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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is］繪畫


「哼哼哼♪～完成了！！世一爸爸你看看！！」

坐在茶几前繪畫的繆思欣喜若狂地回頭一望，可是坐在沙發上的潔不知不覺間躺下來睡着了，她頓時覺得可惜和失落，又有一點疑惑，於是跑去書房找另一位爸爸。

「米歇爾爸爸，為甚麼世一爸爸最近經常睡覺？他沒事嗎？」她趴在凱撒的大腿上詢問，藍寶石的眼瞳泛着一點不安。

專心致志地觀看資料的凱撒立即將手上的iPad擱置一旁和脫下金絲藍光眼鏡，他摸了摸繆思的頭，露出溫柔的笑容答道：「世一沒事，他只是有點累，畢竟他的身體不再是他一個人的。」

「…？所以世一爸爸不是病了？」繆思不是很聽得懂，不過「沒事」這重要的兩字是聽得懂的。

「嗯，他很健康！不過這段時間我們可能要更加努力扶持世一！」凱撒輕而易舉地將繆思抱在臂彎上，在粉嫩的臉蛋親一口。

「繆思一直都是世一爸爸的力量喔！！」繆思自豪地喊道。

「當然了！繆思是世上最能幹的孩子！現在我們先替世一蓋一下毯子吧！」凱撒抱着繆思前往睡房拿一張毯子，再交到繆思手中。

「嗯！不要讓世一爸爸覺得冷！」

繆思收到指令後被放下地，小跑出去房間去到潔身邊，將毯子蓋在潔身上，不過她的手不夠長，有些蓋不上的地方就由凱撒出手整理。

「米歇爾爸爸，其實我剛才畫了你們和繆思！讓你看看！」因為潔睡着了，她就讓另一位爸爸當她的第一位觀賞者。

白色畫紙上塗上不同顔色的蠟筆線條，雖然畫得比較簡陋，但凱撒認得出最上方的黃色代表天花板上的燈泡，線條彎彎曲曲的淺藍色長方體是潔躺着的沙發，而沙發前方有兩大一小的人並排站立，繆思巧妙地利用頭髮顔色辨別出兩個大人是潔和凱撒，他們跟中央的繆思牽着手，一同展示出燦爛的笑容。

「真是他…美妙的作品！！繆思的繪畫才能這麼優秀，將來可以當大畫家吧！」凱撒抱着繆思大力讚賞，險些過分激動而在孩子面前漏出髒話。

「嘻嘻！但我長大後想跟爸爸們一樣帥氣地踢足球！」繆思早就擁有了自己的夢想。

「繆思假如兩樣都喜歡，妳可以雙線發展的！我和世一會全力支持妳！」凱撒摸着繆思的頭說，不過他知道這些話對於4歲女孩來說還是太早，於是他將話題返回眼前的事情：「這幅畫要馬上找個畫框放着，掛在客廳中央每天欣賞！！」

「爸爸，這幅畫是作業來的！繆思之後才畫更好的送給爸爸！」繆思伸手搶回自己的畫作，牢牢放在懷中保護。

凱撒有點遺憾的打消念頭，「好吧…這次作業的主題是〈家庭〉嗎？」

繆思搖了搖頭，答道：「是〈喜歡的東西〉！」

「是嗎？」凱撒驚訝地瞪大眼睛。

「我最喜歡爸爸們！跟爸爸們待在家中好開心！」繆思放下畫作，轉為抱住最愛的爸爸撒嬌。

「我也是最愛繆思和世一！」凱撒笑着回話，他拿起畫作，慢慢地語帶遲疑的問：「繆思，如果之後讓妳多畫一個小男孩或是小女孩，妳覺得怎樣？」

繆思聽見這道問題不禁鬆開懷抱，懵懂地望了望畫作上的三人。

其實凱撒和潔有私下討論甚麼時候跟繆思說這件事，潔認為繆思仍小可能不太懂小生命的誕生，至少等待知道孩子性別之後才說。凱撒對潔的做法沒有異議，但看見這幅畫作的時候他就想問一下繆思的看法。

「即是說繆思要當姐姐嗎！？」繆思的雙眼逐漸泛出閃光，激動地詢問凱撒。

「嗯、對啊！」凱撒被繆思的熱情弄得有點措手不及，他沒想到繆思跳過疑惑，直接這樣理解。

「我要當姐姐！」繆思興高采烈地高舉雙手喊道。

「繆思不會覺得寂寞嗎？之後我和世一放在妳身上的時間可能要分一半給小寶寶。」凱撒好奇地追問，畢竟他是最愛的世一被人搶走就會超級妒忌的類型，換作是潔有一半的時間分給其他人，他肯定會氣瘋了。

