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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還真是弄得一團亂呢。」與傷兵學生們打完招呼的五條,帶著虎杖在校園裡閒晃,見少年一邊觀察周遭環境,一邊又要小心腳下的侷促模樣,他揚起笑容道,「沒事,習慣就好了。」

「習慣......這種事很常發生嗎?」

「這裡畢竟是咒術師的起源地之一啊,時常被攻擊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還以為學校應該是讓學生安全念書的地方。」虎杖對五條天經地義的態度,感到他們之間對學校的定義有訊息量落差。

「不只是被外敵攻擊,被自己學生打得破破爛爛也是常有的事呀。」五條舉起一根手指揮了揮。

「哈啊?」

並不會一一替人解惑者,走到了種植大片櫻花樹的地方停下腳步。冬天的緣故,景色只剩光禿禿的樹幹與枯枝,如果下雪的話,遠遠看還能勉強裝一下花瓣呢。

雙眼沒有纏上繃帶的人在樹前伸了個懶腰後,插腰抬頭佩服道:「居然連這次的打鬥都沒波及到,你們還真是屹立不搖啊。」

吸入香菸而顯沙啞的聲音自樹後傳來:「你這是亂撿什麼回來了?五條。」

「傑送的喔。」

「......」黑眼圈重得像刻意畫上的妝容之人,靜靜對著五條吐了口菸後,這才移開視線看向虎杖,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轉過身道她放風時間結束,該回去繼續工作了。

「原來硝子剛剛在偷懶呀。」

「你是最沒資格說這個詞的人。」

沒有介入兩人間的對話,虎杖在看樹幹上抬頭便能看到的幾道劃痕,雖然已經淺得不仔細看便找不到,卻莫名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以前跟傑打架時留下的。」

虎杖歪頭想了想,道:「就是你剛剛說的,學校也會被自己學生打得破破爛爛的事嗎?」

五條哈哈笑出聲,絲毫沒有為自己年少輕狂時的作為感到慚愧,反倒有些沾沾自喜,若是夜蛾在此,定會賞他頓爆栗。他道:「是喔,我們從這裡一路打到校門口,正門階梯都被轟掉大半呢。」

「為什麼打架了?」

他們打架有時候根本不需要理由,看不順眼直接就動手。故而被問及此的五條還要沉吟回憶一下:「應該是因為我把他的牡丹餅裡面塞滿煉乳吧,但他那次也在我的草莓大福裡包芥末。」言下之意那並不是他該吞下全部責任的一次。

虎杖覺得自己一路走來,不知道要睜大眼幾次才夠表達訝異。難以想像啊,夏油年輕時有這麼幼稚的時候。那時候的夏油,跟方才的白袍女子關係應該也不錯吧,否則那人不會在聽到他的名字時,露出那樣的表情。

當年也許還有學校的其他人在這裡一起賞櫻。老師或者是後輩?虎杖看著眼前只能說是蕭瑟的景色,去想像春天裡盛開的櫻色。

那個時候的夏油,可以真心露出笑容嗎?

五條也同樣在看著櫻樹,雙眸比灰暗的天空要湛藍。明年的春天,這裡也會開滿櫻花吧?許多年沒有在這裡聚一聚了,叫上夜蛾、七海與硝子吧。伊地知如果沒有要替他寫報告的話,也是可以考慮給他個位子。

他微微偏過頭去看虎杖。少年的臉埋在手裡,肩膀稍稍顫抖,細小的抽氣聲自掌中縫隙傳了出來。

那些孩子明年就升二年級了吧,強制把他們都抓過來,加上新的一年級生,當然還有虎杖,大家一起賞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