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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米亞的祝福——02

梅斯對著全身鏡，穿上習慣的粉紅色背心。完全沒有改變呢，他抿了抿唇，離知道能懷孕已經過了三個月，每一天坎羅和他都努力得過份，但為什麼，他還是沒有懷上……

「梅斯！來吃早餐了。」坎羅在客廳叫喚，他們習慣誰有空誰做飯，現在早上梅斯一般都會很累，所以坎羅抱他進浴室後會先去做早餐。

「來了。」梅斯應了一句後，便走出房間。一陣奶油的香氣飄來，是他最喜歡的奶油炒蛋，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馬上扭頭進廁所吐了起來。

「梅斯！你怎麼了？」坎羅聽到嘔吐聲，擔心的去關心他，抱著梅斯為他拍背和拿衛生紙。

「……」梅斯搖搖頭，接過紙巾擦了擦嘴，他剛起床，根本吐不出任何東西，「沒事，一點不舒服而已。」然後跟坎羅一起走到餐桌。
看著眼前豐盛的餐點，梅斯卻一點都不想吃，但他知道自己要吃，便隨便拿起白麵包和橙汁強行吃了下去。不過喝了點酸的，他覺得好多了，可能是腸胃問題吧。

接下來的幾天，梅斯還是會斷斷續續的去吐，但情況不算很嚴重，就沒有管了。然而更大的問題，是梅斯的低氣壓。他身邊彷彿圍繞著一團黑色的霧氣，這股氣場害他們連一直很積極的造人活動也無法進行。

「梅斯，你到底怎麼了？」坎羅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了，他無論有多遲頓，也察覺到了梅斯的心情有夠差的了，他不會拐彎抹角，所以在一天晚餐後，直接發問了。

「……我沒事。」梅斯張了張口，想說卻無法說出，他覺得自己懷不上孩子而難過，畢竟坎羅也有在努力，他也很享受過程，而且這想法真的好蠢。但心裡就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不安和不快，他說不上來，所以只能變成，我沒事三個字。

坎羅也沉默了，以前他蠢他笨沒關係，一切都有梅斯為他兜著，他只要乖乖聽梅斯的話，就不會有問題。但如今出事的是梅斯，解決問題的人出現問題，能找誰解決？他自然是不可能了，那……只剩一個人了。


「梅斯！坎羅！」里歐和加洛已經在餐廳的卡座等著約他們出來吃午餐的人，看到二人進來馬上的揮手讓他們過去。

「Boss！」梅斯露出了幾天來難得一見的笑容，然後熟絡的坐到卡座的裏側，里歐的對面。這讓坎羅鬆了一口氣，果然約Boss出來是正確的。

「好久不見的感覺呢。」里歐笑著道。的確，比起以前作為燃燒者，天天住在一起，生活起居都密不可分的三人，他們現在見面的時間真的少了很多。但他們不後悔，現在的生活，已經足夠美滿幸福了。

「嗯。Boss你感覺，氣息好了很多。」梅斯點點頭，現在的里歐比以前長肉了，更接近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體型。畢竟以前資源短缺時，里歐總是把自己的需求放到最後，以致常常營養不良。現在看來，把他托付給加洛並不是一個錯的選項呢。

「你也是。我們先點餐吧。」里歐遞出餐牌給坎羅和梅斯，沒有注意到加洛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加洛雖然坐在里歐旁邊，但感覺跟他們三人格格不入。他們經歷過的，他沒有參與過，他不了解，也無法了解。即使是想加入話題，張口的瞬間，發現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看來加洛把Boss照顧得很好呢？」梅斯的目光轉向了加洛，他注意到對方的不自在。既然是Boss的伴侶，那他以後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一定會多起來，就代表他必須融入他們當中。梅斯不介意給出這個契機。

「里歐也照顧我很多的！我們崗位不同，我比較常不在家，所以很多家務都是里歐在顧。」加洛也抓住了機會，把日常的瑣碎事當作話題，再聊到了消防隊，甚至他們以前對峙的事也拿出來一起笑。


飲後，坎羅支支吾吾的找了個借口把加洛帶離了座位，把時間留給里歐和梅斯，他希望里歐可以幫他問出一些所以然來。

「是坎羅的主意吧。」梅斯用手托著腮，看向里歐。

「咕嚕……」里歐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僵直了身體，吞下剛喝進口的飲料，然後隔了好幾秒才放鬆下來，「誰叫你什麼都不說呢？」

「不是不想說，而是原因說出來，我也覺得蠢。」梅斯嘆了一口氣，但他無法對里歐，他的Boss說謊或什麼隱瞞。「Boss你知道，我跟坎羅是孤兒吧。我一直都很嚮往有家庭，孩子……可是我們努力了三個月……」說真的，他說完了真的覺得自己好蠢，但他就是沒法阻止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唔……可是才三個月不是嗎？我也沒有懷上啊？」里歐也不會安慰了，這……這太沒來由的不高興了啊！

