居然現在才求婚,但她還是很歡喜的答應了她的求婚,所以現在她稱呼她的小貓咪是未婚妻並沒有錯吧?怎麼⋯⋯怎麼才一個禮拜,她的小貓就不認她這個未婚妻了?

她做了什麼讓她的克洛迪娜討厭了?她的小貓咪要離開她?她的小貓咪不要她了嗎?

白獅想到這裡,本來圓潤的紫羅蘭瞳孔瞬間變得尖銳無比,甚至閃了一絲絲的紅光,周身原本溫暖柔軟的紫羅蘭氣息變得暴虐失控。
白獅子從溫和可愛的大貓變回萬獸之王只需要一瞬間。那張溫柔可愛的大貓臉瞬間變的猙獰無比,她張口露出那尖銳的犬齒,發出大型貓科動物才有的那種嘶吼,顯示著她是貨真價實的白獅子,而不是那種可愛的白色大貓。

身後傳來伴侶那暴虐的Alpha氣味,那種強烈的攻擊性讓克洛迪娜腳步踉蹌,直接跌坐在地上。心裡產生了那種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恐懼,貓咪嬌小又柔軟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讓自己不那麼害怕——但,這是不是哪裡不對勁了?

她是Alpha,她也不是沒有受過Alpha這種氣息上的挑釁,她不應該這樣,什麼反擊都做不到,只能縮在原地臣服,這不可能。

這很矛盾。她的心裡一點都不害怕她的伴侶天堂真矢散發這種氣息,但她的身體很害怕。
真要說的話,天堂真矢對她散發這種攻擊性的氣息,與其說害怕,倒不如說讓她有點難過。畢竟天堂真矢面對她的時候一直一直,都是很溫柔,從來都是用著溫暖柔軟的氣息包覆著她,保護著她,現在這樣散發這種攻擊性的氣息,對她發怒,真的是沒有的事情⋯⋯。

光是對她發怒這點就沒有過了⋯⋯雖然很新奇,但果然是有點難受的。

不過,她發現她也許還是害怕的。

克洛迪娜縮成一團,有些怯怯的回過頭,看著自己那已經有點失控的白獅伴侶,她的心裡產生了某種焦慮感。

她看著白獅那一臉嚴肅的朝她走了過來,她的身體動也動不了。她不喜歡這種坐以待斃的感覺。但她又很清楚天堂真矢只是憤怒,生氣,卻不會真的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她看得出來那雙紫羅蘭的雙眼雖然有些戾氣,但那深處帶著那種很深很深的不理解跟委屈——那種對於她說的話覺得委屈,甚至是害怕,所以她覺得天堂真矢不會傷害她,也許只是害怕她⋯⋯會離開她。但她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

身體不受控制應該要害怕的,但真正讓她害怕的並不是這種事情。
真正讓她害怕的是——她無法得知天堂真矢心裡在想什麼。

明明經歷過蛻變期,她應該會知道的。像剛才那樣接近失控的信息素,裡面應該要帶著許許多多的情緒跟思考,但她並沒有從那當中得知天堂真矢的想法。
這代表什麼?這代表她並沒有經歷過那所謂的獸人蛻變期,她跟天堂真矢,並沒有被綁定!

為什麼?一但經歷過蛻變期,就不可能逆轉體質,也不可能解除綁定!那為什麼她沒辦法得知天堂真矢的想法了!?

打斷她混亂思考的,是那隻遠遠看著就非常有威嚴,壓迫性極重的她的戀人,白獅子天堂真矢。

白獅走到她面前,那龐大的身軀對比她緬因貓的體型真是天差地遠。
她可以居高臨下審問自己,可以用著憤怒冷淡的聲音質問自己——但她知道,天堂真矢不會這樣。
畢竟這個人⋯⋯捨不得這樣一直讓她擔心受怕。

