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 [冬至間奏曲] 創作時長:1.5小時 錯字最後修訂:20240315 背景樂曲:どうすればいい(石原慎一) 該來的終究要來。 麥肯瑟的雙生領主在魯珀郡待了將近一個月後,動身離去。 威風凜凜的馬匹載著自己的主人,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孔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唯一的不同,或許只在於面對諾伊的時候。 「小天鵝絨,別太想我。」西奧多一手勒著韁繩,同時彎下身來,低頭與諾伊說著話。 諾伊不發一語,神情冷淡得彷彿兩人從來就沒有過交集。 「小諾伊,有空你也來麥肯瑟玩吧,我們會好好招待你的。」雷納德朝諾伊揮了揮手,算是道別。 這一趟旅程意外頻傳,但……回憶也不少。 「嗯。」諾伊緊緊地盯著西奧多胸口上的金紋別針,腦袋裏不自覺地數起上頭鑲了多少顆小鑽石,以至於應答得有絲漫不經心。 「小天鵝絨。」沒有得到期待中的回應,西奧多挑了下眉,伸手用馬鞭托起諾伊的下巴。 精緻的臉龐上是一張無表情的面孔,視線飄忽,就是不肯定在西奧多臉上。 西奧多輕笑一聲。 很好,他就是要小天鵝絨這反應。 「我會再來的。」西奧多摘下自己的別針,放到了諾伊手裏。 諾伊反射性地握緊別針,冷淡的模樣終於有了些許動搖。 「西……」剛張口吐出聲調,諾伊就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這樣脆弱的聲音,不能在眾人面前吐露。 「再會啦!小諾伊!」 雷納德瞧兩人似乎道別完畢,於是伸手一揮,騎兵隊揚起旗幟,列隊起步。 馬蹄揚起沙塵,在微風的吹拂中遠去,諾伊看著逐漸消失在地平線的背影,眼角終於蒙上一層水霧。 「風大了,諾伊,回城裏吧。」海因裡希取來斗篷替諾伊罩上,將領主不該露出的表情全數遮掩。 唉……該來的、還是來了。 今晚怕是不得安寧。 *** 「諾伊?」 看著將近一整個月沒出現在自己房門前的纖長身影,尤利賽斯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剛沐浴過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皂香,褐色髮絲滴著水珠,他一邊抹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將諾伊迎進房間。 「找我的話,叫人來喊我就好,怎麼一個人在門口等?」 尤利賽斯語調輕鬆地與諾伊閒聊,硬是忍著沒問他是不是因為西奧多離開了才來找自己。 那不是他能問、也不是他該問的。 「閒著。」諾伊拉開披風甩到長椅上。 「很晚了,要在這裏休息嗎?」尤利賽斯燃起燭火、放到桌上。 微弱的光芒搖擺不定,映不清諾伊的表情,倒是讓尤利賽斯看清楚了他披風底下的裝扮。 一件恰巧蓋住大腿的單薄罩衫,胸前的繫帶甚至是鬆開來的,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諾伊甚至光著腳。 「會著涼的,去床上吧。」尤利賽斯默默轉出房外,讓侍從端來一盆熱水,親自替坐在床邊的諾伊把腳洗乾淨。 熱水很快的暖和了凍僵的雙腳後,諾伊鑽進被窩裏,尤利賽斯看了他一眼,讓侍從把水端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他坐上床,傾身湊近諾伊,像往常那樣伸手撫過他的烏黑髮絲,這片宛若天鵝絨的長髮數度更換主人,卻一直飄蘯不止,從未為誰停留過,而今…… 「諾伊……」尤利賽斯低下頭往諾伊的頰上輕吻,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將埋在被窩裏的他翻過身來,就著他的唇瓣啃咬起來。 「唔……」諾伊吐出輕聲喘息,雙臂攬上了尤利賽斯的頸項。 尤利賽斯將舌尖探入他的唇瓣之間,大掌跟著往下伸去,探進他的罩衫裏。 熟悉的滑嫩肌膚、微微顫抖的身軀,以及帶點骨感的腰身,這一切都如同往常,彷彿金冠領主從未在上頭留下過任何痕跡。 尤利賽斯舔吻著諾伊的白晳頸項,將他胸前的繫帶完全鬆開來,露出大半的胸膛,幾枚已然淡去的吻痕烙印其上,雖然並不明顯,但尤利賽斯還是藉著微弱火光看了個清楚。 瞬間,他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有股莫名的火氣在延燒。 撫著腰身的手掌瞬間加重力道,掐緊了諾伊,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尤利賽斯低頭往其中一個吻痕咬去,唇縫間擠出了一個輕呼聲—— 「小天鵝絨……」 尾音未落,尤利賽斯就感覺到自己的腹部被諾伊的膝蓋重重撞了一下。 