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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茨】擦槍走火



*雙人偶像組合paro


*經紀人視角(第一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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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點綴下的夜景熠熠生輝，摩天大樓外牆的巨幅廣告是當今爆紅的新人偶像組合，倚著對方肩頭的模樣有多友愛和睦，私底下相處的時候就有多腥風血雨，即使我知道兩人嫌隙的來龍去脈，卻依然還有很多事被蒙在鼓裡，比如他們兩位不僅順理成章的同居，甚至在偷偷交往，直到無預警官宣並且被迫解散那天，我才解開了盤結心中多年的猜疑。



"on fiRe"(以下簡稱of)的成員伏見弓弦與七種茨，從練習生時期就待在同一間公司，弓弦作為班長對於訓練從不馬虎，被戲稱為魔鬼教官，茨偶爾冒出口的教官大人似乎就是來源於此，不管是熟悉的同期或只有面識過的旁人看來，都會得出相同的結論：他倆真的非常不對盤，三天一小吵，五天打一架，都是家常便飯，至於起因大多是茨蹺掉訓練被弓弦抓包，甚至連今天便當配菜不合他口味都要鬥上一嘴，負責訂餐的是弓弦，準備菜色的是餐廳，弓弦已經三番兩次被茨胡鬧數落，累積的不滿終於爆發出來，就差點把茨的腦袋按進便當裡下飯，同期也都不懂明明魔鬼教官的手勁能一掌捏爆蘋果，茨卻偏偏愛去招惹他，像是嫌自己命長趕著投胎一樣，但是除此之外，弓弦是盡責熱心的班長，茨是人人稱羨的優等生，兩位都被評為頗具天分，弓弦的歌舞品質都很穩定，軀幹的核心力量能夠支撐他連跳一個小時都不帶喘，茨的表現力和爆發力被著重特寫，一般人難以駕馭的高音域也是小菜一碟，他們曾經是最有望出道的人選之一，但是突然捲款跑路的公司不可能給出任何解釋或補償，弓弦和茨茫然的相顧無言，不知何去何從。



從海選裡脫穎而出的人實力無庸置疑，但是據內部消息說當初海選只想要一個冠軍solo出道，弓弦和茨都算落選淘汰，只是有人看中他們的潛能和發展性，計畫推出雙人組合試試水溫，海選結果是電視直播，弓弦和茨接到入選通知也是驚疑摻半，可是好機會得之不易，在事務所見面後，至少就我來看，他們都挺後悔的，咬牙切齒的表達自己的不甘，然後繃直背脊簽了合約，不得不說，兩位開始針鋒相對的時候，真的容不下外人置喙，初次見面的禮貌是丁點不剩，嘴上陰陽怪氣，腳下互踩鞋子，好像對違規條款不是很在意，不然一間戀愛禁止的偶像事務所怎麼可能讓他們幾年後順利官宣呢?



of的形象是天使與惡魔，主打的是衝突與對抗，很符合兩位的關係，上頭還說他們的路線就要"不仲營業"，在滿坑滿谷的兄友弟恭組合裡面殺出一條血路，這麼個實驗性質的組合就到了我手上，年資說長不長，但是想找人請教又不好隨便開口，處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算是自認倒楣的當一回白老鼠的觀察紀錄兼飼養員罷了，誰能想到憑著剛出道的重金宣傳爆紅一波以後，還能持續熱銷幾年不倒，反正每天兢兢業業跟著接洽跑行程的我是作夢也沒想過。