⋯⋯即使這一切都很奇怪,但她覺得天堂真矢一定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天堂真矢。

——看。那上一秒還很暴虐的紫羅蘭氣息被收的一乾二淨,那雙紫羅蘭的眼眸一樣的圓潤,眼神一樣的溫柔,但是帶著濃厚的不解跟委屈——萬獸之王,在她面前甘願伏身,委屈巴巴的趴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用那雙比自己腦袋還大的大爪子扒拉她,還把腦袋蹭過來輕輕拱了她一下,用著幾乎都要哭出來的委屈語氣,詢問她為什麼。

「克洛迪娜討厭我了嗎?不要我了嗎?明明一個禮拜前,我就跟妳求婚,妳也答應我了⋯⋯為什麼我出任務一個禮拜回來妳就變卦了⋯⋯」
「沒有!沒有討厭妳,也沒有不要妳!對不起⋯⋯我剛睡醒腦袋還暈暈的⋯⋯。」
「真的?還好嗎??」
「沒事啦⋯對不起,說了那種話⋯⋯沒有不要妳哦?我最喜歡真矢了。」

白獅小心翼翼的靠近縮成一團的小貓,伸出舌頭舔了舔小貓的頭頂,她就是怕了。怕她的小貓討厭她,要離開她。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早上醒來她的克洛迪娜就怪怪的,她自然沒有辦法放心。

至於克洛迪娜,她不知道白獅所謂的一個禮拜前的求婚是怎麼回事,因為她完全沒有這種記憶,但她覺得天堂真矢不會欺騙她,畢竟以她們的感情來看,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騙的,所以不管怎樣她都選擇先安撫她那不安的白獅戀人。
畢竟她也捨不得對方這樣委屈難過,只好找個理由說自己剛睡醒腦袋沒清醒吧⋯⋯幸好天堂真矢信了。

小貓身子往旁邊一躺,懶懶的躺在地上,小爪子輕輕撓了幾下白獅的鼻尖,長長的尾巴甩了甩,湊到戀人的臉龐蹭了幾下,然後露出自己的肚子,酒紅色的眼眸由下往上,仰視著自己的白獅戀人。

既可愛又無防備,全然信任的樣子,甚至還有點撒嬌意味在裡面,讓白獅安心的吐了一口氣,她開心的將腦袋蹭了上去,拱了拱小貓的肚皮,然後伸出舌頭舔舐小貓的嘴唇,惹得緬因貓那奶金色毛皮上泛出一片淡淡的紅暈,可愛的不行。
但最可愛的是,她的小貓會一邊害羞,一邊伸出舌頭回應她的親吻,真的真的超可愛。

「真是的⋯⋯啊、別舔我肚子啦!」
「唔唔??我的小可愛害羞了嗎?」
「才沒有⋯⋯變態!別舔了啦!」
「好好好,不舔不舔⋯⋯來?到我懷裡?」
「喵嗚⋯⋯」

小貓站起身,尾巴豎起,輕輕顫動,然後踏著輕盈的步伐走向白獅,很直接的一躺,躺在那毛茸茸軟呼呼的肚子上面,還稍微翻滾了幾下,找個好位置,讓自己躺的舒服。

剛躺下,克洛迪娜就聽見戀人那低沉又愉悅的笑聲,下一秒她的肚子上就多了一雙大爪子,輕輕的攬著她,將她抱在懷裡,頭頂更是被親密的舔毛,很奇妙又很舒服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瞇起眼睛,呼嚕出聲。

跟心愛的人待在這個美麗的地方,曬著太陽,很輕鬆很自在,這讓克洛迪娜忍不住思考,以後跟天堂真矢退休的話,她們可以帶著芬里爾,就這樣在秘密基地隱居吧⋯⋯可能拿張躺椅放在門前,就這樣聊聊天,曬太陽,好像很不錯呢⋯⋯。

她明明是很怕熱的。但這樣跟戀人曬著太陽,感受著不時吹拂而來的風,吹起來有點涼涼的,但兩人緊緊相依的溫度讓那吹起來的涼風變得恰到好處,不會很熱,也不會很冷,就是讓她很舒服的溫度。

「吶、真矢。」
「嗯?」
「能不能再說一遍給我聽?」
「說一遍什麼?」
「那天跟我求婚⋯⋯能不能再重覆一遍那天的情景?」
「——可以哦。不論多少次我都會說給妳聽。」

她想知道天堂真矢是怎麼跟她求婚的。也想知道這個騷話張口就來的女人會用著怎麼樣的說詞來讓自己同意嫁給她⋯⋯現實中那個女人一直不跟她求婚,那她在這個,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世界裡,總能聽見了吧?

