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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 04


如果有人生丟臉排行的話，今天這件事應該能排進前十，呃、或許有前三也說不定。
吐在父親臉上第一，第二大概是幻形怪會變成掃帚……幸好他人生裡丟臉到想挖洞的情況屈指可數。
希望不要再增加了，他可不想有一天數數時需要用上腳趾頭來幫助回憶這些破事。

真是枉費了他拉著不久前認識的葛萊芬多把對方當打地鼠似地狂踩人的腳板，硬著頭皮練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的舞步和靠記憶力記住旋律，每晚睡前腦中旋律總是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這邊轉圈再來一次──那些隨著音樂搖擺跟著感覺走的建議太難理解，要靠直覺的話他應該會先掏出魔杖。
這遠比那高高低低的音律容易許多。
總之先放倒對方就對了。

雪球戰被砸的慘痛記憶還很新，賈維斯以為完整跳上一首歌便能洗刷恥辱，就算不能成為舞池焦點起碼也能刷新自己那狼狽不堪的記憶吧！

哦，不過的確是蠻引人注目的。
畢竟賈維斯沒聽過有誰會在舞池正中央腳抽筋，而頭頂的聚光燈簡直讓他無所遁形。

枉費他搭配了好幾晚臨出門前才匆匆決定的禮服，更不用說上頭的配飾及頭頂一絲不苟的髮型。
賈維斯能想像等舞會結束後自己可能成為人們最津津樂道的談資或是笑料。

而那個葛萊芬多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有察覺不對勁，卻還是在舞池外頭一臉無辜的瞧著自己。
難道會有人的興趣是在舞會上當樁子嗎？居然還事不關己似的對自己挑眉！

沒關係，只要他夠會裝，就不會有人發現。

賈維斯咬緊牙關繃住臉，面無表情地開始思考──等腳上這煩人的僵硬及疼痛過去之後，是否要直接掏出魔杖給那人來一發「整整─石化」一起體驗體驗。

算了，好像會被扣分，而且要是沒打準可能直接讓舞會變成決鬥場，他並沒有很想體會在美好早晨收到咆哮信是什麼感受。
……況且正直的葛萊芬多應該是沒有發現，他不能把人想的那麼壞。
一個葛萊芬多能有什麼壞念頭，他這個史萊哲林動不動就想對人下咒才該好好反省。

台上樂隊的演奏開始了。

他又深吸一口氣，低頭盯著自己鞋面上的金色環扣嘗試轉動了下腳尖。
有點刺，可沒像剛開始那般難以忍受。
照這情況看來這首華爾滋演奏完之前他應該能不引人注目、穿越這堆人群回到場邊。
這些人應該沒空管他，看看那快碰到人家臀部的手，賈維斯覺得自己深吸一口氣都是戀愛的酸臭氣息。
不過這些他都能用專心挪步來無視，不過時不時被撞一下、震到腿導致一路麻到腦殼後頭實在有點讓人困擾。

賈維斯曾在去麻瓜世界遊覽時看過一種遊戲，用鐵棒穿過形狀奇特、通電的鐵管──現在他就是那根棒子。
而且痛還無法叫出口。

等他拖著腳步渾身汗的移到場邊，正好對上葛萊芬多看似關心的笑眼。
一切看起來都沒有什麼不對，可他偏偏察覺出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賈維斯默了會兒，還是沒忍住發出質問：「雷蒙德，你剛剛為什麼不過來？」

後來葛萊芬多解釋了什麼並不是很重要，反正不是個令他滿意的答案。
為此他狠狠在對方腰間擰了一把，並在舞會尾聲和對方共舞時趁機多踩了幾腳。

反正他就是個邪惡又小心眼的史萊哲林，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