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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The Spring??》

*HQ!!同人 / 牛島若利 X 及川徹 (牛及)
*ooc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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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徹有一個秘密,那就是他很討厭春天。

…噢、這與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很不搭調對吧?

說的也是,對他抱有好感但不熟的人們難免時常會把他跟春季做聯想——當他露出開朗又大方的微笑時站在他身側都彷彿可以聞見淡淡花香;那張好看的臉在柔和春日下會熠熠生輝;還有棕色柔順的髮絲和奶白的膚色能襯得百花爛漫——總之,他的外型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位十分適合在春天的街頭進行外拍工作的帥哥模特。

只可惜,他本人對這個季節完全沒有任何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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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最後一堂數學課後,及川意興闌珊地轉著手中的紅筆,並在筆記左上角的空白處落下了今天的日期:四月一日,突然他像想到什麼似地微微一愣,接著在痕跡未乾那個4/1之上又覆寫了好幾次,一時之間劃記變得又紅又亮,就像某種警示標語一般。

他難得沒有像往常一樣連忙起身收拾書包跟桌面然後趕著去社團練習,反而放著空聽隔壁女同學講起最近的戀愛經驗。

那名女孩跟及川的關係不錯,而跟他平時的閒聊內容也不外乎課業、午餐、SNS上的流行趨勢、時尚穿搭的見解或是她跟其他朋友之間的事。

不過她最近交了男友,大抵是受熱戀期的影響,言談之間多少會參雜一些關於男友的話題,而一般來說,及川也就是負責聽然後笑著敷衍過去。

但在接近某些特別敏感的時刻裡,及川徹必須承認、他總會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真的就那麼一點點無法保持自己的理智——

「大家幹嘛都這麼喜歡春天?」

當他聽見女孩又一次假抱怨真放閃,鉅細靡遺地訴說男友如何拉著她一起去東京玩並於三月盛開的櫻花樹下跟她告白,滿天飛舞的粉色花瓣當時如何鋪天蓋地的為他們製造浪漫,春天是如何鑄成這美好又令人陶醉的一切時,他終於忍不住脫口說出這句話。

「花什麼時候開很重要嗎?天氣變暖了跟感情好不好沒有什麼關係吧?」

對方停下話音,有些錯愕地緩緩眨眼看向他,而及川幾乎是同一時間咋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帶刺回話,於是他沈默地垂首,假裝懊悔地沉吟了一陣,接著又反應很快地抬起頭來擺出無辜的表情,然後攤攤手故作俏皮地吐舌賠罪,「啊——我剛才失禮了、抱歉呀~」

女孩倒也沒太介意被冒犯,對此只是笑著用一句什麼啦你是吃錯藥嗎就這樣帶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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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及川徹心裡也明白自己的病灶在哪裡。

而雖然半個小時前才被那場尷尬的對話攪亂了心緒,但他現下還是一個深呼吸、甩甩頭就將那些事拋在腦後,全力投入比賽並專注於自己最拿手的跳發上。

果不其然,打出去的球連著三發都帶著明晃晃的狠勁,著實讓對網來打練習賽的他校選手各個難免面露驚懼,岩泉一有些古怪地抽空轉身偷覷了他兩秒,卻只看見及川得意地撥撥前髮並朝著自己的方向比了個大大的勝利手勢,於是青城的二傳手便喜獲了一個稀鬆平常的白眼。

今天的青葉城西狀態也很不錯,在與縣內排名前幾的強校交鋒中他們最後仍取得了勝利,身為隊長的及川開心又亢奮地挨個給自家隊員來了些會起雞皮疙瘩的稱讚,但當散場以後社團休息室裡只剩自己跟岩泉且氣氛又太過寧靜時,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你剛才到底在焦躁什麼?」

隨著置物櫃被關上的喀拉聲音,在這世界上恐怕是被迫最了解他的竹馬正雙手抱胸、斂起眉緊盯著自己不放——那是小岩一貫的標準審問姿勢——及川身子明顯頓了一下,忍不住無奈卻又稍微帶點慶幸地想,呀,真不愧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果然什麼都瞞不過。

不過及川徹說到底就是及川徹,明明都已經半被揭穿了,他仍舊抱著一絲僥倖心態跟叛逆心理想要勉強糊弄過去:
「欸~小岩這麼關注我的一舉一動,難道這該不會就是所謂的ㄞ——」

「你要講不講?」岩泉一瞬間青筋暴起,果斷不再跟他廢話,掄起拳頭。
「啊!好啦、我說我說……」及川徹見狀花容失色,登時只能摸摸鼻子,連忙投降。

看著眼前拿不到真實答覆就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岩泉,及川只好意思意思在心裡掙扎個幾下,算是無用地試著維護他最後的尊嚴,只見他聳聳肩裝作不在乎的模樣,沒頭沒尾的噘嘴咕噥道——

「…我只是在想,這世上喜歡春天的傻瓜跟笨蛋還真是多啊。」

「蛤?」他的好竹馬先是被這彷彿舞臺劇般的唐突台詞唬得一愣,但緊接著馬上挑起一邊的眉,似乎聯想到了什麼端倪,「…你又來了?少在那邊陰陽怪氣。」

問題不是發生在小岩身上當然覺得我都在陰陽怪氣嘛!