克洛迪娜以為白獅應該至少要很慎重的在她面前,跟她面對面說話的。結果她發現這隻笨獅子很沒情調的用著現在這個姿勢,直接朝她開口,重覆那天說的話,就這樣向她求婚。

「克洛迪娜,我的克洛迪娜。我們一起度過2年了,我對妳的喜愛是與日俱增,今天比昨天愛妳,明天比今天更愛妳,我再也不想跟妳分開。我發誓我會永遠對妳好,一輩子心裡眼裡只有妳一人,我會給妳幸福——妳願意嫁給我嗎?」

克洛迪娜沒能來得及回答,她便察覺到她身後的白獅將腦袋湊了上來,伸出舌頭舔舐她的後頸,她連疑惑的時間都沒有,她便感覺到她的脖頸便被對方一口咬住——

「喵嗚——!?」

突然被體型大她這麼多倍的獅子咬住脖子,她不嚇到才怪。但她又發覺那疼痛只有一開始被咬的那一瞬間,而且還不是非常痛,之後就是某種很奇妙的感覺,讓她軟綿綿縮在白獅的懷裡,瞇起眼睛。

這是標記嗎?跟那個時候的感覺有點像,覺得很舒服⋯⋯。
唔⋯⋯突然⋯好睏⋯⋯。

她的意識在這裡徹底了陷入了黑暗。




西條克洛迪娜發現她的腦袋依舊是枕在一個柔軟的東西上面。
鼻子很直接的聞到了那抹她最喜歡的紫羅蘭氣息,而且比平常還要濃郁,讓她非常的舒服且安心。
她的兩手都抱著那個她枕著的東西,臉頰貼著蹭了蹭。她將她的耳朵貼在上頭,隨後她便聽見了那頻率固定,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一個溫柔又讓人安心的觸感放在自己的後肩膀處,用著很剛好的力道將她抱在懷裡。

只不過,雖然她聞到了比平常還要濃郁的紫羅蘭氣味,她卻也同樣敏感的在裡面聞到了那以外的氣味,那種讓她陌生的氣味。

有種自己的東西被莫名其妙的東西覬覦的不快感,西條克洛迪娜的獸耳很自然的壓低,有些飛機耳了,她把整個身體都蹭了上去,同時抱的很緊,然後無意識的散發出很濃郁的紅酒氣味,要把自己獨有的氣息全都纏上自己抱著並枕著的東西上頭。

她不允許有任何人試圖染指她的東西,任何人都別想奪走她的——她的真矢!

「親愛的,我在呢。只屬於妳一個人哦。好乖好乖。」
「唔⋯嗯——」

熟悉的嗓音配上她最喜歡的紫羅蘭氣息,溫柔的包覆著她,安撫著她,還有那雙溫柔的大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後,所有的行為都在安撫著她,讓她安心——嗯嗯。真矢還是她的真矢,還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真矢。

眼簾搧了搧,慢慢的睜開眼睛——睡醒後第一眼見到的是自己最喜歡的人,心情上來說真的會影響整天的情緒。
更別說她都快一個禮拜沒見面的戀人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她都很想念天堂真矢。

「歡迎回來——我的真矢。」
「嗯,我回來了,我的克洛迪娜。」
「⋯⋯。」
「嗯?怎麼了克洛迪娜?」

西條克洛迪娜眨了眨眼睛,蹭戀人懷裡爬了起來,直直盯著眼前的人,還伸手在戀人的臉頰處輕輕揉捏了幾下,像是在確認些什麼似的⋯⋯這讓天堂真矢有些不理解。

確認完畢以後,西條克洛迪娜大大的鬆了口氣,然後開心的撲到戀人的懷裡,抱著脖子撒嬌蹭蹭。
雖然不理解戀人為什麼會這樣,但天堂真矢也沒理由拒絕戀人的撒嬌。不過,她看著戀人這麼可愛的樣子,她忍不住開口調笑了一下。

