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326 327 328 329 330 331 332 333 334 335 336 337 338 339 340 341 342 343 344 | 冷血契約 ———— 夜色深沉,巷弄間的霓虹燈時明時滅,燈光照映在大厦的玻璃上,光影交錯間映出一個冷漠的身影。Zeal 端坐在私人辦公室裡,指尖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面,視線落在手上的文件上,卻透著一種遊刃有餘的淡漠。這些資料上的內容並不新鮮,每一次交易、每一個決策,對他而言都不過是計畫的一環,影響著 Ginjoka 家族的勢力版圖,甚至可能改變這座城市的局勢。 他在外界留下的樣子,也或許是他刻意留下,一個可以堪稱是最完美無瑕的形象——風度翩翩、談吐不凡,生意場上的精英。然而,只有少數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或者更該說,不敢有人去探究。他是黑道少主,冷靜、精於算計、不容他人忤逆。Zeal 從不允許失控,無論是商場談判還是暗地裡的交易,他的佈局向來無懈可擊,而這座城市的地下情報網,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今晚,他需要解決一個不識相的叛徒。消息來源確切,對方藏身於某個不值一提的地方,似乎還妄想著能從 Ginjoka 家族的視線中逃脫。Zeal 不急,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夾上。封面上的名字,他並不陌生——Seible。 這個名字,代表著極致的效率與冷血。Zeal 知道,要處理這件事,Seible 會是最合適的選擇。他隨手拿起手機,撥出電話,語氣平穩,不帶一絲情緒波動。 「我有一個任務,需要你來處理。地點、報酬都可以談,但我希望你能在兩天內完成。」 「兩天,我會去。」 電話那頭的回應是一片沉默,然後才傳來一聲不算低沉的聲音,Zeal看著手邊那張資料上的照片,對這個殺手的冷血及回應十分滿意。 隨著電話掛斷,Zeal站起來走到窗邊,望著霓虹燈映照下的城市。夜色深沉,這座城市的喧囂似乎都被隔絕在外,只剩下他孤身一人面對著眼前的難題。冷靜的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文件夾上,那個名字仍在上面,清晰可見。 Seible——這個名字早已在這個世界裡刻下深刻的印記。他不需要太多時間去了解這位冷血的殺手,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這個人,能解決問題。而他,永遠不會讓任何事偏離自己的掌控範圍。他輕輕敲了敲桌面,深吸一口氣。這場交易無需更多的言語,只需用行動來證明一切。 夜幕低垂,在城市的邊緣,Seible身著一身黑衣,身後背著那把老夥伴——靜靜地躺在槍袋裡的McMillan TAC-50,搭載16倍狙擊鏡和.50英寸的子彈,有效射程可達到2000公尺,但在頂級的狙擊手面前曾經飆上3540公尺的紀錄。 Seible趴伏在距離目標2400公尺的房屋屋頂,仔細的調整著倍鏡,屏氣凝神的專注在倍鏡裡的畫面,他的呼吸平穩,心跳頻率控制在最佳狀態,彷彿已與這把McMillan TAC-50融為一體。 透過瞄準鏡,他清楚的看著目標人物站在窗邊講電話,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時間在此刻放慢,空氣寂靜得讓人屏息。Seible微微偏頭,確認風速與彈道,再次計算飛行時間,隨後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 消音器壓制了大部分槍聲,子彈瞬間破空而出,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銳利的軌跡,如同利爪撕裂沉寂的黑暗。3.9秒後,彈頭準確鑿入目標的左胸。透過狙擊鏡,Seible清楚地看見男人的身體劇烈一震,指間的手機無聲滑落,整個人像被抽乾力氣般向前傾倒,重重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Seible沒有浪費時間,他迅速移開眼睛,俐落地收起狙擊槍,將彈殼收入槍袋,確保不留任何痕跡。