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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is_9 - no caption 未完成

一個我感覺自己沒辦法寫完的故事。

00

你可曾停下腳步,回首年華在後頭綻放的盛開,沿途觀賞也好,切記勿忽略腳下踩踏形成的道路,不是你獨自經歷過的坎坷。

你是否會記得擦身而過之人面容,所留下的言語,人對人的影響力微小同時強大,就像促成體溫流動的身軀內血液一樣,清晰明確同時又曖昧模糊,說起來隱約也很像人跟人之間的關係,希望你因此感到悲傷,也能夠消化該感受,其感受。

還記得花瓣紛飛的結尾,掉落在腳邊時,也跟著春意飛舞的想法,在夏季蟬鳴中變的渺茫,秋風修飾下編織起來,最後凝聚在冬雪之中。

誰都以為結霜的雪花就是最終成果,但看來我們都還太傻,忘卻在現實中,會融化的可能性,會破碎的脆弱,你就想落在掌心的白點,純樸輕巧之餘,快速於消失,見證那瞬間比任何東西都還要沉痛,好像從頭側流出的鮮紅屬於自己。

有機會佇足原地的話,你是否仍然會選擇前進,邁向代表分離的車站,在名為分歧的月台上期盼著什麼,還是毅然決然搭乘離去的列車,揚長而去。

當你達後是否能適應並習慣新生活,看到勾起記憶或想法的關聯時,是否願意多少做個停留於回味,季節變化噓寒問暖情形,是否能夠使你放下或撫平,但說這麼多,無論怎麼樣,希望日子過得還可以,雖然不知是否有替你期許的資格。

坐在對面的沉默,隨時會被馬克杯中飄起的白霧捲走般,不是有心的觀察,基於妥協和歉意的保守秘密,倘若打破約定,又能否喚回什麼。

看著你的雙眼,聽著你的聲音,比晚夜細微雨滴拍打在窗戶,順延流下的過程還要明確,你是能夠讓人去習慣,讓人喜歡上的雨夜。

雖然過分但可否回答,如今白雪和雨夜,哪個感覺更恐怖,哪個又更具有意義,鮮紅流淌在雨水打濕的路面上方,感受鮮紅沾染到空降白雪的冰寒,哪個更對不起,希望你再生氣也不要回到過去做出任何改變,因為這也許是命中注定。

一個我們注定活在彼此的陰影下苟活,諸如此類的命運。

01

非本意心念又阻礙盧知宣,孩童呼喊聲感覺遙遠無比,歡喜於白雪飄落,沒辦法與純真們同步於開心情緒,因為雪花對盧知宣的意義,早已不是純粹初雪降下,而是無法改變隔閡又在一個冬天來臨中拉大、放遠,年頭消逝如此飛快,盧知宣卻還掙扎於沒想過會這般困苦的難受內,盧知宣不希望其他人也如此,但又希望自己不是唯一。

白雪就像打轉在對方眼眶內淚光,飄散出來,滑落下來,打在盧知宣心頭上造成陣陣滾燙燒灼感,是否可以用年紀使然興奮的道理,去解釋當年衝動的怒吼,盧知宣還是不確定,畢竟自己不是白知憲本人,永遠不會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應該說盧知宣即便現在和對方說,白知憲也不會打算讓這樣的自己,有機會知道,任何一絲一毫。

天空色調和那天如出一轍,像極了玩笑,回憶透過視覺組織、重疊起來,跑在樓梯間的氣喘吁吁在到達樓層時迎來結束,可迎接的是急診室外,對彼此咆哮的孩子們,看就讓呼吸不順暢的胸悶產生更嚴重的錯覺,來回轉動眼珠想找到誰,然而盧知宣都不清楚自己目光所搜尋目標是什麼,或許那根本不存在,就像呈現透明的自己一樣。

是否該勉強扯出比較平靜神情去面對,處理和慰問當前進度如何,只不過太勞累於奔波,無多餘力氣調解越演越烈紛爭而逃避,盧知宣撇頭看向樓外的白雪靄靄,稍早首爾迎來了今年入冬後首個初雪,但他們沒有一個人告知彼此,想也合理,轉眼間,已經度過會感嘆於分享一切瑣碎年紀,更何況漸行漸遠只因為他們有各自生活。

要不是這場意外不會重聚,不過平心而論,更希望這種機會大可不要有,接收到通知的請假給幼兒園內其他同事添了不少麻煩外,心頭滿是雜念,爭論聲也是遙遠,直到亮起燈光轉暗,先行出來的醫師走過來解說大致,服裝斑駁艷麗的景色何其鮮明,可還是過於不真實,過於暈眩的也說不定,視覺不讓盧知宣承擔血紅給予的衝擊。

