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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的夢境2


-髭切

最遙遠的愛，莫過於崇拜。
這點他是知道的。

但正如信徒們對上帝的狂熱，審神者就是他唯一的信仰。
她是他無可取代的神明大人。


或許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太過平靜了。
身為這個本丸的近侍，儘管自己敬愛的主上已經離世，但他仍舊操持著本丸上下的秩序與各種事務，本丸上下被他打理得一絲不苟，全體刀劍男士們換上黑衣守喪，肅殺的氣氛瀰漫，誰都想為自己敬愛的主上復仇。可儘管他們復了仇，主上也不會回來了。
夜裡，他守在棺槨旁，裡頭是審神者毫無血色的臉龐。儘管已經換上華衣，點上胭脂，與平時盛裝出席宴會沒有兩樣。可當他呼喚她的名字時，她卻再也不會回應了。

他沒有哭，即使其他人縮在角落裡以淚洗面，他的眼眶卻始終都是乾涸的。
或許是不想讓自己敬愛的主上看見自己的失態，也或許是在審神者逝去的那一刻，他的情感也隨之消失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麼。

很快，七日過了，他以為憑自己愛著主上的程度，必然會夢見主上的。
可他沒有。

「昨日，我夢到主上了。」他聽見弟弟這麼對他說。

那一刻的他還是平靜的，正如過去的日子一般。
可是心中好像有某個地方碎裂了，裂痕逐漸蔓延，最後連心跳的聲音都碎落一地。
他的神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可他只能繼續在人間緬懷神明。

他為弟弟斟酒，而後仰頭望向明月。

無風的夜裡，兩人酒杯裡的明月都成了漣漪，只是髭切沒有看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