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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 Be Waiting, For You


Top Gun Maverick Fanfic
CP: Rooster/Hangman 前後無差



警告: 討論角色殺人，內文完全為個人解讀，無意冒犯任何人




孩童的笑聲清脆作響。
Jake Seresin有些疑惑，艦上怎麼會有孩子？他想登上甲板上看看，然而似乎不小心走錯路，錯綜複雜的走廊看起來過於陌生，孩子的笑聲一直跟著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他知道人就在自己身後。
「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爸爸？」
起落架著地瞬間的顛簸將他從夢中震醒。

幹，還以為已經度過這個階段了，金髮飛官抹了抹臉，刻意不去思考自己認定被擊墜的飛行員一定是男人的刻板印象，否則想到他可能殺了一個女人，太陽穴旁神經一陣一陣抽痛得更加厲害了。

你這是歧視，他彷彿可以聽到腦袋裡的Phoenix對他挑眉。
我就是騎士，他對想像中的女飛官嗆聲，正宗德州騎士，咬我啊。

機艙裡瀰漫的疲憊逐漸被期待的竊竊私語取代。表面上，身為第一個得到擊殺記錄的新生代海軍飛行員，Hangman的英勇行為與傑出戰鬥表現為他贏得一段榮譽假，不過真正原因躺在皮夾裡，一張方方正正的紙片上，印著海軍推薦心理醫師的名字。

這是規定程序，Jake理解，不過這資源是浪費了。別誤會，他不是那種連腦子都是肌肉，認為看心理醫生有損顏面的硬漢，他只是……已經想通了而已。

如果看醫生是把化膿的傷口揭開，那傷口此時已經來到自然癒合的階段，接受自己是殺人兇手的事實。說沒有罪惡感是假的，但罪惡感遲早會過去，因為這就是Jake Seresin的生存方式，他的眼光只會落在前方，身後那些愚蠢的骯髒的會拖累他的過去像是腳下陰影，沒有人看到沒有人聽到。

不是演練時的鎖定得分，而是貨真價實以飛彈擊墜另一架戰機後，他被噩夢纏身好一陣子，並開始思考自己做為一個軍人、做為一個海軍飛行員的意義，甚至考慮起退伍可能性。幸好天佑美國，Javy Machado那時跟正好Jake配屬同一艘航母，被Jake在船尾看著浪花發呆的身影給嚇得不輕，儘管當事人指天畫地發誓自己真的就是想看海，沒有想不開，摯友依然每天拽著他吃飯訓練，還不時打籃球、打撞球、看電影……

或許時間是一切解藥，包括存在危機，又或著，為了活下去，身體對記憶也會產生免疫力。

離開航母最後一晚，Jake再次回顧永遠烙在他視網膜上那場爆炸。

這一次，他清楚認知到，自己不後悔。

他相信他殺死的那個人也是如此。

就算未來還有可能會再度奪走別人生命……光是這樣的假設，就讓他胸口發冷，冷得幾乎要打顫，但他保護了他的僚機、他的隊友，以及那天整支艦隊的同袍，那讓他以海軍飛行員的身分為傲，雙手染血也在所不惜。

之後所邁出的每一步，都是幾經思量，自己做出、為自己做出的選擇。

即使以後可能會留下某個人。

即使以後可能會被某個人留下來。

他想到某個有著柔軟棕色捲髮，眼睛裡的暖意彷彿藏著陽光與時間祝福的男人。

他突然、突然好想見Bradley。



待軍機停妥，眾人陸續走下舷梯，前方最先下機的弟兄其中一人，與戀人在停機坪迫不及待重現「勝利之吻」經典畫面。Jake貼上禮貌微笑走過口哨與歡呼聲此起彼落的人群，心思又飄到正好在本土休假的老派飛官身上。

Bradley照慣例回位於聖地牙哥的老家，也問過要不要去接他，但被他用玩笑打發了（我的魅力讓你等不及了嗎Bradshaw？小朋友乖乖等大人回家就好，嗯哼？）。幸好沒有屈服於一時的軟弱，不然要浪費另一人多少寶貴休假時間，Jake邊想著邊拿出手機打算叫車，眼角餘光瞄到一旁整排的塑膠椅上，有個身穿夏威夷花襯衫的男人，頭歪向另一邊呼呼大睡、甚至微微打著鼾，那姿勢看著就讓人腰酸背痛。