夜風輕輕掠過他的肩膀,他拉起兜帽,背起槍袋,毫不留戀地消失在黑暗中,如同他從未來過一般。在他沒看見的後半段,大量的血液從目標的傷口蔓延開來,迅速浸透了地板,染紅了整個房間。目標倒地後仍保持著那副僵硬的姿勢,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他在最後一刻也未能理解自己如何就這麼死去。 「目標已經處理,沒有活口。」 在城裡某處,一間昏暗的地下酒館中,Zeal悠閒地拿著手機,聽著下屬對目標的回報。他的語氣冷靜,彷彿這一切對他來說早已成為家常便飯。電話那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釋然,下屬鬆了一口氣,隨著報告結束,Zeal輕輕掛斷了電話。 「你來慢了,不是說好解決後立刻過來?」 聽見酒館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隨後是一串無聲的腳步,Zeal便知道來人是誰。他沒有抬頭,仍隨意地翻閱手機頁面,語氣平靜得彷彿只是在和老朋友抱怨遲到。然而當他終於抬起眼,視線落在對面的人身上時,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氣場比照片上更加銳利,也更加……吸引目光。 Seible沒有回應,甚至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彷彿對 Zeal 的話全然無感。Zeal卻絲毫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剛剛接到回報,目標已經死了。你做得很好。」 他微微一笑,指節輕輕敲擊桌面,節奏輕快,像是一首未完成的旋律,隨著他的語調漸漸鋪展開來,試圖將面前這個男人帶入自己的節奏。 「所以,你想要多少報酬?」 然而,Seible 並不是個會輕易被牽著走的人。報酬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串數字,已經接下無數委託的他,金錢早已不是他最在意的東西。 他微微抬起頭看向Zeal,目光裡帶著幾分打量與戲謔,語氣輕飄飄,卻透著一絲不容忽視的鋒芒,與他給人的第一印象相差甚大,如果撇除他的職業。 「你願意開多少,讓我看看你的心意?」 「這位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Ginjoka Mafia?」 Zeal 聽著這個稱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的手指仍有節奏地敲著桌面,像是在考慮,又像是在享受這場談判。這個殺手確實不同於以往那些只關心數字的傭兵,反倒更像是在試探,或者說……他在蔑視這場交易。 「這個數,你覺得怎麼樣?不滿意的話,我們可以再談。」 Zeal似笑非笑地將剛才寫下金額的紙張推了出去,紙張與桌面摩擦出細微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裡格外清晰。然而,Seible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隨即毫不在意地拋出一句話—— 「金錢對我來說不過是數字,我更想知道,在你這裡、在你的心裡,我究竟值多少心意。」 他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姿勢,語氣聽不出半點情緒起伏,卻在寂靜間流露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Seible微微抬眸,眼神銳利得如同一把利刃,筆直地刺向Zeal,仿佛要剖開眼前人的心臟,看清裡頭隱藏的真正想法。 Zeal輕笑了一聲,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揣測的意味。指尖敲了敲桌面,他微微側過身,從旁邊拿起桌上的牛皮紙袋,隨意地往前推了推。他的語調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審視與欣賞交織的意味。 「有趣……你果然跟其他人不一樣。」 