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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n the Witch






「……嗯──……」



咬唇壓抑後的喘息聲異常低微，讓人聯想到被丟在森林裡孱弱受傷的動物，獨自迎接生命流逝，既無害又可憐。亞可每次都會將牠們抱入懷裡，提供慰藉，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小小善意。
這次卻不一樣。不如說，正好相反，亞可的一部分正被溫暖無比的事物所包圍。
「──稍微、慢一點……」
聽到黛安娜的聲音，極力掩飾恥辱嗚鳴、變得低啞輕柔的嗓音，使亞可回過神來，盯著在自己身下的對方──優等生專用的宿舍床鋪柔軟且充滿馨香，白枕凌亂地散著白金透綠的長髮，幾絲髮尾因汗水而黏在亞可的手腕，半解開制服領口內藍色蕾絲內衣赫然乍現。
掙扎交纏間鬆開的鈕扣，逼得雪白肌膚上的兩點挺立玫瑰色格外鮮明。
亞可吞了口口水，“某物”變得更為敏感，在黛安娜體內像是要充實所有空虛，像是想……更深更多地佔有這個熾熱肉體。
究竟是“那部分”這麼想，還是亞可自己，實在搞不清楚。
發脹的大腦跟充血下身一樣熱得令人難以忍受。



「可是、是黛安娜妳──夾緊我、才不得不──」
亞可沒有說謊，細長光滑的雙腿緊纏腰際，沾濕黏液的底褲懸掛腳踝，因為如此姿勢才更是推動與黛安娜緊密相連的部位，也讓壓在床鋪奮力撐起自己的兩手，隨“那部分”的略疼酥麻和極度舒服而快要癱軟下來。
「還、還不是因為妳找不到地方……！」黛安娜臉頰酡紅，微慍地指示：「總之慢一點，會疼！」
「可是下節課快開始了……」拖拖拉拉的，亞可咕噥，黛安娜的身體不像自己腿間突然產生的那部分，不像它早已亢奮地受不了，很快就能結束。
「妳還敢說──」果然，卡文迪許家的大小姐生氣了，但毫無缺席紀錄的她若意在保持完美學生生涯，便必須考慮接下來的行動，冷靜，唯有智慧才能解決此事。幾秒後，黛安娜吞下羞辱，掐住亞可的領口將那張呆呆的臉拉近。「──過來。」
「要、要做什麼？」亞可結結巴巴地問，近距離看著綠松色的眼、鼻息間感受得到對方說話時傳來的香氣，使她比半小時前抓著腫脹的那部分進入黛安娜更為緊張。
「閉嘴。」丟給她一計警告眸光。然後微側過頭，手指陷入黑色的髮，掌心壓住亞可的後腦勺，黛安娜霸道地覆上那無法再說廢話的唇。



自己製造的麻煩得要親手收拾。兩人被分派為一組完成魔法實習的作業，儀式在過程中雖出了意料之外的錯誤，但黛安娜會付出一切來修正，絕不容許失敗成為人生一部分。
即使這代表必須變成這樣，必須在宿舍中，允許亞可伏在身上，必須咬牙承接著她的力道和慾望──且讓兩方慾望相容相耗吧，彼此對抗的魔法終會消散。



唇瓣相合，短暫尷尬後意識到的柔軟不可忽視，本能控制下輕易地舌尖纏貼，熱烈深吻。亞可在漫畫裡看過，黛安娜也在電影中見過，這樣的舉動這樣的交錯，它讓人舒適，讓人放鬆，讓人更能陷入靈肉交融的幻覺。
亞可的手扯下那總是熨燙完整毫無褶皺的學生裙，掌心覆蓋右臀，指尖深入臀肉，好讓自己在不斷推進的過程裡，足以掌握速度和節奏，畢竟她並不想施予疼痛。黛安娜的身體意外地纖細易折，只是抓著手臂就開始泛出紅痕，必須更小心翼翼。
原本要固定愛亂動的黛安娜並不容易，所幸，在悶哼聲中依舊沒有分開的吻，似乎帶來神奇魔法，亞可感覺到起先不甘願結合的她變為更是合作，黛安娜的手臂甚至改為攬抱頸後，讓腰臀每次都能與體內灼熱的推入默契相迎。
──下節課之前，還有時間。
闔起雙眼，沉溺於溫暖和衝腦愉悅裡，亞可聽著黛安娜那道愈發高亢的嗚咽，忍不住加入自己的喘息。