及川誇張地大嘆了一口氣,一副有苦難言,還加碼以哀怨到不行的眼神斜瞅著岩泉,意在搞得對方背脊升起一陣雞皮疙瘩。

岩泉不愧是最好的朋友,他當然選擇買帳地擺了個厭棄的表情回敬,同時也追加二次打擊,「給我收起那張大便臉!你不過就是又看人家情侶交往穩定所以在那邊羨慕轉嫉妒了吧?而且還幼稚到去遷怒季節。」,他毫不留情地直接點出問題所在。

「唔…!」得到的解答實在太過精確,被狠狠踩中的當事人像吃到酸梅般把整張臉皺在一起,無從反駁。

…可哪有什麼辦法!
畢竟他可是連續三個春天都葬送了自己三段不同戀情的超悲哀男子欸!
應該沒人有理由比他更適合討厭春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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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週知,及川徹的長相可以說是十分吃香與受歡迎,也因為這個原因,相較於其他同齡男孩他顯得更加早熟,分別在國二、國三與高一時都有過了交往經驗,但最神奇的是,每個對象都跟中了邪似地總會挑在春天跟他宣告分手——甚至高一那次還是在愚人節當天被前女友學姊甩的。

而岩泉身為無處可逃的見證人也對這三起跨時代式的悲劇有目共睹,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真的算是推心置腹,幾乎沒在怕、什麼都敢當面懟垃圾川的他,平時唯獨較少拿這件事損人——因為他熟悉及川那種麻煩的個性,明明本質與實力強大且自戀,但心理某個面向卻又異常纖細,有時還鑽牛角尖,喜歡被他人關注、一下子是要「愛」啦、有時又是什麼「肯定」的,又或者「崇拜感」之類抽象的東西——總之就是一些岩泉個人覺得比較無關緊要也不會特別在乎的東西。

而他雖然不懂,但也隱約能猜到那些對於及川而言基本都是隱形需求,就像是一種輔助燃料,或是被強化過的能量。

「難道小岩你不覺得嗎?春天哪裡好?櫻花哪裡美了?反正最後花瓣還不是會全部掉光,大家也會就此分手吧!」

被Cue到的岩泉一邊打量著講出憤怒黑化言論的及川徹,一邊在腦裡快速下了判斷,知道對方一向是最不需要別人的憐憫跟同情,可能現階段還需要一些時間療傷,不過整體狀況除了思想稍微偏激了點倒還不用太擔心,適時提醒或刺激幾句把人拉回來就好,於是他扯扯嘴角戲謔地說,「別雙標了,你之前跟那些女生約會時可不是這麼說的吧。」

接著他換回了平時的鞋,然後轉頭瞥了一眼還在原地跳腳的人,涼涼地又道,「去把外套穿上,不然看了就想揍你。」

及川雖然覺得這前後文完全兜不上感到莫名其妙,但在王牌竹馬的威壓下,他還是乖乖地依言披好運動外套才慢騰騰地拖著步伐去檢查用具的歸位與球場的關閉流程。

當他們準備離開體育館時,已經接近晚上七點了,兩人走出校門討論著晚餐要不要去附近的拉麵店解決再各自回家時,正巧遠遠地瞅見學校圍籬邊的一抹突兀身影。

暖黃色的路燈照射下讓那人彷彿是已經擺放在此許久的雕像,及川只上下掃視了對方0.5秒就認出來了——那張經典又讓人來氣的撲克臉、零碎的深褐色短髮、紫白色運動服、高大的優勢身材,媽呀、居然是今天不知被什麼風吹來觀賽的牛島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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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一下子從難以理解直接跳到非常糟糕的地步。
喔對、這之中還得要感謝他親愛的小岩無心之下的推波助瀾。

及川回想五分鐘前,岩泉看著走近他們方向的牛島,挑起一邊的眉,指指還愣站在一旁的自己,簡短地問過對方:「你在找他?」,牛島若利聞言沈默地點點頭,之後發生的事情實在過於迅雷不及掩耳了,一氣呵成到連及川都來不及阻止——只見青城的王牌在知曉對方的來意以後便在自己竹馬的手臂上碰了一拳,然後颯爽地轉身留下一句「那你們聊啊,我先走了。」

那姿態簡直就是標準又瀟灑的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不是啊、倒是記得帶走他呀!!!