「你被錄取了,這是下一個目標,期限——一個月。」 Seible伸手拿過資料,未曾多言,轉身離去,步伐一如既往的乾脆俐落。Zeal的視線跟隨著那抹黑色身影,直至它消失在門口,融入漆黑的夜色。他這才輕輕敲了敲桌面,似是自言自語般低聲呢喃—— 「心意啊……只是,不知道對你而言,會不會重了點……」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轉眼間,距離Seible接下這個任務,已經過去三週了。這段時間裡,他與Zeal的聯繫僅限於手機訊息,然而,主動聯絡的總是Zeal,問他準備得如何,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Seible原以為這次的任務並不困難,但當他親自前往現場勘查時,卻發現狀況與預期完全不同——四周竟連一棟像樣的高樓都沒有,更別說適合狙擊的位置。放眼望去,全是低矮的平房,就連稍微高一點的建築,也被周圍錯落的屋簷和狹窄巷弄擋住視線,完全沒有任何合適的射擊點。 他站在某個較高的制高點上俯瞰周遭,眉頭微微皺起,視線在建築間來回掃視,心底隱隱浮現一個不太妙的念頭——這種環境,根本不像是能夠狙殺的場地,甚至說……這就像是刻意設計好的局。是巧合,還是Zeal特意為之?Seible目光微沉,手指輕輕敲了敲金屬護欄,思索著這場交易裡是否還藏著別的意圖。 「哈……」 Seible微微仰頭,輕嗤了一聲,眼神落在眼前那片灰濛濛的天色上。夜幕之下,燈光黯淡,街道被寂靜吞噬,只有遠處幾輛緩慢駛過的車燈劃開黑暗,像是幽深死水中偶然閃過的寒光。 他揉了揉指節,骨骼間發出細微的聲響,腦海裡思索著各種可能的方案。下毒?風險太高,稍有不慎便會打草驚蛇,暴露行蹤;引誘目標移動?可行,但變數過多,任何一個細節出錯都可能導致計畫崩盤;炸彈?倒是省事,但聲響太大,萬一波及無辜,恐怕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Seible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又鬆開。這種場地限制了他的狙擊計畫,等於將他最擅長的方式直接排除,而沒有絕對的優勢,他並不打算貿然行動。更何況,有些暗殺方式,並不值得他孤身涉險——這不是他的作風。他的名聲來之不易,可不能因為這種無謂的風險而毀於一旦。 思緒翻湧間,手機忽然微微震動了一下,幾乎與他心跳的節奏同步。Seible垂眸掃了一眼,指尖輕輕摩挲著手機邊緣,螢幕上閃爍的來電顯示映入眼簾——Zeal。 他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不知是意外對方來電的時間點,還是單純對這通電話的內容感到興趣。他思索片刻,才緩緩地滑開接聽鍵,將手機貼近耳側。 「你應該也看到場地了。」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嗓音,語氣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甚至帶著一絲不疾不徐的愉悅,好像早就知道他會遇到這樣的狀況。Seible沒有說話,只是換了個姿勢,手指輕敲著大腿,等待對方的下一句話。Zeal輕笑了一聲,像是對他沉默的態度感到有趣,繼續道 「需要借你人手嗎?還是說……你自己一個人可以?」 他的語調不輕不重,卻帶著一絲隱晦的挑釁意味,像是在試探Seible的底線,又像是在看戲般期待著他的反應。夜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微涼的氣息。Seible的眼神沉了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這場遊戲……似乎變得更加有趣了。 然而,兩人都沒有察覺,在試探與較量的縫隙間,有什麼正悄然生長——像是不經意間嘗到一抹微甜,輕輕地攀附上心頭。那股感覺尚且模糊,卻像潛伏於黑暗中的種子,在無聲之中破土,緩慢地蔓延,將兩顆原本孤立的心,悄悄牽引向彼此。 「這一次不容易吧?辛苦了,錢已經匯進去你的帳號裡面了,不過可以在離開前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完成這一次的任務嗎?」 