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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鳴 - 花開那天
欠稿一個多月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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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小短篇（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寫出不無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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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暗環繞的辦公樓裡唯獨六樓位於走廊盡頭那扇門縫還有光線溜出。經歷過那個事件後有明與立川一起舉行的為期數周的聯合訓練大約半年會有一次，而這段時間的鳴海弦總是睡不著。

雜亂的辦公桌上文具及各色文件夾橫七豎八地躺著，未被闔上的窗戶吹進晚風，床簾連同今日保科才送過來的各人員的觀察數據一起翻動吸引了鳴海的注意，但他也只是掃了一眼便安心地移開視線。銀灰色的訂書針將那些紙張裝訂在一起，被風掀起一角的紙張總會乖乖落回原位。

這讓他不得不承認保科做事很可靠，那疊東西才不至於散落在辦公室各個角落。

事情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前進。怪獸減少了、隊員的解放戰力在上升、氣溫正在回暖。連今天出門都幸運買到超市零食區架上的最後一盒無尾熊餅乾，他的視線穿過空蕩蕩的黑色烤漆貨架與深處的細密網格，對面風景一覽無遺。

一道屏障外的人身影纖瘦卻精實，短袖緊身服裝勾勒手臂線條的同時露出淡淡縱橫交錯的傷疤，端著第一部隊基地內部咖啡廳紙杯的那隻手指甲修剪整齊。

鳴海弦曾在幾個午後或深夜遇見悠閒的保科宗四郎，他抱著一本書獨自窩在樹下、梯間或是訓練室的角落，不起眼又顯眼的素色緊身衣裝束他怎麼都看不慣，連慢條斯理翻書的動作都讓鳴海弦不滿。

卻又矛盾的喜歡這份平和。

電視斑斕絢麗的光線刺進雙眼，鮮紅血絲於眼球邊緣編織出鬆散的網，薄被懶散地掛在鳴海肩上堪堪維持一點溫暖。

晚風還在吹。

正如同提及日本討伐廳就會想到第一部隊的鳴海弦那樣，在某些可有可無的小細節上，包含但不限關於同事、緊身衣、第三部隊或虎牙，鳴海弦總是難以自抑地想起那顆蘑菇頭。

遊戲機的按鍵聲、音效在某人的不作為下終是混進了不妙的聲音。保科送來的文件還好好的在那，但並不是所有送來的文件都適合釘成一冊，更不是所有人都像保科知道他的習慣。

他不喜歡待在空氣不流通的地方，可能是少時在孤兒院受夠了那種感覺，衣服沒曬乾的味道、陳舊櫥櫃的木質氣息混合著揮之不去的霉味。

按下暫停鍵又攏了攏肩上的薄被，第一部隊隊長還是沒避開揀取滿地文件的命運。

啪嗒—

啪嗒—啪嗒—

背景配樂的節奏快速、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有些遙遠、鐘錶仍規律跳動，與深夜寂靜相違和的各種聲音在逐漸變大的雨聲中被吞噬。

窗外的月光被烏雲掩實空中閃著燈的飛機看上去有些孤單。忽然桌上的手機螢幕亮起，鳴海眉心微蹙左手抓著一疊沒按照頁碼排列的散亂紙張，伸出右手去撈桌邊搖搖欲墜的手機。

走至尾聲的雨季及進行到最後階段的工作都讓鳴海感到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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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兩把銳利的刀在空中迅速揮舞破開潮濕空氣，藍紫色的鋒芒於近乎無光的宿舍樓頂留下一道又一道流暢的弧。夜色中模糊的身影與刀光從樓頂左側前進到右側，動作俐落又乾淨。

雙刀的手柄變得溫熱、緊身衣被汗水濡濕又因風冷卻讓保科感受到與體溫截然不同的冰涼。髮梢的汗水在轉身時被甩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雖說是以聯合訓練為由將所有人集合起來，但做為帶隊的第三部隊副隊長，保科宗四郎並沒有得到多少鍛鍊的機會，大多時間他都在監督在指導，而這都多虧了某個總睡到中午的人。除去第三部隊保科宗四郎在上午的基礎訓練必須連第一部隊一起關照，也只有在眾人都睡下的現在他才真正擁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樓頂通往梯間那處不足一米的屋簷下，霧面燈罩底部積累的塵灰讓本就微弱的白光燈管更加黯淡。

