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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惡魔的身體能夠無限再生對吧？那麼這對角也是嗎？」

「…不，角是我們唯一不能再生的地方。」

含糊地吐出話語，自己的視線其實已經有些模糊了、也快要說不出話了。眼裡的他，現在依然掛著自己最喜歡的笑容，哪怕他現在正拿手上那把鋒利的小刀狠狠傷害著自己。

「這樣呀…那麼，送我一個吧？不然看你每次受傷都能自己恢復，實在是讓人感到無趣呢。」

沒有要等待答覆的意思，一邊這麼說著，他一邊揪住其中一邊的犄角、抵上了冰涼的刀刃。

已經無力回答對方的話語了，不過他應該也沒有要等待回應的意思吧。

──如果這樣你能高興的話、那麼就都拿去吧。無論是犄角還是什麼，就算是生命也行。

「那我就收下囉。」毫不客氣的揮動手中的刃物，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那對與生命息息相關的犄角現在只剩下其中一支孤零零的留在原處。

劇痛從頭頂襲來、世界瞬間歪斜了一半，眼裡的畫面像是壞掉的錄影帶一樣夾雜著大量的雜訊。

但他一直笑著呢。
自己是不是讓他高興了呢？
他還是看著，那個他最喜歡的笑容。

他永遠不會喜歡自己，他是知道的。

但是，那又何妨呢？

天使並非善之物，只不過是人類幻想著善罷了。
自己就是喜歡這樣的他啊。
不是任何典籍所描述的帶來幸福的天使、不是其他書本所記載的代表良善的天使。

就算會欺負自己也好，就算會失去生命也好。
他就喜歡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