他是真看不明白小岩這波讓自家隊長去給敵隊主力送頭的離奇操作,總之及川現在的心理活動恐怕只能用廣告看板那麼大張的孟克《吶喊》才能形容的驚恐。

在被迫眼睜睜目送岩泉一離開視線後,青城二傳手這才轉過頭來瞪著牛島若利,他實在氣不打一處來,怎麼會這樣啊?!本打算帶著小岩、出了校門、吃著拉麵、哼著歌回家,怎料半路突然就被他校生給劫了!倒是把我今天該有的完美結局還來啊!

「又想找我幹嘛?你這彈出式廣告!」

牛島愣了一下,顯然聽不懂對方沒好氣的簡短字句中所帶的譏諷意味。

「……我確實有事找你。」
「那就快說,別杵這浪費我時間!…欸等等、我先聲明跟白鳥澤有關的話及川大人可是不聽的喔!」
「與白鳥澤無關。」
「你保證?」

見著面前的討厭鬼乖乖地肯首允諾,及川徹這才勉強收起那副呲牙咧嘴的貓貓不爽表情,他低聲嘟囔著好吧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就大發慈悲地聽一下小牛若的其他廢話,然後牛島若利終於慢了好幾拍又不合時宜的忍不住覺得對方的樣子可愛。

——是的,可愛。

身為球隊球長,他幾天前也曾在練習結束後跟大夥閒聊的時間裡討論到「可愛」一詞。

那時話題繞了一圈,有人提到了鄰居家養的貴賓狗、前幾個月出生的小姪女,或是某位新出道的清純系偶像,甚至最後居然還有巧克力口味冰淇淋這種奇怪的答案,但當話鋒不可免俗地轉到他身上時,牛島只能眉頭深鎖,硬擠了半天還是找不到一個心中最適切、最代表性的回覆,如同噴嚏哽著打不出來一般的奇妙感受。

他的好友天童覺誇張地歪著頭與他拉近了距離,然後雙手拍拍他的肩並打趣地說,「唉呀我猜能被若利稱讚可愛的對象有819%是排球吧~」。

這個突如其來的冷笑話贏來一些預料之內的吐槽和買單,但對於事事都認真對待若利本人則完全沒察覺這只是個玩笑,他開始低頭在心中思考起「排球很可愛」這個答案好像對、但又不全對。

排球是他的摯友,也將會是一生的夥伴、情感的重要寄託,這點從他小時候接過爸爸親手送給自己的兒童排球時就已經無庸置疑。

但說起直覺又帶有衝擊性讓他感到可愛的事物在他的成長過程中實在寥寥可數,牛島的腦中在回憶那些無數不多的選項時驀地在堪堪幾秒內悄聲無息地混入了一抹身影,而當時一旁的天童則毫無錯過地將他難得有些複雜的表情給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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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白鳥澤排球部的成員們難得不約而同地聚在學餐裡吃午飯,就在大平獅音嚼著味噌煮有些惋惜地說現在只差天童和牛島就全員到齊了,沒想到被點到名的兩人居然很有默契地真的出現了,於是他倆便在一片莫名奇妙的歡呼聲中帶著各自的餐點光榮入座。

同為一社團的,大家也就自然地開始聊起一個月後與他校練習賽的安排事宜,當有人剛好提及青葉城西這個關鍵詞時,天童覺忽然想起了某個大新聞,他先是看向身旁的牛島若利,見著對方毫不避諱的點點頭後,於是就地取材將手中的湯匙當成麥克風對著試音兩聲,接著故弄玄虛地宣布:

「嘿~各位來賓~為您插播一則重磅消息!——昨夜我在熄燈前找若利聊天,結果發現他已經找到命中註定181 %的那個人選了!」

瀨見英太聽聞一臉茫然,他嘴巴還咬著捲有義大利麵的叉子但仍不忘口齒不清的率先吐槽「完全聽不懂說的什麼」,只不過天童已經懶得解釋這是819 %玩笑的梅開二度,所以直接無情地跳過眾人的大寫困惑神情,頗有儀式感地將湯匙、喔不,是麥克風,鄭重遞給當事人牛島。

