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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讀者視角】
#ORV #瘟疫架空AU #衆獨

[衆獨]波瀾01

請看官食用前注意:
1) 瘟疫架空AU,未如實參照歷史向且時間順序交叉錯亂,為爽而服務,請放過那些專業的考古工具
2) CP定位:瘟疫醫生x散佈疫病的元凶
3) OOC是我,是我不夠了解他們
4) 避免雷擊稍微提一下:本篇獨子在最無助的時期因沒有得到一絲作為救贖的支柱,孤獨挺過那段黑暗的時光,所以性情上有點……那個……「變態」了這樣。



不絕於耳的慘叫與捶打肉體的悶哼聲在森白的院內此起彼伏,途徑的病房處處開演著高低錯落的悲慘樂章;但再慘烈而令人為之動容的過程,終會隨著時間推進為習以為常的麻木不仁。

當佈滿生活圈的無形恐怖經由報章雜誌與媒體一再強調後,超越了臨界點的懼怕便不再是令無數人提心吊膽的生存危機,反似成了日常生活中向他人示出自己關切時事的理想話題與熱絡開場。

但對於一些征戰前線的職業,與曾有過去的人們而言卻並不然。

它們仍然是恐懼的代名詞,更在戰爭打響後的此刻以破竹之勢重振旗鼓的第二重大威脅。

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多數人如此輕易釋然的戒心;同樣的,即使相似的歷史早已明晰,未曾親臨、了解全貌的普羅大眾,就算明白最壞時刻將會如何,其中少部分空有一身能耐與獨樹一格的想法,時代施予的無數枷鎖終是限制著他們無可奈何的只能屈沉在無解的逆境之下。

「這都已經多久了⋯⋯」

路過慘絕人寰已被多數人冠名上『絕人路』的安寧區,這裡本該是過去寧靜無聲,專為即將彌留之際的病人設置的樓層;如今卻因病房的急缺,而被迫開放接納其餘或重症或輕症的受難者。

「誰知道呢?」一同參與巡房舉著燭火的護理師,目無斜視地看向幽暗的前方,對於自身同處其中的感觸不免哀嘆:「或許得持續到上帝願意原諒為止。」

「別提祂。教堂自從瘟疫大爆發後,早就沒有一天是清淨的了。」

開啟話題的那人沒好氣的應聲,未刻意降低的音量,甚至蓋不過環繞四周隔著門牆仍能穿透而過的哀聲哭泣。

「⋯⋯而且去了也沒用,去了也只是送人頭而已。」

似是想到了令人鼻酸的事實,語氣自最初的忿忿不平到像是受周圍悲哀的情景影響,暗暗調適數次的起伏不定最終仍抵不住哽咽難鳴得熱淚盈眶。

「他們都死了。明明只是去祈求上天的垂憐,為什麼要被殺死?媽媽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

有些事情終是無法靠三言兩語,就能輕易將心中所想的誠懇述說予對方明白並接納的狼狽。

靜心聆聽對方宣洩情緒的那人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除此之外別無任何更好的安慰與扶持;即便有心卻也無力。

何況說來也諷刺,身為家中老大的他又何嘗清楚知道自己遠在他鄉的家人與情同手足的兄弟此時此刻是否生死未卜,又遑論平安與否。

「⋯⋯走一步,算一步吧。」想到次次撥打卻遲遲無法接通的他語出呢喃,隨後再次托起燭光向前邁步,「巡邏還沒完呢,走吧。」

「你還相信上帝嗎?」
「前陣子親眼看見一個婦女被拉進臨時治療所後,瘟疫醫生就成了行走人間的上帝了。」

他盡量避免主觀意識影響自己的客觀敘述,儘管強人所難而成效不彰致使他尷尬且僵硬的乾笑兩聲,卻反倒將氣氛襯托得更加困窘。好在哭過一場後心情大幅好轉的另一人,體貼的並未多說什麼。

