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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輕佻挑弄他從不放在眼裡。
  
  可想而知睨眴的褊急浮躁。我的心思被延仰匆匆少焉即逝的不加理睬給抓住了,只待他反手撈捕,便會被捉個徹底,然後理智掙扎著懸起肺腑蕩漾流離,簇捧那方絕代,再落得失足踉蹌,淪湮單方熱望。
  
  並非不能自制,大抵可謂鬼使神差在後頭推波助瀾。我的眼神由自最初就如中蠱似地挪移不開,就連魂啊、心啊,全被那身豔明奪走。可興許他不曾正眼看待,看著我傾盡心意將悉數交付徹底的嚮往。自然而然的,不假思索的,好像我的與生俱來,就注定要被那般風華絢爛給決然拐去。
  
  稀咲的聰明才智誰都沒辦法否認。即便世界從不圍著他轉,也從未給過偏袒。他只藉自顧逆流攀緣,步步為營。而沒曾想過一個不經意間的令下孰人牽線,霎那重疊,便豪橫地將我空曠的心窩霸佔完全。從中點擴展,由內向外地、畫出了侷促方圓,然後依憑他的聰慧,點燃我乾涸枯竭的腦海。
  
  我大概不懂得算計,只無所畏懼跟從在後。像捧持意向所歸的宣誓,毫無壓力的,瘋狂癡迷的,一股勁兒追隨,就這麼待著,俯睨前方身板嬌小的清瘦背影,有別於閒雜人等,視域所限卻恰好只夠容身他一人,容納他傲骨才氣的孤峰突起而有所立,倒像個逕流暗裏的樸石,雖已卓越無度,還需經手雕鏤,猶如被我悉心承奉,無私獻予。
  
  都說是痴是醉流溺忘返,抑或是擱置鐵石心上永不間斷的纏磨真情,驀然醒時,才瞧見了咫尺天涯,遙遙再無望。可我那些五臟六腑早就被灌得心醉魂迷,哪裡還曉得該抽身退卻?我不願、也不想讓攥緊手裡的心思紛呈哪怕逝去幾分。也許沉著置之並不全然,我想。如若倒予盡忠的熾熱終能佔得一個方寸。
  
  我不曾後悔與他共榮金色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