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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心囊》

  三年了,依然了無那人的消息。
  夕紀也曾想過是否只是自己一廂情願,是否那人對自己並無意願,是否……那人已不在。
  抬首看著房中掛著的豔紅衣裳,上頭的一針一線皆是自己的思念與愛慕,她希望自己能夠穿上這身紅裳嫁給自己所愛的人。
  可她等來的,是一只聖旨。
  為何?她家一職半官都不是,僅不過是此地學府的教師而已,為何?
  跪在那身官服前,夕紀咬著唇心中無限的酸澀。
  她只不過是想與喜愛之人相愛相守,為何……
  「……茲特以指婚奮武佐校尉桑島獪岳,責有司於吉日五月二十完婚。欽此。」
  桑島……獪岳……
  身邊的人匆忙地起身接下聖旨,夕紀依舊愣在原地。
  熟悉的名字,卻是不熟悉的姓氏。她記得清楚,當年一問之下獪岳給她的姓氏是我妻……
  送走宣旨人員,夕紀的身體搖晃了下,她扶著木桌臉色蒼白。
  「爹,娘……夕紀想先回房休憩……」
  朝著爹娘擔憂的眼神微微一笑,回到房中臉上的所有表情全都歛了起來。
  當今我妻一姓並不是少見的姓氏,可真要說與朝中有關的話,僅有鳴遠大將軍,其媳婦便是姓我妻。
  夕紀扶著額腦中一片混亂。
  她記得,鳴遠大將軍育有一子,其子與其妻皆為驍勇善戰之人,而十年前夫妻倆雙雙戰死沙場,爵位加於兩名幼子,長子隨父姓桑島,次子隨母姓我妻。
  獪岳……
  問你名字如何書寫,你道不知,究竟是真不知還是不能不願?
  而另一方在鳴遠將軍府內的獪岳正和自己的爺爺、鳴遠大將軍在練武場大打出手。
  「我的婚事用不著你多管閒事!」
  「要是老夫沒有要這聖旨你敢去找人家姑娘!?」
  在練武場邊的幼弟瑟縮著自己的雙肩,看著自己的大哥和爺爺一面大罵一面大打。
  可是……可是……
  「爺爺……大哥秘密南下的時候用的不是現在的名字吧……」
  「用的是『我妻岳』不是嗎……噫!」
  猛然被兩人同時一瞪,善逸嚇得往隨扈的身後躲著,在悄悄探出頭時,變成獪岳單方面被打。
  「你說什麼?!你那時說溜嘴你叫獪岳!?臭小子你給我過來!要是這次行動失敗整個將軍府的人都得為你陪葬你知不知道!?」
  「囉嗦死了臭老頭!她什麼都沒發現!我才沒傻到把桑島這個姓給說出去!說到底你剛剛不也是忘記我根本不是用桑島獪岳這個身分跟她接觸的嗎?!」
  「還敢頂嘴?!」
  見沒自己的事了,善逸扯著隨扈的褲腿,「大嫂是個什麼樣的人?」
  「書房內有大少夫人的畫像,二少爺可要前去觀看?」
  「嗯!大哥真好啊,可以找到女孩子……」
  鳴遠將軍府的二少爺並沒有想要阻止自己大哥跟爺爺之間的戰爭,反正多年來也打得習慣了。
  若要說獪岳是抗拒這門婚事那倒也不是,一來他並沒有釐清自己內心的想法,二來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對她開口自己身分的問題。
  可卻不知對方自己就已經猜得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