身下原本安份享受的領主大人突然坐起身來,一把揪住尤利賽斯的襟口,逼著他仰起臉,然後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個巴掌! 尤利賽斯被打得狼狽,臉上又熱又辣,卻連個哼聲都沒吐出來。 他知道那不是屬於他的稱呼,但他克制不住自己。 諾伊轉身跳下床鋪,怒氣沖沖地拉開了房門,對著守在門外的侍從吼道:「叫奧斯卡到我房裏來!」 侍從連問都不敢問,連滾帶爬、飛快地消失身影。 尤利賽斯跟著下床,拿起諾伊的披風蓋到他肩上,卻沒為自己的行為多作辯解。 他很清楚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也很明白自己犯了諾伊的底線。 諾伊沒有回頭,只是伸手一拉披風,快步離去。 尤利賽斯眼神黯然,看著消失在黑暗廊道中的少年身影,他禁不住撫額苦笑出聲。 *** 「諾伊閣下?」 匆忙趕到諾伊房裏的奧斯卡還以為出了什麼緊急狀況,身上除了長褲只披著一件外衫,手裏倒是緊緊握著長劍。 可房裏什麼事也沒有,只有諾伊繃著一臉怒意站在窗邊。 「您沒事吧?」奧斯卡鬆了口氣,往諾伊走近,「怎麼穿得這麼單薄?會著涼的……」 諾伊瞧著奧斯卡,只是伸手扯下他披在肩頭的外衫,然後不由分說地往他的胸膛抱去,宛如玫瑰花瓣柔軟的嘴唇觸上結實的胸口啃吻起來。 「諾……諾伊閣下!」奧斯卡頓時渾身一僵。 他是知道自家領主喜歡男人,但可從來沒找過他,平日裏似乎找的都是尤利賽斯,怎麼今天…… 「這樣不妥,諾伊閣下,我並不懂得如何照料好您……」奧斯卡連忙伸手推拒。 他向來只專注於提升自己的武力與劍術,對男女之情雖不至於一竅不通,但也說不出什麼甜蜜的花言巧語,更遑論是服侍眼前這位尊貴的領主了。 「別忤逆我!」諾伊突然發狠地將奧斯卡推倒在地板上。 奧斯卡沒敢反抗,就是怕傷到諾伊,所以當他推著自己,他也就順勢後退,兩個人一塊兒摔在地上,發出極大的聲響,可外頭的侍從卻完全不敢進門。 由於奧斯卡反射性地護住諾伊,所以他僅是背部撞上長毛地毯,懷裏的領主倒半點沒事。 「諾伊閣下……您……」奧斯卡正想問諾伊有沒有哪邊撞傷,可視線一抬,就驚愕地看見諾伊的臉頰上掛著不斷滾落的淚珠。 奧斯卡自認不是什麼有文學造詣的優雅貴族,但此時他卻是望著諾伊出了神。 那像是春雨潑濺在天鵝絨上,看來淒美而孤單。 「別……嗚……嗚啊……!」諾伊說不出話來。 他覺得身上哪裏都痛,痛得他想哭,但他不明白原因。 他分明沒有受傷,可卻疼得像是撕心裂肺。 「諾伊閣下……」奧斯卡無聲地嘆息,腦子裏無端憶起了白日裏離去的金冠領主。 沒有了金冠,天鵝絨就沒有了擁抱的對象。 他似乎明白諾伊找上自己的原因了。 伸手抹去了諾伊流個不停的眼淚,奧斯卡微撐起上半身,暖聲安撫起來。 「您這付惹人憐愛的樣子,可不能被其他人瞧見啊……」 「嗚、嗚啊……」諾伊把臉埋進了奧斯卡寬敞的臂彎裏,些許的熟悉感令他白日裏強撐不落的淚水,終於還是在這一晚完全流盡。 *** 月影攀高,窗外的風呼嘯而過。 奧斯卡將哭累睡去的諾伊抱回床上,取來熱毛巾替他擦了臉龐跟手腳,瞧著他眼角紅腫,想著明天該請海因裡希好好開導一下領主了,他這個人可不擅言詞啊。 他坐在床邊細細打量領主,正思索著自己該留下還是該回去,門外傳來了小心翼翼的通報聲。 是尤利賽斯來了。 奧斯卡手輕腳地走出門外,房門半掩著。 「睡了?」尤利賽斯望著自門後透出的微光,壓低音量問道。 「你做了什麼事惹火諾伊閣下?」奧斯卡已經從侍從那邊打聽過事情的緣由了。 「我……」尤利賽斯一抹臉,「我只是試著用同樣的方法安撫他,但顯然我還是比不過金冠領主。」 奧斯卡微微皺眉。 「諾伊閣下還是個孩子,至少是半個孩子,你別逼他。」 「我不是逼他,我怎麼敢?我只是……發現我終究取代不了金冠領主。」尤利賽斯挫敗地揉著眉心。 「誰都無法取代誰,如果諾伊閣下真的對西奧多領主有什麼意思,那也與我們無關,你盡責就好,別把事情搞複雜、想偏了。」奧斯卡直白地迸聲。 尤利賽斯只是苦笑。 「是我踰越了。」 奧斯卡拍了拍尤利賽斯的肩膀。 「別想太多就好,諾伊閣下也不是真的那麼愛計較的人,會過去的。」 「希望吧。」尤利賽斯吐出嘆息聲,「今晚就拜託你了,他現在不要獨處比較好。」 「我會守著。」 奧斯卡送走尤利賽斯,獨自回到房裡。 床上的諾伊睡得不甚安穩,眼角不時溢出淚珠。 「西……奧多——」 我的金冠哪,我羨慕草原上的風,它能隨你而去、伴你左右。 我的金冠哪,我嫉妒你身邊的馬兒,它能隨你駕馭、伴你長征。 如若有那麼一天,我是否也能長伴在你的身側,牢牢地擁抱著你,再也不必分離? {END}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uufywjywiFYc6kNYqKL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