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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太&小紀 —— 關於那個來】

那天之後過了一個月，終於開始適應在這群人身邊的日子了。
「......」
今天的她覺得不太舒服。
小紀微微皺著眉頭。
不會是來了吧......
「預防萬一。」
她收好東西便走出家門。

該來的還是會來......
「好痛。」
到了下午，小紀開始慶幸今天推掉一太原本想給的飲料，不過還是很痛。
可惡，她身體差又更痛了。
她走出教室想去裝水。
「欸？紀侑芊？」
慘了，麻煩的人出現了。
喊住她的是隔壁班同學，國中跟她同班的一個男生，對方知道小紀身體不好，所以多少會去幫她做一點事。
「不如說是非常雞婆......」
小紀看了一眼對方，很想直接繞過去，但對方的體型比她大太多了。
「妳要裝水嗎？我幫妳啦。」
對方一把搶過水壺，逕自走向飲水機。
雖然很雞婆，但小紀知道對方是好心的，所以她也沒有指責對方的行為。
「不過這次我很想把他開一個洞。」
裝水其實不用很久，所以對方很快就回來了，還很自信地說他人很好。
這都不算什麼，但是對方把水壺拿回來的時候，小紀覺得水壺的溫度不太對。
「我現在喝下去就不是忍住就可以解決的了。」
居然是冰水！她已經夠痛了還給她裝冰水！
結果那壺水一直到放學都沒被打開來喝。

「今天天氣真好。」
一太目送小紀去上學後，走到房間收東西準備出門。
「平常她不會拒絕的說......」
剛剛小紀出門的時候，他像平常一樣想給小紀帶早餐店的奶茶去學校慢慢喝，畢竟她可能吃不太下早餐。
但是她居然拿走了早餐還拒絕了那杯奶茶。
「好奇怪。」
等等問問阿因好了。

『蛤？為什麼是問我？』
阿因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拒絕飲料這件事要來問他？
「就覺得你可能會知道。」
『......請問那杯奶茶是冰的嗎？』
「對喔，怎麼了？」
『那個，她會不會是生理期來了啊？』
想想家裡前段時間才有一個他應該叫二媽，但是她始終叫不出口的女人在那邊唉唉叫。
「......這樣啊。」
他完全沒發現，那個小孩太淡定了吧？
「好的，感謝你。」
『所以到底為什麼是問我？問李臨玥那個女人不好嗎？』
他看起來像女的嗎？
一太笑了一下。
「因為我跟她不熟。」
其實他沒有特別熟的女性友人，大多經過聊聊，比較熟的還是小海吧，但她看起來不會有這個問題啊。
不過沒想是生理期嗎？
那麼，他該怎麼辦呢？
一太很認真的思考要怎麼處理那個小孩。
算了，等她放學再看看吧。

終於熬到了放學的小紀，邁開緩慢的步伐往校門口走去。
因為不能影響上課，小紀連哼唧一聲都沒有，但是她快痛到死掉了。
說實在的，她現在連走路都有點問題。
「下半身都是麻的......」
一抬頭，她看到一太站在校門口等她。
她向往常一樣伸手拽著他的衣服，但沒辦法跟平常一樣緊緊抓著。
她現在痛到全身都沒什麼力氣。
「很痛嗎？」
小紀沒有反應過來一太突然的問句。
「妳平常沒有這麼小力喔。」
一太指了小紀抓著衣服的手。
小紀一陣尷尬。
這東西也能直覺嗎？這麼沒人權的嗎？
一太笑著，伸手牽住小紀的手。
「我帶著走就不用擔心沒有力氣的問題了吧？」
低下頭，小紀微微點頭。
他們一前一後坐上車，小紀則是一上車後，直接癱倒在一太身上。
一太撫上小紀的臉，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想想還是算了，他攬住小紀的肩膀，把對方抱在懷裡。
小紀也沒說什麼，反正她也動不了。
奇怪，以前她有這麼虛嗎？
到了工作室，小紀以半死不活的姿態躺到了沙發上。
「妳每次都這麼痛嗎？」
原本想搖頭，但她仔細想想，她根本不知道以前是怎麼撐過去的。
可能那時候有其他東西比較痛吧。
見小紀沒有回答，一太大概也猜到對方的回答。
不過這就麻煩了，如果對方也不知道，那他就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要再問阿因嗎？不，他覺得對方會哭的。
他記得上次小聿好像有給他一盒可可粉，說是可能會用到。
一太看向小紀。
「妳等我一下喔。」
看到對方點頭，一太走進茶水間。

「小紀？」
剛走進工作室的阿方看到沙發上有個半死不活的不明生物，原本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原來是小紀嗎？
「妳怎麼了？」
小紀苦笑了一下看向後面的小海。
「阿兄，人家生理期來啦。」
等等，妳講得太大聲了吧。
小紀內心又哭泣了一次。
「這樣啊，欸？一太呢。」
小紀弱弱的舉起手指向茶水間，同時一太端著馬克杯走出來，杯子還微微冒著煙。
「你們回來了啊。」
一太把杯子放到桌上，然後把小紀扶起來。
看著小紀把熱可可喝了，表情果然緩了不少。
「好一點了嗎？」
小聿給的可可粉，他剛剛偷喝了一口發現不會太甜，而且盒子裡還有怎麼泡會比較好喝的方法。
不愧是阿因的弟弟，雖然不是親弟弟，但這種仔細的個性跟阿因還是有點像呢。
一回神，發現小海剛掛掉電話。
「妳剛剛在講電話？」
阿方抬頭看著自家妹妹，難得這麼認真的講一通電話。
「喔，剛剛我去問認識的女孩子，她們給了很多方法，應該可以幫到妹妹吧。」
然後一太就收到一大票的解決方法。
某方面來說真的還蠻厲害的。
小紀看了一眼對方，沒有說話。