對方順從地接過了那有點滑稽的發言權象徵,先是沉穩地從上回的可愛話題脈絡帶起,讓原本一頭霧水的大夥終於稍微進入了狀況,然而就在一切漸入佳境時,他們的王牌隊長突然像省略了某個重要的步驟那樣,啪地突然就開始莫名條列式講述及川徹這人的優點——凡舉「會打並且衷心喜愛排球」、「頭腦聰穎」、「反應靈活迅速」、「天生的司令塔」、「有才華的努力家」;一直到「身形優美」、「手腳肌肉線條修長勻稱」、「個性與態度有點幼稚但本質其實成熟」、「看不懂但讓人敬佩的自我選擇與堅持」。

在場的人聽著聽著皆各自於心中默默升起了一股隱約又深淺不一的微妙感,只有五色工還天真、理直氣壯地勇敢舉手發問:

「可是牛島前輩,這些跟之前說的可愛有什麼關係啊?」

天童見狀,樂子人心態被學弟的傻樣勾起,於是便說,「哎、若利若利,要不你把這一大段話合成我昨天晚上教你講的那一句吧?」

牛島若利聞言又點點頭,覺得挺有道理,確實長話不如短說,且既然是跟熟識的夥伴們分享心得,那麼就更開門見山一點吧,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冷靜地放了大絕——

「綜上所述,我覺得及川徹很可愛。」

這宛如重砲攻擊的出櫃演說使得毫無心理建設的五色工在學餐表演了一次性的味增湯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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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說什麼???」

不敢置信的還有同樣被這一席話震撼腦髓的及川徹本人,他看著眼前把自己攔下連帶擾亂了晚餐計畫卻只為了荒謬地在路邊跟他告白的永恆勁敵,瞬間覺得天旋地轉,這都是些什麼?世界準備要毀滅的前奏嗎?如果地球真要炸了,那至少神明得將順序捋一捋吧?把它安排在小牛若跟他告白前不好嗎!

「你是瘋了嗎牛島若利!」及川氣急敗壞地指著對方的鼻頭開罵,「別以為包裝得奇形怪狀我就不知道你在想啥了!胡攪蠻纏要我進白鳥澤給你托球也不是這樣的吧?」

畢竟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正當理由——其他不正當的他可不敢多想——然而牛島眼裡的不明所以實在太過真誠,及川徹完全找不到一絲反串的痕跡。

「我真的喜歡你,及川。這無關你要不要來白鳥澤……不過如果你願意來、」

「好了、夠了!我已經知道得太多了、求求別再添亂了、你——」,青城二傳手難得語無倫次,他感覺短時間內受到強烈的刺激大腦過載,要是再放任牛島若利繼續講下去,他怕是會覺得今天的壽命賠上都不夠用。

而被勒令閉嘴的人只是緩慢地眨眨眼,他安靜地望著星空下離自己只有兩步之遙的人,就這樣沈默了良久,最後才低聲為今天與及川徹的對話做出結尾——

「不論你的回覆是什麼,我都會等待。」

牛島若利雖然此刻心跳很快,但表情仍舊很難看出端倪,他只是平穩地向對方道了聲晚安,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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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方才的衝擊太大,導致及川徹就這樣傻眼地望著那個自顧自放完話就走的背影愣神了好一會,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窩火。

好啊、他注定是跟4月1日過不去了是吧?

去年同天先是被學姐甩了,今年的此時就這麼湊巧牛島若利非要選在今天來參一腳?這愚人節難道是他的專屬小丑日嗎?

如果老天有意要懲罰他一直以來的任性,那應該是讓他單身到死,而不是讓牛島若利莫名其妙的跑來跟他告白!再怎麼樣他都罪不至此吧?!

及川整路都在渾渾噩噩的胡思亂想,拖著沈重的腳步回到家後也沒在意自己到底有沒有吃過點什麼填肚子,就不管不顧地沖了涼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最後又隨意地擦過那頭濕淋淋的髮便直接倒在床鋪上閉眼試圖逃避現實。

於是乎他做了個夢。

……正確來說是個奇形怪狀的惡夢。

夢裡的小岩毫無邏輯地變身成為運動會上擲鐵餅的哥吉拉選手,大吼一聲把他當成鉛球抓在掌心就扔了出去,評審台上還坐著裁判花卷和松川,兩人居然閒情逸致的看他被丟出去後一致給出滿分好評,一旁在看熱鬧的觀眾席甚至有人歡呼著什麼「連續三次!甩得漂亮!」,超級過分完全無視他嚇得慘叫,但這還沒完呢,他就這樣在空中一路飛到了白鳥澤,好巧、這廂也在運動會,恰好來到了借物競賽的環節,他重重地摔在某棵樹上就勉強當作是降落,可惜還沒給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時間,他就感到身體一陣輕盈,抬頭一看——噢天啊、原來他被一隻大鳥給銜起來了!

