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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他收回眼底的冷漠,熟練地露出乖巧的微笑。 「回家吧,母親。」 在隊伍回程途中,長老們已經派遣了腳程較快的小伙子先一步回族裡傳信。待伊得一行人抵達部落時,眼前呈現的是一副盛典的景象;繽紛的綵帶上懸掛著精緻的燈籠、家家戶戶窗門前的簾子都換上了帶著華美刺繡的亮黃色絲綢;石屋環繞的廣場上擺放著滿載食物的長桌,族人們早早得了消息已經聚集在廣場上迎接「神子」的歸來了。 在養母的引領下完成了整套歸族儀式,伊得作為「神子」被安置在其專屬的石屋內。 雖然歷代能夠歸來的神子寥寥無幾,但部族依然持續維護著這座為神子興建的房子,年復一年地派人修繕打掃。 屋內的陳列品與織物雖已因歲月的積澱而顯得暗淡,但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每一件都是一等一的工藝珍品。 被送到這裡時,兩位「神」也一同前來了。族人離開後,崑西在房子四周佈置了一圈防護。據他所言,這只是一些尋常的防護魔法,但在伊得看來,這些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神術」。 見證了那些閃爍著光華的陷阱緩緩融入地面的過程,崑西輕揉了揉他的髮頂,示意他留在屋子裡,而他則要去正在舉辦慶典的村莊取些食物。 這座屋子座落在山腰處,站在屋外的庭園便能一覽整個部落的景貌。 雖說部落這十來年的收成欠佳,但畢竟是由數個村莊組成、傳承數百年的中型部落,仍有豐厚底蘊留存。裝飾這棟小樓的華麗織物與陶瓷工藝品,正是部落數百年來的傳承手藝。 伊得小時候也跟著養父學習過一段時間,是直到那年出事後才被冷落、拒之門外的——族人們認為神子並不需要學習這些,神子只要乖乖奉獻自己的一切給「神」就好。 「這些工藝品居然出自如此卑劣的人類之手,真可笑呢。」玖夜手裡捏著一隻百合花骨朵模樣的酒杯翻來翻去地觀賞著,說出了伊得心裡憋著的那句話。 靠著這些精美的工藝品,部落其實有足夠的籌碼與山外的領主們交易糧食。然而,長老們思想封閉,堅持這門手藝應當只為獻給神的供品而存在,而非為了生計而販賣給那些「滿腦肥腸」的凡人領主,讓他們用作炫耀奢華的工具。 想到這裡,伊得搖搖頭,用泉水沏了一壺玖夜給的茶。茶湯呈現罕見的淡紫色,幾枚心形的花瓣靜靜漂浮在水面上,散發著撲鼻的清香。他美其名曰試味,淺淺呷了一口,感受著淡雅的花香中夾雜的微甘。茶水嚥下後,胸腹間漸漸浮起一層淺淺的熱力,恰如之前玖夜給他治療時的感覺。 沒錯,他已經明白初見時那個吻實際上是一種治療手段。 玖夜與崑西的身體無時無刻都在溢出神力,這正是滋養他的最佳養分。這小半個月來的密切肌膚接觸使他的體格明顯長開,雖然仍帶有少年的稚氣,但身高和肌肉已經肉眼可見地比從前臉黃肌瘦的模樣豐潤許多,這也正是族人們堅信這次祭祀成功的原因。 他現在的模樣正是受到「神的恩澤」的最佳證明。 伊得把茶給窩在庭園噴泉旁的玖夜送去,傍晚的山上氣溫已降了不少,他攏了攏身上的長袍,決定先為兩位神明準備房間,再處理自己的住處。玖夜喜愛精緻華美的風格,靠著那些多年積存的供品,要佈置出一個精美房間並不困難;反倒是崑西偏好簡潔的風格,如何在這極盡奢華的房子裡挑選出合適的裝飾物,成了一個不小的挑戰。 