02

坐在一旁座位上的無力模樣,秀髮凌亂,許久不見時間內,給宋河英帶來的變化在燈光照射角度下更顯出憔悴,反覆轉動著中指上的銀環狀,猛然想到什麼的盧知宣張開嘴,閉嘴,肉眼清晰可見的間距太遙遠,而且盧知宣不認為自己有辦法說出使對方舒緩的安慰話語,宋河英雙眼一滴眼淚都沒有掉,應該說哭紅到,已經擠不出淚水。

焦躁於不斷探頭看內部的後腦杓,神情變化最多樣的朴池原,此刻面無表情到像內在情緒驟然死去般,總是填滿堅定的清澈瞳孔裡,滿載著動搖到極致的不安,反覆來回於醫師和裡面,盧知宣覺得沒有人攔阻住朴池原很危險,但看著對方,盧知宣又有一種,就算現實允許對方向前闖入,朴池源也沒有那個力氣、勇氣移動腳步踏出。

神情落魄,蜷縮成一團,本來就嬌小的李娜炅看起來更微小到,好像短暫眨眼,睜眼對方就會完全消失不見的感覺,四肢不斷顫抖,比跑好幾層樓梯的自己劇烈,需要擁抱的模樣令人難受與心疼,但上前環繞住對方的行為只能止於想像,可能會被錯誤解讀,出於溫柔卻可能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盧知宣並不打算挑戰。

聯絡著相關人士,和電話對面交談,口說沒聽過術語著,模樣陌生到不像是盧知宣以往認識的張圭悧,平靜態度也在環境下顯得相對冷漠不少,聽聞醫生腳步傳出後轉過頭看了眼,再度轉回去的重新集中,注意到擺放在腿旁邊,對方左手握拳力道之猛,感覺足以看穿手指甲刺入掌心,畫面有股莫名詫異感,撇開視線假裝,視若無睹。

虔誠於祈求的雙手交握,血色綻放的指與指間最後碰觸是什麼,不敢想像,光是看著高大的李采映因為顫抖變得渺小,盧知宣就更是心酸,臉頰邊肌膚沾染是擦挫傷還殘跡也不好分辨,竭盡所能的真誠,同時又像逃避面對的轉移注意力,但和盧知宣所處位置相比起來,和非相關人士不可進出入口更靠近的李釆映,比自己勇敢更多。

認真聽聞醫師言語,宛如不同世界,隔絕一切,隱約熟悉但陌生的背影,按照認識的感覺,李賽綸本會安慰周遭其他人才是,但也許對方連自己都無法應付,緊揪在腿邊的手掌內是皺摺不堪質料,眼神平靜,但看起來像是,有任何萬一,連自己也可以捨棄的止境,決定不觸動對方未知的波瀾,畢竟李賽綸真生氣起來非常可怕、恐怖。

藏匿到逃生梯間方向,豎耳聆聽,可聞努力制止到像是要扼殺自己悲傷和激動,但未曾因此停下的啜泣,白知憲不容易哭,應該說從認識以來到現在,自己壓根沒看過對方流淚的模樣,白知憲的異樣讓盧知宣不知道該不該安撫,即便有打算也沒能耐,無法前去給予關心,對方有辛苦的點,不代表不展現出來的自己就沒有難處在。

久違聚集在一起的他們,分散各處的模樣,比街道上擦身而過彼此的路人更疏離。

03

李賽綸和李娜炅異父同母的姊妹,李瑞淵某種程度上算是宋河英的學生,張圭悧和朴池原是同事,盧知宣和李采映、白知憲是同個社區的住戶。

李瑞淵、李采映、李娜炅三人是在成果發表會結識,音樂、諮商、美術,青春大學生在彼此身上花費光陰的相知相惜透過言語傳達給其他人。

偶爾會接送李娜炅的李賽綸記得,李瑞淵好心過來告訴自己李娜炅今天有事,李賽綸才想起稍早李娜炅交代過自己,繁忙於日程關係忘卻,這是李賽綸和李瑞淵認識的契機,久而久之就變成會小聊幾句,會關心李瑞淵就像照顧李娜炅一樣。

回到母校,無法適應改建後配置,迷路在李娜炅協助下得以找到方向,感謝對方,但只隱約記得對方的長相,後來看見因好奇李瑞淵私下活動而跟來的身影,宋河英才驚覺於對方,進而透過李瑞淵認識李娜炅,李娜炅也因此見識宋河英。

社區管理的分配讓朴池原和張圭悧,跟盧知宣、李采映、白知憲維持著一定層面的往來關係,幫忙收包裹或信件,偶爾閒談於幾句,但張圭悧和朴池原,雙方都只有看過走在李采映旁的李娜炅和李瑞淵,看過臉,但不到認識的關係。

相比張圭悧,好奇時會問的朴池原,就比較清楚他們三人的關係,但眼睛較為銳利的張圭悧比較清楚,他們個別是什麼類型的孩子。

李瑞淵有很多小習慣是源自或學習於李娜炅,李娜炅有很多習慣是李采映造成,李采映有些壞習慣是受到李瑞淵影響,觀察是職業病,但洞察力再好也沒行動力可栽,伸手輕撫左肩鎖骨位置,收回手好確認手錶時間,稍微觀察附近監視器。