保科雙脣微啟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閉上雙眼，上個月遇到的怪獸說不上棘手卻也有些擾人，大概是精神遭受攻擊了吧，每當鋒利刀刃所經之處或紅或黑的黏稠液體四處噴濺，保科腦中都會浮現某個人的身影，他被迫想像自己所下的每一刀都砍在那人身上。

一瞬間難受，一瞬間憤怒。

保科不只一次想過自己用雙手撫摸那個人的胸膛、側頸，或許是這樣吧，他的慾望具象化成利刃劃破脆弱皮層的感受才真實噁心得他想吐。

往前一躍將腦中的敵人徹底撕碎，雙腳穩穩地落在矮牆上的那一刻鞋尖已然超出圍牆些許，他不確定腳下的灰白色水泥漆是否留下了他的鞋印，保科宗四郎只自知無法再往前。

晚風帶走體溫。潮濕空氣不免讓人覺得身體黏膩。

習慣性將視線往下移了一點，對面辦公樓的某扇窗戶開著，飄動的窗簾還有忽明忽暗的微光讓保科宗四郎沒忍住笑出來，可惡的傢伙這麼晚還不睡才每天都睡到中午。明天就是集訓最後一天了，身為第一部隊隊長連一天的晨練都沒有參加總是說不過去的吧？保科宗四郎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打電話過去讓對方立刻滾上床或關掉遊戲機。

還未做出決定一滴雨水就那麼悄無聲息地落在保科的手背上，微涼水液立刻因體溫變得溫熱。鞋底與樓頂地磚碰撞的頻率由溫吞到急切，僅是將刀收回刀鞘並拾起被丟落在地的外套，不足半分鐘間雨已大到保科無法再繼續待在那裡。

沿樓梯向下並在抵達五樓時推開厚重的防火鋼門進入通往休息室的長廊，灰色防火門都還沒關上保科遠遠的就看見自己休息室門把手上的紙袋，他是真的哭笑不得。

鳴海弦這個人說他很盡責吧，可是除去殺怪獸之外屬於隊長的工作他幾乎全都避掉了。說他不盡責吧，還是很關心每個隊員的狀態每天都會送來一疊訓練計劃表。只是這些他能自己做就更好了。

事情似乎都在可控範圍內進行，除了鳴海弦、總有閒情逸致相互挑釁的隊員們與這一場大雨。極無奈地將明早要用的資料拿進房間，保科倚著門掏出手機找到鳴海弦並向他發送一條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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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鳴海隊長，請把窗戶關上然後去睡覺，現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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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你就維持這個姿勢站十五分鐘。」

「⋯⋯」

「這是覺得訓練太輕鬆嗎？還能發呆？」


水漥倒映的天空並不晴朗，一片灰濛濛的。

下了整夜的雨在保科用完第一部隊餐廳的早餐時曾短暫停下，正好讓他悠悠閒閒走到兩個路口外買一杯冰咖啡然後折返。隨即開始的雨一路下到中午完全沒有要停的樣子，某人也還不起床，他想鳴海弦大概沒把他的訊息放在眼裡。事情都在可控範圍內進行，除了鳴海弦。

盯完最後一組訓練，保科掃了眼牆上的掛鐘才放所有隊員去吃午餐。

厚厚雲層遮住太陽讓氣溫比前幾天更低了幾度，窗戶因為內外溫差凝結薄薄水霧。經過窗邊時保科伸出食指自下而上擦出一條可以讓他從樓下停車場一眼望到天空的軌跡，幾年前鳴海問他要不要來第一部隊，那日也下了雨，夜裡他也是像現在這樣站在窗前凝視窗戶上折射閃爍街燈的點點水珠與濕潤路面。

當下海浪的聲音、帶點鹹的空氣與某人自以為的帥氣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只有保科自己知道他表面上維持的從容無比脆弱，嘴上是拒絕了，但事實是全身的血液都為此沸騰。

將思緒拉回。他把雙手插進口袋又看一眼時鐘才走出訓練場，此時仍在走廊徘徊討論午餐的隊員還很多，特別是天氣不好不想出門的人又更多了。保科沒有在擁擠的電梯前停留，而是在經過幾台販賣機、拒絕一些第一又或是第三部隊熟人的午餐邀約後推開了一旁的逃生梯的大門。