Zeal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眼前依舊冷淡的Seible身上,語氣不疾的像是在閒聊一般,但目光裡卻帶著幾分打量與探究。即便他已經習慣這名殺手的沉穩,但這次的條件過於苛刻,他確實很好奇——在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情況下,Seible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Seible靜靜地看了他一眼,語調依舊平淡,甚至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怎麼做到的⋯⋯您想不到?當然是最快也是最原始的方法——暗殺,但不是狙擊,而是近身暗殺。」 時間退回到兩個小時前—— Seible身著地下賭場的員工制服,混跡在人群之中,目光如影隨形,始終鎖定著目標。穿梭於客人之間時,他不動聲色地調整著步伐,既不顯得刻意,也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早已查清,目標每天都會服用頭孢菌素,而這,正是這場暗殺的關鍵。當他看見目標起身,準備離開賭場服藥時,便適時地端上一杯預先準備好的酒水,恭敬地遞上 「這是您的同行特地為您準備的,請慢用。」 目標微微一愣,似是有些遲疑,但在片刻的猶豫後,仍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等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身體開始顫抖,眼神逐漸渙散,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Seible立即扶住他,低聲安撫,動作熟練得像是單純攙扶一位醉酒的客人,順利將人帶往房間內。 確定四下無人後,他俐落地從口袋裡取出一個乾淨的酒杯,細心地沾上死者的指紋,然後將其隨意擱在地上,仿佛那是目標在酒後失足摔落時留下的痕跡。 他冷眼俯視著倒在床上的男人,靜默了幾秒,室內靜悄悄的,只有夜色透過窗簾投下搖曳的光影。在轉身離去時,他順手帶上了他身後的門,將房內的死寂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開。 此時,賭場依舊燈火通明,紙醉金迷,籌碼的碰撞、鈴鐺的聲響以及此起彼落的哀怨驚呼聲,都像是在為這個夜晚點綴著更多的生機,但在繁華盛景的背後中,死亡已悄然降臨,這場勝負未定的賭局,卻已有人再無翻盤的機會。 「漂亮,不愧是現在最頂尖的殺手⋯做事乾淨俐落。」 Zeal 靜靜地聽著 Seible 冷靜敘述自己的暗殺過程,眼中閃過一抹興味,時不時點頭表示滿意。手機畫面仍停留在匯款頁面上,指尖懶懶地搭在螢幕邊緣,像是在某個細節令他特別滿意時,便會隨手多打一筆款項。 「謝謝誇獎⋯⋯」 Seible 第一次聽見有人誇讚自己,聲音雖然依舊冷淡,可微微泛紅的耳尖卻洩露了他內心的波動。他能感覺到心跳比平時快了一些,撲通撲通地敲打著胸膛。他以為這只是單純的害羞,卻沒發現,那抹不知名的情愫,正悄然在心底生根發芽。 Zeal 的指尖輕敲著桌面,聲音不疾不徐,眼神裡透著懶散,語氣聽起來隨意,卻又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讓人無法輕易拒絕。 「別把自己逼太緊,給自己放個假吧……」 他微微頓了頓,眸光落在 Seible 身上,嘴角噙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語調低沉而懶散,卻透著不容反駁的決絕—— 「這不是建議,是命令。」 Seible 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些許不解,但最終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就在這一瞬間,他難得地看見 Zeal 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輕得像是湖面被小石子擾動,激起了一圈圈細微的漣漪,靜靜地擴散開來。 尚在休假期間的 Seible 來到城市裡一家熟悉的酒吧,這裡的老闆 Freodore 是他多年的老朋友。兩人是在 Seible 第一次接下雇殺任務時認識的,而每當無聊或想安靜喝兩杯時,他總會選擇來這裡坐坐。 