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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喜歡冬天了嗎？》

*OOC、私設有、過去捏造有
*高二的冬天
*平日住校假日回家的設定
*未交往，咖→→→←←デ


01.

冬天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季節。

在月光下閃爍的雪點、冬季限定的草莓可麗餅，還有熬夜讀書卻不小心睡著，醒來時總是能在桌邊發現一杯冒著煙的熱可可。

綠谷出久喜歡由這些東西組成的冬天，他總是期待著冬天的到來。


但他的幼馴染並不喜歡冬天。


手腳冰冷體溫下降、個性的暖機時間拉長，還有冷冰冰房間裡那床總是少了點什麼、讓他半夜會被冷醒的被窩。

爆豪勝己不喜歡由這些東西組成的冬天，他一點也不希望冬天的到來。


「小勝討厭冬天。」

這句話被用碳粉記錄在綠谷的英雄筆記——專門紀錄小勝用的——第一本第七頁第六行。
綠谷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他和小勝一起去家附近的公園玩雪，但也不知道是他身體太差還是穿得太少，沒多久他就著涼發起燒來，還是小勝發現了不對勁，背著半失去意識的他回家的。


「出久會沒事的嗎？會沒事的吧？」在看著對方吃了藥、被裹得嚴嚴實實塞進被窩裡後，三歲的爆豪終於忍不住淚水，一手捏著引子的衣襬，另一隻手不安地揪緊自己的袖口。

綠谷引子幾乎是立刻蹲下身將小爆豪拉近懷裡，緊緊的擁抱，輕拍著他的背。

「沒事的，多虧了勝己，出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嗯。」

被窩裡的小綠谷其實聽不太清楚他們在說什麼，模糊的意識和包緊緊的棉被讓爆豪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於是他努力把頭伸出被窩，試圖聽清楚他的小勝在說什麼。

「我…我討厭冬天。」

小綠谷病好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這句話寫入他的筆記，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把線條加粗，末了還用紅筆畫上一顆星星。

「小勝真的很討厭冬天呢。」小綠谷把筆記本收回抽屜，咚咚咚地跑去穿起外套。

「如果看到小勝哭的話我也會想哭。」
「所以我要讓小勝知道冬天的優點！這樣小勝就不會因為討厭冬天而哭了！」
小綠谷如此理解那天聽到的話語，握緊拳頭做出歐爾麥特的勝利姿勢為自己加油打氣。

在那之後，每次小爆豪來接小綠谷出去玩時都會多帶一條圍巾和一頂毛帽，而綠谷會乖乖讓爆豪幫他穿上，然後牽著他的手和母親道別。

「牽著手的話就會很溫暖！這樣小勝就不用討厭冬天了！」小綠谷天真地笑著，拉著對方的手跟著晃呀晃。

「……嗯，牽著手的話會很溫暖。」沒有反駁，小爆豪又握緊了一點

「嘿嘿，太好了！」

讓小勝溫暖小勝就不會討厭冬天，小勝不討厭冬天就不會哭。


小綠谷一直相信他得出的結論，儘管他根本不知道實情並不是如此，而這份執著即使到了兩人關係最差的中學時期也仍在繼續。



「小、小勝！」
「不要跟我說話！滾開！」

平常的綠谷根本不會主動和他搭話，但總是有那麼幾天那傢伙就會像腦袋壞掉一樣死死咬著自己不放，就像今天一樣，還追到走廊來，怎麼甩都甩不掉。

「嗚！但、但是小勝……」綠谷追著爆豪的腳步拐過一個又一個彎，最後終於等到對方受不了而停了下來，雖然他的鼻子也因此撞上了爆豪的背。

「嘖，煩死了！有話快說說完就給我滾！」爆豪揮開對方，順勢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血紅的眼眸瞪著那畏畏縮縮的身影，腦袋裡出現的卻是出門前看到的天氣預報。

「這給你！」

顫抖的雙手遞出的是一塊暖暖包，不是封在塑膠包裝裡的，而是明顯被放在口袋揉了一節課，趁著還熱呼呼的時候被遞過來的。

「……哈啊？」
「不不不是我是媽媽要我給你的！她說怕小勝你冷到所以……」


都認識多久了，他怎麼可能看不破笨久蹩腳的謊言呢？這傢伙分明就是因為寒流才準備的吧？


爆豪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接過綠谷自以為完美的謊言。

「就這樣而已……抱歉打擾小勝了，我們……我們之後再見……」
目的已經達成，綠谷也沒有理由繼續纏著對方，他對爆豪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爆豪看著綠谷僵硬的笑容和動作，還有那小跑離開的背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把暖暖包和手一起插進口袋裡。

