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Ⅶ【親子】
 
 
當中年管家──阿密特遞來印上家徽的紙質信封,阿圖姆一對金眸自掀起的黑睫下瞥向對方面龐,只見阿密特肅穆且充斥複雜神態的表情映入眼簾。
 
阿圖姆頓時知曉了來信者的身分。
誕下這具肉體,與阿圖姆.伊本.唐科.阿勒西格勒擁有血脈關係的母親。
 
許是甫一出生便被交由僕人照料的緣故,對於那位女性,阿圖姆未有較深刻的印象。
 
殘留記憶中的,僅只一抹總是眺望窗外庭園的側影。
 
阿圖姆從來都沒有過疏遠女子的想法,然而他們最親暱的時刻,係他決定踏上旅程,離開家門後不經意的回首,同不知為何佇立於陽台上的她對視的瞬間。
 
那位女性的樣貌與阿圖姆並不相像,更可以說是完全不同,而阿圖姆和血緣上的父親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故此,阿勒西格勒的僕人間曾傳出不入流的齟齬,阿密特則將其遮掩得嚴嚴實實,連半句話都不曾讓阿圖姆聽見。
 
「阿圖姆大人,這封信可否交給我處理就好?」
 
有賴於科技的進步,網路和通訊技術蓬勃發展,電子化及自動化設備充斥於人們的日常生活,仍以書面進行訊息傳遞的人少之又少,那位女性便是其中一員。
 
相較於電子化的迅速性及即時性,紙質信件存在遺失或破損的風險,無疑是在因科技拉近的距離間,築起一道不容接近的高牆。
 
──但是,倘若心懷劃清界線的打算,聯繫的行為本身即存在矛盾。
 
「恕我失禮,畢竟她的行為已是踰越。」
 
「這麼說的話,你不也是嗎,阿密特。」
 
彷彿沒有看見阿密特的停頓,靠在躺椅中的阿圖姆這麼道:「拿紙筆過來。」
 
如同過去的某些日子,今天的阿密特依然沒能阻止阿圖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