出道宣傳照上，一頭深藍短髮的純淨天使從脖子裹到手指，沒有露出脖子以下任何肌膚，半身長的雙翼輕巧收在身後，頭頂輕柔的打光讓他散發神秘莊嚴，佔據另一半版面的紅髮惡魔裝束大膽挑逗，胸前背部的鏤空可一窺被業火灼燒卻依舊白皙無瑕的肌膚，頭上漆黑的犄角與身旁天使的光環形成強烈對比，可是天使與惡魔手搭著手，彷彿在跳一首交際舞般往兩側伸展肩頭的力量，下一秒其中一人就會被另一人擁入懷中，of無疑吸引了眾多好奇嘗鮮的目光，出道MV更是緊緊抓住了眾人的視線，沒有兩人同框的鏡頭，一幀也沒有，甚至連舞蹈部分都是呈現出兩半截然不同的布景畫面，一人占一邊，硬生生把廣告牆的巨型螢幕分裂成兩個用，但是無論是舞蹈的整齊或合唱的默契都無懈可擊，MV的最後是兩人朝對方伸手，指尖即將相觸的瞬間戛然而止。



採訪裡看見兩人同框並肩時，眾人才終於吐出鬱結，搔的心臟怪癢的，藍髮的人是弓弦，微笑游刃有餘，紅髮的是茨，談吐大方得體，慣例的是一些相互恭維的話，表現不出甚麼組合特色，於是被問了MV製作花絮。

茨：「工作人員都說我這套衣服看著怪冷的」

弓弦：「即使茨這樣看著我的翅膀......」

眾人眼睜睜看著弓弦搧動雙翼，即使幅度不大，看起來還是向茨那邊搧風，讓茨一臉荒謬的瞪大雙眼。

維持優雅高潔笑容的弓弦：「請保重身體小心別著涼了」

怒極反笑的茨：「還輪的到你說啊?!」


說個題外話，拍攝MV時茨還拿過弓弦的翅膀來玩，當他背在背上的翅膀真的可以搧動時還興奮了老半天，弓弦就在旁邊一臉慈祥，怎麼看都不像是同齡人的反應。



第一個通告是綜藝節目，身為偶像的形象管理需要戰戰兢兢，然而of打從一開始就不走尋常路，之後不管是大胃王或乳液相撲都來者不拒，身為偶像，弓弦的表情管理可以說是做到了極致，拉著單槓的死亡問答、冷水澆頭、前翻側翻後空翻，那張溫和謙虛的笑臉像是面具焊死在臉上，被稱讚為偶像楷模；茨機智幽默的反應更是綜藝節目的一大看點，就算經過社會洗禮承受了丑角待遇，到最後的最大贏家依然會由茨高聲大笑一舉奪下，學識淵博與見識之廣是其他偶像望塵莫及；但是真正讓觀眾津津樂道的，其實是兩人不願合作完成任務時藏不住的幼稚彆扭，只有這時才能看到弓弦的另一面，還有茨語塞的瞬間。

茨：「說到狗我突然想到，別看弓弦這樣，他其實超級怕狗，上次我拜託經紀人接一個狗狗咖啡廳的外景，當天弓弦到現場的時候，哇，整個臉都是綠的，像這個，這個苦丁茶的顏色一樣，就這麼又綠又黑的。」

