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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即使兩人換上當地的服裝，金髮和深邃的西方人面容還是在人群中顯得突兀。他們才走出飯店，便吸引不少路過的民眾頻頻回頭張望。

「太顯眼了。」基爾伯特嘗試要以手遮臉來避開好奇的目光，卻被伊凡直接巴掉他的手：「別遮，你越遮他們越愛看，城管也會當你有狀況來關心你。」

聞言，基爾伯特一瞥，正好瞧見穿著樸素藏青色套裝、頂著平頭，戴著單邊耳機的男人正瞇著眼直直的盯著他們。他仰起頭，嘴裡說著「啊今天天氣不太好呢！」之類無關緊要的話，準確地發現沿路隱藏在建築物和電線桿隱蔽處的數隻監視器。

「那就是『天網』系統？」他以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得見的細微音量詢問伊凡，「我們這樣大辣辣地走在路上，難道不會被搜集資料嗎？」

「無所謂，現在我是畢業於遼寧大學的俄國留學生、目前在丹東一間小型國際貿易公司擔任翻譯的『伊凡·米哈伊爾·契科夫』；而你則是德國某食品公司、負責亞洲地區的行銷業務主任『格特·霍夫曼』。他們只會搜集到這些資料，不會再多。」

「感謝亞瑟和托里斯的事前工作。」

年度會議選在最熱鬧的街區巷弄裡的一間中式餐館，他們便隨意地在街上逛著各個攤販和店家，趁著餐館尚未開門營業，伊凡帶著基爾伯特品嚐各式的地方零食，也逛了傳統的市場，讓基爾伯特體驗當地居民的日常生活。

見到兩個金髮又是外國長相的男人接近攤位，大多的攤主原先都保持冷漠又警戒的神情，聽到伊凡以當地口音說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後，很快改以熱情的招呼，又是試吃又是強迫基爾伯特購買，沒一會兒基爾伯特就提著大包小包的小吃和零食。「我們到底出來做什麼的？」

「你別買就好了。」
「老闆給我試吃這麼多不買行嗎？」他邊說邊咬了一塊手中的烤肉串，接著很自然地把烤肉串遞給伊凡示意他也吃一口。

伊凡愣了一下，隨後笑著低下頭咬了一口。「這家烤得很香，我很常買。」說完他伸手順道拭去沾在基爾伯特嘴角旁的烤醬，又露出有點傻氣的笑臉，這下讓基爾伯特也愣了一會，耳朵也瞬間地發熱。

該死，這什麼老套的偶像劇劇情。基爾伯特覺得有點尷尬又不知所措，幸好周遭的當地人始終打量著他們，伊凡也沒再做出太奇怪的行為，基爾伯特只好告訴自己想太多了。

他們又買了飲料後，才終於往中式餐館前進，邊走邊察看附近的環境和路線。年度會議選在一間名為「興富園」的餐館，從外觀來看是一棟兩層樓的簡單建築，一樓是餐館店面和用餐區，二樓則是經營者的私人住處。餐館旁是普通的民房，看起來也是住了幾十年的住宅，幾個住戶瞧見他們走近，好奇地推開門或拉開窗大辣辣地打量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對我們很有興趣嗎？」無法理解亞洲人的表情表達和語言的基爾伯特頓時提高警覺，右手也不自覺伸進外套口袋準備隨時掏出小刀以應付突發狀況。

「好奇吧！這裡雖然常看到朝鮮人和俄羅斯人，但德國人可不常見。」伊凡走近興富園的大門，這讓基爾伯特再次吃驚，輕呼：「你要進去？」

「不進去怎麼知道內部狀況？」說完，伊凡推開門步入，儘管才剛開門營業，興富園裡早已高朋滿座，幾個服務生忙碌地穿梭其中點餐上菜。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年紀的男人，他很快注意到他們推門進店，趕緊上前用英文招呼：「兩個人嗎？」

「沒，我來確認後天晚上包場的菜色。」伊凡反而以普通話回應：「我們大哥交代他不能吃蝦，我要先幫他確認哪些菜裡有蝦。」

「後天晚上包場？啊！我想起來了，我記著我記著，你們有人打來特別交代過海鮮的事，放心放心，菜單都修改過了，直接給你一份。」男人轉身進入櫃檯，顯然男人就是該店的經營者，他抽出一張菜單交給伊凡：「我正想下午休息派人送去給你，沒想到你先來了。」

在伊凡和老闆談話時，基爾伯特抓了空隙仔細觀察店內的空間和環境，隨即抱住肚子哀嚎：「哎呦！我的肚子好痛！」他的臉幾乎皺成一團，哀叫聲立刻引起老闆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