好不容易挑選了幾件較為簡潔的毯子、床具和桌椅,伊得將它們一一放好後已感到些許疲憊。他在儲備品房間裡收拾了一些喜愛的物品,正準備起身時,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感猛地襲來。眼前閃過刺目的白光,後腰隱隱作痛,天旋地轉中,他雙腿一軟,砰地趴倒在柔軟的織物上。 「怎麼……回事?」 他試著伸手去摸身後的痛處,傳來的疼痛並非尋常的肌肉勞損或拉傷的痠軟,而是一種火辣辣的、彷彿被烈焰灼燒般的刺痛;指尖觸及的肌膚已佈滿了汗珠,奇怪的是,儘管疼痛如此灼熱,他的身體卻冰涼無比。 他慌了起來,揪著墊在身下的毯子,單手艱難地向前爬行。房門上鑲嵌的珍珠與金銀雕飾使門框變得厚重,他一隻手根本無法拉開那道窄小的門縫。 平日總是在他周圍進行「觀察遊戲」的玖夜似乎已經離開了。往常玖夜也偶然會突然消失數天不知去向,伊得通常會因此鬆一口氣,但此刻,這卻是他平生第一次不希望玖夜離開。 疼痛漸漸加劇,一波波劇烈的痛感使他在毯子裡不停掙扎打滾。指甲在抓拽間受了傷,但這點傷痛甚至不及腰間疼痛的萬分之一。 「嘰?」恍惚間,一道微弱的走獸叫聲在耳邊響起。濕漉漉的鼻息,像小狗鼻子一般的觸感在他臉上亂蹭一番後,那道唧唧叫聲卻帶著風漸漸離他而去。 他喘著粗氣,顫抖著手想要抓住那個白白胖胖的小身影,卻怎麼也使不上勁。 「小鬼,醒一醒。」崑西……回來了? 迷茫的眸子睜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放大的獸臉。他嚇了一跳,手掌下意識地揮開在臉上亂拍的小獸。形似雪貂的小獸也被他突然睜開眼睛的動作嚇了一跳,像道閃電般竄到了高大男人的肩膀上,抓住男人的馬尾辮,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顆頭來打量著他。 意識逐漸回籠,伊得看見下午時自己親手掛的幾根藤蔓,便立刻明白自己是被崑西抱到房間裡去了,頓時安心下來。 崑西的手輕點在他額間,溫暖的力量源源不絕地流進身體裡。他依戀地蹭了蹭對方的手,男人隨即半抱半摟地扶他坐起,滾燙的體溫從皮膚相觸的地方蔓延,將他牢牢包圍。這時伊得才發現自己渾身赤裸,羞於見人的下半身僅被薄薄的羽毛被蓋住,某個部位的隆起卻十分明顯。 「……」趕在崑西順著自己的視線往下看之前,伊得伸手捂住男人的雙目,舔了舔乾澀的唇,腦子飛速運轉,緊急思考著該如何搪塞過去。 不是,我明明剛剛才清醒過來啊!怎麼會反應這麼劇烈? 就算是晨勃也不會這麼誇張吧! 捂住雙目的手被寬厚的手掌包攏住拿開,反應過來想要馬上合攏好擋住那羞恥光景的雙腿也被對方用大腿卡住張開,精神奕奕的小伊得就這麼坦然地在魔法燈的照耀下抖了抖,頂端還很給面子的逸了兩滴精華。 伊得羞憤欲死,伊得決定合上眼假裝昏倒。 接下來分身上清晰的觸感使他不得不面對現實,崑西拔掉了長指上尖銳的護甲,食指在那興奮地吐著腺水的分身頂端上抹撫而過,黏膩的液體被他指尖的粗繭牽連成了細絲,大腿根的肉一顫,另一隻空閒的掌順著他翹起的小腿一路撫掃到大腿根,刻意忽略那個渴望被觸碰的特殊器官,握住莖柱的根部緩緩上下滑動著。 更多的腺液像牛奶一般被擠出,伊得伸手要攔,在根部處刺激的手指一下子圈握得極緊,從下往上猛地擼到頂部,本來在刺激小孔的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雙腕、抬高,那一下的刺激太大,伊得的「別碰」被生生擠成帶著顫音的呻吟,腰臀緊繃著哆嗦。 