那鳥叼著他來到了操場中央,遠遠地就看到一名紅髮衝冠、特別眼熟但他暫時想不起名字的少年向著他們狂奔,邊跑還邊喊著「若利做得好!這下我們是冠軍了~~~」,然後便不由分說地急急把一人一鳥推上了頒獎台,接著又順勢將借物內容公之於眾,只見白紙上斗大的字題字登時印入了眼簾:牛島若利喜歡的人。

不過整段夢境回溯起來,最可怕也讓及川徹瞬間頭皮發麻的果然還得是這個聳動的結尾——

畢竟贏得借物競賽的大獎是成套的白鳥澤制服還有強制免費入學試讀一年的服務,這實在是、太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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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驚魂未定的睜開眼然後從冰涼的地板上醒來,窗簾外隱約已經透出一些亮光,但渾身犯疼的感覺讓他別說是起身了,恐怕就連移動一根手指都感到艱難,腦袋只能昏昏沈沈的將睡到掉下床的原因歸咎給夢裡摔在樹上的自己,不過正想嘆氣時才發現更不妙的事情還在後頭——當他察覺到喉嚨裡發出了不尋常沙啞聲音而且還伴隨著陣陣刺痛,抬手測量額溫又明顯偏高時,及川徹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自己感冒了。

總之他現在整個人病懨懨的,狀態能有多慘就有多慘,實在迫不得已,只好滑開手機勉強用模糊的視線在班群裡打了訊息,委託班長先替自己向學校請假,而後就吸吸鼻子狼狽地手腳併用爬回床上窩著睡回籠。

岩泉一倒也很快地就得知了此事,才上午莫約十點多就給他捎來「你沒死吧」的短訊,及川方才睡了一波好不容易精神上稍微復原了那麼一些些,他無奈地半躺靠在床沿嘴角向上扯出一絲苦笑,把「還沒死透」這句真心實意的話從螢幕前送出去,接著又草草吞了老媽出門前為他準備好的藥和稀飯,然後在再次睡下以前收到了對方傳來的「今天球隊的事情我先代理,明天找時間和松川花卷去看你,在那之前給我活著」的回覆,對此他則心滿意足地貼了倆超浮誇的愛心動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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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真的,運動量大的青少年果然恢復力特別地好,經過一整天徹底的調養和休息後,隔天週六的中午及川徹基本就已經可以說是像沒事人一樣地活蹦亂跳了,岩泉一彷彿遠端感應到他閒得發慌,正巧發了條等等帶人去你家的消息,瞬間讓他來了幹活的勁,他先是迅速地把房間給消毒一下、床單換洗,然後拉開窗簾和窗戶讓裡頭的空氣流通,但當推窗的動作順道把春天特有的氣息給送進來時,及川還是又忍不住地皺眉,他努努嘴選擇無視兩條街外遠處那幾株開得早些的櫻花,剛好門鈴響起,拉回了他的思緒。

一夥人上樓後房裡頓時變得熱鬧非凡,但沒料到的是大家探病還帶了一堆奇怪的慰問品來看他。

「欸這送你。」首先是松川一靜,他一臉無聊地壞笑捧著遞出沿途撿到的幾朵飄落的櫻花,上面還沾了一點沙塵但他完全沒要拍掉的意思,及川很確信他絕對是臨時興起在馬路邊隨便撿來的,「我跟花卷一起收集的,不要客氣喔~」

「不需要好嗎!」被探望的人氣笑了,但還是選擇伸手接過那堆他不需要的花瓣,而當他一轉身就又看見花卷貴大搬了一大塊草綠色格紋的東西進來,還推了推及川的肩膀示意很擋路要借過。

「…這又什麼?」房間的主人理所當然地發出困惑的提問,但基於好奇還是乖乖地退開看對方要搞哪齣。
「塑膠地墊啊。」花卷也同樣回敬他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然後將手中的墊子攤開甩甩、鋪平,最後跟松川一人一邊坐了上去,動作一氣呵成。