「抱歉,明明那些醫生才是最偉大的見證者——好吧。你說的對,我或許也開始質疑祂了。」

「沒事。」他甚至忍不住感謝此刻手持微光略微走在前方的那人,未曾譏笑自己方才的難堪,「『走一步算一步』嘛。」



「願主與你們同在。」

替代了攏長且一成不變的懺悔詞,尚未乾透的聖水在日光篩落彩繪玻璃的地面上熠熠生輝,主祭蒼老柔和威嚴的聲嗓語速慢慢,宣讀的福音回響在典雅而高聳的白色建築大殿中。

在欽崇、感恩、祈求和贖罪的祭獻中,數份美味的麵餅與酒水經由神父與主教之手分發下去。以卑微的姿態祈求著全知全能的聖神,護佑捨身祭獻的羔羊脫免一切罪惡和災禍。

「除免世罪的羔羊請求垂憐,求禰賜予我們平安。」
「願主的聖體聖血,護佑領受的羔羊獲得永生。」

「──阿們。」

禮成的聖禮象徵著「生活」的再次開始,他們一些人仍逗留在原地傾訴對主的感謝,詠唱祈求並祝福自己和整個世界的聖經;一些則以為了能更有效地將天主的恩典散居於世,而再次出行前去作證。

直至鄰近中午,座落於郊外的宏偉教堂方才拜別最後一批虔誠的信友。

「雖然昨天和今早開始前已經說過了。但我還是想再感謝今天辛苦您前來舉行這次彌撒。」

關上褐色的木門,終於可將心中大石放下的神父,在寬心之餘囤積了幾日的疲憊也蜂擁而至,讓他挺直的背脊頓時鬆垮下來。

他捶打著久站而酸麻的腰背,因祭祀的順遂而笑意盈盈:「還好您肯願意接手主祭之位,不然我可真是經受不住上神施加給我的考驗。您知道一人獨自扛起這場感恩祭實在太過可怕。」

「你的用心祂會看見的。」

作為今日臨時上任實際早已榮譽退休的老主教,滿頭花白的髮說明年事已高,卻仍能維持氣不喘色不變的莊重。

「不過你會找上我,衆赫那孩子發生了什麼嗎?」
「……唉。」

知道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主教最是疼愛那位繼位者,他頓時難以啟齒;即便後者所做的決定,總的來說在神父看來又是那麼理所當然。

「他去當『醫生』了。」

想到那個臭小子臨行前頂著冷如冰山的冷峻與心中有數的決斷,神父面滿愁容的繼續:「我是真的替他高興,但這不代表我個人希望他深入危險。」

「義醫。」老主教神色不變,似是早已預料這天的到來,「以他來說時間算慢了。」

「他不可能永遠留在這個小鎮子,這裡也關不住他。」

他與隨後跟上的神父走上離開教會的羊腸小徑,四週一片疏於打理的綠意盎然,長勢強盛的藤蔓順著石磚鋪就的小道沿路恣意蔓延。

比起災情嚴重的城鎮與首都,近乎杳無人煙的偏隅如今就像難能可貴的世外桃源,即便這樣的假象隨時迎來頃刻間破滅,但看眼前的平和仍忍不住沉醉其中慕名而來的痴人依然此起彼落。

「年輕人願意替主前往死地佈散祝福,我們都該心懷感念——」他似又想到了什麼而驀地噤聲,微末的嘆息隨後而至:「就算他們成為帶罪者,也值得收穫他人的善意。」

「就像您以前也曾主張的人性本善?」並行在旁的神父拖著下顎若有所思,「但我不懂。既然他們身懷善心,為什麼聖神還會降罪?」

「有光勢必有暗,它們缺一不可,相輔相成。」迎向面前開闊的視野,老主教不辭辛勞的開悟不比自己年輕多少的老友,但見對方仍一頭霧水的表現,他不禁啞然:「就送到這吧。我該走了。」