「我的小貓咪想我了?」
「嗯——想妳了。想真矢了。」
「哎呀。」
「還是人類的真矢最好了⋯⋯呼嚕呼嚕⋯⋯」
「我的克洛迪娜今天特別的可愛呢⋯⋯不過、「還是人類最好」是什麼意思?」
「啊⋯⋯沒什麼啦。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而已。」
「奇怪的夢?」

即使戀人說沒什麼,但天堂真矢還是很好奇自己不在的時候,她的小可愛做了什麼奇怪的夢。
更別說那夢的後勁大到西條克洛迪娜醒了都還要再三確認是不是夢,這當然讓天堂真矢很在意很好奇了。

西條克洛迪娜露出有點彆扭的表情,實際上她不是很想說。誰叫她做夢也把自己夢成了緬因貓。這豈不是她也下意識的把自己當成緬因貓了?明明她一直強調自己是美洲獅!
行。自己的那部分不說,說說天堂真矢那部分倒是可以。

「我夢到所有人都變成動物了。」
「所有人?包括我?」
「對啦,所有人。真矢變成了很帥氣的白獅子,是那種有漂亮蓬鬆鬃毛的白獅子,很漂亮也很帥氣,躺起來還很舒服呢,而且還暖暖的,縮在懷裡特別特別的安心——喵!?」

西條克洛迪娜回憶著夢中的白獅戀人。撇除掉是一隻獅子,其他的真的沒什麼好挑剔的。她真的很喜歡躺在那種柔軟,溫暖,還特別讓人安心的懷抱裡,然後那個懷抱是她的戀人懷裡她就更開心了。
只是她回憶到一半,她的臀部突然被人不重也不輕的拍了一下,讓她驚呼出聲,這種丟臉的叫聲讓西條克洛迪娜的臉紅了起來,當然最重要的是,她都幾歲了還被人打屁股,真的是羞恥的要命!

小貓咪對自己伴侶呲牙咧嘴,獸耳往後壓低,尾巴很不悅的甩動,酒紅色的獸瞳也直直盯著那個剛剛伸手打她屁股的戀人,臉上的不悅一覽無遺。

而天堂真矢一點也不怕。她抬手捏了捏戀人的鼻子,然後把懷裡那皺了皺鼻子的戀人抱了起來,下了床,走進浴室。
這途中她懷裡的小貓咪很不開心的往她的肩膀處咬了幾下,咬爽了才又心疼的舔舐自己咬的地方,同時乖乖的讓她抱進浴室,在鏡子前放下站穩。

「親愛的,我還是會嫉妒的。」
「那只是一個夢啊?妳也太愛吃醋了⋯⋯」
「誰叫妳的語氣裡透露出妳很喜歡白獅模樣的我呢?我不允許妳喜歡我以外的人——就算那只是個夢境,甚至是幻想中的我,我也不允許。」
「好霸道⋯⋯。」

天堂真矢嘴上說的理所當然,說的霸道無比,但她的行為卻是溫柔的不行。把擠了牙膏的牙刷遞給她的小貓,然後拿著梳子溫柔的將戀人那睡的亂糟糟的髮絲一根一根梳開。

說出這麼不講理的話,行為卻這麼溫柔,戀人的反差大的西條克洛迪娜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而且聽了對方的理由她也氣不起來就是了⋯⋯她早知道對方一直都是這麼強欲的女人,怎麼突然忘了這一點?真是不應該。

雖然有時候覺得天堂真矢這麼愛吃醋真的是開了麻煩模式,但也僅此而已,並不會再做出讓她不舒服的事情,也不會要求更過分的事情,對她來說是恰到好處的獨占欲。
而且這些也能夠讓她感受到天堂真矢真的很愛她,非她不可,心裡眼裡只有她,這也讓她覺得很甜蜜。

