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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處罰我嗎─31>

差距果然還是存在啊,夏油看著五條自信滿滿的說著今後的功課,什麼領域啊瞬間移動之類的,自己只能透過都市傳說的推論去尋找強力的咒靈增強自己的戰力,在那之前吞下的無數咒靈還是折磨人心。

或許五條是明白這點,才會主動要求分擔,也會讓比較會安慰人的虎杖來關心自己,有這群夥伴在他就能撐下去,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常還能維持多久。

「夏油前輩!」灰原看見坐在長椅上垂著頭的夏油,和他相反的用有精神的語氣搭話。
「是灰原啊,精神真好呢。」夏油抬起頭,挪個位置讓灰原可以坐在旁邊。
「畢竟五條前輩最近常常代替我跟七海去執行任務,時間空下來啦,下個任務也是。」
「啊,聽說這次在很遠的地方。」
「是啊,不知道五條前輩會不會帶伴手禮呢。」
「他鐵定會帶個甜到爆炸的禮盒回來吧。
「這樣啊,那我是不是該期待一下。」
「別被甜死就好。」想到五條的口味忍不住笑出來「對了灰原,你身為咒術師不會覺得難受嗎?」
「嗯……怎麼說呢,盡力做到只有自己能做的事情,感覺就很好不是嗎?」
「還真是正面的思考呢。」

總覺得灰原樂觀過頭,但不討厭這樣有精神的後輩,反倒是覺得咒術師中有這樣陽光的人也不錯,而就在這時一個金色長髮的女性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是夏油君嗎?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女人?」

聊起來才知道,來搭訕的人叫九十九由基,原本以為是不接任務的怪人但其實很有想法,想從根本上去除咒靈這個讓大家勞心勞力充滿絕望的存在,聽起來不切實際卻不由得去思考如何達成的可能性,畢竟只要不產生咒靈,就不會有人受到傷害,但前提是所有人都必須掌握咒力但怎麼可能。

「那如果把非術師殺掉不就好了。」
「那的確是一種方式,夏油君,而且做法也相對簡單,只是我還沒那麼瘋。」

可行,沒有被否定,這讓一直以來內心的平衡瞬間歪了一邊,無法忽視弱者的醜惡,僅憑著責任感保護著那群沒自覺的人,這場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馬拉松根本沒有結束的一天。

「還有一個曾經是美好想像的做法,但依照現代的狀況大概很難實現,說起來高專這邊是不是收留了一名妖人?」
「是又怎樣?」
「曾經,妖人與術師互相合作,妖人吸收普通人流出的詛咒,而咒術師在他的信任下控制並將咒力轉化為能量釋出,如果能夠理解妖人吸收詛咒的原理並複製的話,說不定可以大幅減少咒靈產生。」
「但勢必會犧牲掉妖人,讓他們自身為了別人成為詛咒。」
「要是吸收與釋放達成平衡,理論上妖人就能一直成為詛咒的容器而不會魔化,但目前來說不太可能,夏油君你見過其他妖人嗎?」
「……」
「我想你也知道了,平衡早已不復存在,連找到活著的妖人都很困難,所以這個研究我也只能留到有幸遇見妖人再說了。」
「但我不會讓出被我們保護的妖人。」
「放心吧已經訂下契約的我不會隨便去動,要是破壞他們的關係,會遭天譴的。」

後來九十九就離開高專,沒見到五條與妖人讓她覺得遺憾,而被留下來的夏油開始思考起自己所做的是否是無意義的事情,無止盡冒出的咒靈原因來自過多的弱者,身為強者有義務保護那些不知情的普通人,那是他一直以來的行動準則。

然而當太多無知到愚蠢的人開始做出無可救藥的事情時,就會在夏油心中留下疙瘩,不是沒有遇過那種被拯救後充滿感謝的普通人,但醜惡的人的印象是黑暗又黏稠,在心底留下不可抹滅的噁心感。

或許,從沒能救下天內理子的那一刻起,他的信念就已經開始崩塌了。

───

在偏遠的小村子中,封閉的社會與人們特別容易產生特殊的信仰,因信仰而結合的詛咒就成了土地神一樣的存在,在人們的敬畏中吞噬祭品增強力量,不過高層不清楚這次詛咒產生的原因,只因為村莊人口稀少,任務等級被分在較簡單的二級。

這個任務原本是由七海與灰原執行,但五條強硬的接下來,畢竟這是虎杖提過的可能造成灰原死亡的任務,他怎麼能放任後輩失去性命,就算剛執行完任務累得要命還是趕緊出遠門,虎杖只能被留在高專繼續念書與訓練,被留下的關係顯得心神不寧。

「悠仁,在擔心什麼嗎?」夏油被五條交付要照顧虎杖的任務,在上完課去虎杖在的教室找他的時候看見糾結在一起的尾巴,很明顯有心事才會讓尾巴變成一整團。
「傑哥哥!」見到夏油馬上尾巴舒展開來,在輔助監督允許下跳下課桌椅跑去撲在夏油身上「擔心去出任務的悟哥哥……」
「悟很強,不會有事的。」夏油接住虎杖後拍拍他的頭,那對狐狸耳朵現在垂的很低,只好搔弄幾下想讓虎杖打起精神。

