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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X審神者《元宵佳節》

「要上了,兄弟。」此時,山姥切握穩手中的劍,一臉認真地說道。

站在山姥切對面的堀川國廣嚴陣以待地點了點頭,「好,放馬過來吧!」

下一秒,雙方同時衝向對方,兩把劍刃頓時發出清脆的響亮聲,一場手合戰就此展開。直至指定的時間已到,二人大汗淋漓地喘著氣,堀川嘿嘿地笑了一聲,道:「我稍微耍賴了呢。」

山姥切聞言笑了笑,「不愧是兄弟啊。」

堀川默默地收好手中的劍,眼看山姥切從容地擦著汗,他輕輕地笑了一聲。

如果是以前的山姥切,他應該會一邊露出困惑的神情,一邊說著:「剛才發生了什麼」吧?可自從山姥切極化回來後,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身為山姥切的兄弟,他自然感到十分高興。

如果是現在的山姥切,他的行動和想法應該會有所不同?

堀川如此想著,他對著坐在一旁觀戰的和泉守兼定比了一記眼神,和泉守見此點了點頭,隨即乾咳兩聲,以略為生硬地說道:「啊!手合結束了嗎?那就太好了!來吧,國廣!時間趕不及了!我們快走吧!」

尤如棒讀的口吻讓堀川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兼先生的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啊。堀川心裡暗自吐槽著,下一秒他臉色一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啊!對啊!明天就是『那個』了吧!」

「那個?」山姥切眨了眨眼睛,可不待山姥切繼續追問下去,堀川已經一臉焦急地抓住和泉守的手,「抱歉,兄弟!我們真的趕時間!你也記得好好準備『那個』啊!」言畢,二人就像一縷風似的逃離現場,只餘下一臉懵懂的山姥切呆在當場。

「國廣,你這樣說會不會太明顯?」逃離現場的和泉守低聲地問道,「不過,我看山姥切一副迷惘的模樣,他該不會真的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吧?」

「畢竟往年都是主上來主導,他記不得也是情有可原。」堀川說道,他對著和泉守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接著說:「希望今年會有不一樣的新景象吧!」

另一方面,山姥切的好奇心已然被激起,此時的他一臉苦惱地坐在本丸的走廊,努力地思考著堀片所言『那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大概過了幾分鐘,修行歸來的山伏國廣剛好遇見這一幕,眼看山姥切又露出一副苦思的模樣,他立即上前關心地問道:「兄弟啊,你怎麼又皺著眉頭啊?」

「啊,你來得剛好,你知道『那個』嗎?」山姥切就像是找到救星般立即向山伏國廣求救,山伏國廣起初對山姥切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但當山姥切把剛才手合戰後的對話交代清楚後,山伏國廣頓時茅塞頓開,這不就是數珠丸剛剛特意吩咐他的事嗎!

——「明天是送禮物的日子,我們為主上準備了一份驚喜大禮,此事不可讓山姥切知道。若他向你提起此事,務必謹慎回答。」

據數珠丸說,這次的驚喜大禮是本丸全體刀劍男士共同執行,由三日月宗近負責策劃,而非鶴丸國永的主意,所以不用怕最後會演變成驚嚇的鬧劇。至於這份驚喜大禮到底是什麼,數珠丸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務是向山伏國廣傳話,交代山伏在山姥切面前要守口如瓶。

「貧、貧僧不知道!」山伏國廣神色極其僵硬地說道,隨即默默地轉移視線,以免被山姥切察覺到端倪。然而,山伏國廣先前一大段時間的沉默,以及心虛的神情早已出賣了他。山姥切本想繼續追問,但想到以山伏平日大方豪邁的性格,若此時山伏選擇隱瞞,必然有他的道理。於是,山姥切放棄了窮追猛打的念頭,碧綠的眼瞳閃過一絲失落,他點頭說道:「嗯,好的,我明白了。」

山姥切沒精打采的神情猶如一把銳利的劍刃直插心臟,使良心不安的山伏國廣再也顧不得什麼驚喜大禮,直接將數珠丸的指示原封不動地和盤托出。

「送禮物的日子?」山姥切喃喃地說道,腦海閃過好幾個現世的節日,隨即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時間過得真快,原來已經到了情人節嗎?」

言畢,山姥切倏然想起,往年情人節時,主上總愛纏著他討要身上的白布,說這是情人節禮物,不管他怎麼拒絕或逃跑,主上依然不屈不撓,就和萬聖節時主上到處討糖吃的模樣差不多,所以他一直以為情人節和萬聖節是同樣性質的節日,分別在於前者是送禮物,後者是送糖果罷了。

那今年呢?今年還是和往常一樣嗎?山姥切在心裡暗想著,隨即搖了搖頭。如今的他已然有所改變,他不希望繼續保持被動的狀態,因為他想回應主上對他的心意,好讓主上早日接受自己。

「好!我去萬屋看看吧。」俗話說心動不如馬上行動,雖然山姥切還沒想好該送什麼禮物給主上,可他決定還是先去萬屋瞧一瞧,看看有什麼適合主上的東西。結果,山姥切在萬屋待了半天,愁眉苦臉地望著眼前五花八門的各種商品,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上次聖誕節時,他都是按照鶴丸的安排行事,所以這一次才想著要靠自己去準備,可他真的不知道該挑選什麼才好啊!

