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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水長流4





明明都互相喜歡了,為什麼還是覺得炭治郎離他很遠呢?義勇為這件事苦惱不已。
那次情不自禁的吻點燃了彼此渴望的火苗,兩個人都變的越來越想要碰觸對方,炭治郎放掉僅止於牽手擁抱的底線,義勇也不再被動,在妻子索吻前他早把人攬過,懷著滿滿佔有慾,盡情地唇齒交纏一番。炭治郎從未抗拒,總是溫順的回應他暗濤洶湧的熱情。雖然顧及尚未出生的孩子,滿腔的熱情也只能點到為止,但每一次碰觸都讓兩人甜在心頭。

親密的肢體接觸也帶來許多不曾有過的對話,義勇這才一點一滴地了解炭治郎的曾經,原來她擅長木工是跟早逝的父親學習而來,原來她幼時也會跟剛出生的禰豆子吃點小醋,後來某次為了保護妹妹跟人打架意外地發現自己腦袋很硬……而炭治郎也會拉著義勇想聽他小時候的事,在義勇支支吾吾地吐露怕狗是因為曾經被狗咬過屁股時,她發出讚嘆的驚呼,撲上前去輕捏丈夫的臉說著義勇先生果然很可愛。這讚美有些莫名其妙,可仍然讓義勇偷偷開心了好幾天。

貼近彼此內心的交流讓兩人關係越來越好,但越是親密,義勇越是覺得炭治郎有事情瞞著他……不,不是覺得,他很肯定妻子有心事。雖然沒辦法具體地指出哪裡怪,但他知道炭治郎真正開心時的笑容不是那樣的。


「為什麼都不肯對我說呢,炭治郎?」
某次濃情蜜意的激吻後,義勇終於忍不住問道,如此單刀直入的問句原本讓被吻的暈乎乎的妻子嚇白了臉。

「義勇先生……在說甚麼呢……」

義勇的聲音很輕很平靜,但炙熱的眼神告訴眼前的人,他沒辦法再過著被隱瞞的日子了。炯炯有神的目光帶著些許冰冷,像極了許多年前兩人極為難堪的初次見面。

他知道以炭治郎敏銳的嗅覺,肯定也察覺到他散發出的憤怒不甘,而現在的富岡義勇也確實有些生氣,他氣自己原來還是那般無用,不能給炭治郎安全感,所以她不肯說出心事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除了生氣,更加強烈的是想證明自己的慾望。想對炭治郎證明他不是無用的丈夫,不再是以前那個活在自卑裡不成熟的傢伙了。不管是甚麼心事,他都會陪在她身邊,有多大的困難,兩個人一起擔著總會有辦法的。

所以,請讓我知道妳在煩惱甚麼,好嗎?


遺憾的是,炭治郎雖然能嗅出義勇的憤怒,卻無法知道他為何發怒。原本就心虛的炭治郎眨著眼睛,小小的嘴開開合合的,但最後還是低聲說了句抱歉,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言。


得到妻子沉默的回答,義勇的心也沉到水底,再也沒有掙扎爬起的力氣。

他還以為彼此已經互通心意了,結果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放下尊嚴也想伴在身邊的那個人,原來對他半分情意也沒有。之前的種種親暱,也只是給他這個丈夫一點面子而已吧?
畢竟,剛成親的義勇也是如此心態,現在被炭治郎用同樣的方式回敬,這很公平。


他猛然想起輝利哉所說的「真心對待才會有所發現的不同」,當時聽著不覺得有甚麼,現在想來,其實是主公看不過這麼好的孩子被富岡義勇糟蹋,所以才暗示他放手吧?

可是他不想啊……好不容易心裏又能住著一個人,喜歡到夢裡都在與她幽會,喜歡到開始想像著多年以後兩人白髮相伴是怎樣的的情景,最近甚至想著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會像誰多一點。

可是,如果沒辦法給炭治郎幸福,他又怎能狠心看著心愛之人在空虛的婚姻裡痛苦呢?


一度以為自己又失去的義勇不自覺地回到從前鑽牛角尖的習慣,絕望、悲傷、茫然……太多的負面情緒掐的他無法呼吸,不想被妻子看到這般模樣的他選擇逃避。


「我出門透透氣,妳早點休息,不用管我。」
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也不顧身後人奔上前挽留。富岡義勇就這麼消失在清冷的夜裡。




「所以,你就這樣丟下懷孕的老婆,自己跑出來喝悶酒?」
宇髓露出嘲諷的笑容「身為男人,這可是很不華麗的行為啊,富岡。」

「……明明是你們把我搶來的。」

原本只是想義勇只是想出來吹吹冷風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半路上巧遇拎著酒甕的宇髓,以及拿著一盒荻餅的不死川。對酒跟甜食都沒興趣的他本來也不打算奉陪,偏偏前音柱仗著自己體格高壯,與迫不及待想大吃甜食的前風柱聯手,硬是把義勇當成米袋一路扛著大笑奔回家。

「哎呀,就只是想請你喝杯酒而已嘛,說的我跟不死川像是甚麼大壞蛋似的,虧我們以前還是同一戰線的夥伴耶。」

請喝酒需要把他的義肢強行拆掉讓人不能反抗再粗暴地扛走嗎……被強灌了幾杯烈酒後又被套話說出夫妻吵架的事已經讓義勇很頭疼了,連吐槽都覺得舌根使不上力,索性往嘴裡塞了一大塊鮭魚肉,省去開口的麻煩。


