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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呤(Side R)


流川升上高三後課程吃緊了很多,為了能夠順利出國,除了惡補英文以外他還多加了許多自主訓練。

今天是禮拜六,下午教練已經給大家放了假,希望在全國大賽前調整好狀態,但他還是選擇留了下來加練。

今天的加練項目是三分球。

流川很少在打籃球時分神,但是每次投三分球時他都會想到那個人。

那個人投的三分球就像教科書般標準漂亮,後進的部員裡他再也沒看過那樣的三分球了,而他也不再頻繁的找人1on1,他總覺得少了什麼。

所以當他從休息室出來看到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時,內心的某一處被詭異的填滿了。

「三井學長。」

「只剩你了嗎,流川?」唰—!空心進籃。

「嗯。」

「難得回來一趟體育館居然沒人,還以為能打一場呢。」三井又投了一顆三分,趁流川不備時把球傳給他。

「怎麼樣?要不要1on1?」

看著三井挑釁的笑臉,許久沒有一對一的他點了點頭。



*



三井學長的體力一如既往的糟糕,他卻久違的感受到沸騰的戰意。

只有三井學長才能挑動它,明明已經氣喘如牛,手頭的準度和反應卻不受影響,連他都佔不了多少便宜。

「一回來就壓榨我的體力,你是很久沒有發洩精力了嗎?」兩人癱坐在地板上休息,他聽著三井的抱怨回了句是。

「誒?不是吧?你以前明明很常找人一對一啊,之前你不是跟那個陵南的仙道打得還不錯?」

流川看著三井從癱坐到躺下,蒸騰的汗水與粗喘漸漸平息,他卻覺得乾渴,連忙再喝了幾口水遮掩異樣。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啦?日本第一高中生?」三井用手撐著下巴趴在木地板上,腿一晃一晃的,漫不經心的調侃流川。

「⋯⋯反正就是不一樣。」

沒再理三井的調侃,先站起身之後再去拉黏在地板不願動彈的三井,兩人熟門熟路的往更衣室走去,為了避免感冒流川還把自己的備用T拿出來給三井換上。

折騰一番後天色已經黑盡,流川牽著腳踏車跟三井走向車站。

這是獨屬於他們之間的默契,只要他們打球打太晚他就會先送三井到車站再自己騎回家。不是沒想過要雙載,但是流川邊騎邊睡的壞習慣還是勸退了三井。

「確定要去美國打球了嗎?」

在車站外兩、三步的距離三井突然停下,稍微落後幾步的流川看不清三井此刻的表情。

「是的。那學長還打球嗎?」

「打啊,我要打到不能再打為止。」三井邊翻著包包邊漫不經心的答到。

「啊!找到了,這個送你。」三井翻出了個盒子遞給流川。

「這是我之前在風鈴祭求的風鈴,想說御守應該會有很多人送你,我就送個特別一點的吧。去美國好好打球啊!」

「那我寫信給學長,學長會回我的吧!」

「會啦會啦,你只要專心打球就好啦!」三井把包包重新收拾好,看了眼手錶發現電車快來了。

「再見啦,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他抬起手揉亂了流川直順的頭髮,快步奔向車站。

流川只是沈默的看著三井的背影消失在人海裡,連再見都來不及說出口。



*



流川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開,輕輕撫摸著風鈴的玻璃殼,上面有一隻很像他的黑貓,下面掛著一條短冊,只寫了平安順利,後面還跟著一團火焰。

簡潔的不像送禮人的個性,那分明是大咧咧的人。

今天是他在日本的最後一天,背包裡除了錢包、護照貴重的隨身物品外,還有一顆未充氣的籃球、隨身聽和這顆風鈴。

它被好好的包在外套裡,流川自己也不明白這麽做的意義,但那是三井送的,他覺得很重要。

房間外的母親已經在催促著出門,把風鈴重新放好之後他環顧四周,他會有很長的時間不會再回到這裡。

流川關上門,把青春留在日本,帶著那剔透的風鈴去往未知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