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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克羅里!我想你也知道今晚是什麼日子吧!」
阿茲拉斐爾,一隻賽爾凱克捲毛貓,一臉興奮的從家裡小跑,跟他正在草皮上曬太陽的朋友......喔,不,只是以前不小心把自己「玩」進收容所的時認識的野貓問。
「喔~我當然知道......就那個一群貓不知道在群魔亂舞還有鬼叫到連鞋子都掉下來的那個傑什麼的......」
被喚作克羅里的黑貓,瞇著他黃澄澄的眼睛隨口敷衍著,似乎這事並不值得中斷他美好的打盹時光。
「喔不!克羅里!你這樣真的是......太失禮了!傑利可舞會明明就是我們的年度盛事,別把它講的好像那群狗又再為無聊的小事互相吠叫一樣。」
「呼......比起那舞會,你覺得我們午餐該吃點什麼?可麗餅如何?」
對於阿茲拉斐爾的指正,克羅里毫不在意,甚至還問起了午餐。
「喔......克羅里你應該要懂的尊重這場晚會,但可麗餅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只是我的主人最近總摸著我的肚皮說著要控制我的飲食......」
說著這句話的同時,阿茲拉斐爾還盯著自己毛茸茸彷彿綿羊的肚皮。
「別聽那人類的話,你甚至沒那巴斯托佛瓊斯的一半......好吧就比他一半體重再多那麼些......嘿,但這樣你依然是我最棒的朋友。」
「我們才不是朋友!」
「是是是,我們只是恰巧在收容所認識的貓,然後我逃走的那天你幫我把風,從那之後我偶爾會帶著你喜歡的生魚片找你而已。」
「我只是聽到人類說要準備把你安樂死時無法置之不理,畢竟那段日子裡我知道你是個好貓。」
「嘶~別說我好!」
聽到眼前的「認識的貓」又再說他是隻好貓,克羅里忍不住炸毛並嘶嘶的說到。
「我決定不跟你爭這些小事,倒是我們再不去對街的可麗餅攤販,我的主人可要回來了,要知道自從把我從收容所領回之後,我主人把我看得更緊了,好在有密斯托弗里先生的教導,不然那些奇奇怪怪的鎖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總不能撞破門窗吧。」
想想面前這隻看起來軟綿綿、人畜無害、一對漂亮藍眼總無辜的眨巴眨巴閃著的白色捲毛貓,可是曾經為讓克羅里能從後院偷偷帶食物給他,一掌把他們自家後院木柵欄給「貓」出一個洞,克羅里本來想針對撞破門窗說點什麼,但還是算了。
「呃……對、對,那確實不太好,還是快點去吃......」
「看看這是誰跟誰啊?阿茲拉斐爾你竟然又跟那隻野貓混,身為純種家貓你應該要有點自知才對。」
正當兩隻貓準備動身時,一陣莫名令人感到不快的聲音出現了,聲音的主人來自對面庭院的草坪,那是隻看起來養尊處優的美國短毛貓,淡淡的銀灰色漸層在陽光下好不耀眼。
「加百列......」
「看看這是誰來著?這不是最近跟我們這街區號稱地獄小王子,也就是別西卜鬧翻的加百列嗎?哼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別西卜也是屬於你唾棄的野貓呢~」
知道阿茲拉斐爾最不擅長跟所謂的”純種家貓“(即便他自己也是)打交道,克羅里決定拿最近無意間從哈斯塔那聽到的消息來揶揄那隻總是一臉高高在上的貓。
「......我會說這是合作關係上出現一些分歧,要知道身為純血家貓,有些事是不好親自動手的。」
雖說加百列仍然一副高姿態,但從語氣上似乎能察覺到些微的慌張,這讓克羅里確定自己戳到對方的軟肋,於是又趁勝追擊。
