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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悠】玩笑禁止 3

*ooc，私設很多
*校園paro，前後輩五悠
*Summary：因為打賭輸了所以五條悟被迫和虎杖悠仁交往一個月，結果深陷其中，在兩人終於大和諧的第二天，虎杖悠仁發現了這場戀愛只是一個賭約這件事。



三十分鐘。

講台上的歷史老師拿著粉筆在黑板上揮灑出一幅又一幅堪比畢卡索的抽象幾何圖形，據說那代表著千百年前某個古老王國輝煌的爭戰歷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口沫橫飛，激動萬分，彷彿當時他就在最前線看著這一切如何發生，台下無緣經歷這些古舊時代的二十一世紀學生共情失敗，只聽得昏昏欲睡。

還有二十八分鐘。戴著墨鏡的白髮少年懶洋洋趴在桌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上緩慢更新的電子數字，時間定然是有所偏愛的，不然上課時間怎麼會過得如此漫長，下課時間又如此短暫呢？

無所事事，手機遊戲也玩了上午三節課，差不多該到感到無聊的時候了，這已經是上午最後一節課，想到這裡，五條悟心裡升起了一點微妙的期待。今天那個小土豆會做什麼菜呢？昨天的漢堡肉很好吃，前天的煎蛋捲做的是甜口的也很合他胃口。因為想得太專注，直到隔壁桌的夏油杰第三次用筆敲他的桌子，五條悟才不耐煩地看過去。

“杰，你做什麼？”

夏油杰面沉如水，一眼看穿五條悟所思所想，“悟，你今天又叫虎杖君給你做飯了吧？”

五條悟攤開雙手，“這有什麼問題？我可沒逼他，是那個小土豆自己說可以給我做的。”

“說了別叫人土豆。”夏油杰頭痛不已，困擾的用手按了按眉心，“你明明就打著要分手的打算還讓虎杖君天天給你帶便當，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能跟我待在一起那個小土豆可開心了！而且我又不是沒有付出。”五條悟頓了一下，才理直氣壯地開口：“我答應了禮拜六陪他去約會！”

夏油杰懷疑地看著他，話語中滿是不信，“你說真的？”

五條悟送了個白眼出去，“你真失禮，下午一點在市中心的電影院看電影，我可沒有耍人玩。”

即使如此夏油杰還是放心不下，“下午一點？哪個禮拜六你不是睡到下午三點才起床？”

“我訂個鬧鐘總行了吧，杰你真煩。”五條悟做了個鬼臉，然後又想起什麼，瞇著眼看向黑髮少好友，“你那麼關心我和小土豆做什麼？”

夏油杰義正嚴詞道：“那是因為我還有做人基本的良心。”

“哈！那是什麼？你新想的笑話？不錯，挺好笑的。”

夏油杰剛想嘲諷回去，咚地一聲，一根粉筆落在他的桌上。他暗道一聲糟糕，和隔壁的好友同時轉過頭面向黑板，中年男子的手還維持著丟出粉筆的姿勢，一雙眼睛在圓形鏡片後幾乎可以冒出火，怒吼聲隨即而來——

“五條悟、夏油杰！我看你們都是沒有良心的！給我去教室外面罰站！”



今天中午的便當是奶油燉菜。

香菇，土豆，紅蘿蔔，還有軟嫩的雞肉，搭配上白色濃稠的奶油醬汁，少年的廚藝一如既往不讓五條悟失望。一個月分手後如果付錢請他做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五條悟開始思考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乾脆請他來他家當廚師也不錯的樣子？

心滿意足地吃著飯，五條悟想起剛才夏油杰的話，再看看旁邊似乎總是在下意識看向他的櫻髮少年，他覺得自己有需要證明一下他才不是白白吃飯，明明他也有在完成小土豆的願望好不好！

於是他清了清嗓，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明天下午一點，市中心的電影院前，不要忘了啊。”

虎杖對於五條悟突然提起有點意外，但更多的是喜悅，他這幾天確實一整天都在想著這件事，連作夢都會夢到，現在前輩說了代表這件事真的不是他的幻想。少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邊點頭一邊回答道：“我記得的！”

五條悟被少年的喜悅影響，下意識也微微揚起了一點嘴角，看吧，他就說，能和他待在一起這個小土豆可開心了！但還是不能讓他得意忘形，五條悟很快又恢復一張酷臉，聲音聽起來與平常沒什麼不同，只有一點很細微很細微的溫柔藏在裡面，“記得就好，快點吃飯！”

