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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灰研〉花色小貓


  「喵~」

  孤爪研磨蹲在河堤的草叢邊,聽著雨聲滴滴答答落於塑膠的傘上,滴答滴答,像是流逝的時間無情地灑在地面。他想起今天有一場攻城戰要打,跟遊戲公會的人約好了,可是他還蹲在這裡,看著好像要被雨水冷得凍僵的小貓。
  「貓嗚……」
  「別看我。」
  幾乎在貓咪對著自己露出那雙無辜的汪汪大眼時,研磨同時低聲說了一句,隨即又想到,孤單的小貓不對著唯一蹲在紙箱旁的他求救,還能向誰求救?
  研磨不著痕跡地瞥了眼一旁被雨水打濕的雜草,又注意到快被雨水浸濕的紙箱,忍不住覺得把貓丟在這裡的人實在天殺的可惡。
  他拉上自己的衣服帽子之後,將手上的傘放在貓咪的頭上,一人撐的傘恰恰遮住了方形的紙箱,雖然紙箱本身早已被淋得潮濕,但研磨最多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你就自求多福吧。」研磨說著,和貓咪對視了幾秒便眨眼轉移自己的視線,以免無聊的憐憫心會催眠自己做出把貓帶回家的傻事——曾經被貓咪抓壞遊戲把手的所有按鈕,這讓研磨產生了一點陰影,自此決定不再帶任何動物進房間。
  「研磨前輩~?」
  在起身之前,一把傘擋在了他的上方隔絕冰冷的水珠。研磨朝上一看,逆著光的高個子看起來像個巨人一般,那個巨人撐著一把巨大的傘,陰影照下來宛如研磨才是那個冷得發凍的小貓,等著誰來為自己撐起一處安心依靠的地方。
  「研磨前輩,你怎麼蹲在這裡淋雨?」灰羽列夫把傘往研磨的方向靠,順勢在他的旁邊蹲下,列夫側頭一看,注意到了研磨前方那個潮濕的小紙箱以及裡頭瑟瑟發抖的花色小貓。
  「欸?怎麼會有人把貓丟在這裡!好可愛!」
  研磨在列夫的話語結尾之後蹙起了眉,「是『很可憐』才對吧……」
  「也很可愛啊,喵喵。」列夫伸出一隻手,對著貓咪學貓叫,也不知道是不是溝通成功,三色的小花貓蹭了蹭列夫伸去的指尖,有些奶聲奶氣地回應了一聲喵。
  「研磨前輩!看見了嗎!牠喵回來了!」
  「噗。」
  「前輩你怎麼笑了?!」列夫用一隻手就把貓咪捧在手裡,他一邊用拇指搓揉著貓咪的腹部,一邊不滿地問。
  「沒什麼。」
  研磨只是覺得列夫的用詞有些搞笑,「喵回來了」是什麼奇怪的語法,這是只有笨蛋才可以創造的新詞吧,「你打算養牠?」
  「嗯——我沒養過貓,可是把牠丟在這裡也很可憐啊,前輩你看,紙箱都濕掉了!」
  「嘛……的確。」
  「還是前輩可以養牠?」
  「不行。」
  「拒絕得好快!」
  研磨嘆了一口氣,看著列夫一隻手捧貓、一隻手拿傘,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貓咪從一百九十公分的高空墜落,死無全屍。瞬間腦袋裡盡是前幾天玩的恐怖遊戲的畫面,研磨打了個冷顫,不由分說強硬地把列夫的傘搶走。
  「我來拿傘,你拿好那隻貓。」
  「欸?可以嗎?」
  「要是你讓牠掉下去,我會感覺良心不安。」
  「才不會讓貓咪掉下去啦!」
  「喵!」
  隨著貓咪的驚叫聲,差點從手邊滑落的小花貓被列夫眼明手快地用另一隻手接住,騷動僅止於一瞬。
  「……」
  「……看吧。」