就在及川徹還滿頭問號時,岩泉一才拎著兩大包的超商提袋姍姍來遲的推開房門,他湊上前觀望,這才曉得這弎想的都是啥,原來那袋子裡邊洋洋灑灑地裝著一推吃的——

透明色澤的羊羹、淡粉色的櫻花鯛魚燒、賞櫻季推出的特價便當和壽司、包著嫩青色葉子的葛櫻餅、一盒草莓、牛奶麵包、果乾跟果凍,還有寶礦力。

……敢情他們是打算在他房間裡開春季野餐派對嗎?
及川徹快瘋了,他想,這幾個果然是他的好朋友沒錯。

而他的竹馬才不管他此時頭腦風暴進展到哪了,徑直問他要站著發呆到什麼時候,還不趕緊一起來吃午餐,可是看著面前三人還挺有良心的各自把便當裡的鮭魚跟生薑挑出來,然後還邊比對著手機上的清單把檸檬橙片果乾、葡萄柚果凍跟兌水稀釋過的寶礦力通通一鼓作氣塞到面前催著自己快吃,就只因為聽說這些食材對感冒患者比較好時,及川徹心裡還是淌過了一陣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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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原本一個好端端的笨蛋怎麼會突然感冒了?」

「真是、你說誰是笨蛋呢!」及川瞟了一眼才剛吃完主餐就開始咬起鯛魚燒當甜點的花卷,心裡的話憋了一陣最後還是沒能忍住,於是嘆了口氣充當這場抱怨的開頭,「…不過說到這個就來氣,這全都得怪小牛若啦!」

「那天比賽結束被他纏著告白完回家我就重感冒了!」
「而且要說的話,我覺得我肯定是被他嚇出病的!」
「因為我當時真的是一邊發燒一邊做跟他有關的奇怪惡夢,所以他絕對是瘟神派來收拾我的!」

結果經歷了這些事的苦主在一鼓作氣又鉅細靡遺的憤慨傾訴下最終只獲得了三大束特沒留情的爆笑,那沒心沒肺的幾人笑得流淚捶地,差點都要把他房間地板給拍穿了。

其實面對眼前這光景及川徹早有心裡預備,他只能嘖了一聲同時掀個白眼作罷,半開玩笑地想著這群心之損友真是白交、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太過坦率云云,然後無奈地瞅著三人輪番笑完喘上氣一人一句圍繞著牛島與戀愛話題揶揄他:

「實在太出乎意料了,你哪來這麼好聽的故事?那你是答應人家了沒?」
「你把牛島當敵人,但對方卻只想跟你當情人,這什麼真.對牛彈琴哈哈哈哈」
「欸,叫牛島別因為這種事就對我們兩校之間的比賽放水欸!」

「他哪敢啊,真要這樣的話我就直接殺了他。」及川用蔫蔫的語氣講著本應是很有威嚇感的台詞。

「但有件事我得替牛島平反一下。」岩泉一的手指下意識地撥弄著裝有草莓的透明保鮮盒,若有所思地回憶道,「記得那天我叫你回去前先去把外套穿好吧?因為那時我看你臉色就不大對勁了,可能當時贏了比賽你正在興頭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可能也就多少沒注意到吧。」

「所以說我認為垃圾川你感冒不完全是牛島的問題,他最多就是加速惡化而已啦。」

「!,我不管!反正我就覺得是他害的!小岩你不要幫他講話啦!」及川理性上是聽進去了,但感性上還得再鬧一下脾氣,討個面子。

「行啦煩死了、那要不你去找他負責啊!」岩泉又被搞到懶得理他了,既然道理講不通那他不如隨口胡謅吧,「反正你之前說過『單身久了看影山跟日向那種幼稚到不行的吵架都像在打情罵俏』,不如趁這回乾脆跟牛島交往算了。」

「什麼什麼?原來及川說過這種話喔?」花卷來了興致,露出像是又抓到某人小把柄的八卦竊笑表情。

松川見狀也開始不嫌事大的配合相聲,「既然影山跟日向看起來可以,那我們應該也可以吧?來、小卷嘴巴張開~啊——」,接著就笑瞇瞇地從保鮮盒裡撈過一顆鮮嫩的草莓填進花卷的嘴裡。

及川無語地瞅著故意在他面前上演恩愛甜蜜餵食秀的倆白目,再瞥向墊子上自己最愛的牛奶麵包,因為近期產季的關係廠商順勢推出了草莓風味,所以外包裝也換上了季節性的淡粉色設計,浪漫甜美,但同時卻也令人覺得刺眼煩躁,於是他發出了今天第二次的嘆息聲。

在被甩後的一年之間及川也不是沒想跟他人發展關係,可是曖昧對象們總是到了他快提出交往邀請前就都莫名地打住了,而她們也總是給出差不多的答案,像什麼:「我們維持這樣的關係就好」或是「跟你當朋友就很快樂了」。