「唔、哈啊!這太突然了——」 「不過是一些正常的生理反應,不用害羞。」橘色的眸子專注地看著他的下身,虎口處的紋路被逸出的汁水弄得濕漉漉的。快感愈接近頂峰,伊得卻感覺身體愈發脹痛;恍惚間他似乎看見空氣中金色的粒子徐徐飄散,漸漸沒入他的皮膚之中,那股飽漲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吸氣。」男人鬆開控制住他的手,輕托住他的下巴說道,伊得的身體下意識地照做,下一秒,崑西便吻了上來。 崑西整個人彷彿都比自己大上一號——手、大腿、寬厚的胸……連唇舌也是。 伊得仰著頭,津液從交疊的唇間流淌而下,口腔裡殘餘的空氣都像要被男人的舌給擠出去,翻攪時發出嘖嘖的響聲。 他不得不像溺水的人一般緊緊抓住那隻環抱著他的手。 明明在此之前根本沒有接吻的經驗,卻被那帶著略奪攻勢的吻逼得無師自通地掌握了呼吸技巧。長長的一吻結束後,伊得幾乎要癱軟在崑西懷裡。 雙腿之間濕呼呼的,他已經在方才的過程中釋放了出來。崑西抓了幾塊乾淨的布巾為他擦拭身下的狼藉,長指似是無意般滑過他那貝蚌似的兩片嫩肉。伊得條件反射地合緊雙腿,反而將手指吞進去了一點。 「嗯唔!」突如其來的刺激令伊得驚跳起來,他連忙往前爬了幾步,脫離那窘迫的境地。他胡亂在床邊摸索到一雙鞋子穿上,只丟下一句「我去洗一洗」便迅速離開了現場。 留在原地的崑西靜默地注視著指尖的晶瑩數秒,隨後漫不經心地收拾了凌亂的床鋪,便進入了睡眠。 次日清晨,伊得便抵達了議事地點。 既然祭祀已經成功,作為獲得「恩賜」的神子,他必須開始將神的祝福分享給部落。 關於此事,他曾向崑西詢問,也嘗試從玖夜口中探聽消息,但兩人都各自巧妙地避開了這個話題。到底所謂的「神的恩賜」究竟是什麼?那些曾經成功使部落更加繁榮的神子們又是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 他沒有獲得相應的答案。 一大早崑西便離開了,或許他昨晚便已經走了也說不定。伊得盥洗回來後直接回了房,根本沒注意深夜時分是否有人出去過。 只有那隻白色的小傢伙跟在他身邊。 小獸正端坐在石桌上,好奇地撥弄著桌上的毛團。伊得揉了揉牠光滑的皮毛,小獸嘰嘰喚了兩聲,又去叼來一些綴著小果子的枝丫塞到他手邊。 桌上自然也為各長老準備了早餐,只是這些年的收成欠佳,桌上的小米粥清澈得幾乎見不著米粒,拌醋的涼菜也顯得萎靡,較為豐盛的恐怕只有那盤乾巴巴的烤肉了,這還是昨晚崑西晚飯剩下的大半個骨架。 男人撕下了一些較軟嫩的部位留作自用,便將剩餘的肉放到村莊中央的晾台上。早起勞作的村民發現後立即大呼小叫地通知眾人,隨後又給伊得端來不少蜂蜜和佳釀作為獻禮。 「都是託了神子的福啊——」 「感謝神的恩賜……」 早上的時候他已在家中用過餐,此刻並不覺得餓,但這反而又被村民們解讀成另一種意思……伊得抓了抓頭,突然感到一陣頭痛。 這村子的習俗和思想……宛如被某種力量操控,每個人都盲目地虔誠。 伊得童年的記憶雖然模糊,但他依然記得自己曾經生活的地方……並非如此落後。 是的,落後。 小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村莊裡原始的一切感到不適應的原因。