「不知道小紀怎麼樣了？」
明明正在收東西，卻突然提到了不在這裡的人，小聿困惑的看著虞因。
「喔沒有啦，今天一太有打電話來，小紀似乎生理期來了，剛剛他跟我說對方看起來快死掉了。」
想到這裡還是覺得自己很悲哀，為什麼會來問他，又為什麼可以給對方答案？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小聿點頭表示知道了。
看來她今天應該不會來讀書，要不要做甜食送過去呢？
整間工作室一起抓過去吧。
小聿暗暗地在心裡擅自決定好工作室的成員等等的去留了。
「哈啾。」
上面的東風覺得背脊發涼。
「是誰在說我壞話？」
正要走出去的東風打開門。
他知道是誰了......
小聿正站在門口準備敲門。
他來絕對沒好事。

因為今天的信件有點多，所以一太他們一直處理到了快九點。
小紀在睡覺，看起來並不想起來面對半死不活的自己。
工作室的門被推開了。
「阿因，你們來了啊。」
阿方馬上把手邊的工作放一邊，把三人領到休息區。
小紀緩緩爬起身。
看來還是得面對。
「哇，小紀，妳看起來好糟糕喔。」
阿因覺得半死不活這個形容詞好像太溫和了一點，對方根本剩一口氣了吧？
這也難怪，她的身體雖然沒有比以前的東風糟，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記得李臨玥那個女人說過身體越差會越痛。
小聿把晚餐放在桌上，那是他們要過來前順便買的，當然還是有告知工作室的其他人。
那是楊承德餐廳的東西。
小紀搖搖晃晃的爬起身，然後往裡面走，正在翻閱信件的一太看到馬上過去扶著她。
看著兩人走進去，虞因開口。
「她不是一整天都這樣吧？」
沒記錯對方好像要上課？
「聽一太說她好像忍到了放學，一上車就快死了。」
「嘶......」
雖然早就知道了，但沒想到這麼糟糕。
阿因看著從裡面出來的兩人，再看了旁邊已經長很壯的弟弟。
小聿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她，跟我們一樣。」
虞因多少知道他們會湊在一起並不只是因為高智商族群。
「但是，我們都有人陪了。」
阿因愣住了，但心裡有點開心。
「嗯，你們的身邊不再是空蕩蕩的。」
小紀一回來，看到表情有點微妙的兄弟倆。
她錯過了什麼嗎？
小紀跟一太回到位子上後，他們就開飯了。
在阿因他們去買飯的時候，小聿告知了小紀的事情給楊承德知道，結果楊承德一整個躍躍欲試，弄出了特製的粥給了東風跟小紀。
他大概在想終於有第二個實驗對象了吧。
小紀跟東風在旁邊感覺有點可憐的啃著粥。
並不是說粥不好吃，就是當大家都在吃什麼垃圾食物的時候，他們兩個坐在一起吃粥，不說還會有人以為他們是不是得腸胃炎所以只能吃粥的。
不過小紀的動作比東風還要再慢一點。
「吃不下嗎？」
一太看著幾乎沒什麼動的小紀。
點頭。
「那晚點再吃，等等幫妳熱。」
一太把小紀的晚餐包起來放在旁邊。
「怎麼了？」
看到友人的動作，阿方疑惑。
「沒事，我等等先帶她回去。」
一大票人看向小紀。
「好，工作室我關門，你們先走吧。」
阿方站起身去幫友人拿東西。
「謝謝。」

回去的路上，他們順路去買了熱敷袋。
小紀一回到房間就走去洗澡。
一太打開女孩的書包，拿出一本筆記本。
太厲害了，痛成這樣字體還是這麼工整。
一太再度覺得對方真的太勉強自己了。
看了一陣子，一太把筆記本塞回去書包裡，同時小紀也出來了。
她看到她的書包在一太手上，然後抬頭用著『你是在當小偷嗎』的表情看著他。
「我沒有。」
一太很無辜的看著對方。
小紀，無語。
「過來。」
一太突然叫住對方。
雖然莫名其妙，但小紀還是乖乖走過去。
一站到對方面前，對方就將自己抱住。
「......？」
「沒事，就是覺得妳好辛苦。」
雖然完全不曉得對方正在承受什麼痛，但他還是覺得好辛苦。
畢竟平常在打架受重傷的時候也是痛到想自殺。
可能很類似那種吧。
但是那種一兩天就會好，她要痛一個禮拜。
「都回到家了，可以不用忍的。」
小紀看著對方，她知道對方在心疼她。
她伸手回抱。
「好。」
她緊緊抓著一太的衣服，她很痛，但是她有人依靠了。
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去解決，不過他們想待在對方身邊。
「對了，你妳的水壺怎麼是滿的？」
他記得這小孩至少會喝水啊，除非她放學又去裝水，但應該不太可能。
「......」
她絕對會在那個腦殘同學腦袋上開一個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