向輔助監督確認虎杖今天的課程進度到了,就帶著他回宿舍休息順便吃飯,虎杖被夏油抱著走的時候也想著是不是該把五條正在做的事情告訴夏油,他希望這個世界的夏油不要離開大家,而此時夏油看著懷裡的虎杖,想到妖人的命運就覺得很不捨也不願虎杖消失在這世界上。

「傑哥哥。」「悠仁。」
「啊,你先說吧悠仁。」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一起愣了愣然後夏油先笑出來拍拍虎杖的腦袋,坐在床上將人抱上大腿打算讓他先說。

「傑哥哥,願意一直留在大家身邊嗎?」虎杖很擔心夏油會離開高專,他知道夏油不壞但可能走偏了,想主動拉回卻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悠仁在擔心什麼啊?我不是一直都在大家身邊嗎?」夏油愣了愣,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做惡夢了嗎?」
「算是吧,傑哥哥去了好遠好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虎杖順著夏油的說法,用惡夢來作為理由才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吧,虎杖說完也抱緊夏油。
「這裡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會拋下大家的。」夏拍著頭安撫虎杖,很心疼總是替人著想的虎杖,要保護他勢必只能繼續作為咒術師守護這個骯髒世界,真的是無止盡的馬拉松。
「嗯……」虎杖把臉貼在夏油的胸前蹭幾下,有點後悔把這句像是束縛的話說出口,明明是希望夏油不要走歪「謝謝,那如果傑哥哥有心事,也可以跟我說喔。」
「這個嘛,我自己調適就好。」夏油將虎杖拎起來放在床上讓他躺著,手蓋在他的眼睛上要他休息「悠仁都做惡夢了應該沒睡好吧?趕快補眠一下。」

原本想向虎杖確認一些事情的夏油放棄詢問,精神不好的孩子如果又問他一些可能會讓他難受的事情,大概會惡化他的狀況吧,反正之後還有時間詢問,夏油決定哄虎杖睡覺順便在虎杖熟睡時整理他的尾巴好讓自己抒發一些壓力。

保護弱者,這是當初作為咒術師的意義,必須守護的原則,但當要保護的對象已經不重要的時候,自己該怎麼辦?內心的動搖成了他現在最大的困擾,為了和大家一起前進,作為最強之一的職責,夏油覺得在找到答案前這份痛苦大概會一直持續下去吧。

───

幾天後五條任務結束回到高專,雖然表面上是很輕鬆的樣子還帶了好幾盒特產回來,但虎杖明白五條接連任務的操勞下已經累壞了,於是任務報告完後就乖乖當玩偶被五條抱回宿舍,五條直接趴在床上然後虎杖就坐上去開始幫忙搥背。

「悟哥哥我是不是太勉強你了……」虎杖很擔心一直外出解決任務的五條會過勞,雖然有最強名號但終究是個人,還是有極限吧?
「我可是五條悟喔,沒事的悠仁。」五條雖然這麼說但總覺得頭很暈不舒服「這次你說對了,那個咒靈灰原跟七海對付不來的,至少我們守護好重要的後輩不是嗎?」
「嗯,說的也是,那悟哥哥今天要認真休息喔!」虎杖決定不多問,做好他的本分幫五條按摩放鬆身體。

大概是連續出任務的勞累一口氣爆發,隔天五條就因為感冒發燒起不了床,連帶影響五條本身的思考能力導致無法好好治療自己,虎杖只能慌張的跑去隔壁找夏油,看能不能拿到感冒藥給五條吃。

「你真的努力過頭了啦,忙到倒下來的話誰能頂替你啊。」夏油聽見虎杖說五條感冒,先去學生餐廳端了一碗粥,然後從醫護室拿了退燒藥後才去找五條,一開門就看到病懨懨在床上的五條。
「不是還有你在嗎?」五條睜開眼睛看見好友跟虎杖都在旁邊,摸摸額頭上的溼毛巾把它拎起來後虎杖就趕緊接過去弄一條新的濕毛巾。
「這幾天的任務就交給我吧,你可要早點好起來。」夏油稍稍愣了下,這樣的自己還能被他依賴嗎,他沒多說什麼,把稀飯放在一邊囑咐虎杖要好好照顧五條後就先離開了。

這次五條病了好幾天,本人只是俏皮的扮鬼臉說著搞砸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等病好了之後聽聞夏油出完任務後帶回兩個年幼的咒術師,似乎交給咒術師家庭照顧了,雖然夏油看起來心神不寧很疲累的樣子,但沒有殺了全村的惡耗讓五條和虎杖覺得未來有了轉機,或許在之後沒那麼忙碌的季節,該找個時間好好了解一下夏油的想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