「雖說現在夜裡沒有鬼橫行了,讓妻子一個人待在家裡也不太安全吧?」

「我叮嚀過寬三郎讓他注意著,有甚麼事就來通知我。」
義勇漫不經心地嚼著食物,心想著鮭魚蘿蔔這道料理,還是炭治郎做的更好吃。但聽到遲鈍發言的宇髓差點將下肚的美酒吐出來。

「等等,照顧孕婦這麼重要的工作,你居然就交給一隻鳥啊?我還以為你會叫上禰豆子來……」
「寬三郎不是普通的鳥,他像家人一樣重要。」
「但是你的烏鴉年紀很大了吧?」宇髓直接吐槽「而且要是炭治郎跌倒了,你難道指望一隻烏鴉有辦法把她扶起來?」

後知後覺的義勇瞬間從酒精中驚醒,急忙站了起來就要往門外走,看義勇搖搖晃晃的腳步,宇髓實在看不下去,大手一攬又把他拉了回來。

「別攔我!」
「你醉成這樣,別說是照顧人了,能平安走回家都是不可能。」
「我不管!炭治郎在等我!」
「放你回去做甚麼?爛醉如泥躺在地上,然後剛跟你吵完架的炭治郎還要忍著委屈給你換衣服煮醒酒湯?這也太糟蹋人家吧!」

「……」被說中痛處的義勇心中生愧,放棄了掙扎,但焦慮的眼神還是說明了他的擔憂。

「行了行了,別一副被棒打鴛鴦的表情啊。」宇髓受不了這種眼神,只得喚來在門外伺候的雛鶴。
「我讓雛鶴去看看總行了吧?兩個女人家在一塊也比較好說話。至於你呢,給我待到徹底清醒了再回家去,如果你還有當人丈夫的自覺的話。」


都說到這份上了,義勇也不能再堅持甚麼。那個名為雛鶴的女人他曾聽炭治郎提起過幾次,是個性格穩重,值得託付的人。宇髓說的也很有道理,在尚未酒醒的情況下回家也只是給炭治郎添更多麻煩,說不定又要起爭執。與其如此還不如讓自己冷靜下來再好好說話。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不死川實彌說話了。
「真是太奇怪了啊……你們兩個……」

戰後的不死川收斂了原本火爆的脾氣,現在的語氣也相當平靜,但對從前常常被風柱劈頭大罵的義勇來說,被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還是有些不自在。

「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不死川明顯醉了,也沒給義勇一句答覆,自顧自地又拿了一塊荻餅,開始說起以前的事。
「從前啊,看著我那混帳老爸像是打仇家似的痛毆自己的老婆,那時總會想,如果他們倆個不是被長輩們擅自決定婚事,而是原本就有感情基礎的話,那個混蛋說不定就能下手輕點。不過現在看看你們……」不死川打了個酒嗝,歪著頭疑惑地指著義勇「你們兩個明明互相在意,為什麼也會鬧的不愉快?」

氣氛頓時沉重了,作為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戰友,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起自己的事情。義勇有些同情地看向不死川,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半晌,還是宇髓振作起來,端起酒甕,把不死川的酒杯斟的滿滿。

「大概、生活就是這樣的吧!一個人活著不容易,跟重要的人一起生活更是不容易。畢竟大家都是不同性格的人嘛,難免有想法分歧的時候。你說是吧,富岡?」


面對充滿暗示的眼神,傻呼呼的義勇顯然未明白。此時宇髓的另外兩位妻子鬧了起來,於是原本要出發的雛鶴先擱下行程安撫,結果不知怎地演變成三位女忍者的大戰,愛妻心切的宇髓想把三人分開卻被不死川拉著還要再來一杯。現場一團混亂,尷尬之餘宇髓只好扔給他一瓶醒酒藥,表示沒法幫忙了,自己的老婆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就把滿心疑問的男人趕回家。


藥力起效的很快,原本不勝酒意的義勇腳步漸穩,迷糊的意識隨著頭痛緩解也明朗起來。滿心掛念著妻子的他幾乎一路狂奔,那怕早一秒也好,他都想早點看到那個人,希望他賭氣離家的期間她還是平安的。他當然還是介意愛人的隱瞞,可是把她一個人丟著確實是自己理虧。不管怎樣先道歉再說。

義勇的腦內浮現各種不安的猜想,家裡環境安全不至於絆倒自己吧?不會這麼倒楣剛好有強盜或是野熊來襲吧?又或者炭治郎生氣地想出門找妹妹哭訴遇上甚麼意外?情緒太低動的話會不會影響到孩子……在焦慮的催化下,不管哪一種畫面都鮮活地令人心懼。直到遠遠望見自己與炭治郎的家時,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懈。

一樣的小屋,一樣溫暖的燈光,一切如往常,那麼裡頭的人肯定也是平安的了。義勇正慶幸擔憂並未成真,然而就在打開家門時,一陣刺鼻的血腥味直衝鼻腔。映入眼簾的是絕望的畫面。


炭治郎按著小腹痛苦地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氣若游絲,衣襬與地板上盡是怵目驚心的鮮血。






-tbc-


小主公表示我沒有你別亂講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QQ
這章真心難寫,寫完才知道甚麼叫相愛容易相處難,光是喜歡卻不溝通是很可怕的啊,還有師兄你的問法太直接了難怪炭不敢說出真相
寫完覺得通篇太沉重了所以讓音風出場緩和一下,灌酒問八卦根本最佳損友wwwww(不過還是有好好柱攻啦

下一章就是完結篇了,我能不能有幸看到大家的留言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