「您不繼續主持下午的?」

過於詫異的不假思索瞬間另神父羞愧難當,即便深諳彼此多年的交情無須有此負擔,卻不應是正式著裝的此時此地應有的行為。

「抱歉,但我真的很驚訝。以前您總是待到最後——啊啊,我知道了。」

神父展顏,猝地帶上調侃的眼神覷見多年老友。有了先前的首次加上對方不作為的表態,即使再來一次也不再感到踰矩而放鬆。

「您老身體終於不行了?我聽你聲音也跟以前有點落差,雖然聽著還是挺好的。」

「我只是正視了自己使命的完結,等待主的召命。」被一番戲弄的老主教,聽言只是綻放和煦的微笑,「祂若能前來接納無知卻虔誠的羔羊,將是我們無上的光榮。」

「祂會找到您的。」
「借你吉言。」

目送身披紅冬肩衣的背影寂寥漸行漸遠,與記憶中踽踽獨行的年輕身影到後來簇擁一身人脈與權威的老者相映成輝。

他仍有諸多疑問未解,然僅一個回首的剎那,視線盡頭早與周遭景色融為一體而難以辨別的故人已不在,神父倏地自心中升起一股無以名狀的悲傷。

興許就如對方處之泰然的心態,生死之於他不過爾爾轉瞬即逝的時光。隨著此生臨近終結,生而為人的感念轉眼早已濳移默化的影響神父至今,以至於在察覺後的此刻更是感觸之深。

「也望您保重身體。」

步入冬季的正午微風徐徐,寒涼的季風掩蓋神父模糊不清的道別。



當正紅的糧倉進入視野,縱情燃燒於天邊漫漫雲海的火線在無人的落日餘暉中壯麗的盛放;雖為宏偉的尋常美景,仍吸引老主教的他停下匆忙的腳步,佇立在遍野隨風恣意搖擺的芒草叢中抬眼望去。

或紫或紅的火燒雲連綿不絕。另他想起一則值得回味的老套杜撰——《關於太陽與繁星的敵對關係》。

燦陽因過於強盛的光輝,總是堂而皇之輕易的壓制,乃至妨礙滿天星斗的相互爭艷。

或許正是因此,爭執不休的星群最後將矛頭直指向講究公平公正的掌權者,可之後決議出的結果卻竟是讓他人大跌眼鏡的曠日彌久的晝夜交替,致此「太陽」被迫從於多數者霸凌的開端而不見終點。

它雖為強勢卻懇切的履行彼此最初制定的規則,即使勝利的一方從未如實實行哪怕一次約定的肆意妄為且無須承擔任何責罰——這便是少數服從多數暗藏的無奈與悲歌。

畢竟有誰會怪罪滿天象徵浪漫一詞,不時還劃過天際帶來一瞬驚喜的星辰呢?
世間流傳更多的倒是針對太陽時而霸道時而懈怠的閒言酸語。

一人的力量即使再強大,依舊過於羸弱的不堪圍剿的一擊。

縱使身具本領,身處逆境中的天才再有高超的技術與領先群雄的構想,若不成為高高在上的王者,所做的巨大付出都將化為他人的嫁妝或枉然。

然而這些屬於明面上大義的暗潮洶湧都與他無關。

與其走上多數人採用穩妥卻仍喜憂參半的迂迴曲折,徇私枉法的道路顯然更適合孑然一身的亡命之徒。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套俗語,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

