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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她被霸凌這件事,我不是不知道,但這不代表什麼。
寄宿學校,我們被與外界隔離,分的好遠好遠。
在團體生活之中的霸凌,不是很常見的嗎?
那一群人專找她下手,每次假期結束後,當她回到學校之時在房間裡就會被叫出去。
言語羞辱跟一些暴力,讓她帶著傷回來。
不大不小的傷疤,但疼痛是很痛的。
我不是沒想過要幫助她,只是我不敢,我沒那麼勇敢。
「不考慮轉學嗎?」聖誕節結束後的那個假期,我忍不住對臉上貼著OK蹦的她說出這個建議。
「轉學的話,她們還是會繼續欺負其他人,事情不會改善。」
我跟她並沒有特別好,只是剛好住在同一間宿舍,雙人房。

她們有我們房間的鑰匙,她們都會把這當自己家,想來就來。但是她們分的很清楚,進來時還會跟我打招呼,然後去毆打她。
她們沒有欺負我,她們砸爛她聖誕節禮物的筆電時,還注意不讓花瓶碎片飛到我床上。
如果連我一起欺負的話,我或許就可以有理由跟她變成同一陣線的了。
但是我沒有被欺負,我也跟她稱不上什麼朋友,所以我……只是安靜的看著她躺在床上被她們毆打。
她漂亮的藍色眼珠曾在眼角餘光掃過了我,那沒有哀怨或是可憐,更多更多的是疑問,像是好奇的疑問,我在看什麼?
那樣的純淨,讓我無法直視。

對啊?我只是一直看著她被打,什麼都不了解。

到那天假日的早上,我們房間的們被打開,我從睡夢中驚醒,我看到她們跟平常一樣,嘻笑聲進來,還跟我說聲早安,然後拉起躺在床上睜著藍眼的她就打。
那時候,我看著她睜著那雙藍眼,我不確定我有沒有跟她對上視線。
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微妙的別開視線了。
我突然赤著足尖叫的跑出房間,她們不知道我怎麼了,還一手扯著她睡衣的衣領。

因為我看到那雙眼我明白了,我哭著跟舍監說出事了,說我的室友被她們打死了。
我哭著說我室友是如何的掙扎但她們不放過她,她們打死她了。

是的,在那一秒眼神對上的瞬間,我就發現了,我的室友已經死了。
躺在我對面床的是一具屍體,早在她們進屋之前,她已經死了。
死因是猝死,但是我拼命向周遭傳遞的訊息,她是被她們害的猝死的,她們都是殺人兇手。看看她身上那些可憐的傷疤,她的死不是意外是被她們逼的,她們逼的她變成這樣。
變成如此,這個不是轉學可以解決的問題。
一直在旁邊看她被欺負的我,唯一一次出手,就斷送了她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