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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

　　像是雲朵一樣雪白蓬鬆的甜食，看起來不像是對某個甜點師痛深惡絕的阿貝爾桌上會出現的東西。不但出現了，而且還被阿貝爾親手餵給她吃。

　　

　　「來幫我試毒吧，看看這是不是真的能利用人類不會中毒來暗殺吸血鬼。」笑瞇了眼的阿貝爾說出常人會退避三舍話語，聲音輕快的像是在唱歌。

　　

　　阿貝爾給的任何食物米歐都毫不猶豫吃下。

　　一方面是因為阿貝爾很少給她食物，一方面是阿貝爾也不會有所猶豫地吃下米歐給的任何食物。



　　是的，阿貝爾不會猶豫。這個認知讓米歐很滿足，只是從外表看不出來罷了。

　　

　　好比現在，她張口咬了一塊散發甜美香氣的毒雲。

　　幾乎是瞬間就消失在舌尖，殘留虛幻的甜味與不知是真是假的毒，就像是眼前人的愛語。

　　明知道有害，卻又美好到讓她甘願一口接著一口的吃完。為了那雙笑瞇的眼所期盼的事，也為心中幽微難明的自信。

　　

　　她對阿貝爾來說是特別的，如果她不在了，誰來照顧阿貝爾呢？

　　阿貝爾需要她。只要這個事實存在的一天，她就會活下來。

　　

　　看到米歐面無表情地把那朵摻毒的雲狀甜食吃完，像是日常進食一樣的冷漠表情讓阿貝爾看得入迷。

　　瞳孔沒有變化、呼吸平穩、膚色正常，看來這個毒確實是可以隱藏在人類身上。把米歐所有生理狀態默記於心。已經決定好這個毒要怎麼使用的阿貝爾，因為後續計畫而發自內心的開懷大笑。

　　

　　「太無聊了，連個害怕的表情都不給我。」阿貝爾熟練地割開手腕，細小傷口浮出一串鮮紅珍珠。他將那串紅珠靠抹在米歐唇上：「要是我心愛的米歐不在了怎麼辦？妳說是吧？」

　　

　　米歐順從地輕輕舔舐傷口上的血，內心深淵低喃著以晦暗的可能性誘惑她。

　　要是阿貝爾說的是真的，殘毒是會殺死吸血鬼還是讓吸血鬼虛弱呢？

　　會虛弱到像是以前那個什麼地方都去不了的時候嗎？

　　答案或許只有可能中毒的阿貝爾知道。

　　

　　看著靜默行事的米歐，阿貝爾感受極微量的毒滲進傷口。

　　他說謊如喝水一樣自然，這毒對於人類也有效果，只是他想知道到底是空氣還是體液接觸會讓這個毒發作更快。

　　

　　見到宛如自己豢養的另一隻蠍子露出異常柔和神情，知道她已經產生幻覺的阿貝爾，充滿刨挖她內心深處祕密的快樂開口問道：「妳看到了什麼？」

　　「你。」米歐露出脖子，這是過去阿貝爾熟知的話語跟動作：「吸吧。」

　　「果然是想見到過去的我呢！」親吻已經毒性發作的米歐耳朵，阿貝爾說出她不會記得的殘酷答案。

　　

　　「不過我誰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