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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貝殼和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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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枚貝殼被海浪沖進淺霧幻眼簾。


　　紋路和其他貝殼長得差不多，也沒有特殊的形狀，除了顏色淺了些外，乍看之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在被準備卷回大海之際，淺霧幻彎腰拾起那個淡紫色、色彩不均勻的貝殼，它比幻的手掌再小一點，深紫色漸層到純白末端，放在三千七百年前大概是會被做成手工藝品的等級。


　　「撿到寶藏了呢。」


　　淺霧幻舉高帶有海水鹹味的寶物，下弦月與掛在幾光年外的星淪為襯托貝殼的背景，月亮的柔光灑在它空空如也的那面，以幻的視角來看，就像貝殼散發著微弱光芒一樣。


　　貝殼暫時被他擱置在同為紫色的外套上，穿著單薄的襯衣，捲起褲管，他朝海的方向走近。
　　在濕潤的沙灘上，足跡很快就被海洋吞噬，淺霧幻伸出腳，用腳尖試探海水的溫度，直到稍微習慣了才雙腳踏入。腳踝沒入大海，海水的冰冷還是惹得幻雞皮疙瘩，平常輕盈的腳步受到水的阻力而變得緩慢，他在原地踏步，水花濺上本就有些透明的裡衣，接著他輕輕撥動水面，觀察因他而起的波紋。


　　淺霧幻想倒在海裡享受獨處的時光、感受水帶來的沁涼，他想在這片深藍色裡融化。


　　正當幻準備動作時，石神千空拿著一束花走來，是他刻意留下的，粉紫花瓣的酢漿草。


　　「晚上好呀，小千空。」


　　雙手習慣性的靠攏，他知道石神千空會來，淺霧幻伸手拿下卡在千空頭髮上的樹葉後，也把那一小束的酢漿草放在一旁的外套上，和貝殼作伴。


　　他們不是第一次在夜晚來到海邊，次數遠比想像中還多，兩人很有默契的將白天留給工作，入夜後的閒暇時間拿來陪伴彼此，就算有時他們什麼也沒做，只是待在同個空間裡感受對方的存在。


　　淺霧幻牽起石神千空的手在沙灘上漫步，兩人共同經歷了好幾次次同樣的動作，幻會讓千空脫掉鞋子，赤裸雙腳感受沙子的觸感，他們會邊聊天邊慢慢地向前，到一定距離時，又會回頭，照著剛才留下的腳步走回原本的位置。
　　偶爾也會在海邊遇到意外，例如擱淺的海星和寄居蟹，運氣好時能撿到海螺，幻通常會將海螺靠近耳朵，然後叫千空猜猜看他聽到了什麼。


　　「我喜歡你。」


　　「答對了呦，我也喜歡小千空。」


　　從第一次猜題時的疑惑到肯定句，石神千空每一次都會配合淺霧幻玩猜謎遊戲，好像不會厭倦一樣，或許在五十年後，他們仍會牽著手在海邊散步，然後玩淺霧幻最喜歡的遊戲。


　　在一起踩踏海水後，他們會坐在海浪搆不著的位置休息。


　　石神千空不是個喜歡肢體接觸的人，淺霧幻是他唯一的例外。
　　被幻打濕的頭髮垂了下來，千空把遮擋視線的頭髮勾在耳後，他從背後環抱自己的戀人，淺霧幻會靠在他身上，拉下領口，任由石神千空啃咬、親吻他的脖頸，或被單純的磨蹭，像動物標記地盤似的留下自己的氣息，這些動作不帶著任何情色的隱喻，單純是為了明天能夠不眷戀對方氣味，專心工作罷了。


　　進行的同時，他們會互相分享今天的趣事或提起舊世界的回憶。


　　「漂亮嗎？今天撿到的。」


　　幻拿起淡紫色貝殼炫耀，他想拿條線串起貝殼，掛在石神千空的脖子上，千空則是回應貝殼擁有的碳酸鈣功能可多了，接著開始一大串的解說，兩人也在「貝殼該不該好好當裝飾品就好」之間爭論，爭了好幾分鐘依舊沒有答案，不過千空本就沒打算打淡紫色貝殼的主意。


　　反正變成飾品後還是會到我手裡。石神千空想像了貝殼項鍊成品的模樣。


　　他們在臨走前交換了吻，浪花拍打在石頭的聲音代替淺霧幻訴說情話，石神千空不需要回應，他將想傳遞給幻的話語交給海螺。


　　淺霧幻最後沒在深藍色融化，倒是在紅色眼眸裡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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