他一進門就敏銳地察覺到了變化。 「那位是……?我記得以前沒見過,新來的?」 Seible語氣淡淡地問,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門口站著的那名男子身上。對方頂著一頭醒目的白髮,戴著墨鏡,一襲剪裁俐落的西裝勾勒出筆挺的身形,身形筆直得像是一面旗幟。他確實沒見過這個人,但也突然想起——距離他上一次來,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你說他啊……他是新來的保鑣,叫 Kaelix Debonair。」 「Fero,你談戀愛了吧。」 Seible腦中飛快地閃過對這個新保鑣的各種警戒預測——是否會讓自己的身分暴露、是否是某方勢力埋的眼線?但當他餘光瞥見好友微微泛紅的耳根和有些尷尬的神情時,所有猜想都瞬間瓦解。他意識到不對勁了——氣氛太奇怪,兩人之間不僅有什麼,連空氣中都快飄出粉紅泡泡來了。 其實Seible並不知道,此刻的酒吧裡除了他,還同時坐著他的現任雇主,以及那個讓他極度厭煩的——前雇主。 「好久不見了,S。」 一道低沉、慢條斯理的聲音從Seible的身後傳來,瞬間讓他感到一陣冷意,身上的每根神經都似乎在警告他。這聲音無比熟悉,正是他無法逃脫的噩夢,前雇主——Veylor Draeven。 Veylor Draeven總是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西裝,或深紫色襯衫,領口微微開著,風度翩翩卻又帶著一股冷漠的疏離感。他的冷靜與理智掩蓋不住內心的偏執與強烈的佔有慾,Seible早已習慣,卻也無法完全逃離這股陰影。 「是你……你為甚麼會在這裡?」 Seible強忍著內心翻湧的不適,緩緩轉身面對那個他曾拼命掙脫、如深淵般束縛他的過去。他原以為自己已經逃出生天,卻沒想到,這個人的聲音一出現,就像無聲的鐐銬,又將他狠狠拖回黑暗的漩渦。 「我說過……你永遠都離不開我的手掌,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你現在的雇主,是Zeal Ginjoka對吧?」 Veylor每走近一步,Seible心中的警鐘就鳴得更急。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緊握,呼吸變得困難。冷汗悄然順著脊椎滑落,浸濕襯衣,也浸透了他本以為堅不可摧的鎮定。 「這不關你的事,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僱傭關係了,Draeven Mafia。」 Seible直視眼前那張熟悉又令人厭惡的臉,語氣冷硬。他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彷彿毫不在意,但他身後的手指卻死死扣緊吧台邊緣,關節微微泛白,像是抓住最後一絲理智。他在努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毫不動搖。 「Well……現在是什麼情況,Veylor Draeven,現在是要搶人,還是要威脅我的人?Draeven家族就是這樣教人的?」 就在這一瞬間,Seible真心希望自己能當場消失。Veylor的出現已經夠讓他不安了,現在連Zeal也來了?這場景彷彿惡夢與現實的交會,令人窒息。 「幸會幸會,Mr.Ginjoka」 Veylor不疾不徐地轉過身,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像是對眼前的這場戲感到興致盎然。他輕輕地拍了拍西裝的袖口,語氣溫和卻帶著無可置疑的佔有意味。 「沒想到,我那位曾經的專屬物品……如今屬於你了?」 Zeal低頭掃了一眼手腕上的錶,指尖在錶框邊緣緩慢地摩挲了幾下,像是在給自己計時,也像是在克制著情緒。他的身形微微前傾,雙肘自然地撐在吧台上,眼神隨即一轉,目光如刀,毫不掩飾地直勾勾望向對面那個看似從容的男人。他的語氣冷得像是冬夜裡刮過皮膚的風。 「抱歉,我對別人用過的東西從來沒有興趣。」 語畢,他略微頷首,眸光下沉,聲音也隨之低沉下來,帶著幾乎咬字的狠勁。 「但如果他現在能夠自由接任務……那就代表,他早已不是你的了,對吧?」 