「我是姐姐不會介意！我從爸爸們身上得到好多愛，我之後要分享給小寶寶！」繆思喜孜孜地捧着臉蛋說。

繆思的大愛反而令獨佔慾強的凱撒帶點慚愧，或許愛是有不同的形態，但他覺得潔的愛、繆思的愛都顯得更加美麗和閃耀。

他藏着隱隱作痛的心，埋頭蹭着繆思的小手臂喊道：「繆思真是天使！！就算之後有更多小寶寶，我都會給予100%的愛！！絕對不會讓妳感到寂寞！！」

「嘻哈哈！好癢啊爸爸！」繆思放聲大笑，「我之後會當上大家的大姐姐嗎？」

「可能吧！我和世一生一個足球隊出來，大家一起踢足球！」凱撒順着氣氛說。

「哇～好開心～！！」繆思對此興奮不已。

「噗…」

溫馨的畫面以外凱撒的耳朵捕捉到微弱的嗤笑，他抬眼一瞅躺在沙發上的潔嘴角默默上揚，隨即跟繆思說：「繆思妳渴嗎？冰箱有蘋果汁，我拿給妳喝吧？」

「我自己去拿！我是姐姐我可以自己來！」繆思充滿幹勁，小跑至冰箱。

凱撒回頭觀望着繆思平安順利地從冰箱拿出蘋果汁之後，擺出輕描淡寫的語氣挖苦沙發的人：「世一，偷聽他媽的有趣嗎？」

潔睜開眼睛，慢慢坐起身說：「我不是故意偷聽！本來我快要睡着了，但你跟繆思開始說話就讓我很想聽下去，你們的對話真是太可愛了！沒想到還可以聽見米夏慚愧的一刻！」

回想起剛才的對話，他又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你他媽的看見了？」凱撒不滿地皺了皺眉頭。

「我沒有睜開眼看，不過我想像得出你的樣子ーー心胸狹窄的米歇爾先生！」潔莞爾一笑，憐愛似的伸手撫上凱撒的臉龐。

凱撒將臉頰貼在溫暖的手掌，垂下眼簾呢喃：「世一，看見你和繆思，我的愛會不會太醜陋了？」

他的愛獨佔欲強、嫉妒心重，扭曲至極。

他以前壓根不會在意這個問題，直至潔讓他知曉了愛，他想要學會愛人，他才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愛或許是有缺陷的。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的確是妒忌心很重會有點麻煩，但我很喜歡你的愛，你關心我也讓我很開心！再者，你要是醜陋，我們會擁有這麼優秀的女兒嗎？」

潔的肯定使凱撒的慚愧瞬間消散，他拿起繆思的畫作遞到潔面前，語重心長地說：「世一，今後這幅畫只能加人，不能減人，你說好不好？」

「好，不過足球隊還是有點吃力吧……」潔臉帶尷色的呢喃。

「孩子們可以隨時跟你一起踢足球啊。」凱撒擺出強力的利誘說服潔。

「嗯ーー的確是很吸引但我會猶豫要不要放水……不是！你不要以為用『足球』就可以成功說服我啊！！」潔雖然想像了一下，但很快就清醒過來叱責抱有壞念頭的凱撒。

「嘖。」凱撒小聲咂嘴。

「啊！世一爸爸醒了！」繆思回來看見潔坐起身來，立即興奮地上前向潔送上抱抱。

「嗯，謝謝繆思幫我蓋被子！」潔拍了拍繆思的頭道謝。

「繆思喝完蘋果汁之後有乖乖洗杯子嗎？」凱撒問。

「洗了！」繆思抬頭大聲回答，「爸爸們剛才在聊甚麼？繆思也要一起聊天！」

潔和凱撒不約而同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取得不要如實交代內容的共識，潔拿起繆思的畫作隨機應變道：「我們剛才在說繆思畫畫真好看！會不會是遺傳了我的美術細胞呢？」

「世一爸爸畫畫也很好嗎！？」繆思驚喜地問。

「世一有美術細胞的嗎？」凱撒忍不住向潔拋出詫異的眼神。

「我在高中時擅長的科目可是美術啊！」潔跟凱撒說。

凱撒不認識高中的潔，只是回想起潔在球場上罵人的魔王臉孔，實在是無法與繪畫的細膩聯想在一起，再一次露出質疑的表情。

「世一爸爸！我們一起畫畫吧！」繆思興奮地拉着潔的手喊道。

「是呢！米夏看上去不相信我，我就畫一幅出來讓他看看！」潔也充滿幹勁的拿起畫筆，在畫紙上隨心畫些東西。

「爸爸畫得真好！」

「這個好可愛！」

「爸爸真厲害！」

繆思不斷地貼着潔，對潔的畫作讚不絕口，讓不懂畫畫的凱撒產生出疏離感並妒忌起來，他露出嚴肅的表情跟潔說：「世一，快點教我畫畫！」

然後米歇爾家有一段時間沉迷於繪畫之中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