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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31
今天台北早晨陽光很美，他的睡臉也一如往常讓人心安。
這周末我本來要隨父母回彰化外婆家，卻因為他幾日未跟我聯繫而讓我無時無刻都有落淚嚎啕的衝動，總覺得不能就這麼回去，便藉口待在了家中。雖說口頭上約定好了下周二要碰面吃頓晚餐，但我已一刻都待不下去，便在昨晚深夜靜靜候在他家門前等待他下班。
我知道的。我知道我們將要面臨什麼。但我總不願真的如此想。
滿臉倦容的他騎著機車回來，看到我也並未責備怎麼我沒有遵守約定地跑來了，只是溫溫喚我上樓，先睡覺吧。我知道的，我知道他想著什麼，然而此時此刻這樣的溫柔又讓我欺瞞自己說我不知道了。
結果我們果然沒有輕易睡去，我們就著我們的關係走向討論良久，我哭哭停停地說著不想談戀愛沒關係，我們可以當炮友。我是認認真真覺得這樣也好，但我知道的。他強打起精神如平日那般與我擁抱、嬉鬧，輕輕落下幾個細心輕淺的吻，在我說話時也一如既往地用那雙溫溫的眼筆直地望向我，但我知道的。而後他便認真思索，背過身去，而我不敵睡意睡去。
凌晨三、四點，天光微亮，我從夢中驚醒，夢裡的我們和好如初走了更長的時光，他並不在身側。我知道的。試圖轉動隔壁房間的門把，果不其然鎖住了，我呆站了一陣便又回去睡睡醒醒直到七點多。
再睡不住了，打開所有能夠窺伺他上線狀態的社群軟體，幾十秒便打開一次，確認著敲門喚他的時機。而後藉口衛生棉放在他睡著的那房裡，迅速地解決後溜進他不知刻意或是累到忘記再落鎖的房間裡，坐在地上看著他皺著眉頭睡著，心頭不安與期待與快樂與愛都隨著陽光忽明忽滅，痛苦湮沒成湖，而我就在那。期間他醒轉片刻，眼神投向我又像看著遠方，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時近正午，他伸展完僵硬痠疼的肢體便確實地醒來、盥洗，而後回到房間休息，我鼓起最後最後最後的勇氣說：「最後再抱一下。」我說的最後是今天、是最近，但其實我知道的是真的最後了，像彗星只能墜落一次那樣的最後一次。
他給了我一個扎實、溫暖的擁抱，雙手圈住我並緊緊收著，把我捆在懷裡甚至還拍了拍我的頭頂，像是從前哄我那樣。我丟臉的哭出聲音。明明強顏歡笑告訴他我要先走了，怕看見他離開去上班的背影，卻還是克制不住貪婪地佇立在客廳看著他著裝卓立，但我知道的。最後他跨上機車，溫溫地對我說：「出門了」、「注意安全」，我笑著點頭用力揮揮手，在公車上一切都很不真實，手機傳了她說對不起的訊息。
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一直覺得我還可以假裝不知道罷了。
陽光很美，天氣是十月底的餘熱，他的懷抱是洗過澡的微溫，這是我失戀、失去他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