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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 2

「我夢見那個無聊男子想要侵犯我。」

「說說事情經過，發生了什麼事？」

「我被他壓制住，雙手被他反扣住，我的力氣雖然沒有他大，但卻一點都使不出來，我沒辦法反抗，甚至叫不出聲音來。」

「快速動眼期⋯⋯」妳嘴裡喃喃唸著陌生的詞彙，妳說：「還有甚麼呢？」

「我穿著一套複雜的衣裳，一層又一層，他一下子就抽走綁成了一朵花般的一條衣帶，脫去了有著鮮豔色彩最外層，又在我腰間摸索著，沒兩下就解開了下一層，他一開始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說他不介意慢慢地拆禮物，耐心會讓得到玩具的快感加倍，但是他突然又說⋯⋯」我深吸了一口氣，「他說，可是掠奪別人的禮物就不一樣了，既然那麼精心的包裝是為了那個男人，那麼要讓那個男人不高興，就要做得更徹底，他要撕壞包裝，而且他不會偷走玩具，他會盡情地玩耍，最後留下壞掉的玩具。』」

「妳的感受如何？」

「我嚇壞了，我真的嚇壞了，但那個小丑嚇不了我，我害怕我自己的反應，雖然一層一層包著好像很拘謹，下襬卻是空蕩蕩的，而我感覺到的不是涼意，是雙腿之間的濕熱，還有身體深處的抽搐⋯⋯我極力隱藏自己的氣息和表情，但我知道瞞不了多久，因為他說，『我好想看到他知道妳背叛了他會有什麼表情啊，妳不承認也沒關係，妳的身體已經背叛了妳自己，也背叛了他。』」

「那他還做了什麼？」

「我笑他，說他搞錯了，那個男人沒有要求我忠誠，甚至還鼓勵我多嘗試不同的對象，蒐集不同的體驗，我還說，如果你窮盡念想都幹不到他的話，我不介意可憐可憐你，因為我上過他，現在你上我，也算是間接完成你的心願。」

「他聽了有什麼反應？」

「他看出了我在逞強，不過，這些話成功打壞了他的興致，既使壓制住我的力氣未減，但他的氣息已經變得沮喪，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他就突然消失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醒過來了，我伸手觸碰自己，正如夢中的判斷一般已經濕濡一片了，我不管會不會遲到誤事，這時我只想把自己蜷縮起來⋯⋯」

「然後做什麼呢？」

我突然發現妳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搭著我的肩膀，為此我警覺地起身，妳告訴我這張三人座沙發有多麽難得時的表情，是比你形容的難得更為難得的笑容，妳說，表面的材料其實是便宜的人工皮革，堅韌但不緊繃，柔軟卻不鬆弛，外型平凡無奇卻是妳愛它的原因，豪華會讓人拘謹，妳指著這裡那裡說道，既使三個座位是分開的，但人可以放心平躺在上面，身體會妥善地被支撐住，不會感覺分隔之處缺了什麼，不信妳躺躺看⋯⋯

我在沒被事先告知的情況下，成為了妳的個案，幾天之後，我收到了一個包裹，是一疊筆記和一捲錄音帶，筆記的第一頁寫著「個案編號：3，稱真實經驗為夢境，附件錄音帶為個案首次療程錄音。」

我當然知道，在我之前妳不會僅有兩個個案，我一把抓起了錄音帶，把磁帶一呎一呎地抽了出來，在我手上纏繞了好幾圈，薄薄的磁帶拉扯之後會變成細長堅韌的繩子，但我最後還是扯斷了它們，然後我撕碎了筆記。




如果我當初沒有那麼惱羞，毀掉錄音帶之後就冷靜下來，現在我應該還保有妳的親筆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