「……嘁！」他煩悶地咋舌，即使他不知道自己的煩躁是因為綠谷出久一次也沒有回頭就這樣跑了，還是因為那堵在心中不知道的異樣感情。


暖暖包太燙了，比笨久的體溫高了一點，而笨久的體溫總是在接觸到自己冰涼的指尖後略為下降，直到自己的手被捂熱後才重新回暖。


但實在過了太久，他已經記不清楚和笨久牽手時的感覺了，他不知道對方的體溫是否和小時候一樣高，也不知道那雙手是否依舊軟軟嫩嫩，和他的臉頰一樣讓人忍不住多捏幾下。


想到這裡，爆豪又嘁了一聲，報復性地狠狠捏了幾下口袋裡的暖暖包，又被那無機物的差勁手感氣到說不出話，只能咬牙隨著綠谷早已消失的背影離去。



02.

回過神來時，綠谷出久已經迎來他人生中第十七個冬天了。


他依然喜歡冬天，過幾天還跟麗日同學、飯田同學還有轟同學他們約好要去吃車站前冬季限定的草莓大福，也很期待氣象預報說會在今晚降下的初雪。


當然，他也還記得他的幼馴染不喜歡冬天


「小勝早安！抱歉讓你久等了！」綠谷匆匆忙忙地下樓，他的幼馴染早已穿戴整齊坐在交誼廳了。

「也沒有，你慢慢來也行。」看不慣那莽莽撞撞下樓梯的行為，爆豪先是敲了一下綠谷的額頭唸了幾句，順便把他鬆鬆散散的圍巾重新綁好，確認沒有一點縫隙能讓冷風灌入後才滿意的點頭。

「走了。」
「嗯！」

爆豪伸出左手，而綠谷十分自然地放上自己的右手，讓對方拉著放進口袋。

早晨的寒風迎面襲來，接近冰點的氣溫讓兩人的交談間都帶著白霧，口袋裡的手也握的更緊了些。

從宿舍走到教室差不多十分鐘的路程，恰好能夠讓爆豪冰冷的指尖被同化為綠谷的體溫。


「大家早安！」
「早……今天也還是牽著手一起來的啊。」

坐在門口的心操已經不像去年初次見到這幅景象時那般大驚小怪、已經可以平靜的打招呼甚至出言調侃了。雖然當時全班都同樣震驚，但他絕對是反應最大的那一個。

「嗯！因為牽著手的話會很溫暖嘛！」綠谷一路和同學們道早，順帶捏了捏爆豪的手讓他也跟著嗯嗯哼哼了幾聲當問候。


來到座位，綠谷為了脫下後背包而放開了對方的手，等他安置好一切坐定位後，看到的就是爆豪安放在他桌上的那雙手。

「感覺小勝的肌肉有長回來一些了？揉起來的感覺不太一樣。」
「稍微多了一點吧，最近復健的狀況很不錯，昨天醫生也允許我用握力器了。」
「欸！？太好了！」

爆豪趴在椅背上，看著綠谷捧著他的右手仔仔細細地按摩，也不忘偶爾揉揉他的左手保持溫度。


那雙佈滿傷痕的手依舊溫暖，是他時隔許久終於重新感受到的溫度，雖然捏起來的手感還是小時候比較好，但怎麼樣都好，他都喜歡。


只要是綠谷出久就好。


「……勝……小勝！」綠谷的呼喚讓爆豪從回憶中回神，這才發現綠谷手上的動作早已停下來，變成他抓著對方的手在搓揉。


這倒也沒什麼不行，反正他想牽就牽想揉就揉，出久也沒什麼意見。


有意見的，是站在他身後，穿著睡袋拿著計分板的班導。

「……我知道你們感情很好，但是不要再牽著你的幼馴染了，爆豪。」相澤消太很樂意見到這兩人感情融洽，前提是不要融洽過頭，連上課鐘打了班導在背後站了三分鐘都沒有發現。

四周瞬間爆出笑聲，爆豪這才鬆了手對笑聲的源頭送上中指，而綠谷則是冒著煙跟相澤道歉。

「唉……夠了，去訓練場集合了。」相澤閉上眼，這麼冷的天氣，他想睡覺了。
「「好——」」


//


室外訓練場很冷，冷風在大樓間盤旋後變得更凍更刺骨，今天真的有夠冷。


所以當然，爆豪勝己像隻無尾熊一樣掛在綠谷出久身上不放。

「爆豪，今天也是在熱身嗎？」
「嗯。」
「因為綠谷的體溫很高所以抱著很快就會熱起來了是嗎？」
「嗯。」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借你火……」
「老子才不需要你這個半邊混蛋幫忙！走開」