※※※






簡單梳順長髮，換下皺痕遍佈微沾濕氣的裙子，嚴謹地撫平新的學生裙，整齊俐落的黛安娜冷漠地瞄了制服仍散亂掛在身上的亞可一眼。
「妳需要快回宿舍換衣服，厄休拉老師的課要開始了。」
「我覺得好累，想睡覺。」亞可打了大呵欠。感覺體力全消耗在床上，黛安娜看起來好像沒事，這倒讓她安心多了。
「──……隨便妳。」率先走出房間，頭也不回的那個人，僅讓咬字清晰的音節從廊尾傳來命令：「把妳的外套帶走，鎖門。」
被爽快丟下啊。亞可嘆口氣，最後一次確認腿間不再多出異物，放心地撿起外套，離開這個仍充斥誘人香味和情慾濕黏空氣的宿舍。
黛安娜一直以來就是個不近人情的傢伙。



“……亞可……”
腦裡恍惚閃過剛才互動。
將長鳴扼殺於亞可頸間的黛安娜，剔透汗珠滴下眉尾，白金長髮落在裸裎胸前，猶如海底明珠，即使纖瘦雙腿已無力垂於床舖，仍全身驕傲地躍出瑩光。於是亞可想為她做點什麼，輕輕吻了緊皺的淺色眉間，呢喃幾句連自己也想不起來的傻話。
只是，勉強取回呼吸的黛安娜，立刻推阻亞可的肩膀，冷冷說：“結束了，快從我身上離開。”
那嫌棄神情真是讓人氣得渾身抖顫。情慾迷濛時溫溫泛水的瞳仁，瞬間結成凍骨寒冰。
「囂張什麼嘛、以為我真想跟妳做那種事啊……？！」氣惱地一路碎念，打算蹺課補眠的壞孩子走回另一邊宿舍盡頭。



──結束了。
當成惡夢一場，睡一覺就會全部忘記。
她的柔軟和她呻吟的音調。
在被進入那刻，緊緊抓皺床單、可愛的手。
以及她弓起身子接納亞可的模樣。
會簡單地忘記黛安娜‧卡文迪許小姐，一定會的，只能如此告訴自己。






＊＊＊





「黛安娜──！黛安娜！！」晚間，穿著黑色T-Shirt和寬鬆運動長褲的亞可，再度跑到學園首屈一指的優等生房前。她頭冒大汗卻臉色慘白，拳頭砰砰砰地大力撞擊門板。
「做什麼啊、吵死人了！」黛安娜的兩位室友之一，分不清楚叫漢娜還是芭芭拉的少女，煩躁地打開門。
根本不管她，亞可擠過隙縫闖入房裡，急喊：「黛安娜呢？黛安娜在嗎？」
「蛤？為什麼我得要告訴妳──」
「亞可、妳臭死了！怎麼都是汗呀？！」分不清楚叫漢娜還是芭芭拉的另名少女加入戰線，鄙夷地指著亞可。
「黛安娜在哪裡？」
環顧四周，無論床舖或書桌，甚至連窗櫺前，都找不到某名偶爾會站在那裡喝茶賞星的人。
「妳找黛安娜做什麼？太無禮了！」
「出去、出去！不然黛安娜和我們都要被妳臭死了！」
漢娜和芭芭拉開始跟亞可不顧形象地拉扯起來，誓死守護她們崇拜至深的貴族好友。



此時，關鍵人物總算出聲：「妳們在做什麼？」
甫踏出浴室的黛安娜，兩手正拿毛巾擦拭髮尾，微紅的臉蛋與五官皆小而精美，她穿著長及大腿的運動外套，是平日罕見的輕鬆身姿，裸足踩於溫暖地毯，過於清純的氣質卻又看來無比妖媚，矛盾地難以形容。
亞可的第一個反應是，拉長衣服下擺，極力遮住腿間更為膨脹的異物。
「黛安娜、妳不用擔心！我們馬上就把這傢伙趕走！」
「黛安娜、黛安娜……！」狼狽地用一手防禦的亞可，努力拍掉兩個女孩子的攻擊，用倉皇恐懼的眼神望向她。「我、我又──」
黛安娜立刻就明白了，青藍的瞳因驚愕睜大，但旋即痛下決斷，拉起亞可的手急忙走出宿舍。
留下兩名搞不清楚狀況的室友，張嘴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來到校寮後方的草坪空地，蟋蟀鳴唱夏季，星辰閃爍璀璨晶光。
但毫無閒情逸致的黛安娜只是把亞可甩到牆壁旁，語氣沉冷地問：「又出現了嗎？」
亞可用力點頭，一連點了好幾次頭，眼角幾乎泛出淚光。
她可是女孩子啊！怎麼老會遇到這種事呢？一次就夠了，一次就太多了，現在卻又……！
「我在操場跟阿曼達賽跑，突然就……」
「亞可，」黛安娜想說什麼呢？只看到她最後抿抿唇，垂下流露歉意的眼眸。「妳──妳不用擔心。」
「要我怎麼不擔心？！如果一直都這樣、一直不會好該怎麼辦？」
不知如何提供安慰，慣於理性解決問題而非訴諸情感的貴族千金，輕聲嘆息。
「不用擔心，」黛安娜又說了一次，能派上用場的安慰詞語驚人稀少。「我會幫妳。」
亞可愣了愣。「還要再做一次嗎？」
「這……可能不行。」
發現那張為難的表情，亞可心想，也對，畢竟她才剛洗完澡。
現在滿身大汗的亞可很臭。誰也不想靠近，更何況是兩身糾纏唇齒相容。
「我……那個地方，有些……流血。」黛安娜強忍害臊，不樂意洩漏脆弱的身體狀態，但總覺得有必要給個交待。「現在再做的話……可能……」
可能會讓妳也變痛。
「為什麼？」亞可沒聽到最後一句，那脫口而出、純粹為她著想的真誠，滿腦子全被“黛安娜流血了”的事實震得心裡發慌。「是我害的嗎？是我弄傷妳嗎？那個時候妳說會痛，我卻──」
「──沒有任何人能傷害我。」懊惱且冷硬的口吻，截斷亞可的疑問。「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有機會傷害我。」
等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黛安娜顯得更是焦躁，但此時有更重要的狀況必須處理，所以她很快就調整心態，吸了幾口氣穩住精神。
「亞可，妳靠著牆壁，站好。」
「這樣嗎？」聽話照做，疑惑的亞可專注地觀察不知有何打算的對方。「唔、黛安娜──」



