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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勞 雙子北

將這場飯局搞到眾人啞口無言的罪人成了他。
宮治沒有什麼罪惡感,在他破碎的世界裡已經自顧不暇。

一聲吃飽了,就準備離席。
置之不理母親的啜泣與父親的嘆息,關上大門後才真正鬆了一口氣。早該如此這個念頭如釋重負,他滿足不了父母對他的期待,不是他的問題。

宮治不會去問為什麼侑可以他不行,他不喜歡以此來當成突破口。
對於爸媽而言,他們深知輕浮愛玩的宮侑,感情肆意妄為都有期限,只要玩累了就會回來。他不想讓與北前輩在一起這件事,因為侑而被歸類在同樣的事情上,像是一種消遣娛樂,真心不值一提。

宮治才剛出家門走沒多久,思緒被打斷。一群人趕往他的反方向,嚷著黑狼舉球手人正在運動中心……

那傢伙在那裡幹嘛?
宮治停下腳步,轉向也朝運動中心方向前進。



宮侑一離開家,就往附近的運動中心前進。
他與北前輩約在了那裡。
用約會這個理由當然行不通,宮侑換了一個說法,他的排球生涯遇上了重大危機。
有些問題必須詢問前輩,地點就約在運動中心。

北前輩是一個相當認真的人,對於任何事情都是。
看見他的訊息沒多久就回覆沒問題。
雖然隨之而來的疑問,讓宮侑有些招架不住。什麼請他尋求專業人士建議比找他更好,是不是該幫他聯絡阿蘭還是角名等等……
逼得宮侑為了圓謊而扯出更多謊話。
這個問題如果被業界其他人知道,會影響他到球隊,所以只能找北前輩幫忙。

北信介知道阿蘭和角名不是會說出去的人,但侑的顧慮也能理解就沒再追問。
但這其實有個盲點,既然是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怎麼會約在有一般民眾的運動中心。
這是北信介站在大門口前才意識到的問題,但他人已經在這,掉頭爽約也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何況提早抵達的宮侑早就在此等候。深怕他後悔拉著他就往裡走。

一路上還能聽見有人驚呼,是黑狼的宮侑、舉球手這類的稱呼,完全被認出來了。

北信介沒甩開手就是想看宮侑到底想做什麼。
直到他站到球場邊暖身,準備與社區民眾來一場練習賽,才忍不住問:「你大費周章的把我約到這裡,只是為了讓我打一場比賽?」

檢視了一下雙方隊伍,為求平衡賽局,球場對面大多年輕人,看起來有一定經驗,而他們隊伍裡頭大多年紀漸長的長輩,像同好會。

「對,也不對。」宮侑單手抓著排球,「是想讓北前輩接我的托球。」

「我很久沒打了。」北信介委婉的拒絕,照他認識的宮侑應該會說出,我的傳球絕對會得分,打不到與不能得分都是廢物的發言。更不太可能與連業餘球員都稱不上的人打球。
「放心我們身體很契合。」宮侑不以為意。
一語雙關,北信介假裝沒聽見,「為什麼呢?」這麼堅持打這場比賽,他還是沒搞懂。

「因為我歷任女友都說我打排球的時候最讓人心動,北前輩也看一下吧!」都到這種地步,北前輩也不可能臨陣脫逃,宮侑把最終目的說了出來。講完還怪害羞的,耳朵都紅了。

就因為這個?北信介頗為吃驚。
「電視上有重播。」
真不解風情,宮侑就知道北前輩會這樣說。
「不一樣,身歷其境的感受應該更好。」
北信介再次看向臨時組的隊友,先不提他們隊伍像同樂會,對面光穿著氣勢就不好惹,看起來勝券在握。「球隊准許你打業餘比賽?輸球會不會有問題?」

「怎麼可能會輸呢?有我們在。」宮侑自信滿滿。
「比賽最忌諱輕敵與大意。」北信介提醒,卻引發宮侑的不滿,「北前輩認為我們會輸?」

不清楚對方實力,他們的隊伍又是臨時組成,北信介實在也無法確定。
不等他的回答,宮侑拉著北信介走進球場。
「不然來打個賭吧,贏了北前輩就答應跟我交往。」
這跟這是兩碼子事情……
「我沒有同意。」北信介被半拖半拉進入球場,他的回應淹沒在哨聲響起。

宮侑發球,「來吧,北前輩看好了。」

這場比賽裡宮侑沒有使出全力,對於業餘卻已經足夠。侑是相當優秀的舉球手,連第一次配合的人都能輕易扣殺,賽前的球員實力調配,讓這場比賽打得有來有往。
其他人漏接或失誤也笑著說沒關係,下一球再努力。與職業運動員同隊本就比較緊張,在宮侑的笑容與助攻鼓舞下,他們漸漸放鬆下來投入比賽。
再來輪到北信介發球。
「交給你了北前輩,不能讓大家失望。」
侑向自己伸出拳頭,北信介伸手碰了一下。
「好。」
北信介分不清是不是球場的燈光讓人目眩神迷,在宮侑交付信任的瞬間,他好像能理解侑歷任對象的想法,排球場上的宮侑是無敵的,耀眼奪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他們沒注意觀眾越來越多,專注於眼前打了場酣暢淋灕的比賽。
最後得勝的關鍵由宮侑托球,球飛過北信介的手,落點給了一旁小小跳起,大他們十來歲的伯伯。
無人阻擋,就算只是輕觸也能過網,對方來不及救球,比賽結束。
勝利的瞬間,宮侑衝向北信介,抱起他轉圈。

「你看,北前輩我們贏了,今天是交往第一天對嗎?」宮侑的聲音被隨之而來的隊友歡呼聲掩蓋。他卻能確定北前輩有聽見。

因為北前輩是笑著點頭的。

球隊成員將他們倆團團圍住,沒有人注意到角落的宮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