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跟那隻公雞品味一樣差，Jake極其失禮地腦內嘲笑道，之後見到人要記得問問，搞不好Bradley有雙胞胎兄弟。

等等。

以彷彿被按下迴轉鍵的姿勢，他倒回花襯衫男身邊。

眉頭皺成一團的男人似乎睡得不是很平穩，略為娃娃臉的五官上搭配復古的小鬍子，風格看著有夠衝突，但就跟身上那洗到褪色的夏威夷衫，還有裡面鬆緊帶早就該換的背心一樣。讓人覺得相當眼熟，可能還幫忙洗過烘乾過幾次。

這他媽不是Bradley Bradshaw本人嗎？

Jake愣住了。

他的抵達時間延誤了至少半天，但一來不方便打電話二來也沒打算讓人來接，所以完全沒想到要通知Bradley。

畢竟，兩人只不過放假時一起度過，曖昧程度似乎超過砲友，但又沒在交往。軍機延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別通知他，好像對方記得到達時間，並且期待Jake準時回家一樣。

他跟Bradley的關係……他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總之，他不想自作多情，也沒有打算給對方任何束縛。通知他自己提早結束佈署回國時，Bradley主動認定Jake會繼續維持這樣不明不白的同居生活，他已經很欣慰了。

這個笨蛋到底就這樣沒有盡頭等了多久？！

傳個訊息有這麼難？為什麼不主動聯絡！

想到這點Jake忍不住脾氣上來，但心中其他無法釐清的情感把他和他的脾氣一起淹沒，揉成了一種又氣又有點疼痛，可能還有點酸楚、有點陌生的溫暖情感，這讓他沒有直接踹醒Bradley劈頭先罵一頓，而是站在那兒，盯著一張在茫茫人海中他總能認出的面孔看。

為了Jake在這兒枯等，等到整個人歪歪扭扭蜷縮在絕對稱不上舒服的塑膠椅上打瞌睡。

他大可開車回家，然後告訴Jake：你叫我不要去接你的，或是我去了但你的飛機延誤我只好回家了。Jake不會怪他，他是預期Bradley應該這麼做的。

Jake伸手推醒嘴角好像還流了點口水的男人。

棕髮飛官雙眼迷濛發出「嗚嗯－」的咕噥聲，轉頭想看誰打擾他的睡眠。

但從睡眼惺忪到認出站在眼前的人是誰，倒是沒有辜負Bradley Bradshaw身為飛官的反射神經。

眼底睡意瞬間一掃而空，Jake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抱了個滿懷。

他整個人完全被容納在另一個男人懷抱裡，像是要將兩人合為一體那樣用力，像是想要為他擋住所有可能的傷害。

「Bradley……」

「太好了，」Bradley啞聲說道，「幸好你沒事……」

啊啊，Jake想，完蛋了，腳好像軟了，從那一天下了戰機起就震耳欲聾的心跳，與另外一個心跳重合，似乎因為意識到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平穩下來。
殺人兇手也沒關係，以後可能會再次面臨同樣處境也沒關係，只要這個人在，只要有這個人，他就有勇氣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兩人幾乎是跌坐回方才Bradley佔據的塑膠椅，Jake的軍規行李袋落在地上沒人在意，「幾歲了還撒嬌？」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有這麼想我？」

幾戳微捲髮絲蹭著他的臉頰，「才不想你，」說話的氣流刮得脖子發癢，Jake格格笑了出來，幾乎被洶湧的、對緊抱著他的男人的憐愛給淹沒，「只是，好想快點看到你……」

他伸手回抱對方寬厚的背脊，金髮埋入熟悉的弧度，「我回來了。」

所有感情都投注於這四個字，他知道對方聽到了，因為那沉穩的嗓音就在耳邊，「歡迎回來。」




-THE END-



後記:

1.用幼稚的文筆與想法挑戰「Jake Seresin是唯一有擊墜紀錄的新生代海軍飛行員」，並且任性一次來預告之後也會有Bradley的姊妹篇

2.一些不影響劇情的小細節模模糊糊帶過，先對考據派網友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