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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 and Then 01.

*朴日島被消滅以後兩個人已經確認關係的無腦戀愛小甜餅

*雖然打了序號（但如果有續篇的話）每篇是獨立的小短篇

*更新就跟標題一樣now and then

*小心歐歐西 真的歐歐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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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


這是他們確立關係後的第一次爭執。


尹華平自知他們兩個脾氣都不算挺好，之前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常常講著講著就互不相讓地吼起來，但當那段艱苦的日子終於結束以後，誰都沒有心思再生氣了。

最多就是住在一起之後，日常生活會發生小小口角，程度不到爭執，尹華平就當調劑身心。

而這次起因於尹華平撿了一隻小小的貓回來，全身黑漆漆又髒兮兮。

崔允回家後聽到呼痛聲而著急的打開浴室門時，看到的就是一隻幼貓死攀著臉盆邊怎麼都不肯下水，跟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袖口跟褲腳都捲起來的尹華平，凌亂的髮絲向下滴著水珠，正一臉驚恐的看向他。

崔允抿起的嘴幾乎要成了一直線，他走進浴室，關水，拉住尹華平沒受傷的那隻手，把尚在發出尖銳叫聲的貓留在裡頭，關門。

動作一氣呵成，途中沒說任何一句話。尹華平咽了一口口水，知道這大概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崔允先幫傷口消毒，然後用棉簽沾點藥膏輕柔的塗抹，手上的力道放得極緩。但尹華平只被感動了一瞬，腦子隨即投入到要怎麼安撫眼前看起來好像生氣了的神父先生，而這可是他的專長。


「那隻貓打過疫苗了嗎。」崔允低著頭為他上藥，終於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我帶他看過獸醫了，應該沒事。」


崔允終於結束動作，把棉簽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裡，他抬起頭——不得不說尹華平真的很討厭身高差帶來的壓迫感——雙眼直勾勾盯著尹華平：「解釋一下。」

「路邊撿到的，牠看起來太可憐了。」而且看起來很像之前的你，尹華平把後面這句話咽回去。走跳社會多年，他明白哪些話該說哪些不該，在懂得人情世故的同時還學會了如何適時的示弱，簡而言之是裝乖。他討好的回握住崔允還沒放開的手輕輕摩挲，「我們養一隻貓吧。」

大概是真的生氣了，神父先生強硬的抓住他作亂的手，顯然不吃這一套。「不行。」


「你怕貓？」

「不是。」

「你會過敏？」

「不會。」

「那為什麼不行？」


「你真的有想清楚才帶牠回來嗎？」崔允被他鬧得嘆了一口氣，眼底的怒氣隨著消退了一些，語氣不再那麼斬釘截鐵。「尹華平，那是一條生命，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尹華平也有些來氣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幾乎是刻意的放開兩人相連的手，崔允有些愣的盯著，過了一會兒才說：「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你想說什麼？」

「我不確定我們能不能照顧好牠。」他說，「不對，我不確定我能不能照顧好牠。」

神父先生看起來有些苦澀，眼神濕漉漉的，尹華平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或只是單純的害怕有了牽掛。但尹華平沒有問，只是上前給予眼前的人一個沉默的擁抱，順著神父先生瘦削的背脊曲線安撫。就算他還是有一點點生氣。

「誰要你一個人照顧了。」尹華平在崔允的頭埋進自己的肩窩時說道，他的髮絲柔軟的搔過臉頰，像皮毛黑亮的貓。「我們一起照顧吧。」

崔允深深呼出一口氣，熱氣惹得尹華平想笑。他不滿的聲音悶在層層疊疊的衣服裡頭，模糊的指控，差點就要被隱藏在雙倍的心跳聲裡頭：「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尹華平的嘴角終於忍不住揚起，知道這是應允的意思。他們總是那麼不坦白，尹華平想。

但一切會變得更好的。




#Then


尹華平忘記這是第幾次因為貓而鬥嘴了。反正大概幾個禮拜就會重複一模一樣的對話，尹華平懶得去算。


「今天該輪到你幫貓洗澡了。」

「你去嘛，牠更喜歡你。」

「不行，說好的一人輪流一次。」

「可是我們說好要一起養的。」

尹華平咬著下嘴唇，露出落水小狗的眼神，只差沒有可憐兮兮的嗚咽。

「……」崔允強迫自己偏過視線，不看對面那雙會勾人的眼，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在屈服跟反抗中兩難。最後他決定要放人自生自滅。他不能老是寵著尹華平。「尹華平，不要耍賴。」


崔允變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容易心軟又善良的神父先生了。尹華平在心裡頭嘀咕，好吧，他脫掉夾克，把長褲褲管捲到膝蓋以上，乖乖認命走進浴室裡，先把一切都先準備好了以後，才出去把貓抱進來，途中不忘丟給崔允一個悲哀的眼神，但崔允聰明地假裝低頭看書。崔允真的變了，尹華平痛心疾首。他以前看到自己露出的腿還會害羞的轉移視線的。

貓的腳才剛騰空就亮出爪子反抗，大概是直覺感應到今天又是洗澡日，尾巴幾乎被氣得豎起來。

尹華平搓了點泡泡在手上，試著要去抹貓已經濕透的毛。他邊躲避貓撲來的爪子邊碎碎唸：「你乖一點吧。對崔允比對我還好，明明我才是帶你回家的人。」


延續的時間實在太久，外加傳來的乒乓響聲實在令人難以忽略，以致於他隨便翻開的那本書一直維持在同一頁。崔允終於有些耐不住了，他打開門，裡頭正好結束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

貓的身上還滴著水就飛奔出去，蓮蓬頭被撞倒在地，尚未關掉的水全部噴在剛開門的神父身上。

崔允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沒反應過來，只能茫然的眨眼，尹華平貼心的關掉水龍頭，看著神父先生全都濕透的黑色襯衣跟西裝褲，還有呆滯的樣子大笑，但他自己看起來也不是太乾爽，頭髮上甚至頂著一撮泡沫就是了。尹華平好看的笑臉太有感染力，崔允不由得也跟著笑出了聲。


尹華平甚至誇張的笑出眼淚，他抹掉眼角的晶瑩，喘著氣說：「你拿乾毛巾擦一擦，去換套衣服吧，」他虛掩上門，只探出一顆頭，「幫貓洗得全身都是汗，我要洗澡了。」

崔允在門徹底關上前眼疾手快的抓住門板，隨即把腳卡進門縫裡頭，再強硬的推開，「我也要一起洗。」

「……崔允，」被喚到的人低頭看他，尹華平的一張臉紅撲撲的，眼睛裡泛著笑意，甜蜜蜜的閃著碎光。「你真的變了。」

「不喜歡？」他刻意擺出以往那張冷漠的臉，手卻環住尹華平，把他往自己的懷裡帶。

「喜歡。」尹華平把臉埋進崔允滴著水的制服裡，儘管聲音悶著卻難掩蓬勃的心情。「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