虎杖沒聽出什麼異常，他開開心心應了一聲，繼續如同往常一般進行沉默的午飯。他真的好期待明天啊！



五條悟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不對勁。

明明他訂的是中午十二點的鬧鐘，為什麼從窗戶照進來的陽光跟平常他三點起來一樣帶了點橘黃色？不祥的預感在腦中盤旋，他抓過床頭櫃的手機，點亮螢幕，三點十分大剌剌非常刺眼地顯示在上面。

夏油杰一語成讖。

現在已經沒空去管到底是鬧鐘出了問題還是他自己的問題，五條悟的腦中第一時間只浮現了一個念頭。

他不會還在等他吧？

不可能吧？都兩個小時了，他也沒打電話……喔對他們沒交換電話號碼。想起少年大大的笑容，那雙盈滿期盼的蜂蜜色眼睛，五條悟罵了一句髒話，手忙腳亂從床上爬起來，看也不看從衣櫃裡抽了一套衣服換上，也沒空整理髮型了，隨手抓了手機錢包鑰匙，連墨鏡也沒戴就衝出了門。

平常五條悟是走路上學，今天他本來打算搭電車過去，才剛跑出社區大門，他腳步一頓，盯著旁邊紅色的共享單車猶豫了三秒，咬咬牙付錢扯了一輛出來。平常他是不屑去騎這種東西的，他總覺得這拙劣的紅色配上一點也不酷炫的白色廠牌名稱怎麼看怎麼土氣，但現在也沒空理會這些了。

少年騎著紅色自行車，腳踩得飛快無比，迎面吹來的風把一頭白髮吹得亂七八糟，向來愛面子的人好像從來沒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過。五條悟一邊加快腳下的速度，滿腦子想的只有一件事。

拜託他不在，拜託他不在。

二十分鐘，終於看見電影院醒目的標牌，遠遠看見坐在門口噴水池邊的櫻髮少年時，五條悟只覺得心下一沉。

他是不是笨蛋啊？兩個多小時了都不走，就不擔心是被耍了嗎？他心亂如麻，把自行車隨便找了個地方丟著，五條悟邊走邊胡思亂想，到最後只剩下——他有沒有哭？

櫻髮少年低著頭，五條悟走近了才看清楚他懷裡抱著不知哪來的野貓在玩，等少年終於抬起頭時，他稍微鬆了一口氣，幸好，至少他看起來沒哭。

小貓感覺到撫摸著自己的手停了下來，喵喵叫了兩聲見少年沒反應就敏捷地從少年懷裡跳走了。虎杖跟五條悟都沒空去管牠，天空色與琥珀色的兩雙眼睛對視著，最後是五條悟先開口，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哪來的貓啊，也不知道乾不乾淨。”

虎杖眨眨眼，乖乖地回答：“是旁邊書店老闆養的貓，很乾淨也很乖的。”

“喔。”五條悟干巴巴應了一聲，明明他在路上想過道歉這回事，真正見到少年後突然又說不出口了。

他抿了抿唇，開口道：“……你還要看電影嗎？”

虎杖愣了一下，回答也變得干巴巴的，“如果前輩想的話。”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影院，但是週末的票哪是那麼好買，還是市中心最受歡迎的電影院，現場買的話無論什麼電影都只剩午夜場了，現在才三點，他們怎麼也不可能去看午夜場的電影。兩人又沉默不語回到了噴水池邊，虎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前輩，要不然今天就算——”

五條悟卻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咬咬牙打斷他，“你跟我來。”

虎杖摸不著頭緒，但還是聽話的跟著五條悟走。五條悟一開始走得很快，一米九的大長腿隨便一跨就是很大一段距離，虎杖在後面跟得有點辛苦，但他漸漸發現少年不知何時放慢了腳步，配合著他的速度在走路。

他們先去了一旁的蛋糕店，蛋糕店很精緻，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那種，而事實也確實如此，虎杖看見櫥窗裡的價格時只想拉著五條悟奪門而出。然而五條悟卻像是早已習慣，面不改色選了好幾個蛋糕，還拉著虎杖讓他也選自己喜歡的口味。

虎杖戰戰兢兢道：“前輩，這太貴了，我還是算了……”

五條悟哼了一聲，“我請你，快點選。”

五條悟很堅持，虎杖無奈，最後頂著五條悟一臉你是不是沒眼光啊的眼色挑了個最便宜的檸檬千層。下一秒，也許是認定了他喜歡檸檬味的東西，五條悟又給他挑了兩個檸檬口味的蛋糕，全是最貴的那些，看得虎杖直冒冷汗。

打包好蛋糕，五條悟又帶著虎杖往外走，虎杖眼睜睜看著白髮少年帶著自己走到一個角落，把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的紅色共享單車從地上扶起來，拍拍灰塵跨坐上去，然後示意他也趕緊坐上來。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前輩，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

五條悟看了他一眼，又扭頭把視線移開，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他說：“去我家。”