何況與伴隨危險成正比的收穫,既有效益更有效率。對於現在急需數據印證的他來說,如何獲得高效的進程才是最大的難關。

如今可靠度的驗證既已起步,就沒有中止與放棄的道理,何況重來的機會從來就不曾納入計畫之中。

「它會找到妳的。」

他目無表情的低語複述那位先生最後的客套,字詞的變化卻令語句充滿詭譎的語焉不詳。

被推開的倉門摩擦沙土帶起少許粉塵,久未潤滑的門栓發出朽木如死灰的悲鳴。

室內一片黑暗之中隱約可見堆放並非糧食等物資的輪廓,空氣中彌漫未待看清來源便撲鼻而來的刺鼻消毒味,和一絲難以言喻的腥臭被掩蓋其下的複合氣息。

他摘下具有明顯階級指標的小瓜帽扔進腳邊桶內生起不久的簇火,平靜的看它被逐漸強大的火焰吞噬淨化為一縷不具名的黑煙冉冉升空。

在心中的倒數歸零的那刻他抬腳步入晦暗的室內,置入自製熱蒸氣設備吐出似能淨化身心的煙霧瀰漫中。

「我回來了。你那善良天真的朋友真的跟你很熟。」

他渡步在乾黃糧草鋪就的地面上,每踏一步便是迴盪重歸密室的糧倉中,隨著蒸氣不時噴發一同奏響無序的雜音。

「感謝上天,每一句都打在你給的點子上。你真是我的福音。」他平靜無波的嗓音不再似最初的蒼老莊嚴,而是更加貼近屬於青年的清越兼具敦厚儒雅。

久未甘霖的幾許乾啞叱喝,從室內一隅委頓虛弱的喉頭中如同洩漏氣的皮球無力地回應他虛與委蛇的一番誇讚。

「你這樣聖神可是會失望的,大主教。」青年於黑暗中熟練的拿起木箱上的利刃直抵上脖頸俐落的劃開,他就像多數人排解孤獨的方式,以語調平緩的自說自話:「因為你的『任務』還沒結束。」

即使經過處理而沒了腥味,但未刨除乾淨的碎肉在剝離時異樣的沾黏感仍讓他不適的皺眉。

「我很抱歉把你的臉弄成那樣,但只有這麼做我才能直接認識你的朋友。」

偽裝拔除後裸露的俊逸清秀暴露在漆黑的環境中,與一頭細黑短髮相同的眸色帶著無人看透的冷俊,脫下的層層衣著露出體態頎長的身材,雖不到肌肉發達卻也不是瘦瘠如柴的身姿矯健;只除了一雙極其突兀飽經風霜的手,就像拼接布般連結在年輕具有活力的手臂上。

啊,差點忘了。青年漫不經心地想。

隨即徒手將那雙曾嚐盡歲月洗禮的乾枯皮囊,再再毫不憐惜的剝落拋向隨意的一角。

隨手取來質感如布料的碎布,他就著周遭的霧氣塗抹清潔:「我發現聖禮雖然莊重,但最好先洗乾淨手。而且……」

他覷眼最初聲音傳來的方向,就在剛才那裡不再傳來任何基於情緒的作響,似是已無生命跡象的死寂。

但這些之於他而言不重要。任誰都不會過於在乎指尖下的螞蟻是否具有感受恐懼的意識。

「我還聽說東洋的禮服更加繁複。」

穿上便於行動的布質黑褲與素面白衣,青年憑著印象走近另一處,摸索出樸素暗沉的大衣套上後取出衣袋內自備的白手套戴上。柔滑的橡膠材質細心呵護著靈巧而脆弱的血肉;這是他人被棄之於不顧的心血,而他將要替懷璧其罪的她發揚光大。

「相較之下只有八件的套裝——算了,我該出門了。」

不再喃喃自語的過多解釋,兩手空空煥然一新的他將設置在出入口噴氣閥的控制旋鈕扭轉至大。

如果一個人身上的清廉自持與莊重神聖是能夠被繁複厚重的禮衣輕易體現的誠意,那麼僅僅八層的祭衣與此刻自己一身的單薄又該如何算清?