西條克洛迪娜刷完牙以後,才剛打算拿起旁邊的毛巾擦拭臉,旁邊立刻就有一個暖呼呼的毛巾湊了過來並擦在了自己的臉上。
那雙大手拿著溫暖的毛巾擦拭著她的臉,用著剛剛好的力道,用著不讓她不舒服的力道,幫她洗臉——

「嗚——」

忍不住低鳴,她是真的不習慣被戀人這樣服侍,即使並不是第一次了,但還是讓她覺得很羞恥。可是又沒辦法阻止⋯⋯。

西條克洛迪娜有點小小的炸毛,但還是乖乖的站在原地讓戀人服侍她,身後的尾巴輕輕顫動,最後很自然的纏上了戀人的小腿。

這小動作惹來天堂真矢的注意。她一邊梳著戀人的頭髮,一邊小心翼翼的避開那對柔軟獸耳,順著往下梳,她微微低頭用心的梳著髮尾的的地方,卻看到戀人那調皮的尾巴纏上了她的小腿,還在輕輕蹭著,讓她忍不住挑眉,輕笑出聲。

「怎麼了?」
「姆⋯⋯我自己可以梳!」
「我很喜歡克洛迪娜的頭髮⋯⋯所以讓我幫妳吧。」
「⋯⋯妳突然幹嘛啊⋯⋯平常明明很少這樣。」

西條克洛迪娜忍不住嬌嗔。臉紅了起來,嘴上這樣說,但她並沒有阻止對方的動作。但她還是很不習慣的抖了抖耳朵。
實際上天堂真矢可沒少做這些事情,只不過做的時候西條克洛迪娜都因為太過疲累而在昏睡,即使醒著也是迷迷糊糊,意識不清罷了。

聞言,天堂真矢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的戀人,臉上笑容依舊,卻笑笑的沒有回答。同時那溫柔又柔軟的紫羅蘭氣味慢慢散發而出,包覆著自己的戀人,有些話她在心裡想著不說,但她知道她的戀人會明白。

果然,下一秒天堂真矢就看到鏡子裡的戀人臉突然紅了起來,連頭上的獸耳都在微微泛紅,接著透過鏡子,她在戀人的眼裡看到了害羞跟喜悅,作為回應,她微微低頭,親了一下戀人的頭頂。

知道自己的小貓怕熱,天堂真矢將西條克洛迪娜的髮型綁成了馬尾的樣子,然後牽著戀人走出了浴室。

「任務我提早完成了,我們出去約會,放鬆一下吧?」
「妳之後空閒了,但我還有一個任務要完成啊⋯⋯。」

會這樣說的原因在於,西條克洛迪娜上個禮拜就因為發燒而沒有出任務,好不容易在前天才退燒,她休息一天之後,本來打算回歸正軌,去完成組織派下來的任務。

組織平常沒有硬性規定要完成的任務,但是平均是兩個月會來檢查業績,不管是什麼類型的任務,兩個月內至少要完成10件。
任務類型多的數不清,小到找東西,大到幹翻敵對組織,只要有委託,妳肯接並完成,那就算有貢獻。
兩個月10件任務,組織並沒有要求任務難度,但10件裡面有一件任務必定是組織上層派下來的,是一定要完成的任務,難度會根據階級有所變化。
像天堂真矢跟西條克洛迪娜這種,組織裡面唯二的SS級王牌,她倆會接到的任務就會是那種,幹翻敵對組織,或著潛入偷資料,這種危險度較高的任務。
當然這種危險性較高的任務也不會讓妳一個人執行,能夠找人一起完成。反正不管手段如何,只要有完成任務,有拿回組織要的東西,組織上層不會管什麼。

本來上一個禮拜,西條克洛迪娜是要跟天堂真矢一起去完成那個上層派下來的,難度較高的任務,但她生病發燒,所以沒辦法跟去,那個任務就變成天堂真矢帶著另外一支小隊去執行。
本來她們兩人一起完成那個任務的話,組織規定的最低限度就完成了,但偏偏西條克洛迪娜重感冒,所以錯過了這個任務,而且還順便錯過了天堂真矢的生日,這讓她好氣又好委屈。