欸欸、他可是及川大人耶!堂堂及川大人這麼受歡迎怎麼可能會沒有人愛呢?他不自覺地努嘴,難道這就是命運嗎?……不,他還寧願相信這是一種詛咒或天罰。

「真不公平,明明我什麼問題都沒有,為什麼就是交不到新的女朋友呢?」

岩泉聞言則轉向他,一臉漠然,「把你剛剛講的話再重說一遍。」
「?,我說『為什麼交不到新的女朋友』?」
「不對,上一句。」
「……『我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
「好,就重複這句話,直到你萌生出羞恥心為止。」
「小岩!」

這聲搞笑段子般的怪叫,無可厚非只換來其他人看戲的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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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快地,及川徹也就明白了什麼叫(來自小岩的)一語成讖,特別是當他看見牛島若利又毫無道理地抱著一盒東西杵在他的放學路上時,他就知道,壞了、有人是要跟他玩真的了。

就算自己是個油鹽不進的傢伙都不得不信邪,照這個追求的勢頭小牛若是沒在跟他在
開玩笑的——

前天突然出現帶著說是自家親戚送的高級春筍被他白眼推回去說謝了但不收;昨天則是拿著櫻花果醬餡料的烤派,及川皺皺鼻子聞著空中飄散的香味僵持許久,最後看在剛打完球嘴有點饞的情況下非常勉強地通融了,而且有一說一還真挺好吃,但打死他都不可能反饋心得給牛島的;而今天則是做工精細可愛的春季和菓子點心……

及川一方面實在哭笑不得,另一方面又隱隱生出了想捉弄送禮人的惡趣味,「小牛若你幹嘛?淨塞吃的過來,這是把我當成你家的冰箱?」

牛島愣了一下,還來不及反應,又聽見兀自晾著他向前走的及川繼續哼哼道,「還有!我討厭那些跟春天有關的東西,別再送了,會過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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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及川最後說他『討厭春天討厭到想消滅它』,要我別再送相關的東西煩他。」

「嗚哇、這感覺好像是什麼迪O尼反派角色會講的話欸!」

天童覺聽完好友實際展開行動的進度匯報後笑得樂呵,好似渾然不知對方遇上了瓶頸,接著好整以暇地說,「那若利要怎麼辦呢~我們這個計劃怎麼好巧不巧最終目的就是要邀及川去賞櫻呢~?」

牛島若利這麼大一叢的乖寶寶搖頭的茫然模樣有點像委屈地蜷縮在尺寸不適合的小窩的德系杜賓犬,「既然及川不喜歡,那還是變更安排好了。」

不過興許是上天有意,就在牛島若利決定放棄遞出邀請後的第三天,他極罕見地接到了及川徹主動撥來的電話,對方先是反常地支吾其詞了一通,爾後又妥協似地嘆口氣,「總之小牛若!別問這麼多了,你就先配合我一下!」

接著及川徹深吸一氣,最後才語氣有些不情不願又略帶尷尬地道出目的:

「……幫我個忙,一起去看櫻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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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櫻就賞櫻,『看櫻花』是啥鬼說詞啊?」

及川甫一掛斷電話就無語地望向一旁笑得東倒西歪的花卷跟松川還有無情吐槽的岩泉,他真是欲哭無淚,早知道不跟他們玩什麼新桌遊了,怎麼會知道玩著玩著還能把自己給賣了?

不過真要怪的話,還得先怪自己今天的手氣實在異常地差,在這款抽卡機制遊戲少說有五百種以上的組合裡,居然能同時抽到跟「最討厭的人」去「最討厭的地方」這種雙重靈魂打擊的牌組。

尤其當他顫抖的手不可置信地握著那張「最討厭的人」時,他的竹馬湊過去只消看了一眼便直接了當地轉過頭喊道,「喂、大家可以先幫垃圾川準備好牛島若利的聯絡方式了。」

「啊!小岩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落井下石!」及川連忙哀鳴兩聲試圖裝可憐。

「?,誰叫你討厭牛島討厭得那麼明顯,搞得這張牌完全沒有模糊地帶啊,不然你找得到第二個人選嗎?」秉持公平正義,且不覺得誠實如斯有任何錯誤的岩泉一給出了無法反駁的回答。

「願賭服輸,就當作…呃、那什麼?脫敏療法?自己乖乖去邀牛島,拍張你跟他還有櫻花湊一起的照片傳到群組才算完成處罰。」

「怎麼還多了拍照這個附加條件啊?!」

「誰叫你最會忽悠人,這是為了防止你跑票!」花卷幸災樂禍地搭腔,畢竟這世上沒什麼比看及川徹吃癟還快樂的了——如果有,那就是看他連吃兩個。

而現在青城二傳手唯一能做的,就只能一天一天認命地用力劃掉過完的日子,被動等待著與宿敵約定好的、那該死的四月最後一個週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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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就算再想逃避,註定好的日期依舊無可避免地佇立在面前。

