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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

御影來斗 x 柳企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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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影來斗總是在笑。

柳企軒不是不喜歡，相反的，他偶爾會看著那人的笑臉陷入一種放空，他在想笑容背後隱藏的是什麼，笑容又是展現給誰看，他曾經跟那人說過可以在自己面前放鬆一些，那人答應了他，背光裡的雙眼顯得更加漆黑，映著自己。

他發現原來自己也能有如此溫情的表情。

雖然鏡框後的黑眼圈同樣濃重的非常憔悴。

「來斗。」柳企軒慵懶地躺在沙發裡看平板，隨意地喊了聲：「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御影來斗本來在書櫃前翻看資料，聽他這麼呼喚便放下書，來到他旁邊，低下頭來，嘴邊依然是那完美的笑容弧度：「怎麼了？」

「可能是我渴了？」柳企軒歪頭，披散的黑髮順著動作落下幾絲，滑過他那懶散的紅眼。

御影來斗眨了下眼。

自他們相識時起，那人身形總是如此纖細，好像隨時發生什麼意外都不會意外一樣，但他就這樣一路陪著自己走到現在。並且他發現柳企軒原比他給人的印象還要的強大。他有一顆怎樣都不會被撼動的內核，他知道自己要什麼，在什麼時候又該做什麼。

他給他拿了瓶水，順便幫他擰開瓶蓋。

柳企軒喝了一口，又對他歪頭：「好像不對。」

「喔，那還有其他什麼可能？」御影來斗打趣地陪著他玩。

「……餓了？」

他們昨天去了超市補貨，冰箱裡還有盒六顆裝的泡芙，御影來斗取出一顆放在盤子上遞給他，但他只咬了一口又還給他，還邊困惑地搖著頭。御影來斗幾口吃掉泡芙，邊問：「那還有什麼可能？」

柳企軒收起平板坐起身，雙腿盤起，晃了晃被蹭亂的髮：「可能頭髮太煩了？一直撓到我的脖子。」

御影來斗無奈地笑，拿起桌上的髮圈，來到他身後，咬著髮圈，便開始幫他梳理長髮。他垂眼看見那人肩背上零星的青紫痕跡，有淺得快要消散的，也有昨天剛吻上的，彷彿還能看見齒印的輪廓。

他熟練地幫那人束好頭髮，順便親吻了下他頭頂。

柳企軒轉過頭來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很平淡的，什麼都沒有。

沒有刻意偽飾的笑意，沒有察覺氛圍的敏銳，他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專心致志地在他幫梳頭髮。

柳企軒下意識開口：「你還能給我什麼？」

御影來斗看他說完這話後眼睛突然一瞪，明顯侷促起來，心裡便覺得有些好笑，趕緊捏住那人的臉：「讓我想想，不准說收回之類的話。」

柳企軒反悔地皺起了眉。

御影來斗輕輕一笑。

柳企軒微愣了愣。

他想，如果御影來斗還能給他些什麼——這個笑容就夠了。

他拉下御影來斗的手，表示自己不會後悔，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讓那人坐下。御影來斗剛坐下，柳企軒便躺到他腿上，穠纖合度的身材枕起來很舒適，還有那比自己稍高一些體溫，柳企軒想，如果能這樣一輩子，確實也就夠了。

許久許久過去，御影來斗都沒說話，柳企軒故作生氣地說：「想不出來嗎？太讓我失望了。」

御影來斗彎起眼來笑，嘴角抿著一個好看的角度，他沒有看柳企軒，而是看著窗外的景象：「我剛剛想了很多，我想著關於我們的一輩子，但我發現有太多太多不同的可能了——或者說，我太貪心了，我想要我們轟轟烈烈，又想要我們平平淡淡，還想要我們看遍世界的美景……我還能給你的，大概只有這樣的白日夢而已。」

柳企軒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蹭了蹭。

好半晌，他笑說：「這就夠了。」

「是嗎？」

柳企軒的頭被那人的手扳了過去，他看見御影來斗垂下的眼裡正映著自己滿足的笑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