現在天堂真矢整個八月可以說是放假了,但她偏偏還卡了一個任務,讓她沒辦法一起放假,她也不是那種會先享受後幹活的那種人,那一個任務卡在那邊就像喉嚨卡魚刺一樣,讓她特別特別的難受。

天堂真矢看著小貓咪聳拉著耳朵,很失落很沒精神的樣子,她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那對毛茸茸的獸耳,安慰她可愛的戀人。

「沒事。一個禮拜後我在陪妳去執行任務。我們兩人一起,沒有什麼任務是完成不了的,對吧?」
「那當然——等等?為什麼是一個禮拜?」
「⋯⋯也沒有為什麼,妳的生日不是明天嗎?就是想跟妳待在那個地方好好休息而已。」
「一個禮拜會不會太長了⋯⋯上面那群老頭不會有意見?」
「誰管他們。我們之前的業績多到數不清,我不相信休息一個禮拜會有事。」

就算有事也給我乖乖等一個禮拜。誰都不能打擾我跟克洛迪娜的休息!

這樣說著的天堂真矢牽著身邊的戀人離開臥室。
剛打開門,聽到動靜的雪狼芬里爾立刻搖著尾巴朝自己的主人湊近,西條克洛迪娜一手讓戀人牽著,另一手摸了摸芬里爾的大腦袋。
不過她不知道天堂真矢有沒有打算讓芬里爾一起跟去,所以她別過頭,看了看身邊的戀人,用眼神詢問要不要帶著芬里爾一起出去休息。

這種大熱天還把怕熱的芬里爾關在房間裡真的太折磨了,西條克洛迪娜心疼芬里爾,所以想帶著牠一起出去。
她們的秘密基地,不說很美麗,甚至很涼爽,那邊也算是一個避暑的好地方了。況且她還沒有帶著芬里爾一起去過那裡,所以這一次她想帶著芬里爾一起過去。

天堂真矢自然明白自家戀人給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雖然沒有辦法兩人世界有點可惜,但她的確也狠不下心來將怕熱的大雪狼丟在房間一個禮拜,所以天堂真矢沒有拒絕的意思,她也伸手揉了揉芬里爾的大腦袋,讓芬里爾跟著她們一起出門。

芬里爾像隻大狗狗一樣開心的狂搖尾巴,興奮的跟在西條克洛迪娜身側,一直用腦袋去拱她的手心,討摸摸,能夠出去放風牠非常的開心,雖然外面太陽一樣很大,但不管怎麼說都比悶在房間裡面要來的讓牠開心。



看到眼前一片薰衣草海,西條克洛迪娜在心裡感嘆這片風景不論看見多少次都是非常驚人的。
而且這個地方讓她很放鬆,是那種不自覺的放鬆——腦袋往旁邊一靠,懶懶的枕在戀人的肩上,本來只是牽著的手也變成了十指相扣,西條克洛迪娜下意識的又讓自己往戀人身上蹭了蹭。

身邊的雪狼芬里爾已經興奮的在她腳邊打轉,而且一直用腦袋蹭她的手,同時抬頭看著她,那雙天藍色的獸瞳眼底帶著濃厚的懇求,只要天堂真矢或著西條克洛迪娜同意,牠就會立刻衝出去,牠已經很久沒有盡情奔跑了。

「不可以吃花,不可意亂咬東西。」
「嗷。」
「好乖。自己去玩吧。」
「嗷嗚!」

獲得允許,巨大的雪狼立刻飛奔出去,很興奮的撲到薰衣草海裡,這邊打滾那邊亂跳,那興奮又開心的樣子讓天堂真矢跟西條克洛迪娜都笑了,她們也沒有呆站在原地,天堂真矢牽著身邊的戀人,一起進入了薰衣草海。

