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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說特別要下水。

「阿梨！難得來了不一起不是很可惜嗎？」他們在溪裡呼喊，使出渾身解數說服女孩下水，就像只屬於夏日的蟬鳴吵得刺耳。

女孩搖搖頭，金色的眼眸流露濃厚無奈，她言要準備東西給大家吃，委婉拒絕戲水邀請。

她不曾喜歡過水，想盡辦法避開所有會接觸到水的活動，即使不得已必須出席這種場合，也像株大樹般文風不動待在岸上。

熟練地組裝露營爐，確認還看得到大夥，她踩著河岸石子到稍微上游處取水，還沒有蹲下，便發現清澈的流水漸漸夾帶枯枝落葉，泥沙似乎也增多了些。

還在想應該是他們玩得太開心，揚起不少溪底砂石導致，幾秒前還艷陽高照天空瞬間變暗，只到腳踝的水面迅速飛漲及膝，接連著的是一場急雨。

溪水夾雜雨聲不及自己的吶喊，下游的他們緩慢移動腳步，那樣子來不及，拋下水盆，意圖跑過溪水瀑漲的速度。

「快跑！」

但終究不敵驟變的天候，在把最後一位朋友拉上岸後，在濕滑的岩面上停不住速度，女孩掉進水中。

－

不知道在水裡待了多久。

她想起童時溺水的那只寵物狗，也是在這樣的場合離世。還想起那夜的風雨交加，大浪把學姊捲走的畫面。兩件事情她都哭了很久，更是加深了她討厭水的想法。

就像是上輩子早已決定好一般，厭惡水的想法深植在腦海之中。

雜亂而混濁的視線讓什麼畫面重疊了？沒有來得及看清就被撈上了岸，站在面前的是那日見過的蒼藍身影，胡亂地認知是對方拉自己上岸的。

大口地喘息。

頭痛欲裂聽不清對方的話語，只能感知那名女性的紙傘如何為自己擋去驟雨侵略，還有撫著自己臉頰的手是如何令人安心，梨用顫抖的手覆上，過了半晌才勉強擠出話語：「謝謝妳。」

著和服的女性沒有說話，只是抽走了被女孩碰觸的手，眼神一沉，轉身離開。

「妳叫什麼名字？」

木屐停下，看得出它們的猶豫，聲音的主人停頓了半晌才開口：「紫陽。」

「我是梨，梨花的梨。」少女咳了幾聲，方從死裡逃生她還有些暈眩，撫著額，望向背對自己的紙傘，「我不知道要怎麼感謝妳。」

那人瞥了少女一眼，雨勢雖大依舊能聽見少女同夥呼喊的聲音，你們要找的人在這別喊了，卻在金黃色的注目下淡言：「妳得回去向他們報平安。」

少女點頭，她草綠色的髮絲沾在身上，她冷得直顫，強忍冷意她向慢慢離去的女性喊道，若還有機會見面就為她準備一頓飯可好？

後者若有似無擺了擺手，消失在迷霧四起的樹林中。

雨又磅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