奇怪的是，黛安娜跪了下來。
學校裡高高在上的優等生，名門卡文迪許家的大小姐，居然半跪在面前。
由於太過震驚，就連運動褲的褲頭鬆緊線被打開、被往下退至膝蓋，亞可也忘了該有所反應，直到腿間脹實翹起的那東西堂堂登場，她才害羞地想要抓點什麼來隱藏醜陋多餘的紅肉。
「亞可，」被瞪了一下，亞可不得不鬆手，任由黛安娜掏弄敏感異物，毫無硬繭的細緻掌心輕易帶來神奇魔法，卻有些弄巧成拙，因為……「變得更大了呢……」
近距離審視奇妙生物，追求完美的求知天性讓黛安娜好奇地加深握在掌中的力道。
亞可冷抽口氣，想往後退，背脊卻已抵住牆壁。
「等、等等，不要亂碰！」
「妳別亂動。」
「可是──」
抱怨沒有說完。亞可看著黛安娜先是抬起右手，將金色鬢髮塞往耳後，然後張開櫻色雙唇，傾前含住幾乎要立即噴瀉欲望的源頭。
連反對也喪失立場了。那毫不純熟的吸吮卻衝擊感官，即使牙齒稍微咬到沁汗粉肉，亞可也努力忍住不想出聲，不想中斷這份足以昇天的舒愉。



她大口喘氣，手指陷入金色髮絲，牢牢抓緊。
從這個角度，看得到黛安娜任由那東西──亞可的一部份──盡情在她嘴中抽送，而平日拿著法杖施展魔法的手指，在硬挺根部撫摸輕按，光是如此畫面就讓人幾欲發狂。
現在，高高在上的人是誰？
「黛安娜──」亞可覺得自己唇邊掛著笑，但實在不可能，因為連為什麼發笑都不知道。「再用力一點，再快……一點……」
把這燙熱的部份，這因妳而生的錯誤，還有快要洩出的熱源，全都接納，全都回收。
全部──亞可所能給予的，全部。



「唔！」
聽到黛安娜喉間發出悶哼聲後，亞可隨即聞到某股奇特卻不算陌生的酸騷味。白濁黏液在今天下午沾染裙擺，此時也侵犯了那人粉櫻的唇與臉頰。
喘著大氣，短暫時間無法思考，就這樣維持被半脫褲子的愚蠢傻樣呆呆站著。
不久，黛安娜沉默地站起身，沒有看亞可一眼，轉頭時順道用手背抹去唇邊的白色髒污。
「結束了吧？」她淡淡問。
又是那句。
結束了，快從我身上離開。
結束了，我要走了。
聽來都是一樣的話，聽在耳邊都是一樣的冰冷無情。
「啊、那個！等等！我、我幫妳。」快速把褲子拉上，亞可用自己的袖口粗魯地亂擦黛安娜的臉。
「不用了。」被善意攻擊的受害者皺起眉宇，但躲不過胡亂擦拭。
「抱歉、很臭吧？這東西好難聞，肯定也不好吃。」
「我不在乎──」我想走了，黛安娜想這麼說，但亞可就是不斷在阻撓她回宿舍的計畫。「亞可，真的夠了，我──」
「抱歉。」
有某種情緒融化在小小聲的語調裡。
那是能讓黛安娜輕柔嘆息，乖乖站在原地的聲音。



Burn the witch！
曾有詛咒流傳於古老時代。
燒掉魔女，燒掉書本，我們知道妳住在哪裡！
燒掉魔女！
黛安娜恍然想起那段歷史，想像火中被燒盡的罪和罰。
那會是跟今日的她與她一樣的惡行嗎？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