保科時常覺得這樣的報酬於他而言是很吃虧的，可是又從沒想過要結束這樣不等價的交易，只是偶爾會希望可以增加一些額外的獎勵。

保科敲門與開門兩個行為之間幾乎沒有空檔，面對辦公室內角落桌子上擺著的栗子蛋糕，更是毫不客氣地拿起來享用。

一如既往凌亂的空間除去前方正在運轉的暖氣就只有身後浴室傳出的水聲。

一邊吃著手裡的點心，保科無奈地從地板拾起不應該躺在地板上的螢光筆再次翻閱昨晚才收到的一日份訓練計畫。

第一部隊的隊長通常會在下午加入訓練，而他會用這個空檔確定自己沒有漏掉什麼。

標準制式的表格被鳴海弦填進一些歪斜但尚能辨識的文字，除去表定的訓練內容外鳴海給每個人的加練項目和強度都不完全相同，保科不確定這是否是單純依靠直覺或其他給出的數值，但以結果來說一切似乎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鳴海弦一踏出浴室就看見不該"隨意"出現在他辦公室裡的人的後腦勺。

「在我的地盤你倒是客氣一點啊。」

「在我的地盤你倒是客氣一點啊。」不同聲線踩著相同的語速與口吻說出的語句一字不差。鳴海弦愣住了，保科卻笑出來。

「明天想吃拉麵，鳴海隊長。」

「吃什麼拉麵！你這顆蘑菇頭已經使喚我這個世界最強夠多天了！今天就給我滾回立川啊！」

「哦呀？原來這期的訓練結束了嗎？」保科用叉子切蛋糕的動作停下來也才終於回頭去看站在他身後的第一部隊隊長「真糟糕，完全沒注意到。」

報告一個字都沒有動呢。

保科宗四郎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天，跟鳴海弦兩個人像放縱了整個暑假沒有寫作業的小孩子一樣，在最後瘋狂的輸出。可憐了長谷川被迫單獨負責後半天的訓練計劃。

「虧我還覺得你很可靠，結果根本一點也不。」

「這些到底是誰的工作啊。」聽到鳴海說自己可靠的瞬間保科幾不可查地停頓了一瞬，嘴角在鳴海看不見的地方勾起。

「我昨天真的有馬上關掉遊戲機，可是還是睡不著不能怪我吧。」

只有昨天乖乖放下遊戲機有什麼用！？「⋯那還真是讓人欣慰啊。」

好在保科是每天都全程參與的人對數據的掌握度很高，連整理資料這種行政工作都算拿手，他們並沒有花多少時間。

只是雨依舊在下。

細密雨幕稀裡嘩啦地打在窗戶上，鳴海並不討厭雨天，但和雨一起來的那種潮濕、悶、黏膩的感覺他不喜歡。然而此時除了被紙箱包圍的感覺鳴海很熟悉他能很放鬆之外，還有一個人帶著沉穩的呼吸待在他旁邊。

鳴海突然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把保科宗四郎留在這裡，以及他是否願意。

「保科，」不像平時慵懶的語氣，此時鳴海稱得上嚴肅與正經的語調讓保科在看向對方時跟著歛起笑容。「你要不要來第一部隊？」話說出口的時候，鳴海弦沒在看保科，而是盯著窗外那無休無止的雨，甚至忘了自己剛才還大聲地要保科宗四郎今天就滾回立川。

被提問的人偏著頭思考對方突然提起這件事的理由「看到長谷川先生的樣子，你說我有可能答應你嗎？」保科宗四郎確信答案是否定的。

「那第一次！你為什麼拒絕了？」像是想起什麼所以拔高音量又問了一個問題，但鳴海僅僅是看了他一眼又將臉轉向一邊，此時正對著保科宗四郎的是他紅得像烙鐵的耳根。空氣在那一刻凝結。

最終還是鳴海氣勢趨於微弱的話再次打破他們之間的靜默「我當初明明"看見"你會答應。」

保科怎樣都不可能想到，鳴海竟然透過1號"看見"接住他拋出的橄欖枝的自己。錯愕過後最先被保科表現出來的情緒是驚喜。

然後鳴海聽見一聲輕笑，是愉悅的溫暖的。

「我確實很想答應哦，鳴海看到的沒有錯。」

什麼都逃不過鳴海弦的雙眼，而他僥倖逃過一次了，這次也會嗎？「那鳴海隊長知道我接下來會做什麼嗎？」這層認知讓他不住想要試探。

很淡很淡的甜味刺激味蕾、栗子的香氣隨呼吸進入身體，保科的唇微涼柔軟但貼在後腰上將他壓向他的那隻手很燙還透出不可多得的強硬。

傍晚時分，難以被陽光眷顧的有明基地沒有多少自然光線，他們卻誰也沒提要開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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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交稿都覺得就這麼幾個字我怎麼能寫這麼久。
然後這篇結尾倉促到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