大家已經習慣了暴君的行為，連他每次的說詞都能倒背如流了，反正綠谷看起來也不討厭，而且看著他們抱在一起……莫名的有點感動。


「小勝今天也要加油喔！我會把小勝帥氣的樣子全部都紀錄下來的！」熱身完畢，綠谷幹勁十足的拿出筆記本夾在寫字板上，站在場邊朝爆豪揮手。

重回無個性的他雖然還保有餘火，但為了讓其在關鍵時刻使用以及為未來做打算，綠谷的實戰課程變為紀錄與分析同學們的戰鬥情況，協助發展更多的招式和提出戰鬥可能性等等。

「哈！那是當然！你可要全程都給我看仔細了啊！」
「啊那不行喔，我今天的主要觀察對象是轟同學，要觀察他在『磷』狀態下使用招式的溫度變化……」綠谷開啟碎碎唸模式，從口袋拿出熱成像眼鏡戴上，接著對旁邊的轟豎起大拇指。

「沒錯，今天綠谷要一直看著我。」轟眼神閃閃發光，對爆豪豎起大拇指。

「一個兩個的……混帳啊啊啊啊啊！！！去死！！！」
「喔喔爆豪熱機時間又變短了啊！果然抱著綠谷很有用呢！」切島看著對轟一頓亂炸的爆豪，也跟著豎起了大拇指。


「唉……」相澤消太今天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他有時候會懷疑這群高中生是不是國小生假扮的，但轉頭想想自己的高中時期，最後還是在嘆息中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算了，就當是熱身吧。」打了個哈欠，他又想睡覺了。


//


今天是週五，所以在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後眾人紛紛互相道別，準備回家和家人相聚。

「小久君下週見！」
「綠谷同學回家注意安全，下週見！」
「嗯！麗日同學和飯田同學也下週見！」

和朋友們一一道別後，綠谷回頭看向靠在柱子旁等待的爆豪，朝他伸出手。

「小勝！我們也回家吧！」
「嗯。」


爆豪看著朝他伸出的手，微笑著牽了上去。


03.


「所以啊，我覺得轟同學可以試著調整發動時機……」

兩人牽著手走在回家的路上，綠谷滔滔不絕地說著他今天課堂上的觀察結果，旁邊的爆豪當然也怒氣沖沖地吊起了眼。

「你一定要現在跟老子講這個嗎？你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啊？」爆豪咬牙切齒，他今天不想再聽到看到想到任何和半邊混蛋有關的事情了。

「那改講小勝的好了，小勝今天的狀態很好沒錯但我覺得右手果然還是不要太勉強……」
「啊啊夠了你這個臭書呆子！你才沒資格說我！」
「欸？我沒有勉強自己啊？」
「喔？」

爆豪突然停下腳步，害綠谷一個重心不穩踉蹌了幾步，回過頭鼓起臉頰町著罪魁禍首。

「是誰昨天半夜寫分析筆記寫到睡著的啊？口水都流到桌子上了，髒書呆子。」罪魁禍首毫無悔意，他瞇起眼勾起嘴角，成功看到綠谷和他所想的一樣，像水煮章魚一樣紅著臉張大了嘴，手腳胡亂揮舞的畫面。

「我我我才沒有流口水！而且小勝明明也醒著怎麼好意思說我！還有熱可可跟外套謝謝你！」想起昨天驚醒後那杯溫度恰好的熱可可還有披在身上的厚外套，綠谷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流口水。

「我是因為被冷醒才出來看看的，哪像你是根本沒睡。」爆豪撇了撇嘴，拐著綠谷進了旁邊的公園，把對方推上盪鞦韆坐好。

「你看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彎下腰把對方禁錮在自己的影子裡，爆豪拇指擦過湖水綠眼睛底下那片淡淡的烏青，再懲罰似的捏了一下對方的臉頰。

「好痛！小勝你也沒好到哪裡去！」綠谷一隻手要抓著鞦韆的鐵鍊，另一隻手要和爆豪牽在一起，一時之間完全無法反抗，只好用臉頰大力蹭著爆豪的手，想當然是完全沒有效果。


物理上沒有效果，但對爆豪的心理狀態非常有效，爆擊。


「哈啊……小心老子把你綁來跟我一起睡，當我的暖暖包。」

還可以防止書呆子熬夜，一舉兩得。
爆豪想著，雖然他並不覺得綠谷會答應。

「嗯，小勝想要的話可以啊！好久沒一起睡了呢！今天來住我家嗎？」
哪知道綠谷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還又偷蹭了一下他的手。