明明從五歲被那對夫妻撿回,到九歲時發生劇變,他對之前的記憶都是模糊不清的。隨著年齡增長,記憶似乎有些復甦,卻依然如隔著一層薄紗般看不真切。 直到開始接觸那兩個人後,身體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甦醒。 幾位村長相繼到達,手上還拎著各自村落的帳本。 這四五個村落同樣座落在大山之中,也聯合生活了數百年,早已密不可分。晨會上,他們互相交代著自家村莊的近況,諸如哪家豬舍又出了幾隻崽、哪個村的孕婦又多了幾位,這類事情都會一一交流。 對外的貿易則由選出這代神子的村莊負責,這幾年他們村幫忙著去山外交易回來不少糧食。眼看新一季的收穫期將近,幾個村長正商量著這季要湊點什麼出去交易。 「要不,我們把一些多餘的工藝品送出去交易?」伊得試探著提出建議。幾位村長的交談戛然而止,數雙閃著精光的老眼同時轉向他,伊得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這些掌管了村莊數十年的長老們其實並不如他們奉神的行為那般愚鈍。在與「神」無關的事務上,他們十分精明,村莊也經營得相當不錯。然而,一旦談論或處理牽涉到他們世代供奉的「神」的事情,他們就會變得盲目而狂熱。 伊得正好打算好好利用這一點。 「雖然我理解各位長老的考量,那些精美的工藝品確實……應該全數歸神所有,但神——」伊得快速在腦袋裡整理早上才想好的說詞,清咳一聲,指尖輕點正在石桌上趴著假寐的小傢伙腦袋,接著說︰ 「神派遣了使者前來,牠所挑選的供品就是神授意給我們的祝福。」應該可以蒙過去……吧? 小獸也十分配合,兩隻小爪爪在胸前揮了揮,開始在室內東聞西嗅,這邊摸摸、那邊掏掏的,倒真像是在挑選供品的樣子。 不會吧!?這隻白貂真的能聽懂嗎? 第一件、第二件……直到議事的石桌上放滿了大小不一、卻同樣做工精美的工藝物品後,幾位長老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作為村中握有實權、又同為多年工匠的老人,他們自然看得出眼前這隻穿戴著披風與抹額的貂——好吧,是「神使」——在議事屋裡挑選出來的都是精品。更令人玩味的是,屋中明明還有工藝更精湛、做工更上乘的裝飾品,神使卻偏偏只挑了那些在城裡特別暢銷的款式。 親眼見證這一幕,他們也漸漸開始相信伊得的說詞了。 村長大手一揮,示意幾個青壯年進屋將那些放置在議事屋多年的工藝品抬到廣場上,進行清潔拋光。這些物品將於明日一早跟著外出的隊伍一同出發。村長的目光投向伊得,眼中帶著欣賞。 「做得好,神子大人。」伊得一凜。他拘謹地向數位村長中最年輕的、也是本村村長的那位中年人輕輕點頭,然後迅速推門出去。中年人似乎並不期待他有任何回應,只是掛著那常見的溫和微笑,目送伊得離去。 小獸背著一個大大的布袋從後方追了上來,白色的小身影咻的一聲溜到伊得懷裡。布袋裡盛滿了裝有蜂蜜的瓶子和水果,顯然是剛才挑選供品後小傢伙收來的獻禮。 伊得忍不住捏了捏那手感極佳的大尾巴,小獸則掰開一顆外皮堅硬的果子分給他一塊,然後坐在他的肩上,窸窸窣窣地吃了起來。 村長那句話……不對勁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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