看著對面的男人眼神愈發陰冷,顯然已經快要按捺不住怒火,Zeal只是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幾乎稱得上挑釁的笑意。他像是在等待什麼,又像是在試探對方的底線,隨手向身旁的手下一個眼神,示意他們提高警覺、隨時備戰。 幾乎同時,站在門口的Kaelix動了。他穩步走向吧台,神情凝重,一言不發地站在Freodore身旁,動作乾脆利落,將對方護在自己身後,像是一道無聲但堅不可摧的屏障。 Zeal的語氣輕快得像是提議一杯隨意的飲料,話語在空氣中蕩漾開來,毫不勉強,仿佛他的每個字都隨心所欲地從口中流出,輕柔又自然。 「不如這樣,我們來玩個遊戲。」 「一人一句,把最後的選擇權……交給Seible。」 他話音剛落,目光便不著痕跡地掃過不遠處吧台的兩人。那是這家店的老闆和他的新保鑣——無辜的旁觀者。Zeal清楚這裡不是鬧事的地方,便收了收那股蠢蠢欲動的戾氣,只是嘴角還掛著興致盎然的笑。 「選擇我,你的未來將由我決定,Seible。」 Veylor的聲音低沉且充滿詭異的冷酷,他的每個字彷彿都像無形的鎖鏈,試圖將Seible捆綁在無盡的命運裡。 「你有選擇的權利,但那並不意味著你能逃脫我設定的結局。」 那聲音在Seible的腦海裡迴盪,逐字逐句像沉重的鐵錘一樣敲擊著他的心智,迫使他感受到那股愈加沉重的壓迫感,彷彿一雙冷漠的手在無情地拉扯他,將他拖進那無望的深淵。 突然,Zeal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 「Seible,你願意為了我……付出一切,甚至是你的命嗎?」 這句話如同溫柔的風,撫平了他腦海中所有的波動,無形的重壓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的漣漪,在Seible心中緩緩蕩漾。那股熟悉的溫暖與吸引力重新回到了他的世界裡,使他不再感到那份空虛,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熟悉又溫暖的牽引力。他不再是那個獨自一人游走於黑暗中的人,而是開始感受到某種無形的聯繫。 「很抱歉,Veylor Draeven。我現在的雇主是Zeal Ginjoka。我的原則是——不接受同時來自兩個人的任務,這會讓我很為難。」 Seible語氣依舊冷靜,但這份冷靜卻像刀刃般割裂空氣。遠處的 Kaelix 得到允許後迅速走上前,準備將 Veylor 請出場外——就在眾人以為一切將平息時,意外卻猝不及防地爆發。 沒有人料到,這個瘋子竟會因為 Seible 的選擇,而在這裡當眾拔槍,硬生生地掀起一場混亂。 Kaelix在察覺到Veylor動作異常的瞬間,立刻一個後撤步擋到Freodore身前,將他護在身後,眼神銳利如刀,死死鎖定眼前迅速變化的局勢,彷彿只要對方再動一下,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下一秒,幾乎是兩道槍聲同時炸裂。眾人還來不及反應,Veylor便已倒地,鮮血自他身上狂洩而出,如同掙脫束縛的野獸,撕裂空氣,也迅速染紅了四周的視野。 站在對面的 Zeal 雖成功擊中目標,卻也在正面交鋒中掛了彩——子彈劃破他的左肩,血色沿著衣料迅速滲開。而Seible被他穩妥的護在自己的身後。 「樓上有房間,你們先上去,我等等送紗布和酒精……需要醫生嗎?」 Freodore看著地上那具還在抽搐的身體,再轉向坐在一旁、死死按住肩膀的 Zeal,最後目光落在 Seible 身上——那雙眼漸漸泛紅,神情無比專注。他忽然想起了當年自己第一次看見 Kaelix受傷時的模樣,那神情,幾乎一模一樣。 剛上樓的兩人,一個坐在椅子上,另一個站在旁邊,專心地替他止血消毒。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 Zeal 受傷的左肩,像是無聲的愛意,順著血液滲進他的心臟。 「你的手怎麼抖得這麼厲害?明明是我中槍……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Zeal側頭看著 Seible顫抖的手,手中那根沾了酒精的棉棒在空中微微顫動。他忍不住開口調侃,語氣依舊輕快,卻帶著一絲認真,像是在讀他不敢說出口的心事。 「我怕你離開……」 Seible說這句話時,語氣輕得幾乎聽不見,連他自己都不確定,這句話是不是只停留在心裡。