任由對方牽著,西條克洛迪娜乖巧的跟在戀人身後,讓她牽著走到花海的中央,直接席地而坐。
她還沒意識過來就被對方直接拉到懷裡,直接半躺在天堂真矢的懷裡,紫羅蘭的氣息跟身邊薰衣草的花香竄進鼻尖,讓她本來有些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下來,像隻慵懶的貓咪,很自然的窩在戀人的懷裡,眨了眨眼睛,抬頭蹭了蹭戀人的脖子。

突然一陣恍惚。
西條克洛迪娜想起了早上的夢境。

她跟天堂真矢躺在花海中央,懶懶的曬著太陽,好輕鬆好自在,然後她要求天堂真矢重覆一遍跟她求婚的內容。
然後、然後——然後是什麼呢?她就那樣睡著了?

然後她的夢就醒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她突然就想跟對方說說自己夢裡的事情。
說說那個有些夢幻,不切實際,但給她很幸福感覺的夢。

「吶,真矢。」
「嗯?」
「還記得我早上跟妳說,我夢到所有人都變成動物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我變成白獅子的那個夢對吧?怎麼了?」
「只是覺得很巧,夢裡的真矢也在我生日的時候把我帶到這裡來⋯⋯懶懶的曬太陽。」

西條克洛迪娜一邊說,一邊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點,整個人仿佛沒骨頭似的窩在戀人的懷裡,然後抓著對方的手把玩著。
聞言,天堂真矢微微挑眉,她覺得她的戀人應該不是只想講這些。但她猜不到對方想說什麼,所以她直接開口問回去。

「嗯⋯⋯克洛迪娜想說的應該不止這些對吧?」
「嗯——夢裡的真矢是笨蛋,一直讓我在這裡曬太陽,我現在曬太陽曬夠了,想躺在樹下乘涼。妳帶不帶我去?」
「J'adorerais ma princesse.(我很樂意,我的公主)」

西條克洛迪娜一個猶豫,把原本想說的話給吞了回去。總覺得直接開口問說「妳什麼時候跟我求婚?」什麼的⋯⋯這話太奇怪了。
在夢裡,她聽到真矢跟她求婚的時候她很開心,但現在醒來,她又覺得她並不是很急迫的要跟對方結婚。

因為知道彼此只有彼此,也不可能會有第三者介入,結婚什麼的,就變得不是很重要⋯⋯畢竟她倆早就住在一起,相處模式一直都很像是婚後生活的妻妻,那結婚不結婚似乎沒差。

而且她總覺得她說出口的話,絕對會被天堂真矢調笑,她才不要說呢!

天堂真矢沒有猶豫,她笑笑的將懷裡的人抱了起來,跨步走向戀人指定的樹下。
畢竟天氣很熱,花海中央又沒有什麼可以遮陽的地方,帶著對方去乘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倒不如說,即使西條克洛迪娜不要求,天堂真矢也有打算將人帶到樹下乘涼了。

放眼望去,本來在花海裡奔跑打滾的芬里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在大樹下乘涼,整隻狼躺在樹下,露出肚皮打呼,睡到翻過去,真是蠢的可愛。

抱著懷裡的大貓,天堂真矢直接坐在樹根的位置,將戀人放在自己身側坐好——她的本意是怕對方覺得很熱,一直窩在一起會不舒服,所以才分開。
但她的小貓似乎對於這樣的事情很不滿,直接撲到她腿上,把腦袋枕在她的腿上,就像小時候那樣,躺在她的腿上,手把玩著自己毛茸茸的尾巴。

這個熟悉的小習慣讓天堂真矢挑眉,她手輕輕揉了揉戀人的小腦袋,摸了摸那對毛茸茸的獸耳,同時不經意的開口。

「克洛迪娜應該還有什麼想說的吧?為什麼不說呢?」
「⋯⋯為什麼這麼問?」

聽到戀人這樣問,西條克洛迪娜把玩尾巴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她用著很平常的語氣跟嗓音問了回去。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看起來不對勁了?為什麼被天堂真矢直接識破了?她的反應明明很正常!

