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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H】歲月靜好(團雷) [下]

庫洛洛眼下一片烏青，神情憔悴不已，可他就是不願離開病房。
綺多見狀沒忍住憤恨：「真是個大傻瓜，竟然為了你這種人……！」
「確實如此，為了我這麼做一點也不值得。」男人順著話茬調侃自己，可卻連一點笑容也撐不起，不合時宜極了。
協會會長聽他這麼說怒意更甚了，諷刺道：「看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嘛！」她表面恨鐵不成鋼，心理其實心疼徒弟竟為了個窮凶惡極的罪犯賠掉性命。

電話鈴聲劃破寧靜，綺多背過身接聽，幸而傳來的是好消息，她託人找的除念師已飛抵協會。
米才伊史多姆將人帶到後朝綺多點了點頭，他離去前看了眼庫洛洛，只覺得男人氣質大變，與前段時間極具攻擊性的樣子簡直是不同人。
身為犯罪獵人的他見過無數罪犯，但像庫洛洛這般惡貫滿盈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可這樣的人卻因另一人展現出截然不同的樣貌……。
這讓他再次覺得自己與綺多的眼光沒錯──雷歐力定會成為個好會長。

見到除念師，庫洛洛的眼神才變得清明些，仔細的聽著綺多與女人交談──
「為了救人，這孩子以自己的念能力為代價，將性命轉移到他人身上，現在是靠著我才勉強吊著一口氣。」
「真傻，無論是誰……都不值得交出自己的命。」覆著面紗的女人即使在當事人面前也毫不客氣。
綺多對此深表贊同：「妳說的對，更不用說是一個前途光明的醫生把性命交給罪大惡極的強盜。」
「要我怎麼做？除掉這股念──把性命移轉回去？」
「是的，不過我有個要求。」綺多頓了頓才開口：「……只除去一半，妳做得到嗎？」
女人聽到後挑眉，似乎很不悅對方小看自己，「妳把我當成誰了？百分之一的精細度我也控制的了。」

聽到這，庫洛洛打斷了兩人，「全部還給他！這本來就是雷歐力的性命。」
聞言，綺多額角冒出了數道青筋，她推開女人，抓住庫洛洛的衣領吼道：「全部還給他？你以為這麼做就能讓事情回頭嗎？他已經失去了念能力！你打算讓這一切都白費嗎？」除念可以讓性命移轉回去，卻不能讓雷歐力重拾念能力，倒不如遵照本人願望，拯救他想拯救的人。
「可是……」庫洛洛歛下雙眸，仍舊不贊同這樣的做法，他的命早該在那一刻煙消雲散，而不該是這樣，佔據他人本該光明燦爛的人生。
「給我聽著！雷歐力是我的徒弟，除念師是也是找來的，你無權置喙！」

兩人的談話沒有結論。
女人最終按照雇主綺多的說法去做，只除去了一半的念，可如此深的執念還是讓她背負了相當程度的「業」，要消弭並非易事。
取得酬勞後女人迅速離去，似乎是在背負「業」後影響了容貌。

確定雷歐力醒來後，綺多把空間留給了兩人，他們得好好談談。
兩人不發一語擁抱對方，不用說雷歐力，連一向冷心冷情的庫洛洛都流下了眼淚，想怪罪對方的話更連隻字片語都說不出來。

徹底恢復後，雷歐力拜別綺多，隨後他一邊就讀醫大一邊展開懸壺濟世之行。
庫洛洛雖沒了念能力，卻依舊是幻影旅團的團長，因不願用雷歐力的性命去做雷歐力不見到的事，他向旅團成員們辭行，並打算終身不再見。
徹底沒了束縛後，庫洛洛在雷歐力的建議下找尋起了想做的事，他踏入校園生活，嘗試過起正常人的生活，雖然不怎麼習慣，但他願意為了雷歐力這麼做。

時光匆匆，雷歐力已過而立之年，他與庫洛洛定居在一座小島上，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外治病救人，但卻真的把小島當作家，當作歸屬。
兩人從未提起壽命之事，只是很單純的珍惜與對方在一起的時光，雖做不到一同老去，但歲月靜好，人生安穩，比什麼都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