04

李賽綸的夢想很平凡,應該說不能算是長久以來的目標,但至少是如今能夠點頭,並告訴年幼的自己,他做到了,那是位於全州的一間咖啡廳,除非是旅遊朝,要不然基本沒有太多人知曉的地點,業績也有好壞,基本上還算不錯。

擦拭著玻璃,過程中聽見門鈴在推動下發出微微聲響,放下手中的杯具,這些年頭來李賽綸總會留些時間給自己回味,但沒想過會盼到,不遠處之人的回歸。

想主動上前打招呼卻沒有勇氣,有辦法邁出步伐該如何是好,三兩人群談話聲掩蓋掉李賽綸從吧檯位置延伸過來的視線,轉過頭來的雙眼,還是如同記憶中承載疲倦,李瑞淵眨了眨眼,看起來有點意外,有點不可置信。

時間沒有於消逝停止,禮貌點頭後就和同行人一起走去,外頭風吹拂形成大面積雲層移動,除了初雪紛飛之外,其餘跟那時一模一樣。

奔流不止的生命裡,經過多少花草樹木李瑞淵從來沒算計過,應該說他不喜歡停下腳步觀賞那些景色,為了終究得要枯萎的花兒感到悲傷,替隨時都在凋謝的綠葉哀傷,李瑞淵以前會花時間去那麼做,但那不全然是李瑞淵自己做出的決定。

比較像是被關係刻劃在體內的深切影響,即便後遺症還是會隱隱作痛,但時間再長點,說不定就沒事了,所以才沒有特意修正,要不然就是改善不了,如果說李瑞淵勉強點還騙得過自己,那不遠處就是再怎麼努力都騙不過的李賽綸。

05

李瑞淵落坐時有個習慣,騰空來回踢腿,等待餐點送來過程,放空恍惚,但調配著咖啡的李賽綸注意到李瑞淵腳上還殘留著習慣,只是有志難伸,當腳又開始微微晃動,李瑞淵便會伸手擺放到自己大腿,制止身體已經適應的慣性動作。

酸澀伴隨咖啡味冉冉上升,直到一旁職員提醒,才急忙停下動作的李賽綸,發現他的壞習慣也還在,注意力不集中,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都還是那樣。

傳來的關心中說明有點不舒服,一半是自欺欺人謊言,一半則是無庸置疑事實,披上外套,說自己去附近超商一趟,交流的視線最後聚集起來,目送李賽綸踏出店內,然而除了外場職員們的目光外,還有一雙瞳孔也看著李賽綸離去。

快速到無法捕捉,應該說被發現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本意就是藏匿,小啄一口咖啡,苦澀味在口中內散開令人難受,李瑞淵皺起眉頭。

伸手推開眼前飲品,不好喝嗎,沒有,不屬於咖啡的影響,肉眼不可視的深處迴盪起來,滾動般翻騰,仔細想想會如此難以下嚥也並非李賽綸的錯,是那時後李娜炅都會拿自己的去喝,為了避免搶食而延伸出來的偏門法子,手法、圈套。

李瑞淵實際上不喝黑咖啡,何況現在,不喝也已經睡不著的現狀之中,更沒有必要去如此折磨自己,更何況借酒澆愁行不通,不代表換成咖啡因引發的心悸就得以解決,心臟不再強烈跳動固然有原因在,只是李瑞淵不願意反覆於回想。

06

張圭悧非常不擅言詞「你確定你真的要走?」然而面容卻把內在情感顯露無疑,月台傳來廣播說距離電車到站還有三分鐘,三分鐘內可以做些什麼,嘗試舒緩尷尬,緩解氣候使然也變得有點冰冷的關係,彌補已經撕裂開來的距離。

左思右想裡,三分鐘的時間轉眼間就流逝掉,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態度和神情都像被拋棄的張圭悧,不只沒有勇氣去面對,也已經勞累於回應了。

電車駛入站內的聲響呼嘯,壓過說話聲,確實有看到什麼,可定睛一望時,幾公分遠處的身子後退,最後轉身,起步走遠,頭也不回的堅決就像是在和做出此般選擇的自己賭氣,張圭悧鬧彆扭也很快就會散去,只不過這次李采映沒時間等待。

甚至無法哄,多少也因此有點情緒的李采映,效仿張圭悧片刻的倔強,門扉開啟,走上電車後盡力忽視,告訴自己不可以回頭,也沒辦法回頭。

最後才步搖晃入電車內,停留在邊邊根本沒有移動過,僵硬在原地的淒涼背影,外頭張圭悧沒看見,不會看見,有辦法看也不想看見。

白雪混雜在陣風裡吹起,一同飄散向遠方的吐息,是到最後一分一秒都無法脫口而出的安慰,或者說辯解,到底是想要李采映的原諒,還是想要讓自己可以完全放下,沒有個所以然的思想打住,因為張圭悧知道,如今一切都失去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