正當山姥切對著貨架發呆時,他感覺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幾下,他呆呆地轉身望去,只見一期一振和幾位栗田口的短刀正站在他身後,一期一振微笑地道:「平日很少在萬屋碰見你呢,你是遇到什麼困難嗎?」

山姥切正想開口回應時,亂藤四郎捧著手上的花盆走了上前:「你看看!你覺得我的花漂亮嗎?」

話音剛落,一旁的前田藤四郎和秋田藤四郎也捧著自己手上的花湊近山姥切,「我們的花呢?你覺得誰的花最漂亮?」

「好了,你們先不要鬧。」一期一振略帶歉意地向山姥切微微躬身,然後說道:「他們為了情人節送給主上的禮物,特意親自種了這些花,所以才會在這邊爭論誰的花更漂亮,真是讓你見笑了。」

聞言,山姥切低頭看著短刀們手裡捧著的花,他讚嘆地點了點頭:「真是不錯呢。」送花真是個不錯的想法,可惜他不能借鑒,否則禮物就重覆了。

山姥切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見此,一期一振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隨即試探性地開口問道:「難道......你是在苦惱該送些什麼給主上嗎?」

被一期一振看破了自己的窘態,山姥切先是有些羞赧地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伸手想拿白布掩住自己的臉,但他身上早已不再披著白布,於是他默默地用手捂住了臉,滾燙的臉頰灼熱著掌心,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直至心情平伏後,他才幽幽地說道:「嗯,你說對了。」

眼看山姥切居然會如此坦率,一期一振臉上的笑意似是深了一分。果然,山姥切修行回來後有了很大的變化,這也難怪主上會想逃跑了。

「需要我幫忙嗎?」一期一振微笑地說道,本以為山姥切聞言會如釋重負,然而意外地山姥切除了緊皺著眉外,並沒有立即答應。對此,一期一振有點詫異地睜圓了雙眼,繼而了然地喔了一聲,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原來如此,山姥切是希望不依靠旁人的力量來完成這次送禮物的任務嗎?回想起早前山姥切在聖誕節把自己包裝成禮物的模樣,一期一振不禁輕聲一笑。也對,若山姥切還像以前一樣害羞,他是絕對不會接納鶴丸的意見吧?

「要不,我給予一點送禮的提示?」一期一振說道,山姥切聞言頓時猛然點頭。於是,一期一振低頭思考了幾秒,這才接著說:「你認為送禮物最重要的是什麼?」

山姥切想了想,答道:「讓對方開心?」

「嗯,這算是答對了一半吧。收禮人的心情固然重要,但送禮人的心意也十分關鍵喔?古往今來,贈禮在人類的禮儀中,乃是將無形的心意化為有形之物的舉動,即是以饋贈禮物的形式,代替語言以表誠意的意思。」一期一振說著,言談間散著一絲端莊的氣息,這讓山姥切不禁聯想到,一期一振乃皇室御物,對於贈禮一事,想來是十分熟悉。

「換言之,你在挑選禮物時可以考慮一下,到底是怎樣的禮物,可以代表著你對主上的心意?」一期一振問道,山姥切聞言立即低頭沉思。半頃,碧綠的眼瞳掠過一抹亮光,他禮貌地向一期一振鞠躬以示感謝,隨即果斷地轉身往售賣飾物的貨架方向走去。

翌日

此時此刻,山姥切望著眼前的走廊,只見走廊的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花盆,不禁目瞪口呆地呆在當場。這條走廊是他從寢室出發往主上房間的必經之路,如今卻佈置得猶如花路般華麗,這實在讓他大為震撼。

此外,走廊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氫氣球懸浮於空中,山姥切好奇地扯下其中一個氣球,只見上面寫著「主上,情人節快樂」的字樣,底下更是有浦島虎徹的簽名。山姥切見此又蹲下身子,果不其然,他在花盆上瞧見了包丁藤四郎的簽名花牌。

原來栗田口組所種的花都用來裝飾走廊啊?山姥切如此核著,他懷著好奇的心態,邊左顧右盼,一邊往主上的房間走去。當他來到主上所居住的庭園時,原先大門的門匾已被換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本丸的水彩畫,以簡單幾筆的筆墨,勾勒出每位刀劍男士的神韻。山姥切嘆為觀止地怔在原地,他瞥了一眼下款的名字,心裡不禁驚嘆,原本左文字兄弟的水墨畫竟然如此了得!

