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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best love/偉宇】偉大哲理,就是要愛你 03


在可以容納兩百多人的階梯室教室內,劉秉偉坐在最後一排,桌上擺著翻開的課本跟筆記,教授正在講解什麼是直接證據,什麼又是間接證據;但劉秉偉的心思卻不在現場,他陷入沉思,用著不習慣的左手,轉動著抄寫筆記用的黑色簽字筆。

思緒回到昨天晚上跟石哲宇一起去唱歌的時候,昨晚送人回家他累到直接倒床睡覺,早上差一點就睡過頭。

不知道石哲宇今天頭有沒有很痛,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或者早上起來有沒有被媽媽臭罵一頓,光是想像石哲宇癟嘴委屈的樣子,他就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驚覺自己下意識第一個關心的人已經不是周書逸,他才想起昨天還來不及仔細思考的問題——對於周書逸到底是喜歡,還是誤把想要保護的心情錯認成喜歡?

不論是在聽見高仕德跟周書逸交往的消息,亦或是自己聽見消息後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反應,這些證據都讓劉秉偉確認一件事——他對周書逸並不是愛情的喜歡。

「喂,上課發什麼呆啊!」

突然,左手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石哲宇撐著臉睜大眼睛看著他。

過於驚嚇石哲宇為什麼此刻會出現在法律系的教室內,劉秉偉沒能控制住音量,大喊出對方的名字。

「石——」

「噓!」反射動作就是摀住劉秉偉的嘴巴,但還是沒來得及阻止,他們的反應已經造成騷動,連本來在上課的教授停止講解,拿起麥克風詢問。

「同學有什麼問題嗎?」

「報告教授,沒有。」

石哲宇代替還在震驚中無法回話的劉秉偉回答,這才讓這次的小意外劃上句點。

確認騷動已經結束,石哲宇沒好氣地看著劉秉偉,開始小聲的抱怨:「幹嘛這麼大的反應,我有那麼恐怖嗎?」

搖了搖頭,卻用眼神示意對方放開自己,這才讓劉秉偉從被封口的地獄中解脫。

「你怎麼會在這裡?」

「找你。」石哲宇一臉認真的說。

「找、找我?」心跳漏了一拍,沒想到聽到石哲宇來找自己居然讓他感到開心。

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異樣,石哲宇露出尷尬的笑容搔著臉頰,眼神飄移不敢直視劉秉偉,開始說出他的來意轉移注意力。

「昨天謝謝你陪我,還把喝醉的我送回家。」

「沒事,你心情有好些了嗎?」

「一早頭痛到根本沒其他精力去想其他事。」石哲宇有些自嘲地說,多虧宿醉害得他根本沒心力去管失戀帶給他的難受心情。

開始回憶早上發現自己在房間裡起床,到出現在法律系教室之間的事。

早上起床的時候,完全沒有印象是怎麼回家又回到房間,才剛踏出房門迎面走來就是一臉怒容的媽媽。他立刻被老媽揪著耳朵臭罵一頓,說什麼他不好好愛惜自己身體,若不是有個好心的同學送他回家,大半夜要她去哪裡找人,長那麼大還要讓她操心。

要不是生的是兒子,她都想要那個同學來當她的女婿,個性溫柔體貼又懂事又會照顧人,還很健談,她就不用一天到晚替石哲宇擔心這個又擔心那個。

由於宿醉倒致頭痛劇烈,又被媽媽霹靂啪啦念了一串,整個人感覺頭都要爆炸,還是做母親看到兒子不舒服之後先心軟,拿出準備好的溫水跟解酒藥給石哲宇,這才讓他脫離宿醉的苦難。

簡單的說明昨天石哲宇被送回家的過程,還提起對方有留字條給他,並交代兒子今天一定要跟那位同學道謝,如果可以最好可以跟對方當朋友,還威脅要是沒有好好感謝人家今晚就不準進家門。

石哲宇哪敢說不,更不敢說他在之前幾乎每天都在跟那個同學吵架。隨便應付自家老媽就衝回房間,他的書桌上真的有一張字條,本以為對方是游泳社個性粗線條的陽光男孩,沒想到卻寫的一手娟秀的好字。

字條上的文字彷彿出現劉炳偉的聲音在跟他說:「如果一次還不夠,我再帶你去唱第二次!唱到你心情好為止。」讓他心情瞬間變好,趁著那個愛搞事的老媽還沒進房之前,把東西小心翼翼收進抽屜裡,背上他的背包離開家去完成被交代的工作。

從來沒有一大早就進學校,因為資工系的課大多都是下午,對於人煙稀少的校園感到新鮮,但同時也有個問題——他要去哪裡找劉秉偉,大學這幾年只會在高仕德身旁打轉,加上他因為個性關係,根本沒有認識太多人,更別提他是回家派沒有其他系的朋友。

