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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雄——牛耳

「哥，你又買了什麼？」大輝看到宿舍內層層堆疊的紙箱，難以置信地轉頭看著沙發上自得其樂地Neflix and Chill的雄。

「有一點吃的、有幾件衣服，還有一些家庭用品吧。」雄回答了大輝，便把一塊小餅乾放進嘴巴裡面。大輝還是質疑，就探頭看了看最上頭半掩的紙箱。

這裏的零食，可不只「一點」吧？大輝也是網購服務的座上客，但對比起雄的購物量，他頓悟了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

眼不見為淨，大輝索性蓋好了箱子，把內面滿滿的零嘴藏好，就假裝稀疏平常地坐在雄的身邊，用眼尾的餘光試圖和對方分享平板電腦上小小的一方動靜。雄敏銳地把平板挪移半分，又從小茶几上的零食包裝袋，拿出一片小小的餅乾，送到大輝的嘴邊。

「這是什麼餅乾，我沒有看過呢。」大輝用兩手接過餅乾，仔細地在燈光下捧著那片圓圓、帶有深棕螺旋迴紋的餅乾。餅乾沒有透光，厚厚實實，散發著甜鹹相雜的特殊滋味。

「這叫『牛耳』，」雄自己也再拿了一片，「我也是第一次吃，但很好吃的。」

大輝張開嘴，在小巧的餅乾上咬出了小巧的一角，慢慢地啃咬，慢慢地品味，彷彿要品嚐盡淺棕色的外圈和深棕色外圈之間微妙的味道差異。南乳的口味對大輝有些陌生，但他似乎很感興趣，兩根眉毛隨著嚙咬機靈地動起來。

雄從旁凝視大輝的吃相，才發現不只是眉毛，連耳朵也會隨之而微微顫動。一根又一根短小分明的絨毛在耳朵上躍動，活潑得亮著銀白色的光環。耳廓回環往復的層次，又如手中的牛耳餅，一圈一圈，盡是精緻的紋路，濃縮成棕色的美味，在光影裡吸引他親嚐；更別說大輝耳朵上的小黑痣，分明就是點綴著精巧的耳朵，使可愛的顏色又更加鮮豔清晰。

真是可愛。

雄放下了手中的牛耳，輕輕用貝齒咬住大輝耳上白皙的軟骨，放鬆力氣咬合，沿著耳骨滑落到柔軟的耳垂。明明都是耳朵，但大輝的總有種別樣的甜美，比南乳麵團裡的油膩，更加清新可人。大輝一時忘記了言語，激動地拍打著雄的膀臂，示意他鬆口；雄戀戀不捨地舔吻那個淡得肉眼不可見的咬痕，把頭垂在大輝小巧的耳朵下方：「牛耳也不及大輝的耳朵好吃呢。」

「哥！」大輝又是惱羞成怒，又是驚慌失措，羞澀的眼神不帶修飾地投向比自己年長、卻總老比自己幼稚的雄。

「對不起嘛大輝。」大輝只看到雄毛茸茸的頭頂，圓滾滾地落在自己的肩膀。大輝看不見雄的表情，但隱約可以才想到對方得逞又甜蜜的笑容，忽而，也就不怎麼計較對方的胡作非為。

Neflix的畫面依然精彩絕倫；他們耳朵上熱烘的氣息依然惹人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