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 當我睜開眼,出現在我面前的不是我熟悉的地方,我環視了一番,這是一個長廊。 長廊的兩側,有著無數個燭台,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了進來,火光搖曳著,我感到一身寒意。 我蜷縮起身體,這陣風來的十分詭異,四周沒有窗、沒有任何可以讓風進入這個長廊。 我勉強地起身,朝著風的方向行走,在牆壁上的燭台,隨著我的移動,一個又一個的熄滅,它好像在告訴我,這裡沒有退路。 前方有一個人閃過,我不知道那是誰,但是我還是追了上去,看著他的身影,我想到了一些往事。我的身旁不再是燭台,而是一個又一個的記憶碎片,他消失了,就在那麼一瞬間,他跳進了記憶碎片。 我想出聲,卻發現自己不管如何發力卻發不出半個聲音,眼前的記憶碎片一個接著一個消失,我好像進入的虛無。 一片黑,我甚麼都看不清,伸手不見五指,我努力地在尋找出路,如盲人一般,用雙手探尋著這片黑暗。 我好像想起了甚麼,我縱身一躍,我感到我持續地在下墜,沒有盡頭的往下墜,我閉上雙眼,感受著這裡的一切。 砰的一聲!我逗了最底層,一個又一個的燭台燃起了火光,像是指使我前進的道路。我鼓起勇氣,隨著燭光而行,在這裡的盡頭。我看到我的摯友,他背對的我,不發出任何的聲響,他拿起了玻璃碎片,向他的頸動脈畫了下去,噴出了如墨一般的濃稠物,他也逐漸地融化為墨色的泥。我想出聲阻止,突然喉嚨間有甚麼斷掉了一般,無聲無息,但是我知道我有甚麼東西被拿走了,我失去了聲音。 墨色的泥像我的方向蔓延了開來,我留下了眼淚,墨色的泥攀上了我的身體,我張開口想說出什麼卻說不出,我放棄思考,放棄掙扎,放棄一切的接受了墨色的泥把我吞噬。 當我的雙眼被泥覆蓋,我看到的點點星辰,我看見了指路的北極星以及北斗七星。 當我想起身繼續前進的路,我發現,我自己也逐漸如泥一般,緩慢的剩下一雙眼睛。 眼前的星空出現了流星,我不爭氣的向星空許願,這是我最後的手段,我竟我最後的氣息,最後的掙扎,最後的希望,寄託在流星上,或許這樣我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星空發生了轟轟巨響,我的願望實現了。 我恢復了我的身體,但是我站在生與死的交界,我靜靜的看著,那些死掉的人們,努力地想爬過我所在的這條線。 這讓我想到芥川龍之介的【蜘蛛之絲】,那些已故的人們,極力地想抓住我的身體,我只剩下一半的氣息,我就像燒到一半的蠟燭,火光隨時會被陰風吹熄。 我到底要往哪邊走,我的大腦在做最後的掙扎,生與死只有一線之隔,只要我的一個想法,一去不回首。 眷戀著活著的歡喜,卻又嚮往死亡的悲傷。我混亂的大腦,努力地抓住那最後一分想活下去的思想。 在死亡的邊界,因為自殺而死亡的人,被鎖上了鎖鏈,他們終身只能看著生命的喜悅,終身只能擁有悲傷,他們不管在怎麼的努力,鎖鏈與枷鎖像反方向拉住他們的軀體,就算努力地掙扎,就差那一毫米就能重生,最終也只能屈服於枷鎖,拉向虛無。 我那最後的的思考崩裂了,我毫不猶豫地起身,朝向死亡的那方踏出了一小步,隨即被鎖鏈與枷鎖困住拉向虛無,我沒有像那些後悔選擇死亡的人們那樣的掙扎。我再次閉上了雙眼,我看到我這一身感到喜悅的記憶,被極快的被悲傷與絕望取代,這是我的選擇。那暗無天日的世界,像我招手,在另一邊的人們,訴說著希望,希望我不要放過最後一絲活著的想法,在被拉向虛無之前回首。他們告訴了我生的喜悅,悲傷只是一時的,若我選擇了死亡,我便再也不配擁有正向的情感,將會終身被悲傷取代,這裡沒有開心與幸福,只有悲傷與痛苦,就算這樣,我也是靜靜的被鎖鏈拖向死亡的深層,那些活著的人們逐漸消失在我的眼前,我閉上雙眼,接受了我的選擇,通常這樣,我就能回到我生活的地方。 我張開眼,太宰治坐在我面前振筆疾書,失去聲音的我,只能靜靜的看著他。這是我在選擇死亡最後的喜悅吧!我是這樣的想著,可能因為是喜悅,太宰治隨即消失在我的面前。 這就是不配獲得喜悅與幸福的世界,就連一點的小卻幸都會被削抹殆盡,我靜靜地望向四周,抬首有一扇窗,那裡不管陽光有多大,這裡只能看到,而不能沐浴於陽光之下。 這就是懲罰吧!給予的希望都是悲傷的,我望向那個個光點,隨即被悲傷取代。 想哭卻哭不出來,這樣是一種懲罰吧! 我看相將我困住的鎖鏈,它在黑暗中閃閃發亮,那是可以比擬那扇窗的的光亮。 多們諷刺啊!這是死亡帶給我的希望嗎?我縮起了身體,不再理會這裡的一切,大腦還在飛快的旋轉著。 我停不下來思考,所有的過往,所有的未來,所有的希望與悲傷,攪和再一起,雜亂的情感將我包圍,我因此感到十分的焦躁,但同時也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我必須回到原來的世界,就算我眷戀這樣黑暗而悲傷的世界,但是相反的我也思念著那明亮且快了的生活。 大腦已經快速到我已經不知道我在思考甚麼,我好想關機休息,但是飛躍的大腦,讓我無比的清醒。 我極力地閉上眼,強迫自己關機,卻沒有任何效果。當我睜開眼,我看到了一個信封袋,我毫不猶豫地打開,一道光從信封中發出,打開只有數不盡的稿紙和一支筆。 「全部,作家都是不幸的。」我的大腦閃出這句話。 隨即我拿起筆,振筆疾書,在悲傷之時寫出歡快之詩,在喜悅之時寫出悲傷之詩。 拿起筆,大腦更加肆虐,如同快壞的的機器一般癲狂,不受控制,我記錄下了這裡的一切。 當我再抬首,原本悲傷的世界,歡快了起來,枷鎖也隨之消失。 我放下筆,再起身。下雨了,是稀少的太陽雨,我閉上雙眼,大字形的躺在變為綠的的草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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