赴約當天,及川甚至完全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帶他去哪裡,反正去哪都可以吧,他討厭的櫻花跟小牛若都要同時聚在一塊了,那到底還有什麼不行的?總之他懶得打理行程,自暴自棄地雙手一撒、眼睛一閉,決定隨便任人魚肉就好。

不過出乎意料地,牛島若利倒還算蠻識相,居然沒為難著把他拉進那種人擠人的賞櫻名所,他們最後只是在白鳥澤附近一個不是太起眼的小公園停下腳步。

裏邊僅僅開了四、五棵的櫻樹,基本都是粉色系的,就只有其中一株是特別醒目的白色吉野櫻,牛島就領著他杵在那,回過頭來望著他的表情仍舊沒什麼變化,不過及川倒從對方的眼裡讀出一些波動的情緒。

「我覺得它很襯你,所以想帶你來看看。」

「我討厭櫻花。不管什麼顏色的。」但及川沒給他面子的掀掀白眼,準備拿出手機想趕緊合照了事。

「我之前經過這裡幾次,每次看到它我就會想起你。」
「……別把我講得跟死了似的好嗎?」被睹物思人的及川徹忍不住吐槽,接著順手一拽,熟練地把兩人一起推進鏡頭內。

宮城縣的花期較晚開始,通常落在四月末到五月初的時候,而他們剛好趕在了春天的尾巴,雖然錯過了開得最茂盛美麗的時期,但當微風拂過,些許白色櫻瓣自身後飄落時仍舊是很有一番風味的。

不過及川拍出來的成品倒有種說不上來的搞笑感。

面無表情的自己、因為緊張而顯得更嚴肅的牛島、兩人之間保持著微妙的十公分距離、手震晃動到所以糊掉的白花花背景……

…不行,就算交差了事也不能這麼敷衍!
要是上交這張又害他被加罰怎麼辦!

「重來。」

這次及川又更主動地縮短了中間的空隙,彼此的臂膀挨近的姿勢順利地讓牛島若利呼吸一窒,他有些緊張地喉頭滾動,一時忘了看著鏡頭。

不過這次的照片拍得很漂亮,還剛好捉到對方偷偷瞄向自己的瞬間,及川說不上為什麼注意到這個細節時突然心情變得很不錯,好像就連櫻花看著都覺得不那麼討人厭了。

「謝啦,小牛若。」但他還是選擇故意不動聲色地拉開了那短暫而親暱的距離,彷若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卻與此同時又問道:「既然你幫我完成了任務,那我們交換條件吧,畢竟及川大人也不是什麼忘恩負義的傢伙嘛。」

你有什麼想完成的願望嗎?
在聽見這個問句以後,牛島若利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道,「……我只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之前的提案。」

及川反覆檢視著剛才的兩張照片,一陣猶豫以後還是決定將它們都保存起來,「你是指什麼?跟你交往那件事?原來你還沒放棄啊?」

他將視線從手機螢幕移到對方的臉上,漫不經心地笑笑,然後說「好、那行啊。」接著就送上了輕佻又唐突的一吻。

兩唇相接不過短短一秒,甚至帶點遊戲與玩弄的意味,但牛島若利震驚的表情與他沈穩的外表太過反差,及川原是想刻意捉弄一下這人而已,怎料看到小牛若的反應後自己倒跟著沒忍住地笑出來,那麼一霎突然產生了剛剛就這樣順口答應似乎也不壞的念頭。

「但跟我交往的規矩先說好了!我們之間不牽手、不擁抱!你也不能注視我超過五秒!」

這些在一般人看來會認為是被刁難的過分但書,牛島若利卻在半晌回神後一一允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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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啦、我就承認他那時候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的可愛吧!」

當岩泉一聽完及川徹描述那場從開頭一直到結尾都離譜至極的約會後,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又露出看不出你們真能有戲啊的微妙表情,「垃圾川你別欺負人家欺負得過頭了啊。」

「怎麼會呢小岩~我可是見好就收的達人欸~」

青城的二傳手沒理會自家竹馬的那聲「你最好是。」跟白眼,他到現在還是有點討厭春天,畢竟那裡有著被甩了三次的哀傷回憶,現在得要加上一條被死對頭告白的驚嚇。

但那就讓他瞧瞧吧!他們這般亂七八糟的交往模式究竟能不能撐過下一個春天的詛咒呢?

及川徹悄悄地在心中向多次讓他在感情上跌跤的戀愛之神下了個幼稚的戰帖。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