  //

  研磨覺得自己應該選擇抱那隻濕透的小貓,也不該拿著那把沉重的大傘,還要配合列夫的身高抬起自己的手。
  「研磨前輩……可以拿高一點嗎?我的頭都撞到雨傘了。」
  「不行,再舉高一點我會累死。」
  「可是高度太低,我彎腰走路也很累耶。」
  「……」
  「研磨前輩?」
  「啊。」研磨停下腳步,撞在傘骨上的列夫也跟著停住,「我的傘……忘在河堤那邊了。」
  都是因為拿了列夫的傘的關係,害他把自己的傘忘在小貓被丟棄的地方,他們已經走了好一段路,眼見分別的岔路已經剩不到幾步,研磨實在懶得再回頭去拿那一把原本就要送給小貓的傘。
  「不然前輩來我家吧?我家還有備用的傘喔!」
  「不想……」他可還有攻城戰要打,已經遲到十分鐘了,但是讓列夫自己拿傘他又會很擔心那隻花色貓咪會不會不小心跳樓。
  「前輩,你不覺得這隻貓咪很像我們之前跑步的時候,救的那一隻嗎?就是卡在樹上下不來,研磨前輩坐在我的肩膀上救的那一隻?」
  噢,天哪。
  研磨當然記得這件事情,貓咪的模樣忘了,可他永遠記得列夫為了救貓、把他摔在地上的事情。他不禁看了眼被列夫捧在手心的小花貓,感覺那隻小花貓就是那天的自己,要是不好好地讓列夫專心捧著,轉眼就會摔在水泥地上。
  算了,攻城戰就算了吧,反正現在回去也只能撿個尾刀,而且他的公會的人實力都不差,攻頂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現在他比較擔心的是那隻盯著自己猛瞧、一副楚楚可憐求保護的小花貓。
  「這隻貓比上次的小吧。」
  「我是說花色,花色好像差不多。」
  「不知道,沒印象。」
  「研磨前輩,你要回去拿傘嗎?我可以再陪你走回去喔。」
  「……不用。」
  「咦!可是前輩你這樣走回家絕對會淋濕啦,感冒很不舒服的耶!頭會很痛喔!痛到不能打球也不能玩遊戲!」
  「夠了。」
  研磨揮揮手要列夫安靜一點,「我是說,不用回去,有你的傘就好了。」研磨在列夫不解的目光下接走那隻瑟瑟發抖的小貓,取而代之將重得要死的傘交給對方。
  「不是說你家有備用傘嗎?」
  「前輩要來我家嗎?」
  「我非得要把話講得那麼清楚嗎?」
  列夫那雙綠色的眼睛微微亮起,嘴角上揚出一種狀似驚喜的弧度,這小小的變化全映在研磨的眼瞳裡,使得研磨升起一種是不是不該答應的想法。
  列夫接過傘柄之後,繞到研磨的後面像是要防止前輩反悔而擋住回頭的路,巨大的傘頂上是奔騰的大雨,傘下卻是令人意外的一片靜謐,雨水沿著傘緣落在研磨鞋尖前三公分的位置,列夫宛若抱著小貓般,兩隻手臂圈過研磨的肩膀,他們走在前後卻不影響彼此的步伐,研磨甚至一點雨水都沒沾到。
  「研磨前輩,你說小貓咪喝牛奶嗎?」
  「聽說不能喝人類的牛奶,乳糖太多。」
  「咦?那小貓要吃什麼?」
  「沒有調味的優格……之類的吧。」
  「那個我們家有耶,姊姊做甜點用的,家裡有一些。」
  「嗯,就那個吧。」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養貓的話題,列夫發現研磨是真的對養貓有一點研究,但問及是不是曾經養過貓,前輩卻只是說曾經有一隻貓寄養在他家,除此之外沒有養過。
  「研磨前輩,雨停之前就待在我家吧,貓咪還要靠前輩照顧呢,姊姊絕對沒辦法,我更沒辦法。」
  研磨嘆了一口氣,他怎麼覺得自己跟列夫走在一起就常常為一些無聊小事嘆氣?好像從來沒有為一個人那麼煩心過。
  「那你為什麼還要帶牠回家?」
  「因為牠看起來很可憐呀!」
  列夫噘起唇,圈著研磨肩膀的力道加大了一點。其實,當列夫看見研磨前輩蓋著衣服帽子蹲在河堤邊淋雨的模樣,那才是讓他覺得可憐得心臟都揪在一起,他不知道為什麼,但回過神來他已經蹲在前輩的旁邊。
  他想把那個大他一屆的前輩帶回家,把那個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卻常常對著他露出各種表情的研磨前輩、帶回家。
  「好吧,雨停了我就回家。」
  「如果雨一直沒停,前輩就住下來嗎?」
  「……」
  「前輩的表情好奇怪。」
  好奇怪,但是列夫好喜歡。
  他喜歡這樣子表情豐富的研磨前輩,那是只有對他才會露出的、非常嫌棄的表情,即使那表情的含義並非正向,但一想到那是屬於自己的、其他人都難以擁有的,列夫便忍不住癡癡笑起,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
  未察覺列夫所懷抱的喜悅,研磨苦惱似的偏過頭,手裡的貓咪喵喵叫著,他才注意到大雨有些轉小了,打在雨傘上的聲響不再那麼急切,看來離雨停也不過是一個小時之內的事情。列夫推著他的背,將他領進了寫著「灰羽」的家,他說愛麗莎晚一點才會回家,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研磨不以為意褪下了先前蹲在河堤邊而半濕的鞋襪。像是知道已經抵達自己的新家,小花貓從他懷裡一蹬,跳上了列夫的小腿,攀附其上。
  「肚子餓了嗎?」列夫的雙手抓起貓咪的前腳,同時間他的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他一點也不尷尬地叫道:「我也肚子餓了……!」
  「研磨前輩呢?餓了嗎?」
  「嘛……有一點。」
  「要吃麵嗎?」
  「你會煮麵?」研磨可真是第一次覺得列夫有那麼點長處。
  「不會!那是泡麵。」
  「……」他決定收回上面一句話。
  列夫抱著貓跑進玄關底部右轉的門,敲敲弄弄了幾下又跑了回來,手上多了一罐小小的優格。
  「先吃優格吧,我有蘋果醬可以加喔!」
  「……」研磨瞪著上面寫著「未調味」的原味優格,五官頓時皺成一團,「我又不是貓。」
  列夫朝他一笑,大大的笑容如同雨後在草葉上瞥見的、閃閃發光的雨滴,研磨一時恍了神,好像自己是蹲在紙箱裡等著那珠雨滴落下的花色貓,而那雨滴像是貪圖他的目光,努力地攀附在葉子上。
  眼見列夫晃了晃手上的優格,似乎很期待他能點頭說一聲好,研磨的視線轉了個方向,才有些緩慢地回應:
  「蘋果醬……要多一點。」
  「沒問題!」

  完。


  好,瘋掉,總覺得沒頭沒尾沒重點wwww這個灰研可以嗎www
  如果可以……就好了……
  瘋掉……
  排翁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