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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為什麼? 所以說這海怎麼搞的。 —因為我覺得人們的祈禱很愚蠢, 他們總是一樣的。 —是嗎。 浪打上少年的腳起了白花。 —可是你跟他們很相似阿。 跟他們一樣,有所嚮往的事。 就像個人類。 天使被他的回答塞的啞然失聲,平常的伶牙俐嘴倒派不上用場,突然就講不上話。忸怩地側開被落日餘暉曬得紅潤的腮幫子,然後啊啊地滴估過去。 這樣的日子也不算長的,彼時刮起了狂嵐暴雨,帶來了海嘯巨浪。 理所當然了這小小的孤島一定會向下沉去。 風驟來雷雨,幾家歡樂幾家愁,歡樂的是天使,死亡就在眼前。愁的是海,他果然還是不希望天使死在汪洋之中。 於是海蒸發自己。 沒有海就沒有浪,天使就不會死,也能去到另一邊去看看自己所說的那個世界。 從此這島便不再孤寂,連結了彼岸的大陸。 儘管天使是親眼看著海消失殆盡的。 他離去前向著海的方向說, —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像個人。 >>花間 那個青年乘坐在有陽光穿插在樹葉之間的陰影下,倚仰著冰冷的墓碑,放著蘆葦色大衣無所謂的散擺在地,地上的乾土枯木也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橫濱確實也有這樣的地方。列車過猛地行駛在軌道,嘎嘎吱吱的響,過分嘈雜的港和地標塔,哄哄鬧鬧,好像一切喧雜的聲音都切開在入路的另一邊。但這裏還算不上世外桃源,只是一個能安寧地安置沉寂靈魂的所在,同時容納著一些來自人們已無處安放的情緒洪流。 已經好了許多,太宰早就能平平靜靜的說一些日常瑣碎的事,工作也行,但還是更沉悶乏味一些,相較於這兩者,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徘徊在一些彌足珍貴的時光——雖說他絕非擅於懷念過去的人,但偶爾那會從攀上他的身軀,像星星之火燎上了名為太宰治這片草原。 他隨意地闔上眼,蟲鳴鳥叫不輕不重,風帶起頭髮搔過頰邊,這都沒有將他燒進心臟的焰火吹熄,宛若更助長之,直至灰燼的盡頭——他好像聽到了歌聲,遙遠模糊到逐漸清晰,那是他。 他聽見自己這麼說。 “給你們,說個故事吧——” >> 那會兒是哪一年來著,反正就是往常一般,太宰和那兩個總是靠著默契相聚的人在lupin的某個夜晚。 “就是,你們聽說過嗎?關於薛西佛斯的神話。”那時太宰提了這個問題,一邊興致不錯地歪斜著脖頸,半舉著要喝乾的酒杯,一邊闔上眼期待著來自左或右的回答。 今天好像不太一樣,織田看著身旁兩張紅撲撲的臉想著。雖說他今天比平常更晚到些,但感覺身旁兩位跟往常比起來還是要更喝的開些。敲杯的響聲又在耳邊響起,輕輕脆脆,像仙杜瑞拉急忙中掉落的玻璃鞋,似是在宣告著要展開一段拒絕把真相赤裸示眾,他們的逃亡。 確認過織田不明所以的眼神,太宰滿意的點點頭,學起說書人的樣貌,清了喉開始往下敘述。“神話中裡的有個犯了過錯的男人——薛西佛斯,他受到眾神的制裁,必須無止盡地推一塊巨大岩石上山,”太宰過度激動的比劃,差點連杯子都要甩飛,織田見狀趕緊給他接過手,好讓他繼續表演下去。 “但當那塊石頭快到山、頂時,又將會重複地再度滾回山谷,一次——又一次的。”織田聽到他加重了抑揚頓挫在故事的高潮的同時,心臟也不由自主的隨他落了兩下重拍。 ‘果然是個連說故事都能做的很好的人呢,太宰’,織田腦海忍不出跳出這樣的念頭。 像是接到對頻的電波,太宰回過頭望向了紅髮的男子,立刻歪著頭給出一個笑開的顏,帶上酒精性的天然腮紅,這樣子大概除了織田以外的人都會被惹的有些羞怯,但那不是很重要,因為這人也不會對其他人露出像這樣的表情。 “毫無意義呢…薛西佛斯。”安吾給出了很標準的回答,太宰滿意的點點頭。 “正是如此,所以問題來了——薛西佛斯面前只有兩條路:自殺或反叛。”太宰同意地豎起食指,然後把故事終結在這句話,往下引導出一個有些複雜的哲學問題。 “怎麼說,儘管樂意不樂意還是得成為反叛那一方吧,這不是所謂的‘正確性’嗎?”安吾碰了下太宰的酒杯,清脆的叮噹一聲,示意他應該把剩下的酒飲盡。 “但日復一日,不應該選擇那燦爛珍貴,而且僅有一次的屬於自己、能掌控的死亡嗎?”太宰搖了搖頭,護過自己的酒杯,接著說。 —那可是,世間萬物皆無法替換,一生僅有一次的死亡啊。 “您這邏輯——要知道神話之所以為神話,就是因為狗屁不通的時候還能胡謅亂道,所以說⋯”管不上安吾話後面還接著幾句嘀嘀咕咕,儘管沒聽清楚,但另外兩個人非常確信情報員先生已經被酒精打開了什麼不妙的開關。看著安吾軟下身子倚靠在桌邊的樣子,太宰沒放過機會直指他的鼻子打趣道,“坂口安吾先生,你會後悔有這天的。” 沒想到後者口氣帶著一些直拗, —我不會。 一淺一深的眼眸各自愣了會後立刻相視而笑,大概喝醉酒的人都喜歡反駁吧,又或者出自什麼原因,那不太重要,反正另外兩個人都不會在乎了。 最後,也沒有了答案,就是兩只被路燈拖的一長一短的身影往巷子口的另一邊延伸出去,給柏油路開了兩道怵目驚心的傷口作為回答。 “安吾他,明天傍晚就要出發去歐洲出差。” 聽見身旁的人這麼說的同時,織田看見他還盯著那創口般的影子,讓人不自覺地想著黑嗖嗖的影子裡好像也有個眼神與他相望之。 靠近外邊那個更為高大的身影,看著扭扭曲曲的消散在交叉路口的出租車尾燈,想著今天果然有點不一樣。 “嗯。” 四月中旬的凌晨,還是有些清冷,從袖口灌進的風裡都帶著一絲絲的冷冽,經及的肌膚都起了疙瘩,精神因此更醒了些。太宰咕噥了幾句這才什麼點就要回家了,言下還有不想結束之意,織田突兀地把孩子們去公園捨不得回家的畫面跟眼前的青年重疊在一起,隨後又老實的安放在腦海裡某一處無人打擾的角落,說出口的只有應允的話。 就這樣吧,他想著。 得到贊同,裹著繃帶的少年總算開心。一邊嚷著還差一些酒精,一邊很快地拐過幾個彎,順利的從便利商店提出一手生啤。他們開始往更遙遠的方向走去,太宰心裡是向著港灣的,但太過遙遠,徒步來說還是有些艱難。 被月光薄霧去了一層高光的紅髮青年這麼說。 “不然往東去吧,山下公園?” “行吧行吧!” 有了共識和酒與目的,那便是最好的旅行,儘管路有些寬有些長,但在喋喋不休的話語裡盡頭也很快的到來。最終他們選了靠近噴泉旁的水泥看台,幸運的話可以在這看見今天的第一道曙光,儘管大廈高高低低穿插林立,但橫濱的天空還是足夠廣闊了。太宰仰起了頭,讓啤酒咕咚咕咚的往胃脾裡去。 果然涼意還是太重,太宰向織田要了根火柴和煙,織田遞了根卡斯特後又給了他外大衣,說冷的話還是外套比抽煙來的更暖些吧,太宰頓了下後啞然失笑地問, —我看起來冷嗎? —冷啊。 織田的回答塞的太宰什麼胡亂想法都憋回肚子裡,和啤酒一起漲得難受,只叫他咕噥了幾句‘織田作之助真叫人甘拜下風啦。’、‘就算是大家口中全知全能的幹部大人也猜不透你——’,然後又手口不一的把大衣給攏了個緊實。 其實織田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身側的那個人影在黑暗中顯得過於單薄飄渺,隨時會被往下吹落不再回來。 織田將酒精入喉,不再作聲。 “所以說—不討厭日復一日的生活嗎,織田作?”話頭起的亂無章法的那人無所謂地將身體攀掛在欄杆。 “不會不喜歡。” “那就連一次或一點也沒有嗎,想自殺的念頭?”問的同時太宰把手中的鋁罐‘恰’地應聲壓扁。他有些突兀地想,人的脖頸大概也別無二致的脆弱吧,一拗也會隨之斷裂,要是能那樣乾脆地死去,大概是上天的恩賜吧,儘管只是想,他也感到有些滿足——但這僅短暫於在後者回答他問題之前。 “恩,目前沒有,但…我想也不是不會有這種念頭,”織田頓了下,索性放下鋁罐,好接著說, —當死亡比活著更有價值的時候,我想我會這麼做。 —好比如果麥子不死。 “等、等一下,織田作…”太宰感覺織田的話好像牽動著什麼在他腦子隱隱作痛,直覺地讓他心跳加劇著。 —將無法結出更多的麥子。 織田作,也不用這麼認真的…阿?”當太宰轉過頭唐突又胡亂地對上織田的眼神,風像有感知的刮了起來,撲撲簌簌的。