「你們“純種”不好做的事情,難道我們“雜種”就得要幫你們做嗎?不如說是你們好日子過太久,不是不好親自動手,而是已經不知道如何做了吧?順帶一提,你的“合作對象”最討厭的就是你拜託他的時候還半蹲看著他,活該被巴一掌。所以我才正想你說你那鼻頭的傷該不會就是別西卜抓的吧?」
「等!哪裡?」
「哈!開玩笑的!但沒想到你還真的被別西卜打啊!」
看到因為自己隨口說說的話而著急摸著鼻子的加百列,克羅里忍不住大笑一聲。
「……我主人今天會早點回來,我可不想被主人看到自己跟你這種貓處在同一個空間,還有阿茲拉斐爾,你主人應該不希望你再次被抓進收容所,你最好也趕快回家。」
加百列表面還是一副自負的樣子,但任誰都知道他這叫夾著尾巴逃跑,而克羅里看著他那狼狽的背影喊。
「快點回你那溫馨小窩等你主人惜惜吧!」
「喔......克羅里你不該這樣對加百列,那樣太壞了。」
「別說你內心深處沒有那麼一絲絲的竊喜。我知道你可是非常不擅長應付像加百列那種用血統評斷一切的貓。」
「……謝謝,雖然這樣說對加百列感到很抱歉。」
「好了,那麼就趕緊動身......喔!都是那可惡的臭貓!看看我們的可麗餅!沒了!」
好不容易把那總用鼻孔看貓的加百列打發走,可也因為這樣,可麗餅攤販已經開往別處了,一黑一白的兩貓就這麼望著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餐車。
「我期待了一個星期的可麗餅!」
看向身旁阿茲拉斐爾絕望地伸出前掌哀嚎著,克羅里感到有些罪惡。嘿!不過要不是那個被寵壞的美國短毛貓攪局,他早可以跟他親愛的朋友享用美味的可麗餅,但嚴格來說,是看著阿茲拉斐爾一臉滿足的吃著他心心念念的可麗餅,而他可以享受著兩人美好的午餐時光,為了補償他唯一的朋友,克羅里做出了一個放在過往自己絕對會嫌棄的決定,可是為了阿茲拉斐爾,為了他那有著可愛白卷毛的朋友,克羅里覺得偶爾這樣做也不賴,只要能看到阿茲拉斐爾快樂,他也會一同感到喜悅。
「嘿,阿茲拉斐爾,我的朋友,別難過。」
「不……克羅里,你知道我多期待跟你一起吃那家可麗餅嗎......那老闆總是會量身定做能給我們吃的口味,柔軟的餅皮配上綿綿的鮮奶油,再搭上當季新鮮的水果,喔!有時候則是鮭魚或雞肉,但就這麼錯過了!」
阿茲拉斐爾連平常針對「朋友」這一詞的反駁都忘了,不難感受到他的失望。
「朋友,我懂你的難過,但下星期還有機會啊!而你知道什麼在今天錯過了就得要再等一年嗎?」
「……我們才不是朋友......」
稍稍從低落情緒中恢復的阿茲拉斐爾毫無說服力的說。
「是是是,但我卻想邀請我的朋友一同參加傑利可舞會呢!如何?阿茲拉斐爾?我的朋友?」
「喔!克羅里!你真是隻好貓!」
「得了吧,我才不是什麼好貓,不過是跟你一起參加那舞會以補償沒吃到可麗餅的遺憾罷了。」
「那就代表你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微的良善啊!」
「所以你接受這邀請的話,也代表你內心總有這麼一些些認為我們是朋友啊。」
午後陽光將克羅里金黃的眼睛照得更加燦爛,阿茲拉斐爾在那金燦燦的眼睛裡看到了一點的得意跟滿滿的幸福。
「你這狡猾的貓。」
阿茲拉斐爾抱怨歸抱怨,但尾巴卻輕輕的捲起克羅里的,雖說只有短短的幾秒,不過已經足以讓克羅里深深的刻在腦海中。
「晚上見?」
克羅里問。
「晚上見。」
阿茲拉斐爾說。
看著阿茲拉斐爾回家的背影,回想到剛剛他那難掩開心的雙眼及親暱舉動,克羅里突然覺得傑利可舞會其實也挺不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