但 Zeal 聽見了。那一瞬間,他眼神都柔了下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對眼前這個冷血的殺手,產生了不同的情感。 「我現在還活著,這就代表……你不能再換雇主了。」 Zeal語氣輕鬆地說著,像在開玩笑。但這句話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認真。他不想讓 Seible 離開,去接其他人的任務——這種近乎佔有的渴望,或許與 Veylor Draeven 有那麼一點相似,但他知道,他想留住的是 Seible 的心,而不是把他囚禁起來。 「嗯……你還活著……」 Seible 的眼眶早已盈滿淚水,連他自己都隱約明白,自己對眼前這個雇主的情感已經不再單純。如果說 Veylor Draeven 帶給他的是黑暗、是夢魘,那麼這個男人——Zeal,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是他所能想像的未來與希望。 Zeal 見他眼中泛著淚光,便緩緩抬起另一隻手,輕輕觸碰 Seible 的臉頰,用指腹將那滴尚未滑落的淚珠溫柔抹去。語氣低柔得近乎呢喃,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傷的野獸。 隨著兩人的距離漸漸靠近,呼吸交纏在彼此之間,溫度也逐步升高。雙唇終於輕輕觸碰,短暫的停留後又緩緩分開,像是試探,又像是某種宣告,將兩人之間壓抑許久的情感點燃。 Zeal 見 Seible怔愣地望著自己,眼底的慌亂與未說出口的情愫交織在一起,那副模樣讓他忍不住想逗弄一下。下一瞬,他便伸手拉住 Seible,將人帶到床邊,毫不猶豫地低頭吻住。 帶傷的手像是全然忘記了疼痛般,隔著衣料緩緩滑過 Seible 的腰線與背脊,動作既熟練又惡劣,像是在尋找什麼,又像是故意引燃對方的反應。 「沒事了,都沒事的。」 Zeal低聲安撫著,語氣溫柔得近乎縱容。他如願以償地感受到 Seible 傳遞過來的顫抖,那份微微發抖的反應讓他心中那點想要欺負人的心思,一點一滴地被撩起來。 當他的視線與 Seible 染上情慾的眼眸交會時,最後一點理智終於被徹底點燃——他再也忍不住了。 Zeal壓低身子,吻落在Seible的鎖骨,帶著些許報復般的貪婪與溫柔。他的指尖探入衣襬,沿著肌膚緩慢遊移,每一下都像是在勾引對方的理智崩潰。Seible的喘息逐漸凌亂,雙腿微微顫抖地收攏,被他壓在柔軟的床鋪上,像是獵物終於放棄掙扎,將自己交付出去。 「既然你怕我離開……那我就讓你,好好地,把我留在身邊。」 Zeal的語氣低沉,像是誘惑、像是警告。他一邊拉開Seible身上的衣物,一邊俯身將親吻與咬痕交錯落在那片蒼白的肌膚上,每一道印記都像在宣示所有權。他的手也悄然滑入那片隱秘之處,帶著探索與佔有的意味。 「唔……嗯、啊……」 Seible微顫著喘息,聲音低啞地從喉間溢出。他並沒有反抗,只是任由Zeal一步步將他推入這場情慾的深淵。月光透過玻璃落在兩人交纏的身影上,Zeal的衣物早已散落一地,只剩肩上的紗布提醒著這是一場帶著傷口的愛。 Seible的指尖無意識地抓緊床單,身體因陌生又敏感的觸感而不由自主地顫抖。Zeal低下頭吻住他裸露的鎖骨,每一吮吻都帶著濃烈的佔有欲,那隻受傷的手也不肯停歇,在他體內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戰慄。 「你真的很緊張……但這樣的你,太讓人著迷了……」 Zeal的聲音低沉,像是情慾的火焰緩緩燃燒。他將Seible摟入懷中,緊緊貼合著彼此的體溫,下身緩慢的挺進後者的體內,身體的律動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席捲,汗水交疊、呼吸混亂,只剩下彼此的名字在空氣裡斷斷續續地交錯。 Seible不再逃避,甚至開始回應,動作青澀卻坦率。那是一種最赤裸的依賴——從不願被碰觸的殺手,如今將身體毫無保留地交付給面前這個人。 床單早已被兩人的汗水浸濕,床板也隨著兩人激烈的動作發出低沉的聲音,彷彿在警告他們,這場狂熱的交融將不會輕易忘記。但此刻,兩人全然不顧,心中只有對彼此的渴望,想要一再地品味這份奢華的接觸。 隨著兩人攀上巔峰,滿足後,他們一同躺回床上,回味著剛才的旖旎時光。