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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水│祭典 ginya1010@川川▶三三

菇菇鍋好吃 點文設定:
想看老爹在孟盆蘭節回來,父水鬼三人一起逛祭典。或是水木(記憶無),和鬼太郎走散了,結果戴著面具的老爹把鬼太郎帶回水木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都沒有這樣的梗出現。噗主有沒有寫都可,只是想分享一下想法
還有想法中記憶無的水木是白髮這樣的未亡人感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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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盂蘭盆節阿.....」水木不知為何,穿上不常穿的浴衣,跟著聚集起來的人潮,往附近神社的活動散於去。

每當來到這個時節,水木都會想起二戰時期所發生的所有事,讓他感到任何想要生存下來的念頭。在這樣戰爭的時代,所有陪戰的同伴一一在面前死去,巨大的死亡恐懼已經戰勝了生存理智,他只想要跟上同伴的腳步,離開這個痛苦的世界。

輕緩地呼出壓抑在心底的濁氣,水木仰起頭望著還明亮的天空,他瞇起雙眼,感受著溫暖的光線。

不知為何,在經歷了那樣的巨大精神創傷下,為何自己可以安然地活了下來。

這是水木內心最為疑惑的事。再來的就是,午夜夢迴時,許多不明的奇怪畫面會在夢中穿梭。

有時是一個人的笑顏,笑勾起唇角露出尖尖的犬齒,那個笑容令人有些不知該如何回覆,但他卻是拿這個人沒有辦法,水木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有時是看到戴著鬼面的殺戮行為,可愛的小男孩,以及一個笑得開心的女孩。她柔順的髮絲在風中飛舞,轉身時的燦爛笑容,水木一直忘不掉。雖然他不記得這些事情以及人,但他知道這件事已經完結,這些人也不復存在了。

因為,自己的胸口就有個拳頭大的破洞,就是獨留給這些遺忘的人以及事,以及雙手有著軟弱無骨的觸抱感,就像他曾經抱過小嬰兒,但自己卻無任何記憶。

在黃昏時分時,坐在庭院抽著菸發呆,很常會聽到四周有烏鴉的鳴叫聲,那嘶啞的嗚嘎音,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就感覺他被人監視似著。

被監視的感覺,水木實在說不出來為什麼有這種想法,就單純的直覺來說,他曾經對視到一隻飛進他屋裡的烏鴉,烏鴉腥紅的雙眼後,似乎有別人在看他,但水木卻想不起會是誰有這種能力來監察自己。

離二戰已久,現在的他也只是一間大公司裡的小職員。沒有錢、沒有權力,根本只是個普通的百姓,他也想不到有誰要監視自己。

又或者這些就只是他單純的幻想。

對,單純的幻想而已。

不過,有一件事能讓他確信,以前的他有經歷過什麼事,而他確實讓失了這段記憶,只徒留下一襲灰白的頭髮。

也許,他的記憶跟著自己的青絲一起當作交換代價,留在了那個不可言說的哭倉村,那個已經消失在人類世界的秘密眷村。

跟著人潮走到神社入口,裡面的祭典很是熱鬧,所有人都洋溢著幸福開心的笑容。

吐出煙霧,水木表情淡漠的進入了熱鬧的祭典。他好久沒有到這麼多人的地方了,也許偶爾能待在這種歡樂的氣氛下,也能為已經沒有什麼活著希望的自己,帶來一些新鮮的助力。

隨意地在祭典禮散著步,他不想吃東西,也不想玩攤販上的小遊戲,只是單純想在這熱鬧的氣氛中走走,感受還"活著"的感覺。

不經意之間,夾著煙的指節有螢火蟲飛了過來,在手腕邊飛了幾圈,螢綠的光芒一轉,飛往了另一側在賣面具的攤位。

水木看看自己夾著煙的指節,眨了眨有點不知所措的雙眼,不知為何心裡有一道聲音,要他去面具攤看看。

腳步在大腦思考時就已經開始行動,等他站到滿是客人的面具攤前,吸引他眼光的不是面具攤上的面具,而是一位面帶色狐狸面具,穿著青色和服的高挑男人。

那個男人卻年紀輕輕就擁有了一頭白色的短髮,望著那耀眼的白髮,沉寂的內心,像是被某種東西丟進了心湖,在他的心裡泛出一陣陣思念的漣漪。

「吾友,你也迷路太久了。」白髮男人穿過人群,步履緩慢的走到水木面前,對他開心的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水木皺起眉頭,仰著頭望著這個看似和自己熟捻的人,可自己的記憶裡卻沒有這個人的身影。

一絲一毫,對於男人的記憶完全沒有。

但,為何自己的心跳會如此的快速,自己的身體也因為興奮而在發燙,就像他們真的認識一般,如同朋友般的相識。

「好了,戴上面具,我們去逛吧。」白髮男人將另外一面的狐狸面具替水木戴上,動作仔細地在他腦後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剩下的路,水木你要牽好老夫的手,知道嗎?」寬大著掌心握住小上一圈的手,白髮男人輕輕的笑著。

「等等帶你去看吾兒,鬼太郎已經長這麼大了。」白髮男人用手比著祂腰間的高度,笑嘻嘻地對水木說,「等等看到什麼都不要碰,這裡不是現世,而是──」水木用手掌摀住男人的嘴,對祂搖了搖頭。

「是哪裡不重要,我能再看見你們,足以──」飛舞著螢火蟲在水木身邊轉繞著,有一隻調皮地停在水木灰白的髮絲上,映照出一淺一綠的輕柔光澤。

人生數十載,活得汲汲營營,身心如屍,無欲無求。轉眼一瞬,螢火蟲的光影照耀了路途,看清眼前戴著面具的人,以往內心失去空洞,慢慢地被填滿起來。

如果要留在現世寂寞死去,還不如待在你們身邊,安心闔眼直至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