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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人人見她便誇她漂亮，說她身上有唐鹿的影子。

那時她日夜盼望著自己快快長大，想著娘親是怎麼微笑，想著娘親是怎麼溫柔的一個人，私下一人偷偷練習，好讓以後找人給自己畫張肖像畫，這樣再也不必從模糊的印象裡打撈娘親的身影。

那之後她如願長大，面容的確和唐鹿十分相似。

從銅鏡裡瞧見的女子很美，眉宇之間卻不見兒時想像中的和顏悅色。

自眉山一戰後唐默鈴徹底封閉心房。

終日鬱鬱寡歡，任由其他住在瑞府的娘子們怎麼哄怎麼罵也總是無動於衷，她的心早隨著西武林盟主的性命，在那天的眉山之巔一同死去。

唐默鈴坐在梳妝台前靜靜看著鏡裡酷似娘親的長相，她想，之所以記不得娘親的表情，真正的原因是不是娘親偶爾用痛苦至極的眼神看著她，所以年紀尚小還不懂娘親為何痛苦的自己就這麼忘了。

娘親是遭遇何事痛苦？
當時鈴兒要是能懂，人生是否會不一樣？

這個答案沒人能回答唐默鈴，也不會聽見全天下最疼她的師兄回答她。

她只能獨自一人自問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