天堂真矢勾勾嘴角,手輕輕拉開了那雙殘害自己尾巴的小手,指腹輕輕婆娑著手指,隨後拉到嘴邊輕吻,然後才接著開口。

「是妳的小習慣哦?想說什麼卻猶豫該不該說的時候,總會這樣玩弄自己的尾巴。」
「唔!⋯⋯為什麼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啊⋯⋯討厭的女人。」
「誰讓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了呢。」

這個小習慣西條克洛迪娜自己都沒注意到。但仔細想想,她好像真的會在放鬆,並且猶豫一件事情要不要說出口的時候,會忍不住把自己的尾巴抓在手裡玩弄,玩到掉毛了她都不知道⋯⋯如果剛剛還在繼續玩弄的話,可能等等她那漂亮的尾巴就會禿一塊了。

即使被識破了,西條克洛迪娜也沒有開口。而天堂真矢也沒有逼自己的戀人說明。兩人只是很單純很自然的待在一起。
西條克洛迪娜依舊躺在天堂真矢的腿上,天堂真矢也依舊輕輕撫摸著戀人的小腦袋。

她很有耐心。她不會逼西條克洛迪娜開口,她知道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所以她會等對方開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西條克洛迪娜才像是下定決心那樣,她一個翻身,讓自己平躺在天堂真矢的腿上,視線很自然的對上了。
但很奇妙的是,她倆這樣互相看著對方,卻依舊什麼話也沒說。

西條克洛迪娜還在組織語言,思考著要怎麼說。她下意識的抬眼,看到了天堂真矢那雙神秘的紫眸。
那雙紫羅蘭的眼眸裡帶著她最熟悉的溫柔跟寵溺,西條克洛迪娜心裡一片柔軟,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戀人那張好看的臉蛋。

她最受不了天堂真矢露出這種眼神還有表情看著她了,那讓她心跳加速,無法控制的那種!

嘆息。自己真的很不爭氣,太喜歡天堂真矢這個人了。

西條克洛迪娜拉住那雙撫摸自己腦袋的大手,牽到臉旁邊,用著自己有些發燙的臉蛋去蹭了蹭掌心,然後很無奈又很羞恥的小聲開口。

「⋯⋯夢裡的真矢跟我求婚了。」
「哎呀。」
「夢裡我聽著有些高興,但醒了以後⋯⋯又覺得我們也不是非結婚不可。」
「克洛迪娜不想嫁給我嗎?」
「也不是那樣⋯⋯」

她不想嫁給天堂真矢嗎?話也不是這樣說⋯⋯但她就覺得,即使不結婚也沒關係。現在這樣過得很舒服很舒適,也沒什麼不好的。

西條克洛迪娜心裡到剛才為止一直都是這樣想的——直到天堂真矢伸手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並將她擁入懷中,接著將嘴唇湊近她的耳邊,用著很認真很溫柔的語氣,輕聲開口。

「Ma Claudine,Voulez-vous m'épouser?」

跟夢裡完全不一樣。
她沒有把情話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說什麼會永遠在一起,也沒有說什麼一輩子的誓言,甚至沒有浪漫的安排跟驚喜,而且連求婚戒指也沒有,只是一句很簡單,卻也是最直接的⋯⋯問她願不願意嫁給她。

她應該要說沒有戒指才不嫁,或著說不夠浪漫所以不嫁。她應該要故意說,不想這麼簡單就嫁給她!她能想到許許多多的理由,來說自己現在不想嫁!

⋯⋯可是,可是!

「⋯⋯我的小可愛,怎麼哭了呢?不願意嫁給我嗎?」
「嗚——願意啦⋯⋯」

天堂真矢溫柔的捧著戀人的臉蛋,指腹輕輕抹去那上頭一滴接著一滴的豆大淚水,然後將嘴唇湊上前,輕輕吻了一下戀人的額頭,然後再度將人擁入懷中。
回應她的,是戀人緊緊回抱住的手臂,還有那停不下來的抽泣聲——幸好這是幸福跟喜悅的眼淚呢。不然她可要心疼死了。





西條克洛迪娜,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