才下肚的生啤好像和著剛剛沒退去的波本威士忌全一起攪在一起,蔓延在身體裡大大小小的血管裡,同酒精像個不定時炸彈遍佈在所有細胞中,隱約地蠢蠢欲動—— 然後在他和織田對上眼的瞬間,轟轟烈烈地爆炸了,一陣眩暈衝擊而來,他腦子裡還嗡嗡作響,無法辨別,辨別那個紅髮的男子是否在說些什麼,但看見對方輕輕地啟了唇。 —太宰,我果然沒辦法跟你說些什麼不要去死的話。 自殺是你所嚮往,求死是你的語言,無關自身的說什麼不要去死,完全做不到。 太宰猛地像意識到了些什麼,好像剛剛織田的話語一字一句全敲在他脊髓神經上似,眼睛睜的渾圓,瞳孔像流沙往內縮了下去,流至胸口直至心臟,然後從心口不斷往外。他是想阻止織田繼續說下去的——卻那般手足無措,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慌慌亂亂地撲上對方,幾乎用盡腎上腺素給的力量,將他口中的那個織田作壓倒在地,用著因為憋住淚而泛紅泛腫的眼眶和那傷痛欲絕的神情—— 但即使喊出了他的名字,也並沒能阻止對方接下來的話。 —織田作⋯。 風越刮猛烈,像在把他的意識和精神喚起,這次他是真真切切地聽見, —所以也請那般的不要阻止我,給你反抗的理由。 太宰感覺周遭一切都變得緩慢,可是胸口的流沙還在繼續向外流淌著。 —我該怎麼做…。 披著外大衣的少年終洩氣地鬆開緊抓對方的手,柔軟的瀏海隨重力垂下,掩去他眼裡的不甘,髮絲隨風輕地掃過紅髮男子的臉邊,織田將遮蔽他視線的頭髮捻去耳後,他們在這個空間裡互相凝望,鼻息間的酒氣和煙草味相互繾綣。 經過了多久,直至曙光來臨。 織田聽見自己聲音同時,對方潮濕的眼角終有什麼憋不住的東西滑落,濕漉漉地滴到自己臉上,劃過一束白晝裡流星軌跡。 —太宰,也像個孩子啊。 >> 舊歡新夢於彼岸。 黃昏微雨話此時。 也沒有什麼誰,太宰是真的開始感覺到冷。 他一身濕漉漉的從旭翠苑沿窄石階而下的河邊醒來,想感知些什麼的同時他嗆咳了幾下,大概鼻腔以下都進了不少水,全都硬生生地疼了起來,像喝了什麼腐蝕性極強的化學製品,整個腹腔都在燒灼著,可他表情麻木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沒有自殺,沒有酒和夢,寂靜的像是一座死去的島嶼。 要不是有些什麼留在腦海裡,大概真的會同那片水死去。 他想,我終會成為反叛命運的那一方,而那時你卻獨自走向死亡的另一端,徒留了刻上跟你有所關聯的幾個單字的墓碑,卻一併帶走了別人所不認識的我。 是的,無所謂了,你會永遠年輕,而孤島上那個無知的少年也一同死在那個燦爛落日下的大理石板上,伴你身旁。然後從名為織田作的血泊裡,汲取你的一切溫暖,填滿在脈搏中,開出一枝所謂救贖之花。 一切末了。 - postscript: 《薛佛西斯的神話》來自阿爾貝·卡繆的哲學隨筆第四章。 〝舊歡新夢…〞的詩句改自张泌收錄於《花間集》的〈浣溪沙〉。 關於麥子,引用自《如果麥子不死》的意象和構思,作者是安德烈·紀德。 最後一段靈感來自謝震廷的《很想很想你》一曲。 --總之首先就還是要先吐槽一下文筆和劇情推動還是菜的我自己-- 太想寫些什麼了,逐漸變成意識流和感情暴露,幾乎是放飛自我的狀態,有種回頭一望不知道自己都寫了什麼的震驚感⋯。 一直瘋狂在刪去和造字之間反覆橫跳。關於寫下他們的故事本身是一個很奇妙的體驗,十足的體會了弗蘭茲.卡夫卡老師所謂的‘書必須是用來鑿破人們心中冰封海洋的一把斧子。’的這件事,大抵寫作應該也別無二致,始終都在經歷鑿開又癒合的心。在剖析他們的同時也正在劃開自己、挖翻自己,相同於切開皮膚鋸開肋骨,細看組織和血管,溶化臟器和脊髓——最後經過了無數次推倒要站起來的自身才比較靠近他們一些。 總之!關於這篇文章理解上怎麼回事都是對的。 尤其是他們永遠有無法復刻且長存的愛和陪伴的這件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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