五條悟的家很大，他住的公寓是獨層獨戶的那種，電梯一開就只有一個門。黑白現代時尚風格，處處擺著虎杖不認識但一看就很昂貴的裝飾品，光是客廳估計就有虎杖自己房間的三倍大，他什麼也不敢碰，在五條悟說了隨便坐之後也只敢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一角。

前輩為什麼要帶他來他家？現在是要做什麼？虎杖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腦中一片胡思亂想，而進去房間的五條悟沒過多久就出來了，手中拿著三四片光碟片，給虎杖的困惑解答：“我家的螢幕跟音響也很好，在這裡看電影不會比電影院差的。”

說完他微微皺起眉，似乎對虎杖的拘謹有點無奈，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把蛋糕裝到點心盤裡放到桌上，又走去廚房拿飲料。在虎杖還愣怔的時候，他問他：“你喝什麼？”

虎杖下意識回答：“可樂就可以了。”

五條悟居然很贊同，“可樂配蛋糕，你品味不錯。”

是、是這樣的嗎？難道可樂不應該配薯片？虎杖不敢說，反正前輩誇獎他那蛋糕跟可樂就是絕配！在他給自己洗腦的同時，虎杖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碰觸他的後頸，毛茸茸，癢癢的。

他回頭一望，與戴著墨鏡的白色長毛貓對了個正著。

五條悟也看見了，隨口解釋道：“喔，那是毛球……牠怎麼又拿我墨鏡？”

毛球一點也不怕生，喵一聲就跳進虎杖懷裡，一爪子搭在少年的手上，牠喜歡這個暖呼呼的人類，而且他感覺比那個兇兇的主人好多了。虎杖馬上被毛球的美貌所迷惑，力度適當地開始擼貓，還幫毛球說了一句：“前輩，毛球這麼好看怎麼可以叫這麼隨便的名字呢？”

五條悟抱著胸，很好，他不聽話的貓現在要把他聽話的小土豆變成敢抗議的小土豆了，“那你說要叫什麼？”

虎杖思考了一下，其實他第一反應是叫悟……但那也太羞恥了，於是他只好勉為其難想出一個名字：“可以叫伊莉莎白。”

五條悟看他的眼神跟在蛋糕店看他時一模一樣。

虎杖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燙，他趕快略過這個話題，“前輩，我們要看電影了嗎？”

五條悟不置可否，拿著光碟片給虎杖選，三張片子，虎杖一個也沒看過，他也不想亂選，這可是第一次和五條前輩一起看電影哎！五條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茫然，他正想等著他像自己求助，下一秒就聽到少年開口：“那不然，三個都看吧？”

於是兩人吃著蛋糕配可樂，虎杖擼著美麗的貓貓，五條悟大字型坐在一旁佔據了大半沙發，就這樣和諧的看了一整個下午的電影。虎杖一開始還有點拘謹，到後來實在對五條悟的瘋狂劇透忍無可忍，開始想方設法阻止他，方法不限於戳一口蛋糕塞他嘴裡跟握著毛球的爪子按在他嘴上。

看完電影已經是晚上六點多，脹相打電話過來問虎杖怎麼還沒回家，虎杖一邊在心裡道歉一邊隨便編了幾個藉口並保證很快就會回家。五條悟等他講完電話，沉默了一下，到嘴邊的道歉還是說不出口，他煩躁地抓了把頭髮，開口道：“……我送你回去。”

虎杖笑了笑，“不用麻煩前輩了，我認識路的！”

說完少年站起來幫忙整理了一下桌面的餐具和垃圾，把掛在一旁的外套穿好，背上背包，迅速到五條悟還來不及想太多人就已經是可以說再見的地步了。在虎杖要踏出房門的時候，五條悟終於抓住他的手。

“對不起。”五條悟看著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他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空白，“今天讓你等了那麼久。”

虎杖沒有馬上回應，他似乎想維持笑容，到後來還是放棄了，他說：“其實我有一點生氣。”

五條悟的嘴抿成一直線，他正想開口，虎杖卻不等他回應就將話接了下去，“可是我知道，前輩一定不是故意的。”

“我相信，前輩不是那種會在答應後還故意爽約的人。”

“……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樣。”五條悟覺得自己還是閉上嘴比較好。

但不知怎麼，本來一臉嚴肅的少年卻被這句話逗笑了，一雙大眼睛因為笑意微微彎起，“是喔，我不是很了解前輩，但以後我想更了解你一點。”

五條悟把頭扭開，他覺得自己的視線好像被什麼燙到一樣，耳根有點發燙，他伸出手像要發泄什麼一樣揉了揉少年的頭髮，想了半天才吐出四個字，“電話號碼。”

“想了解我的話，先從交換電話號碼開始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