Seible臉紅如桃,而Zeal則滿臉滿足,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你⋯」 「我?不敢相信嗎?」 Zeal微笑著,語氣溫柔卻帶著深沉的情感 「從見到你的照片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無法再逃脫,遲早會淪陷在你的美貌中。我不清楚你曾經經歷了什麼,但現在,我只想把你留在我身邊,好好疼愛。」 Seible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放縱後的餘音未散,甚至還沒說出話來便被Zeal打斷了。他聽著對方的赤裸告白,情不自禁地,抑制不住地靠近Zeal,感受著兩人之間的心跳。 「謝謝你……My Mafia。」 Seible靠在Zeal的身上,彷彿在孤獨的海面上漂浮的小船,終於找到了為自己指引方向的燈塔,再也不會獨自面對未來的未知與孤單。 兩人一起走進浴室,清洗著方才的痕跡。無論Seible說了什麼,他都執意幫那位受傷的男人處理身體,而Zeal也默默地任由他去做。洗完後,兩人一同走出浴室,Seible再一次為Zeal上藥,隨後一起躺回床上,開始輕聲聊起彼此的往事。 他側過身看著Zeal,語氣平淡得像在說著一個無關痛癢的故事 「Veylor Draeven,一個我再也不想記起的名字。他曾經認為我屬於他,像一個囚禁自己的獵物。他有他的方式讓我留在他身邊,但那些都無法改變我心裡的想法。」 「對我來說,那只是交易。每一次的任務,都是我對他的利用,而他則滿足於自己所謂的控制。你問我為什麼沒有感情?因為他不值得,從來就沒有。」 「他從來都沒有明白過,我永遠只是他的工具,一個用來達成目的的手段。對他來說,我或許是個擁有的物品,可對我來說,我早就將一切都看透了。」 「他把我囚禁在房裡,除了有任務時,根本不准我出去。地下室裡的黑暗與潮濕,每一刻都在折磨著我的神經,我試圖逃離,可每次都無法成功。」 「每一次的逃脫都被他制止,連這家酒吧也只是我執行任務時的短暫逃避。在他的控制下,我沒有一絲自由。雖然我是頂尖的殺手,但我也是人,我渴望自由,渴望能夠呼吸新鮮的空氣。」 「他認為這是愛,但我不需要他的愛,從來不需要。」 Zeal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只是將Seible拉得更近了一些。這樣的坦白讓他更加了解眼前這個男人,卻也讓他心裡生出了更多無法言說的感情。 「放心,以後有我在你身邊,那個人再也不會打擾你了。」 Zeal輕輕拍著Seible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動作溫柔且堅定,像極了母親在安撫孩子的方式,讓Seible完全放鬆在他懷中。 「嗯,我信你。」 即便兩人的過去多麼曲折,充滿荊棘,現在的他們卻已經成為了彼此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從此以後,他們將一起並肩,走向未來。 我本能忍受黑暗,若從未見過光。 是你,成為我的光,帶我走出無盡的黑暗與噩夢,將我引回這燦爛的人世間,讓我在你的身旁,與你並肩走向明亮的未來。 ———————————— 來淺淺的補充一下Veylor跟Seible的關係! 在Veylor的世界裡,情感是弱者的表現,而他對Seible的感情卻始終無法捉摸。 他最初僅僅是將Seible視為一個有用的工具,一個強大的暗殺機器。然而,在多次合作後,Veylor開始對Seible產生了佔有欲,這讓他開始對Seible進行心理上的操控,將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世界裡,關在房裡、地下室等一系列的行為也正是因為心理扭曲的源頭。 但Seible不願意臣服在他的腳下,每一次都想要逃脫Veylor的手掌心,兩人之間的關係,充滿了錯綜複雜的情感紛爭。 在Veylor的世界裡,所有的權力與金錢都能夠換取一切,但對於Seible來說,這一切始終無法填補他內心深處的空虛與反感。這場權力與情感的博弈,將會是他們之間永無休止的糾葛。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v9PCHL7xOhpS0qZlfpB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