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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樓、那人是誰、告白的契機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而近，只是來定期回診的姚倩雪往聲音源頭一瞄，還想著晚餐要吃什麼的他在看到推車上的熟悉人影時，右手中的藥袋唰地掉到地上。

「咦......？」心臟劇烈一跳，姚倩雪不敢相信的揉了下眼睛，直到一群熟悉面孔穿著便服，護送著也是變便服的男性進急診室。

傷痕累累如同破碎的人偶，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彈口的傷口正在流血，臉色十分的差，即使快速從旁邊經過，那個畫面還是牢牢的烙印在她的腦海裏。

周圍的聲音一般的遙遠，耳鳴的嗡嗡聲逐漸變大，臉部開始有點發麻，想要開口講話卻無法操控表情，雙手的冰涼從末端蔓延到軀體。

快速從地上撈起藥袋，他悄悄的跟上這台推車，直到被阻攔在手術室外面。

看著見面過不少次的小隊成員焦頭爛額，失去了主心骨氛圍之下，有些人在小聲討論事情，其他人則是不斷的拿著電話通知其他人處理後續。

「老大的......」幾個人在看到自己時，悄悄的交換了個眼神，後壓低聲音的交談。

心裡震了一下，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不會認錯，但是被他們證實之後，就不能夠再逃避了。

本來是要清場的，但是基於知道對方的身份，副隊長出於私情允許對方在外面等待，但是切記不可將任何消息往外說，尤其是他家的兩個兒子。

眼神迷茫的坐在手術室外，等了很久很久，才終於看到對方的臉龐。

虞夏肉眼可見的虛弱，只見過對方活跳跳的模樣，姚倩雪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差距。

因為事情的嚴重性，他們將虞夏所在的那層封鎖，目前除了警方人員無法進出，看到一個年輕小隊成員抱歉的對自己道歉，姚倩雪揮揮手表示剛剛看過他就已經滿足了。

離開手術室後，她還是坐在醫院的大廳中發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他內心發生了變化。

像是本來的小豆芽，一夜之間被拔出了土壤，強迫他生長。

很多事情她明明知道，但就是選擇放在心底深處，而現在遇到了這種情況，產生了很大危機感。

要是不說出來，是不是有一天就會突然無法再對那人說？只能看著閉著眼的他......光是想像都讓他覺得撕心裂肺。

他想表達自己的感情，即使不進一步，至少讓對方知道自己是怎麼看待他的。

雖然脾氣很暴躁，但是其實很敏銳，有時候總是細心的發現自己的不安，甚至著各種方法讓自己打起精神。

也會認真聽自己遇到的一些不科學荒誕經歷，甚至在自己做惡夢的時候，靜靜下樓的坐在旁邊。

不管是把自己扛上樓，還是乾脆跟自己一起睡在沙發上，都讓他深深感受到自己不只一人。

姚倩雪決定如果對方度過了難關，他就要坦白，所有的一切。

而當看到眼前的那雙腳，她抬頭一看，瞬間動搖了。

「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那個.....」視線在那人臉上跟樓梯口來回，那人明明還在上面不知道哪層樓的病房內才對，這個人是誰？

「那是我哥。」眼前那人臉色極差，沒有了平日的張揚，但比樓上那人好很多了。

「幸好.....不是！不是那樣的，我的意思不是樓上的人不是你很好，只是我......」發覺失言的姚倩雪想解釋，但是無法解釋明白，越講越慌張，不敢看站在他前面的虞夏的表情。

萬一，他對自己失望了怎麼辦？

明明是虞夏的話，他一定巴不得是自己躺在樓上，而不是眼睜睜看著兄弟在生死邊緣。

「我理解，沒事的。」虞夏拍拍對方的頭，看著對方一直緊繃的臉龐一瞬間放鬆，眼淚直接往外掉。

將哭得很壓抑的女性攬在身旁，不斷的告訴對方沒事的，放輕鬆點。

直到姚倩雪抱上對方時，雙方的身體都僵了一下，但後來兩人都沒有多說甚麼。

情緒比較穩定後她坐回椅子上，看那人將販賣機買來的冰水遞給自己，稍微冰敷一下雙眼。

「你是......」姚倩雪捏著水瓶試探性的詢問，看到對方的表情瞬間了然。
「噓。」那人認真比了個手勢，希望自己不要再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