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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的想你


停好車之後她窩居在巷口的燈光下,時間已經來到了兩點。伊索最後沒有走進家門,只能窩囊的待在光下,讓夜色與星光陪著自己。

夏天的星星像他的眼睛,冬天的也像。灰藍色的天空是他柔軟的髮絲,整個夜晚都是他的名字。該開始的日子想念很厚重,做什麼事情,看到的人總會讓伊索想起他。只是自從她經歷太多生離死別之後她就盡量不去想了,她只想少年--不,她只想青年一切安好。


窩囊,她是這麼形容自己的。只要知道對方是安好的自己怎樣也無所謂了。離開的時候才知道愛是多麼令人深愛也令人畏懼的事物,至此之後遇見的每個夜空都會有他的身影。
有時想起的時候也會顫抖,但一只要想起他一切安好,那樣她就會平復。


她從包裡撈出了一盒剛開的煙,離開的同事送的。準備國考的那段日子極為痛苦,身邊的好友開始酗起了煙,而她只是靜靜的待在一旁吸著二手菸,被同事形容「幾乎病態」。
她笑了笑,說著再這樣下去我們倆遲早都會死,或許趕在國考之前。朋友朝著她吐著氣,說著大不了不考一起死,被伊索架了個拐子。

我才不要跟妳一起死。朋友聽了哈哈大笑,我看妳就想跟妳的瑞士男友一起死。
伊索不以為意,拿起那盒新買的煙數了數,十五根。看著對方腳下散落的菸蒂,沉默在兩人之間,她知道壓力正在飄散。
抽完這個就戒了,朋友說。我們都值得更好的生活。

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可是她不想。
她知道那是癮很難戒掉,但她不想,有他的日子很好,所以犧牲東西,那一點也沒關係。



她點著煙,在手術中精巧的拿著手術刀的手卻夾不了煙,雙手顫抖的她撥打了電話。

嘟……嘟……嘟……。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期待對方接起電話還是。

「喂?」

她的手穩健的拿著手機,一手扔了煙將其踩熄。她聽這熟悉的聲音,眼淚卻掉了下來。

「喂?伊索?」
「嗯,是我。」

從耳邊傳來他的聲響極度清晰,懷念至極。她早就知道自己需要的從來不是紙煙。

「怎麼啦?」
「沒什麼。」
伊索在路燈下徘徊,腦袋裡咀嚼著對方所有的語句、發出的聲音,「沒什麼,只是……。」

嗯?

想你了。

她聽到對方輕輕笑了一聲,對著自己笑了一聲,伊索想起了對方的面孔,跟著也笑了起來。眼淚還掛在眼邊,難以形容。

我也是,還有嗎?

沒有了。

好,早點回家。

電話裡再度傳來嘟聲之後伊索直直的朝著自己的公寓邁去。無法在多講任何一字一句,腦子裡只盤算著自己要如何規劃那得來不易的假,醫院裡天天準時上工的第一名乖寶寶住院醫師要如何''善用''職權,像以前那樣。為了他犯規也是沒有關係的。

她朝著樓梯狂奔,思考著自己將護照放在哪裡,衣服乾脆不收了,一心一意只想回家,回到他的身邊。



爬上三樓的樓梯與少年相望的時候她無法思索。
睡眼惺忪的少年蹲在樓梯間,窩居的那塊樓梯以及接連三階潔白如新,可以想像可憐的樓梯遭受何等清潔咒的攻勢。

「你怎麼在這?」

「聽到你想我之後幻形幻影來的。」

「騙誰,我看到你的行李箱了。」

「騙妳啊,伊索最好騙了。」

伊索看向他那雙星光無法比擬的雙眼,眼淚與微笑無法控制的曝露,隨著所有委屈悲傷與想念,對著她最愛的人展露,她的一顆真心。

然後被憐墨擁入懷中。

青年的體溫溫暖自己疲憊又受傷的靈魂,所見所聞皆是自己所愛的人,少年的氣味包裹了伊索,感覺像是回到家,伊索哭的一抽一抽,又是抱了更緊些。


有他懷抱的地方,才是伊索的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