笑容不變但用眼神殺人的弓弦：「......快回答問題，沒時間了」

茨：「連吉娃娃都不敢靠近，這麼小一隻，巴掌大，說甚麼就是不敢。」

殺氣實體化的黑臉弓弦：「茨」

茨：「我那次外景笑到肚子痛，雖然很對不起咖啡廳的餐點，但是最美味的還是要讓給弓弦的表情了」

弓弦：「我們這組棄權，直接上懲罰吧，茨，張嘴」

於是兩杯苦丁茶都毫不留情地進了茨的胃裡。

滿面笑意的弓弦：「多謝款待，茨的臉色看起來健康多了」

茨：「(捂住肚子原地乾嘔)」

觀眾：惡魔啊



當然，of也是雜誌封面的常客，被誇讚是藝術品般的美貌，在拍攝現場兩位安分了許多，或許是綜藝節目消耗了太多熱量，沒日沒夜跑通告的兩位也需要時間休養生息，於是默契的決定偃旗息鼓，暫時休戰，化妝師抱著聽漫才的心態跟兩位閒聊，卻訝異的發現兩位表現出客氣疏離，我心想這下被誤會成是真的內部不合也難以反駁，但是看著給茨差吸管遞水的弓弦，又覺得根本只是多慮，吵架是真的，越吵感情越好也是半點不假，看看拍攝時被指定動作貼在一塊的兩位，絲毫沒有任何間隙的配合，勾下巴這種曖昧舉動也是隨手就來，我還想請攝影師手下留情，別再讓他們更靠近了，再近一點就要親上了，這拍的香水代言也不是要賣口紅啊，至於日後的口紅廣告親在更離譜的地方就是另當別論了。



不得不說，弓弦對練舞可以說是刻苦耐勞，對每個動作都希望能夠做到完美精準，連編舞師都嘆為觀止的程度，每次都會開玩笑說自己編舞的飯碗要不保了，相比之下茨就容易投機取巧，外行人看不出來就行的程度，然後我就常常要去調解紛爭，不然吵的沒完沒了根本趕不上進度，似乎能理解練習生時期弓弦對茨特別嚴格的理由了，茨明明能夠辦到，弓弦只是刺激一下他的潛能推波助瀾，成品確實無可挑剔，只是對茨來說是不必要的過度熱量消耗。
有一次剛阻止完兩位動手動腳，出了練舞室還是放不下心，又在門口逗留了一會兒，聽到弓弦說要給茨按摩，茨答應的語氣也沒有火藥味，於是我藉著提醒兩位等下要開會的空檔，觀察了一下練舞室內的兩人，弓弦跨坐在茨上面，雙手按在茨的後腰，茨趴在地上枕著手臂，理直氣壯的指點了弓弦多用點力，我退出來帶上門，腦裡滿是等下開會的報告內容，只是會議開始了卻遲遲沒見到兩位的身影，請人過去找來卻是連耳朵都紅透的茨跟笑瞇了眼的弓弦，從此練舞室門上貼出了"禁止在練舞室內按摩"的紙條。



弓弦跟茨的力氣之差，讓茨顯得有些可憐，趁弓弦睡著時往他臉上貼膠布，被戳破時就說那淚痣看著就心煩，然後弓弦直接上手把人鎖喉了，不管過多久我都搞不明白茨到底為甚麼樂此不疲的挑戰弓弦的底線，還以為求饒幾句"教官大人"就能輕輕放下。知道兩位是沒法不吵不打的那時，最低要求就是至少別破相就好，然後弓弦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人不禁打了個冷顫，傷筋動骨的也絕對不行，我連忙補充道，一旁神情緊張的茨才慢慢的放鬆了肩膀。



現在的偶像都要多棲發展，of當然也不例外，接了個青春校園戀愛喜劇，演的男主(弓弦)跟女主的竹馬男二(茨)，百看不厭的三角關係，只是最後結局男主跟男二看對眼在一起了，正好最近流行這種題材，問了兩位意願後也沒有反彈，但是現在想來，似乎是甚麼導火線，兩位入戲太深了過幾年都沒走出來，如今才後悔接了那部劇也是始料未及。教室狹窄的座位，電車上熨燙的體溫，觀察情敵動向比對女主關心只多不少，有天弓弦終於忍無可忍，把茨單獨叫到體育倉庫想把話說清楚，卻被疏忽大意的體育委員從外面上了鎖，兩人面面相覷，一觸即發的衝突堪堪止住，同舟共濟的時間讓他們心意相通，未在"第一屆誰對女主更了解大賽in體育倉庫"中勝出的弓弦，甘拜下風的對著茨就是一通肺腑之言，簡單來說，就是他對女主沒說出口的告白，只是對象換成了茨，接著茨也說出了醞釀多時的心情，他不知不覺中就被舉止完美但意外膽小的弓弦吸引，母愛氾濫的茨頓時湧現保護慾，回應了弓弦的感情，二人幸終。