無人可以幫忙的情況下,石哲宇只好來到法學院教室,一間間開始地毯式搜尋,就當他要放棄的時候,就看見熟悉的身影慌張地從遠方跑來。由於很匆忙所以劉秉偉頂著一頭亂髮都沒整理,有些狼狽的模樣讓石哲宇差點笑出來,想起他今天的目的於是轉身混進人群裡,走進教室後找到最後一排坐下,拿起事先準備好的課本假裝在看書,實則在偷看劉秉偉會坐那裡,下課才好去找人。

沒想到連上天都在幫他,劉秉偉就坐在他右手邊的空位,而且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石哲宇的存在,上課之後就這樣低頭看著桌子發呆,這就讓石哲宇有些不高興了。所以他一邊偷偷觀察劉秉偉準備嚇嚇他,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反倒讓他們成為課堂中的焦點,好在他反應夠快才化解危機。

看著一手撐著臉看著黑板,語氣平淡說出身體狀況的石哲宇,劉秉偉很是緊張地開口,語氣中充滿擔心連他都沒有發覺。

「那你現在頭還痛嗎?」

「沒事啦,是說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擺了擺手表示沒事,石哲宇好奇的詢問。

他家地址只有系上幾個熟悉的朋友跟高仕德知道,但因為昨天告白失敗,他不希望是透過高仕德得知這個消息,會顯得特別糗。

「你們系的班代是戲劇社的副社長,剛好他也喜歡看電影,所以我們假日有時候會一起去出去,我就是問他才問到你家地址。」劉秉偉簡單解釋他資工系班代的關係,還有他是如何要到石哲宇家地址的心路歷程簡單帶過。

聽到答案不是高仕德後,石哲宇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很尷尬自己的醜態都展露在眼前的人面前。他從沒有跟人出去喝酒,所以並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裡,喝醉後也完全沒有印象,希望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對方沒有提起或是善意的叮嚀,他也不敢開口詢問,就怕聽到自己沒辦法接受的現實。

「是喔,那就好。」


看了眼還有些愛睏的石哲宇,劉秉偉露出笑容,開口打破僵局給了石哲宇一個理由可以不用繼續對話。

「你若累了就睡沒關係,下課我會叫你起來。」

或許是劉秉偉的聲音讓人感到安心,石哲宇感受到眼皮逐漸沉重,教授講解的內容太過催眠,他完全聽不進去半個字,漸漸地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任由它帶領自己陷入沉睡。

注意到石哲宇開始打瞌睡,劉秉偉悄悄地挪動身體往他身邊靠近,並在他差點要撞上前方的桌子前,出手扶住他的頭移到自己的肩膀上,讓他可以睡得更舒服。

下課鐘聲響起,教授宣布下課之後,學生們陸續離開教室只剩下劉秉偉跟石哲宇二人。

石哲宇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發出舒服的嘆息。早上起來有些宿醉,雖然老媽有準備解酒藥,但他還是有些疲憊,剛才短暫休息一下他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不同於資工系的理論,法律系艱澀的法條內容都讓石哲宇頻頻打瞌睡,好不容易捱到下課,他自然不能錯過趕快辦完事兩清互不相欠的機會。

石哲宇輕輕拍了劉秉偉的手臂說:「走啦,我請你吃飯!當作是昨天的回禮!」

劉秉偉轉動因為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而有些僵硬的肩膀,露出苦笑的表情說:「下次吧。」

「為什麼?」石哲宇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並沒有注意到劉秉偉這個小動作。

劉秉偉緩緩舉起右手,在看到對方露出困惑表情時解釋原因,略過因為石哲宇喝醉,導致自己在搬運過程中不小心撲倒他的意外。

「昨晚抱你回房間的時候扭到了,這陣子暫時都要用左手吃飯。而且我也只是不忍心阿姨一個人還要背你回家,順手幫忙而已。」

一想到老媽早上在描述劉秉偉是如何帶自己回房間的時候,石哲宇整張臉羞恥到脹紅,還被老媽陶侃就是自己平時都沒有在鍛鍊,才會輕而易舉就被人公主抱起來。她可是還有留下兒子羞恥的影片,就是為了要在之後兒子的婚禮上放出這段黑歷史;而且,要是他沒完成任務,今晚就回不了家,他又沒有朋友要去哪裡借住。

「我餵你!」

石哲宇才剛說出口就開始後悔。
他們兩人僅有幾面之緣,根本算不上熟識的朋友,更別提要他在大庭廣眾下做出一口一口餵食這種親密的行為。
為了達成目的他已經開始不經大腦思考就說話了嗎?
接下來該怎麼辦?
萬一被拒絕他不就很尷尬嗎?

看出來石哲宇慌張到不知所措,劉秉偉勾起笑容回應:「好啊,你餵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