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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這樣說,就把東方城改成西方城也沒問題吧?而且其他花費也沒有規範是哪些,恕我不能同意。」 修葉蘭默默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但對方身上濃郁的香味讓他很感冒,倘若他噴的適量應該是很好聞的,只是真的太濃了。 「你先簽,我再跟那爾西說。」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同意?恐怕只能請你回去找代理陛下再討論一下內容了。」 金侍揉了下太陽穴,隨著他們交談時間的拉長,氣味不應該隨著習慣而越來越淡嗎?怎麼越來越香了? 他承認修葉蘭很懂的該如何為自己加分,那股玫瑰味在他身上非常合適,只不過現在在談正經事的時候那陣芬芳會令人分神。 修葉蘭在自知理虧下決定回去找那爾西求援,畢竟他對這個協議並不了解,很難在這邊說服金侍。 他伸手把公文整理好收回,「那就不打擾了,不過金侍,你難道不覺得你的香水擦太濃了嗎?」 他只是因為無功而返而有些不悅,而那濃烈的香味讓自己相當暈眩,因而出言嘲諷了下。 只見金侍愣了一下,納悶地嗅了一下自己。 「什麼味道?我沒有擦香水的習慣,倒不如說你今天的玫瑰味才濃吧。」 修葉蘭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直白地回應了:「我又不是來找你約會,怎麼可能特意噴香水,你聞錯了吧。」 那股令人忍不住想多吸幾口的香味絕對不是自己的幻覺,金侍又嗅了下,確實還有啊。 「那我身上的味道是什麼?你不是說你認為我噴香水嗎?」 修葉蘭點點頭,「木頭⋯森林的味道?滿有質感的,可是真的太濃了⋯⋯真奇怪,待在這這麼久味道都不會習慣嗎?」 最後一句是他的喃喃自語,但金侍也聽見了因而認同的點頭。 「你身上的味道也是,沒有隨時間而變淡。」 兩個人同時都聞到對方身上濃烈的香氣,而對方卻一概否認的機率有多低? 他們雖然平時交流不多,也不是會互開玩笑的關係,因此下意識的相信對方說的是真話。 ——那就很奇怪了,到底是為什麼? 金侍好奇地跟著起身,站到了修葉蘭面前觀察他,又在他周圍繞了繞,「真的是你身上的味道。」 「衣服嗎?」 修葉蘭抬起了手嗅了嗅袖口,又因為聞不出什麼而伸到對方面前。 金侍靠近了聞了下,搖了搖頭開口:「應該是皮膚的味道。」 因為搞不清原理,修葉蘭便也拉過對方的手放到鼻尖下嗅,認同地點頭。 「真的耶,好奇怪哦。」 在找不出原因,又覺得這件事可能並不嚴重——有可能多聞幾個人就恢復正常了,於是他們便放棄探詢原因。 直到修葉蘭離開後,金侍才鬆了口氣,古怪地照了下鏡子,看見了鏡中的自己臉頰似乎紅了些,明明心情並沒有劇烈起伏,怎麼會感覺到這麼熱? - 而修葉蘭在回去之後幾天也開始覺得腦袋昏昏脹脹的,他本來以為是太濃的香味聞太多而頭痛,想說睡一覺醒來就沒事。 但隔天起床便發現除了腦袋脹痛以外,連四肢都有些無力,他勉力的起身喝了杯熱水,昏昏沈沈地又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不舒服,夢裡光怪陸離,一下是在虛空一區狂奔、一下是在水池重生,但最讓他吃驚的是最後他夢見自己在一片森林——那個味道和金侍那天身上的如出一轍——然後和看不見樣貌的人歡愛。 起床時他兩眼發直,花了一陣子才清醒,只不過醒來後面對的便是床單和褲子上的水痕。 「搞什麼⋯⋯該不會中邪了吧?最近壓力太大嗎?」 他的身體依然很不舒服,發熱和四肢酸軟的感覺越來越嚴重,與此同時的,連穿上平時覺得舒適的裏衣時都覺得布料磨的肌膚發紅。 左思右想,他只好找自己最親近的人求救。 「范統⋯⋯嗚嗚嗚,我好不舒服喔,可不可以來看看我——」 正在和金侍討論公事的范統接到了來自修葉蘭的通訊,即使他拿到了耳邊聽,在他對面的金侍依然聽見了內容。 修葉蘭也不舒服? 他疑惑地皺起眉,自從那天回去後他總是覺得身體不適,異常的燥熱,難道是同時感冒了? 