爆豪的心臟再度受到爆擊，爆擊傷害x2。

「出久……你知不知道你答應了什麼…？」

「我知道啊，今晚跟小勝睡啊。」

明知道對方不是這個意思，但爆豪的腦袋還是擅自幫他理解成了那種意思，順便加油添醋，幫他想像了一番。


爆豪勝己，又一次被綠谷出久擊落。


看著突然蹲下身又突然捂著臉仰頭長嘆的幼馴染，綠谷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


然後他看到一片雪白落在那奶油色的金髮上。


「小勝！小勝！是初雪！下雪了！」

綠谷手舞足蹈地拉著爆豪起身，興奮地向天空伸直了雙手。

「是今年第一場雪耶小勝！雪！」

表現得像是第一次看到雪一樣，爆豪看著這樣的綠谷，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是小孩子嗎？看過多少次了還這麼興奮？」
「因為！不管看幾次都很開心啊！」

像是要證明這番話一樣，綠谷就這樣舉著手拉著爆豪開始轉圈圈。


一圈、兩圈、三圈，越來越多的雪花飛舞在他們之間。

四圈、五圈、六圈，他們把另一隻手也牽上了。

七圈、八圈、九圈，天漸漸暗下來了，銀白的雪點為他們的舞步喝采。

十圈……啊，跳太開心絆到腳跌倒了。


「哈哈哈，好痛。」綠谷趴在地上，看向旁邊躺在地上的爆豪。

「笨蛋出久！沒有受傷吧？」爆豪迅速地從地面跳起，拉著綠谷起身，仔仔細細把他檢查了一遍，再把他身上的雪全部拍乾淨，從丟在一旁的書包裡拿出毛帽戴到綠谷頭上。

綠谷眨了眨眼，又把剛戴好的帽子拿了下來。

「喂！才剛幫你戴好你又……」
「小勝，你還記得嗎？」綠谷看著那頂和他家中寶物盒裡如出一徹卻大了一圈的帽子，打斷了對方的話。

「小時候有一次，我們也是來這個公園玩，但我玩到一半卻發了高燒，暈倒在雪地。」
「那時候，是小勝把我背回家的，我一直覺得那時候的小勝好帥、好厲害，是拯救我的英雄。」

綠谷捏緊了那頂帽子。

「但是，那天我卻聽到小勝哭了……哭著說你討厭冬天，之後卻還是跟平常一樣帶著我出去玩，明明是你最討厭的冬天。」
「我不想看到小勝哭，所以我想讓你喜歡上冬天，想讓你知道冬天也是很溫暖的……」

綠谷牽起爆豪的手，仰頭望進那片鮮紅，現在的爆豪已經比他高了許多，早已不再是那背著他還很吃力的幼小男孩了。

「小勝，你現在喜歡冬天了嗎？」

綠谷出久問。



雪花飄呀飄，落在綠谷的鼻尖上，讓他打了個噴嚏。

「……笨久。」爆豪沒忍住，一把搶過綠谷手中的毛帽重新戴上，再把他的圍巾也順便重綁得更嚴實，就和小時候一樣。

「你真的以為我是因為怕冷才討厭冬天的嗎？」怕冷確實是一個原因，但那是因為另一件更可怕的事而導致的結果。

「我是害怕失去你，沒有了你，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所以，你問我現在喜不喜歡冬天——」抓著圍巾的手一拉，溫暖的身軀立刻靠了過來，一朵雪花落在他們之間，被爆豪吻在綠谷唇上。


綠谷驚訝的睜大了眼，並不是因為爆豪突如其來的行為，而是訝異於爆豪的嘴唇居然這麼燙，明明手那麼冰的說。


他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只知道一吻結束，他的小勝稍稍退後改用額頭與他的相抵時，他居然期待得提前閉上了眼。


看著幼馴染這可愛到犯規的行為，爆豪輕笑了出來，用新的一吻回應他戀人的期待。



「我的回答是我喜歡你。」






冬天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季節。



隨著月光下閃爍的雪點起舞、一起分享一份冬季限定的草莓可麗餅，還有熬夜讀書卻不小心睡著，醒來時總是能看見沒有抱著自己睡而被冷醒的戀人，明明一臉不爽卻還是拿著一杯冒著煙的熱可可。

綠谷出久喜歡由這些東西組成的冬天，他總是期待著冬天的到來。



而他的幼馴染加戀人也同樣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