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 〈西園寺柊真的不是故意的〉 尚未坐實的愛情總是含苞待放,但能否在季期結束之前得償所願的盛開卻屬未知數。西園寺柊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卻又是今天和近衛家的少爺的所有互動。 ……好吧,說是互動,也只是在遠處瞄了他一眼而已。那時是下課時間,若葉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曬著太陽,他的管家,好像是叫本多忠一郎的傢伙,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來,他是為了能夠隨時貼身照護若葉所以才以「伴讀」的身分入學,但這不知道是校方真正考慮到若葉的需求,又或是被多塞了錢好讓人方便行事的結果。 忠一郎比他們大了五歲,自然比他們都來得成熟的多,而他們兩人在下課時間似乎總是自成一個兩人團體。而且若葉的脾氣算不上友善,儘管其他同學並沒有刻意去排擠他們,卻也沒有人會去刻意搭話。但是這一切都讓柊覺得無比糾結。 柊倒是很想去和對方說說話,但是當他真正下定決心並且想好話題的開頭時,卻又會被出現的管家給打斷。更何況人人都知道近衛家和西園寺家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也知道他們小學時起的小小衝突以全身溼答答的柊從廁所走了出來作結,所以班上同學似乎也總是以為柊是要找若葉麻煩。 好比說某次的課堂分組報告好了,他幸運地被老師指派要跟若葉同一組。 柊一屁股坐到若葉旁邊的位子時,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輪椅。 「你有什麼毛病!」若葉瞪著他,輪椅的角度因為他撞的那一下而有了些微偏差,那時忠一郎不在,若葉只好自己一人吃力地把輪椅調整回來,但是他力氣太小,再加上平時都是由旁人代勞而導致他不太熟悉如何操作輪椅,愣是弄了半天,還被老師點了名要若葉專心聽課。 「你、你需要幫忙嗎?」這時柊才感到些許罪惡感,年幼的孩子尚且不懂事,只知道如果若葉能給他一點反應,不管是看他、瞪他,或是給他任何一點的注意力,那麼柊就能獲得一些滿足。 柊再也過意不去,正當他要直接上手幫他推回原來的位子時,若葉拍開了他的手,清脆的聲音意外響亮,這讓柊頓時定格在原地。 「不要碰我的東西。」若葉撇過頭去再也不分給他任何一點視線,也不再處理歪掉的輪椅,就這樣不太舒服的度過了一整堂課。 但柊發誓他就真的不是想要讓事情變成這樣的啊!只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他只是想找若葉講話,到最後卻又搞得像是在欺負人。柊瞪著天花板,拳頭砸在軟軟的床上,根本沒起到發洩的作用,反而讓他更加氣悶。 而且他還以為前一晚夢到若葉會是個好兆頭,結果今天根本就沒跟他說到話! 躺在書包裡的作業還沒動過,柊的心卻已經飛到了其他地方去,像是在陽光底下的若葉、在課堂上昏昏欲睡的若葉、表情有些微妙不爽的若葉。還有在夢裡的,看起來不太真實卻是離他最近的若葉。 在夢裡的若葉一樣不愛跟他說話,但是柊還記得他在牽起他的手的時候,若葉的雙眼直盯著他看,像是在問他你又要做什麼,但是這時的柊卻可以很愜意自然的和若葉互動,和平時在學校時完全不一樣。沒有包袱、沒有目的性,就只是回歸到最單純的交流。若葉的眼神也一樣,像是初生的兔子一般,放下了戒心以及其他的種種。 也許只有在夢裡才能這般相處。柊醒來後頓感寂寞,他還沒能理清自己的感受就被僕人們伺候著開始更衣,而夢裡的種種細節也逐漸消褪,他想抓也抓不住,最後只留下了這場夢的模糊輪廓。 青春期的孩子可能還不能明辨這樣的情感,但是他就是感覺到了,而後來等柊大了一點後才明白,當時造成他心癢難熬的心情叫做「喜歡」,但是等到他真正明白了的那個時候,他早就難以再輕易的見到近衛若葉了,只是柊永遠記得在他第一次將「喜歡」這個詞所乘載的意義小心翼翼地說出來時,他是如何的寶貝著、琢磨著它的含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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