of的曲風也很多變，從出道的天使惡魔，到燕尾服晚禮服，殺手與間諜，其中最受歡迎的是迷彩跟軍裝的混搭風，兩人的打歌服相似又有細節的差異，對方髮色的頸圈和大衣內襯，兩邊加起來超過七個以上的耳釘，耳墜分別是十字架與倒十字的設計，天使接上髮辮，鬆開領口，露出汗濕的鎖骨，腰側高開岔的設計讓腹肌若隱若現，皮褲皮靴，惡魔的靴子是細高跟，剛好能跟天使並肩，大衣背部都有翅膀的刺繡，硬挺的軍帽掩去了犄角與光環，讓天使惡魔兩者之間更加難以分辨，舞蹈演出也特意凸顯出弓弦的侵略性，溫柔的紫紅眸輕瞇，嘴角是殘忍的笑意，眉頭一擰，就像瞄準了獵物，蓄勢待發，同時茨並沒有打算收起狠辣的眼神，甜美的微笑含著劇毒，吐出蛇信子編織誘人的謊言讓獵物自甘墮落，最後一口吞下，墮天使與撒旦，將人拖入深淵永無天日，此曲MV一出叫好叫座，成為演唱會固定曲目廣為流傳，其中也有原因是of從沒發過肢體接觸這麼頻繁的MV，畢竟主打的就是對立，在沙發裡背靠背半個身子都黏一起的情況還是挺稀奇的，當初天使惡魔的理念是代表人的友善光明面與邪惡陰暗面互相拮抗，表現出人性的掙扎，直到最後天平傾斜或是達成妥協，而墮天使正是表達了人性屈服於私慾背離正道的想法。
那麼惡魔接受感召的MV也當然有，茨緋紅的面頰幸福洋溢的笑容，有粉絲說好像要結婚一樣，尤其打歌服純白輕薄，飛散開的下襬怎麼看都像是白紗，甚至帶動了一波結婚熱潮，當時正好是六月。



其實兩位正在熱戀的期間早就有些端倪了，有次上料理節目，弓弦做了好些甜點，卻單把布丁挑出來塞給茨，而且還是搶在主持人嚐味道之前，弓弦道歉說是順手，手比腦子快，茨也接的自然，絲毫沒有察覺任何不對勁，只是主持人投來的視線有些複雜，茨含著湯匙歪頭表示不解，而且料理的人比享用的人笑的還要開心，這還不得讓媒體大肆報導加上斗大的標題"盡釋前嫌"，但是粉絲一定也知道不合是演的，關愛相方才是真心的，能看到這種放鬆的相處狀態顯得彌足珍貴。
節目收視率被炒起來，總是想再請of繼續當來賓，或是乾脆直接做成冠名節目，然而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溫馨的家庭氛圍不適合of，兩位的態度也不夠專業，如果再讓人看到更多of私底下的互動，他們會完全被定位成麥麩，為了兩位的事業和我的飯碗，這個節目接不得，上層同意了我的建議，畢竟跟前跟後的是我，最了解的他們的也是我，實在是兩位藏的太好，影帝的演技是我等凡人看不穿的。

於是，預感往最壞的方向應驗了。

臨時發布的記者會上，重大告知的字幕閃爍著，實時直播的評論欄偶爾會飄過一句恭喜結婚，粉絲普通的當玩笑看過去不甚在意，然後兩位現身了，手挽著手，左手無名指戴著同款對戒，鎂光燈閃個不停，兩位沒有坐下，只是靜靜地等會場平息下來。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以及，我們結婚了」



會場突然完全靜默，空氣如同被凍結，下一刻又沸騰了起來，直播評論欄起飛，社群媒體趨勢被of結婚霸榜，事務所像是被核爆般群體轟動，手機被訊息轟炸的我坐在後台，看著螢幕裡兩位幸福美滿的笑臉，深深的感謝兩位衣食父母，托兩位的福我下半輩子是不愁吃穿了。





那就祝兩位一路順風，百年好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