「不好啊,我下班去看你,要幫你買毒嗎?」 買毒是什麼!因為生病很痛苦直接毒死嗎?詛咒也太狠了! 范統內心咆哮著詛咒的殘忍,就聽通訊器傳來修葉蘭可憐兮兮的聲音。 「買毒好像也可以,我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好熱⋯⋯」 修葉蘭的情形似乎比自己慘得多,不舒服到想自殺? 金侍總覺得情況有些詭異,因而在范統掛掉通訊器後湊過去開口。 「前輩,您晚上要去看梅花劍衛嗎?」 「對啊,暉侍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 「我可以去嗎?」 「咦,大銀你也想去嗎?為什麼啊?」 范統顯然很驚訝,畢竟他們兩個關係一向不怎麼樣,而金侍居然在聽見修葉蘭不舒服時和想去探望,該不會想說因為修葉蘭想自殺卻沒力氣,想趁機殺了他吧? 「噢⋯⋯因為我其實也不太舒服,症狀跟梅花劍衛有點像,我想看他是多不舒服,如果情況很糟的話就先去重生。」 「啊?大金你也很舒服嗎?看得出來耶。」 「這幾天起床有越來越不舒服的感覺,我不想因為身體的因素耽誤到公事。」 小金真是偉大啊,說到這個,暉侍因為身體不舒服曠了幾天班啊?那爾西知道嗎? 由於掛念著修葉蘭的身體狀況,他們今天便沒有加班,甚至連晚飯都打算買去大使館吃。 范統的身分是有被登錄在大使館的認證系統中,在灌注一點符力後便順利的進入了。 「暉侍——你在房間外面嗎?」 他們毫無阻礙地進到了外室,收拾整齊的外廳不見他的人影,於是范統敲了敲門抬高音量問。 金侍仍舊聞到了那股玫瑰香,但氣味並不濃厚。 「我爬不起來⋯⋯你可以自己開門嗎?」 修葉蘭的聲音隔著門板聽起來有些模糊,而隨著范統推開門後,金侍的眼睛猛地瞪大。 鋪面而來的玫瑰香氣幾乎席捲了他,他不自覺地後退了一小步。 這個龐大而濃厚的香氣霸道地侵入自己鼻腔,而他同時也感覺到心臟重重地跳動。 但是范統卻絲毫沒有反應,他走進房間時大約想著金侍會跟進來而沒有關門,而遲遲未能踏出一步的金侍則透過門縫看見了倚在床頭的修葉蘭。 對方穿著深色的絲綢睡袍,眼尾、鼻尖都是紅的,沒拉緊的浴袍露出了大片的肌膚,若說他的臉上的紅是豔麗霸道的紅玫瑰,那麼肌膚就是含苞待放的粉玫。 金侍感覺到大腦一瞬間地停滯,不單單只是眼前綺麗的美景,而是那種強烈的吸引力。 「你看起來很好耶⋯⋯」 范統絲毫不受影響,走進床邊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溫度離發燒似乎還差了些,但修葉蘭的狀況確實很糟。 「看到你我好開心,范統,你是不是還帶了金侍來?」 「咦,小金你怎麼不出去?」 范統看向門邊,卻不見金侍,隨後他納悶地看向修葉蘭,「大銀有來,你怎麼不知道啊?」 「我聞到他的味道了,好像在森林裡面⋯⋯我頭好暈。」 「什麼味道?海邊?」 范統納悶地東聞西聞,卻毫無頭緒。 而此刻的金侍正按著胸口,靠在了餐桌邊,他的心跳難以平穩,大腦不斷叫囂著想得到更多的玫瑰,最好是將整個人浸泡其中。 就在聽見房裡的聲音後,他才發現這幾日的身體異樣不是發燒,而是因為情慾引起的發熱。 同時他也忽然想起在最初他們有了性別後,那句「同性別的人互相排斥,不同性別則互相吸引。」 那天莎諾在靠近他時他鼻尖發癢,那時自己拿來搪塞對方的話就是他們可能為同性別所以彼此感冒──而仔細一想,從那天起修葉蘭只要現身在哪個場合,自己便會聞到玫瑰香。 玫瑰香很適合修葉蘭,應該說想到要賦予他一個香氣就會想起這種美麗卻帶刺的花種,而這幾日隨著玫瑰味道越濃,他也連帶著被影響。 所以那天修葉蘭才會一臉不高興地說他身上擦了太多香水——他重生後雖然偶爾出席重要場合會擦拭,但只是辦公是不可能的。 他又聽見修葉蘭因為不舒服而發出的哼聲,以往不會特別多想的聲音在此刻卻像是羽毛一般搔刮過心尖。 「前輩——我去沉月祭壇一趟,梅花劍衛先讓您照顧囉!」 金侍倏地站起,不顧禮節地只是往房內叫喚,便扭頭飛也似地離開。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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