山姥切踏進庭園,一陣誘人的香氣傳來,他順著氣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旁的石桌擺了一個桌罩,山姥切上前一看,桌罩下擺滿了一桌子琳瑯滿目的甜點,他能想像到要是主上看到這一桌子的美食,必定嘴饞得直流口水。能夠如此精準地掌握到主上的口味,這只怕是燭台切光忠準備的吧?

山姥切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裡泛起了一絲不安。大家挑選的禮物都很適合主上,相比之下,他所準備的禮物好像有點太簡陋了。

正當他還在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去敲門時,審神者主動推開了大門,山姥切嚇得鳴哇地叫了一聲。審神者眼看山姥切出現在自家庭園,她同樣大受驚嚇地後退了一步:「咦?被被?你怎麼會在這裡?」

下一秒,審神者看到石桌上的甜點,她又望了一眼走廊上一路的花海與氣球,不禁驚喜地跑上前緊緊地抱住被被,然後笑說道:「這是你為我準備的嗎?這畫面跟我上個月與小狐丸分享的雜誌封面好像喔!」

主上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山姥切有點慌亂地擺了擺手,「不,我想這是本丸的大家一起準備的驚喜大禮吧?」

事到如今,山姥切早已反應過來,以三日月為幕後策劃人的驚喜大禮,便是動用本丸所有人的力量,將主公所住的庭園來一次盛大且隆重的佈置吧?不得不說,這份大禮真的很有心思,就連他也被感動到了,更別說是主上?

果不其然,當主上聽到山姥切的話後,她先是不敢置信地睜圓雙眼,隨即迫不及待地到處翻找庭園的每個角落,以發掘刀劍男士們為她準備的各種禮物。

「咦?被被的禮物呢?我怎麼找不到啊?」良久,審神者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微微喘息地問道。聽到主上的詢問,一直站在旁邊目睹主上東奔西跑的山姥切輕咳了兩聲,他示意主上先坐下來喝口茶,自己則坐在她的對面。

此時此刻,在鳥語花香的庭園內,山姥切和審神者二人雙目對視,曖昧的氣氛頓時四散飄溢,山姥切紅著臉地將手中的小禮盒遞給主上,他略帶緊張地說道:「我、我的禮物可能比較簡單,並不像他們那樣花了心思和時間去準備......」

審神者聞言立即猛然搖頭,此時她正低著頭,因此山姥切並沒有瞧見,審神者那雙翠綠的眼眸因感動而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佯裝冷靜地道:「沒關係啦,你送什麼我都喜歡啊!」

畢竟,這可是被被第一次送禮物給自己啊!雖然聖誕節的時候,被被把自己裝扮成禮物送給了她,但那一次送禮更多的是象徵意義,而這一次才是被被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贈送禮物給她。

與聖誕節那時不同,審神者並沒有猶豫太久便動手拆禮物,這讓山姥切感到有點欣慰,看來主上比之前更接納他了呢。

拆開橘色的包裝紙,審神者緩緩地打開了禮盒,只見裡面放了一枚髮飾夾,上面以橙紅相間的珠子作點綴,審神者抬頭望向山姥切,目光瞄向他額頭上的額帶,又低頭望回禮盒內的髮飾夾,不禁噗一聲地笑了出來。

這個配色是按著他的額帶而弄嗎?他怎麼總是跟額帶過不去啊?審神者在心裡暗笑著,她一邊將髮飾戴上,一邊好奇地問:「為什麼會想到送我髮飾啊?」

山姥切聞言並沒有立即回答,直至審神者把髮飾帶好,他這才露出一抹淺笑回應道:「聖誕節時我把自己送給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如今,我把象徵自己的髮飾贈予你,這算是我的心願吧?」

審神者困惑地歪了歪頭,還未待她追問下去,山姥切已接著說道:「戴上了代表我的髮飾,你就是屬於我的了。」

一瞬間,審神者臉色通紅,此時此刻她已經十分明白山姥切送這份禮物的意義何在。就像小孩子總愛在自己的玩具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以宣告自己乃玩具的主人,這髮飾就像是一道烙印,一道名為山姥切國廣的印記。被被這是想在她身上留下記號,好讓旁人知道她是屬於他的嗎?而這,就是他的心願?

想及此處,審神者害羞得立即捂住了臉,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拔腿便跑,就在她逃回房間,將要關上門時,她羞赧地對著山姥切吼道:「這、這個髮飾的款式不錯!禮物我收下了,至於其他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呯!」的一聲,房門緊緊地關上了。山姥切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熱得滾燙的雙頰,心裡的不安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釋然的滿足感。

如一期一振所言,送禮人的心情也十分重要。這一次,他確實全憑自己的想法,成功地把心意傳遞出去了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