「……人家一場婚禮都比你們用心。」雖然我也沒見過。他淡淡地想。

或許自己有天也可以——不,沒有那一天。

等待他的,不是處刑的斷頭台遺臭萬年就是成為舊史中不值一提的用路人,又或者是相逢契機鑄成機會渺茫卻驚艷四方的傳奇發明家。

機不可失的道理他懂,一次的人生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儘管人人常言「人生有無數次的機會」,但他所掌握的能耐早已超出這句常理而言的俗語……

以至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或許更適合如今身無長物的他。

填放在四散周圍破舊木箱內的火棉正蓄勢待發,歷經了無數次成敗的青年推估空氣中盈滿乙醇的承載值即將到來一觸即發的臨界時,他不告而別的走了出去。

荒無人煙的廢棄糧倉外此刻已是滿天星斗的美輪美奐,壯麗浩大的華美天穹無遠弗屆的延伸不斷。

人的能力是真的過於渺小,如此宏偉的風景明知是由無數或遠或近的星系投射而來的結果,看在人類眼裡卻是如同如一張巨大畫布上平鋪直敘的呈現。

也難怪會出現《地平說》這論調。
這並不怪人。沒有人是錯的,同樣也不會有人是對的。就如同弱肉強食的生態體系,都只因立場對立而不約而同的建立了區別。

依偎糧倉的鐵桶中早已沒了先前燃燒的餘燼,就像他燃盡了的童年徒留一地狼藉的灰燼與難聞的餘味。

計畫已然有變,他無聲的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因此意外的變數而稍稍鬆弛一瞬隨即復歸。他迅速的思量後,提起角落本預備夜路使用的煤油燈立即點燃。

沒有火柴一類的就是這麼麻煩,但短時間內卻也無其他選擇可讓他挑剔。

倉內事先儲備的乙醇劑量遲早告罄,在他加大釋放劑量的剛才起這過程就不斷加速,並且就在他才湊近窗扇這麼想的這一刻,氣體自管線噴湧而出的絲絲聲瞬息終止。

剎那間,他的呼息倏地停頓片刻,四周圍的蟲鳥鳴聲頓時放大了無數倍般重回本應便該是沉浸在夜晚寧靜愜意的農莊。

藉由手中的光源他透過佈滿灰塵的窗窺視昏暗的內部卻一無所獲,但這樣的消息反倒正好,只要充當濕潤劑的蒸氣仍未失去它的效力,他就還有時間逃離之後必然引爆的後果。

就情況來看雖然自己可以放手離開,任由事情在不久之後自然發酵,但以小時為單位的時長卻又充滿太多變因。

而距離成功遙遙無期又獨身一人的他無力承擔過多的變化多端。

他必須留下,即便意味著自己恐將承受來自化學爆炸的急劇性傷害。

他閉眼嚐試深呼吸試圖降下直到此時才遲來的後怕,手邊燃燒煤油的刺鼻氣味順著鼻腔進入肺部刺激得他嗆咳出聲。

緊接著他猛地雙目圓睜破開窗,一氣呵成的將油燈甩入佈滿燃點的糧倉轉身狂奔。

或許是湊巧碰碎了油燈上的玻璃令四周的酒精被迅速揮發,又或者是金屬碰撞時摩擦帶起的火花引發的連鎖效應。

這些前奏敲響的起因已是在場惟一還能行動的青年所無法顧及的導火線——瞬間媲美轟炸的氣燄音爆響徹了地處偏僻的廢棄糧倉。

來不及跑出安全距離的青年神色痛苦的捂著雙耳,像是任由命運恣意玩弄的布偶被爆炸的震波掀飛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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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的『任務』還沒結束。」
獨子在文中提到的這個「任務」,存在兩個意思。
一是身為主教的三個任務(有興趣歡迎搜一下教育百科主教的名詞解釋),二是見證醫療科學的可能性。

※ 獨子會變聲
這點我拿原作「我是劉衆赫」來玩,要偽裝別人就搞完美一點(幹
私設上他有針對這點刻苦學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