「我就說了吧，很蠢。」梅斯聳聳肩，主動起來去結帳，然後出餐廳，看到跟加洛聊得挺開心的坎羅，反而進便利店買突然想吃的冰淇淋，有些他說不出來的話，讓Boss替他說吧。

里歐也不太知道怎開口，總之最後把梅斯覺得自己懷不上孩子的事說了，坎羅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讓他也不知道該不該鬆一口氣。


坎羅和梅斯一回到家，就抱起人往臥室走，還馬上關門脫了上衣。

「坎羅？你幹麻？」梅斯面對面的坐在坎羅懷中，他不是不知道坎羅想做什麼，但他不是表示過自己不想做了嗎？可是……不做又不能懷寶寶，算了，任他吧，即使現在只是下午。但就在他想吻下去那一刻，一股噁心的感覺上來了，他立馬跑去吐。

「梅斯！」坎羅也連忙去照看，為他順著背，「這麼多天了，要不看個醫生吧？」他實在不忍心看著愛人這樣吐下去。

梅斯點頭同意了，並且讓坎羅開車。他們當上幼稚園教師後，就買了一台銀色的四人汽車，畢竟如果騎重機上學，好像有點太招搖了。


「食慾不振，會嘔吐，心情低落，那你會突然感覺疲倦嗎？」二人來到的診所是由前燃燒者艾迪森所開的，對他們來說是熟人了。

「唔……總感覺沒以前有活力了。跟小孩子玩一下也會頭暈。」梅斯點點頭，最近上班時如果不是坎羅和另一個教師幫忙，他真的忙不過來。

「那我建議直接驗孕吧。」艾迪森吩咐護士去準備好超聲波的工具。

「驗孕！？」梅斯和坎羅都瞪大了雙眼，「你……你怎麼知道我可以懷孕！？」梅斯直接問，男人懷孕，不奇怪嗎！？

「這半年來，已經有不少像你這樣的個案了。都是前燃燒者，且當時已經有伴侶的人。我想，可能是普羅米亞留下的祝福吧。」艾迪森笑了笑，他和妻子將迎來家中第一個生命，看到曾經的夥伴，不但能繼續相依相戀，還能擁有本來不可能有的孩子，他覺得一定是普羅米亞給他的新生活的祝福。

此時儀器已經準備好，艾迪森請梅斯移步到躺椅上，並拉高衣服。在梅斯的肚子上塗上凝膠後，把掃描儀放上去，開始掃描：「嗯，是懷孕了。大概六周左右。」

「懷……真的懷上了？」坎羅看著屏幕，目不轉睛的，他不敢相信他聽到的事情。

同樣，梅斯也不敢相信，原來他早就懷上了嗎？

「對，那些反應都是妊娠反應。我會開一些維生素，然後定期到醫院產檢。」艾迪森遞出一張名片，是一家私立醫院的婦產科醫生，奈維亞。「奈維亞醫生已經接手過很多產夫，她的團隊很有經驗，你們可以去找她。」

梅斯拿過名片，還呆呆的看著，撫上小腹，他真的懷上了，他在孕育他們的孩子……


直到回到家，坎羅終於抑壓不住興奮的心情，把梅斯抱起來，然後叫著轉了好幾圈，梅斯才回過神來：「你……你放我下來……」他耳根紅著，臉出在發燙。

「哈哈哈哈！我不！我要當爸爸了！」坎羅一個勁的傻樂，突然卻想到什麼的，放下梅斯，去房間拿東西。
是一個小絲絨盒，他單膝下跪，難得很認真的看著梅斯，打開盒子，裡面是一隻鉑金戒指，上面鑲了一顆小小的鑽石，簡單，樸實且優雅：「梅斯，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梅斯看著坎羅，負面情緒突然上來，又是同樣的沒有來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想：「是不是……我沒懷孕的話，你就不打算跟我結婚……」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不不不！欸你別哭！」坎羅馬上起身去抱住梅斯，剛剛醫生有說，梅斯的情緒起伏會很大，他只能哄：「我沒有，真的！我戒指早買好了，但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摸摸後頸，「我們一起長大，你早就是我家人般的存在。然後我們相戀，已經默認了對方是終身伴侶，所以我才更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真的嗎？」梅斯吸吸鼻子，伸手去環著坎羅的脖子，然後緊緊的抱著他，「我願意……」正如坎羅所說，他們早已默認了對方是陪伴自己一生的那個人。

坎羅為梅斯戴上戒指，再拿出另一隻，讓梅斯為他戴上。他們即將步入人生的新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